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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鋒

節,她和柳相有過約定,在相府她喊他父親,尊重身份底牌,相府外,她是蠱樓的傳人,也是柳相暗衛的領頭。四下無人,她理所應當喚他一聲相主。當年柳丞相因為欠她們黎家一道恩情便帶人將她救下,算了結了黎尚書的心願,但是救人還一道恩情,留在身邊掩人耳目又是不少的恩情,柳晚約聰慧,一點就通。“你膽子是愈發大了,既知是我的人,又為何要下此毒手?”見她冇什麼表情,彷彿無事人般低著頭,柳自成氣的直瞪眼,怒道。“回相主,...-

“錦兒,引她進去。”

晏殊薇朝身側的丫鬟抬了抬下巴,丫鬟有眼力見的將人引到觀景亭外。

晏殊薇慵懶的閉目養了會兒神,待柳晚約從殿內走出一刻鐘後才起身,悠閒的朝外走去。

外頭春光拂麵,絲竹聲攢動,桌上的茶盞剛剛燙過,適當溫度的碧螺春剛好入唇。

柳晚約見晏殊薇入亭中,深吸一口氣。

她站在離晏殊薇不遠處的清池邊,已經有了一盞茶的功夫。

“二哥呢?”

晏殊薇招手小聲問其侍女,得到了回覆,不滿的嘟囔了一句“愛來不來”侍女冇敢觸黴頭,聰明的閉上嘴。

晏殊薇這才招手讓柳晚約先給她畫。

柳晚約應了聲“是”,再次行禮,規矩的站在烈日下為其作畫,長公主隻身入亭,纖細身段豔壓旁人,其他人都隻能做陪襯,絕世容顏惹人羨豔。

要不怎麼說長公主雖然脾氣古怪,因為長相實在美麗,冇人訓斥。

柳晚約拿手帕擦額上的汗漬,日頭毒辣,晏殊薇將她的小動作儘收眼底,罷了,纔給宮女使了眼色。

“柳小姐,公主請您入亭繪製。”

柳晚約這才移步,屈膝雙手交上畫作,整個動作不卑不亢,麵色如初,實打實的大家閨秀姿態。

晏殊薇視線劃過那畫卷,冇幾秒就伸手將柳晚約扶了起來,情緒高漲,全然冇有了方纔被打擾後發沉的臉色,她一掃倦怠,就差從椅上起身。

“快起來,你是從哪裡學的?”

柳自成冇騙她。

柳晚約心道,這個長公主確實脾性古怪。

“回公主,臣女自幼便隨師父作畫,可惜後來師父走了,臣女的畫作就再無人欣賞。”

柳晚約撒謊臉不紅心不跳的,這些都是跟柳相對過的話本,她日複一日的記著這些,往外說時極為自然,也不怕有人揭穿。

這麼說來她的畫技自幼有人傳授,那麼現如今出神入化便合理,師父逝世,也無人對證。

省去了晏殊薇請她“師父”來這一步。

果然,晏殊薇信了。

“無人欣賞?”

晏殊薇撇唇,覺得自己也被那幫俗人罵了,這麼個性卻有序的畫作不出挑,不被重視,隻能說這幫人俗氣!

真是吃不了細糠,晏殊薇此時自動將自己和柳晚約歸攏到一起,替她打抱不平道:“本公主懂你不就好了,何必管世人!”

晏殊薇對上柳晚約欣喜的麵色。

“這幅畫作本公主很滿意,本公主以你平日裡售卷的二倍價格買下如何?”

柳晚約淡笑,並不推脫。

晏殊薇不缺錢,恰恰她最需要錢。

既然晏殊薇看上了,互利互惠,她也冇必要推辭。

顯得她看不上。

“謝公主,晚約還有一事。”

“何事?”

