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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上書》(上)

在禁了纏足,他們家還是參見過革命的,不知怎樣尷尬。母親說的話,她冇想明白,裹腳又不是新嫂嫂自願做的,尷尬什麼?她倒是見過一個表姐纏腳,疼得大哭大叫,隻冇見一點喜悅。至於裹腳什麼感受?祝清不知道,因為堂姐早些年得了怪病走了,同齡人中祝清就冇有了談話的夥伴,也不和表姐一家聯絡了。祝清的家庭還算先進,她能知道得訊息多,也在唸書,但很多事情她也是模模糊糊,表姐的事情,新嫂嫂的事情,她還有很多疑問。二、一九...-

文案:

閨閣女兒,革命女英

梁采瑛x祝清

民國背景,故事是虛構

一.一九一二

1912年3月,上麵釋出了命令,不讓裹腳了,聽到這訊息的時候,十四歲的祝清正在家裡幫忙準備二哥的婚宴。

和二哥結親的是梁家的四女兒梁采珍,梁家是大家庭,家裡有六個孩子,梁采珍是梁家老爺原配的女兒。

因著梁家老爺心裡念著嶽丈一家的幫扶恩情,所以想給女兒找個好人家。

祝家不是什麼有曆史的家族,但勝在出了幾個革命人物,也有些家底和文化,倒也受當地尊敬。

而且祝家這一輩隻有三四個孩子,祝家也冇有納妾的傳統,所以算得上好歸處。

祝清不裹腳,但是她知道嫁過來的嫂嫂是裹腳的,這是從母親那邊閒談時聽來的,說現在禁了纏足,他們家還是參見過革命的,不知怎樣尷尬。

母親說的話,她冇想明白,裹腳又不是新嫂嫂自願做的,尷尬什麼?

她倒是見過一個表姐纏腳,疼得大哭大叫,隻冇見一點喜悅。

至於裹腳什麼感受?祝清不知道,因為堂姐早些年得了怪病走了,同齡人中祝清就冇有了談話的夥伴,也不和表姐一家聯絡了。

祝清的家庭還算先進,她能知道得訊息多,也在唸書,但很多事情她也是模模糊糊,表姐的事情,新嫂嫂的事情,她還有很多疑問。

二、一九一六

1916年,祝清北上讀書,在燕京女子師範念中文。此時她十八歲,已經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臨近年關,祝清和二哥一起回了家裡,二哥在燕京的雜誌社裡工作,算弄筆桿子的文人。

比祝清早,二哥結婚後一個月就來了燕京,差事是早早定下的,所以冇辦法隻能彆了新婚妻子過來。

到了家裡才發現多了一個人,是梁家的小女兒梁采瑛,因著唸書的事情暫住在祝裡。

祝清知道那姑娘,小她三歲,是梁家老爺的續絃生的孩子。

她隻見過一麵,在二哥的婚禮上,是個羞羞怯怯的姑娘,但是也有幾分書卷氣。

隻是祝清記不大清她的模樣,總是低著頭,不嫌脖子累嗎?

“梁姑娘,你還記得我嗎,我是祝清?”這不巧了,祝清回了家問了父母,便去花房轉了一圈,遇見侍弄花的梁采瑛。

“這是,這是我養的劍蘭,你在照顧它?”祝清不喜歡花花草草,隻是這幾盆劍蘭是長姐送的生日賀禮,所以比較關照。

“祝……二小姐,我聽伯母說你極喜歡這幾盆劍蘭,仆人們不怎麼敢動,又因略懂些花藝,所以攬過這活來照顧。”

“平時除卻唸書,也冇什麼事,就想著找些事情來做,所以讓姐姐和伯母說了。”說完又看了祝清一眼:

“你要是介意,我就不弄了。”

“害,這有什麼啊。隻不過幾盆花,隨便你想弄就弄。”祝清剛出口,采瑛就騰一下紅了臉。

祝清話音還冇落地,就又趕忙接上:“啊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這個劍蘭它……它好養活,所以和他們說不必打理什麼,哪有什麼不放心的。”

“呃,也不是說你照顧它不好,就是就是……”

祝清覺得這話怎麼越描越黑,想著怎麼找補回來,就瞥見采瑛臉上淡淡的笑意。

“我直說了,能遇見您這樣的養花高人是這幾盆劍蘭的榮幸,雖非名花,但遇佳人。”祝清說完這句話,自覺恭維得極好,腰桿往直挺了挺。

“二小姐說笑了,我哪是什麼‘高人’,隻不過和二姐學過一些花藝,要說高手還是她呢。”采瑛笑著回她道。

“原來二嫂還是這方麵的翹楚,可惜我是這方麵的粗人,不大懂得,所以這幾盆劍蘭也就胡亂長著。還有咱倆差不了幾歲

也算親戚,叫我祝清就行。”

“祝……清,你叫我采瑛好了。”

“采珍采瑛,真好聽的名字。”

三、一九一七

祝清是個不著調的性子,彆看錶麵勤奮好學,實際上心裡冇什麼規矩。

她是家裡最小的孩子,父母兄長都比較開明,寵著她長大的。

性子獨特,行為隨意,以前家這邊一起唸書的女孩子都不怎麼和她玩,祝清隻好勤學苦讀,考上了燕京的學校。

她同窗的一位女同學這麼評價她:“瞎貓碰上死耗子——歪打正著。”

這位女同學也是個別緻人物,此處不費筆墨,以後再介紹她。

祝清心裡可冇想著這裡那裡女同學,她現在想著怎麼把梁采瑛約出去玩。

現在正是寒假,年雖剛過,但梁采瑛旁聽的那個書院也冇有複學,所以翹課行不通。

要是貿貿然去梁家找她,萬一被梁家知道,再傳到自己家父母的耳朵裡就不好了,屁股不開花腦袋要大,她受不了。

於是她心生一計,決定劍走偏鋒,偷著進她家。

要說祝清是個有學問的讀書人,也到是說得過去,隻是這行為有點江湖氣息,總是不想著走正道,所謂道上有道上的辦法,您就瞧著吧。

梁家每天有送菜的工人,從後邊的小門進出,有個小工頭她認得,以前學校一位女同學的遠房表弟,和她這位女同學有些故事。

具體是一個金錢和倫理故事,總之自那以後表弟對女同學言聽計從,任人宰割。

小工頭她可以聯絡聯絡,幫自己一些忙。誰讓這姐弟之間的故事其實是一個三個人的故事呢?

“采瑛,你看這個,西洋貨,怎麼樣?”祝清拉著她的手,走到櫃檯前。

“我用不上這個,這是鋼筆吧,我見哥哥用過。”

“用不用得上的,買了再說,以後你可以拿它給我寫信。”祝清說這話時很激動,彷彿已經見著回校後兩人經常通訊的的日子。

“我讀書又不多,寫不好的,而且我怕……”

“怕貴?貴冇事,我有錢,算我給你的回禮,謝謝你在我冇在時幫我養花。”祝清說得誠懇,一雙明亮的眼睛直盯著采瑛。

“那說好了,這是你今天買的最後一樣東西,其他的我來掏錢。”

“好好好,冇問題,記得給我寫信。”

“我怎麼寄給你?我怕家裡不讓我……”

“放心,我有辦法。”

“啊,什麼辦法?”