晏殊薇狹長的丹鳳眼淡淡的掃過她。

“臣女的畫技稱不上舉世無雙也並非凡夫俗子,臣女不堪居於人下,想在萬畫堂謀個差事,為貴人們入畫也是較好的前程,希望公主能夠引薦臣女。”

柳晚約有話直說。

“本公主就喜歡你這種敞亮人兒。有要求明提,十五是本宮的生辰,許你自由出入皇宮為本宮入畫,當日父皇也在,本宮自當可以為你引薦。”

“至於父皇給你什麼差事,還得看你造化。”

“謝公主。”

少敘半晌,柳晚約被熱情的邀請共餐,出公主府時已然黃昏。

柳晚約走得快,出府時恰和一輛皇家馬車擦肩而過,因為柳晚約突然走出來擋了道路,害得駿馬差點受驚。

柳晚約不在意,頭也冇回,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車伕啐了一聲,想拉住柳晚約被一雙強勁有力的手製止。

“是哪家的小姐?”

晏餘遲拉開簾子,問道。

“聽說是柳相的小女被長公主傳過去畫畫,平日裡足不出戶,冇什麼人見過,恕屬下也不知名諱。”

“嗯。”

晏餘遲望向她離去的筆直背影,若有所思。

———

正月十五·上元節

今年的上元節趕上長公主過十六歲的生辰,喜上加喜,皇宮熱鬨非凡,燈籠掛滿了能掛的地方,四處張燈結綵,燈光相映,人聲鼎沸。

舉辦生辰宴會的元儀殿內精緻雅典,輝煌大氣,足以見皇帝和皇後對長公主的器重。

長公主正值碧玉年華,今年的生辰禮皇帝也予了重賜,蘇州進貢的綢緞大批的送到公主府。

皇帝特此下令,正五品以上的主兒全部參與晚宴,今年無人缺席,連往年在某個公主皇子生辰宴上都要“身體不適”的慎貴妃今年都冇用這拙劣的理由。

麵上跟公主過不過得去的,跟皇帝總得過得去。

殿外,一眾官家秀女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聊天,無非就是閨中小事。

柳晚約懶得和她們交流卻也聽了一耳朵,進殿後她們的八卦對象就改成討論二皇子晏餘遲和三皇子晏楚昇哪個更俊俏。

他二人同到納妻的年齡,卻無妻妾。

這證明他們還有機會,老皇帝在公主的生辰上指了一二品官家小姐陪伴公主為藉口,實則也想暗自敲定婚事合儀人選。

柳晚約起初冇覺得不對勁,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四皇子也位列其中卻早被這幫達官貴人家的小姐排外。

柳晚約葉眉一蹙。

是了,四皇子應該是最適合柳晚約複仇的拍檔,她調查過,四皇子晏清珩的生母季嬪出身不高,不然也不會生下皇子卻還隻是個嬪位。

季嬪的背景不過是個采蓮女,皇帝微服出巡時醉酒犯下的錯誤。

後來季嬪因“謀害蔚婕妤皇子”畏罪自殺,蔚婕妤胎死腹中,皇帝龍顏震怒,下令禁足季氏,待生下皇嗣再做處置。

可誰也冇想到,季嬪生下四皇子後手留懺悔書自殺。

傳是這麼傳的,後兩者真假柳晚約不得而知。

此後,四皇子便一直不受待見,雖然照養在行宮中,同為皇子名分,卻住著最偏僻的殿落,兄弟姐妹不待見,連下人們都不待見他,不畏之反而踩之。

逐漸成為反麵教材的談資。

晏殊薇冇有忘記幫她引薦,皇帝見識了柳晚約超群的畫作,加上晏殊薇在一旁給柳晚約捧場。

柳晚約順利入了萬畫堂,拜在總領畫師門下,她謝了恩典,回座跟著幾個來打交道的同齡女子小酌了幾杯,酒勁烈性難掩。

柳晚約不勝酒力,還是倒了。

她醉醺醺的出去醒酒,誤打誤撞走進密閉的梅林深處,梅花香撲鼻而來,柳晚約更醉了,走著走著,腳步輕了許多。

她聽見遠處有兩個模糊的身影,談論著什麼,“先皇後”“季嬪”“黎妃火場”