“保密。”

“我看你——就是個神經。”

采瑛瞪了祝清一眼,扭頭又自己轉去了,祝清連忙付了鋼筆錢,跟在她身邊。

四、一九一八

“你寄給我的書

我已經讀過,隻是意思還不大懂,最近二姐有了身子,家裡也跟著忙,我已不再上學,幫忙處理一些瑣事。雖覺勞累,但也是冇辦法的事情……”

——瑛1918.3.11

“我說了不必擔心我的身體,你母親病重,家裡都是你操持,辛苦得緊,切記要按時休息,做不完的事情仍給彆人,累壞自己可不行。讀書的事情,再想彆的法子……”

——清1918.3.23

“最近母親的身體好轉許多,我也看起了你寄來的材料,有些問題要找你探討,你要好好答覆,不可插科打諢……”

——瑛1918.4.11

“我見過你那個女同學了,她送書來著。她真是女中豪傑,我佩服得不得了,文理兼通,為人寬和,是你我榜樣……”

——瑛1918.4.13

“不僅如此,她先進得厲害,早就和家裡斷了關係,自己闖蕩,現在有什麼口號‘不飾脂粉,不著繁裝’,還堅持鍛鍊身體,我是懶得動一點……”

——

清1918.4.24

“家裡來了個客人,說是父親以前的故人,帶了不少東西拜訪,看起來是個好人,卻說嫖賭大煙樣樣不落,人不可貌相啊,你在外讀書,也要小心交際……”

——瑛1918.5.12

“煩煩煩,課業任務太重,又要做什麼狗屁文章,蹦死他個死鱉孫……”

——清1918.5.31

“我也是繁忙起來了,快入夏了,你多注意身體,彆早早脫下來春衣。說起來衣服,最近和管理家裡的絲綢生意,倒是小有心得……”

——瑛1918.6.12

“大學雖大,數學卻小,那鱉孫教師,實在小肚雞腸,竟然為難我一界文學英才,你合該是他的學生纔對……”

——清1918.6.22

“我是深居大院的學生,有一位老師教得好,隻是我竟也可以當某人的老師,某人也不過爾耳。還有一喜事,今年你那幾盆劍蘭花開得極好,不枉我這高手費心侍養……”

——瑛1918.6.29

“某人念你,請多多回信,莫吝筆墨,另替我家劍蘭謝過高手。”

——清1918.7.12

“暑假隻有二十餘天,課業繁重,我還走不得,你莫等我。隨寄美食若乾樣,均已標準飲食儲存方式,以作賠禮,請敬情享用……”

——清1918.7.13

“代問二姐夫好,小侄子一切都好,讓他不要掛心。”

——瑛1918.8.13

“代問二姐夫好,二姐病重,可否回家探視?還望你從旁問候。”

——瑛1918.9.13

“你若的心裡有什麼氣,和我說說,憋在心裡算什麼,我又算什麼?”

——清1918.9.20

“你我都知道,這和你哪有什麼關係,是我梁家命如此,怨不得你……”

——

瑛1918.9.30

“今日發生了大事,學校裡來了位大人物,講演新奇得很……”

——清1918.10.11

“劍蘭花期過了,今年倒是開了很長時間。最近家裡事情又多了,若不能及時回信,還請見諒。你知我心意,我便安心了。”

——瑛1918.10.13

“聽母親說,伯母的情況還不見好。你莫要太擔心,我請大哥尋訪城裡的名醫,一定能對對伯母的病有幫助的……”

——清1918.11.11

“這個月連著去了三四封信,想著你忙,估計也冇時間回信。還是你家裡要緊,不必操心我這邊。隨寄燕京的中藥藥草若乾,看看有伯母用得上的冇……”

——清1918.11.13

“天冷了,多添衣……”

——清1918.12.11

“明年我計劃回去,有些事得做。”

——清1918.12.31

-。此時她十八歲,已經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臨近年關,祝清和二哥一起回了家裡,二哥在燕京的雜誌社裡工作,算弄筆桿子的文人。比祝清早,二哥結婚後一個月就來了燕京,差事是早早定下的,所以冇辦法隻能彆了新婚妻子過來。到了家裡才發現多了一個人,是梁家的小女兒梁采瑛,因著唸書的事情暫住在祝裡。祝清知道那姑娘,小她三歲,是梁家老爺的續絃生的孩子。她隻見過一麵,在二哥的婚禮上,是個羞羞怯怯的姑娘,但是也有幾分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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