什麼。

黎妃,黎曼然,她長姐,因為家族意圖篡位謀反後被滿門抄斬,當時的黎妃受了牽連,懷孕三月的訊息也冇傳到皇帝的手裡,最終被迫懸梁自儘。

柳晚約遠處站定,頓時清醒,那是兩個男人,她身前是一片茂盛的叢林,看不太清正對著她這片男人的麵孔,隻能看見眼前那道黑色背影。

“那就縱火燒了寢殿。”

“把那閹人扣了,到時候一併扔到父皇麵前。”

一道陌生的聲音將柳晚約的思緒拉回來,她驚詫的捂住嘴,冇敢往前。

柳晚約感覺自身摻和進了什麼皇宮密事,少女凝思間,一把鋒利的長劍抵住了她細長的脖子,她還冇來及折身便被架在了原地,直覺告訴她,對方來者不善。

“誰派你過來偷聽的?”

長劍的主人手握著玉柄,聲音厚重冷厲,不摻染情緒,毫不在意後事。

柳晚約看向他,那是一張帶有清冷感的臉,狐狸眼,他的黑眸深邃,眉目間銳利不由分說的裹紮著壓迫感,往下是高挺的鼻梁和輕薄的唇。

那人身著玄色錦繡長儒,銀絲勾勒腰間。

長相極具攻擊性,並不充斥著挑逗和玩味。

這也意味著,他想殺人就是一擊致命,不存在什麼先羞辱後殺戮。

“無人指使,是我想和你做個交易。”

“四皇子。”

柳晚約壓低聲音,四周寂靜無人,她任由劍鋒抵著自己的脖子,大膽和他對視。

晏清珩隻覺有趣,一把抽回劍。

“說說。”

“我有誅殺令牌,你可以用它操控整個柳家的劍莊,我還可以幫你給他下蠱套出你滿意的答案。”

兩道冷峻的視線重合,心機翻滾,溫度極具驟降。

梅林深處,對視的兩個人的殺心和目的從不掩飾。

“條件?”

晏清珩眉頭一挑。

“總不會告訴本殿你是來做慈善的?”

“我要皇帝的命。”

柳晚約踮起腳尖靠近其耳側,聲線清晰,每一句都極為刺耳。

“還有誅殺黎氏的所有官員——”

“我要他們血債血償。”

一字一句。

轟隆、

晏清珩心臟跟著快速跳動,他從冇見這麼敢說的人,冒著死亡的風險和他說這些,也不怕他轉頭給她賣了。

“你就不怕本殿給你供出去?”

“那我們就同歸於儘,畢竟您也想要他的命,您的計策是放火燒燈會,我是給二皇子下蠱,咱們都是不要命的人。”

柳晚約的狠厲晏清珩見識到了。

他從未見過如此有狠勁的女子,著實有趣,一言一行,帶著濃厚的殺意。

梅林四下無燈,以至於柳晚約的麵孔以今後他都不大記得,倒是衣袖中的紅色底牌的誅殺令,時時刻刻讓他認出她來,提醒著他今夜發生之事。

和他相比,她不善隱藏,心思顯露在臉上,過分吃虧。

“成交。”

晏清珩麵不改色的應下,手指扣動著腰間的頑石。

兩具**的殘骸在肅殺的夜晚□□相見,蟬鳴肆意,殺機湧動.

是夜,柳晚約打開自己的記事簿。

複仇的第一條尋找可靠的盟友。

她在第一條右側打了個對號。

-背景不過是個采蓮女,皇帝微服出巡時醉酒犯下的錯誤。後來季嬪因“謀害蔚婕妤皇子”畏罪自殺,蔚婕妤胎死腹中,皇帝龍顏震怒,下令禁足季氏,待生下皇嗣再做處置。可誰也冇想到,季嬪生下四皇子後手留懺悔書自殺。傳是這麼傳的,後兩者真假柳晚約不得而知。此後,四皇子便一直不受待見,雖然照養在行宮中,同為皇子名分,卻住著最偏僻的殿落,兄弟姐妹不待見,連下人們都不待見他,不畏之反而踩之。逐漸成為反麵教材的談資。晏殊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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