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思路。“死丫頭,都快到入春野了,你怎麼還在睡覺!”來人直接推開房門,“我說你……”“娘!”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且相宜猛地撲進婦人的懷抱中。月惠兒一個趔趄差點被撲到在地。“你!”感受到且相宜濃厚的悲傷且急切的情緒,月惠兒稍微壓低了點聲音道:“小…宜兒?你怎麼回事?做噩夢了?”“娘,你冇事嗎?”且相宜埋在月惠兒頸間,眼眶有些濕潤了。她記得當時靈洲混亂,人界被邪修侵染最深,清風派也加入了誅滅邪修的大...-
有點刺眼。
且相宜緊閉著雙眼,意識模糊地舉起手想要遮擋這光。
……海裡也會有這樣暖洋洋的陽光嗎?
倒是適合睡個午覺。
且相宜這樣想著,翻了個身,想繼續睡去。
“不對!”
她倏得睜開眼睛,猛地坐起來咳嗽了兩下,又像是被嗆到了,開始扶著床沿大口喘氣。
……錯了,她不在海裡,且相宜抬眼環顧。
小小的房間佈置地溫馨簡陋,床貼著牆,牆上的木窗冇有關緊,吱呀吱呀地小幅度開合著,陽光和微風就從縫裡時不時地漏進來,是河水的味道。
還有不知道哪裡掛著風鈴,叮叮咚咚,有一下冇一下地響著。
且相宜有點恍惚,她好像是在流舟上,這流舟她記得,是以前為了去仙院求學的時候買的,當時孃親很是高興,指使著大家一起佈置。
哦對,這個風鈴,在船頭,她親手掛上去的。
可是後來為了湊夠學費這流舟早已在花朝城裡變賣了,怎麼會在這艘流舟上?
還有,她是冇死被救起來了嗎?
且相宜掀開被子下床,乾脆去打開那隨著流舟搖晃著的木窗,陽光、河風一下子灌進來,讓流舟都猛地又晃了兩下。
她不由得眯了眯眼,向窗外看去。
入眼是一片青翠,蒼穹碧藍如洗,遠山連綿如黛,岸邊繁茂的樹木倒映在江麵上,和飄拂的水草交相輝映,應是暮春時節,已經有點溫度的陽光撒在遼闊江麵上,波光粼粼的,還有好些流舟,競相地逆流而上匆匆趕著。
且相宜深吸一口氣,好久冇有聞到這麼清新的空氣了。
她沿著江麵向西北望去,隱約看見一座閣樓,樓身恢弘,立在江邊,比周邊樹林還要高出不少。
樓頂……好似有很多飛鳥盤旋著。
是停雲閣!這好像是在去乾靈仙院的萬象江上?
遙遠又熟悉的記憶一下子湧入且相宜腦中,還未待她反應過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她的思路。
“死丫頭,都快到入春野了,你怎麼還在睡覺!”來人直接推開房門,“我說你……”
“娘!”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且相宜猛地撲進婦人的懷抱中。
月惠兒一個趔趄差點被撲到在地。
“你!”感受到且相宜濃厚的悲傷且急切的情緒,月惠兒稍微壓低了點聲音道:“小…宜兒?你怎麼回事?做噩夢了?”
“娘,你冇事嗎?”且相宜埋在月惠兒頸間,眼眶有些濕潤了。
她記得當時靈洲混亂,人界被邪修侵染最深,清風派也加入了誅滅邪修的大部隊中。
通天的火光下,她親眼看到孃親被邪修一劍穿心,那劍瀰漫出黑霧,竟是要將孃親全身的靈力吸乾,當她衝過去時,已經無力迴天了。
那時的情形生靈塗炭,如人間煉獄,甚至容不得且相宜悲傷,她隻得將孃親草草安置在城中尚還完好的民居裡便加入了混戰,她本想著等那些大能們剿滅邪修,便來帶孃親回家,誰知道……
“娘,你傷好了?我以為…我以為…”且相宜直起身來,把著月惠兒肩膀來回打量著。
不對,還是不對。
按理來說,月惠兒已經斷氣了,不可能還好好地站在這裡。
溫暖的觸感隔著衣裳有些不太真實,“嗚…果然我還在做夢吧?”且相宜有點哽咽,眼看著就要落淚,她又埋進月惠兒懷裡。
做夢也好,且相宜想,她以前都冇來得及好好地擁抱過孃親。
自打且相宜出生以來,每天野天野地、自由自在慣了,從來都不是那種聽話的乖乖女,月惠兒又是個著急的性子,母女倆經常是還冇說上兩句話就開始拌嘴,從來冇有過這樣親近的時候。
“哎呀!我說你”月惠兒實在是不適應這樣溫馨的氛圍,稍微推開且相宜就是一記暴栗:“去去去去去,怎麼睡個午覺還睡糊塗了呢。”
“欸,疼疼疼”頭上傳來的痛楚提醒著且相宜,這好像不是做夢。
此情此景,不是做夢還能是重生了不成?
且相宜愣愣地盯著月惠兒。
“不是吧,真睡糊塗了?”月惠兒歪著頭,用手在且相宜麵前揮了揮。
“娘!你再打一下”且相宜突然把頭伸過來,“我看看我究竟是不是在做夢。”
月惠兒聞言又是一記更重的暴栗,道:“彆以為裝瘋賣傻就可以不去仙院了,這可是你老孃想去還爭取不來的機會呢!”
“嘶!去仙院?”且相宜捂住頭,被打了反而還露出一絲竊喜:“現在難道是仙曆五百三十六年,仙院第二次入院的日子?”
“啊,那不然呢?”月惠兒越發睏惑。
雖然不敢相信,但且相宜心想,她好像…真的重生了!
重生在去仙院求學的路上!
一股巨大的喜悅襲來,且相宜有點手足無措,她拍了拍月惠兒的肩膀,又突然衝了出去。
“清木師兄!”流舟很小,且相宜喊著,兩步就竄到了船頭,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背影。
立在船頭的男子身著樸素的粗布衣衫,頭髮用一根青色布帶綁著,濃眉大眼,五官周正,給人一股清澈的氣息。
“怎麼了?”清木疑惑地摸了摸腦袋,“小宜,月師姐說我們馬上到入春野了,你就彆想著回宗門了。”
且相宜隻看著清木,並冇有聽清他說了些什麼,但是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明媚的陽光、新鮮的微風、潺潺的江流、還有蔥鬱的花木,這是鮮活的生命氣息,這是兩百年前那個還冇有無儘邪修、極端天氣、炙熱熔岩、通天火光的靈洲。
仙曆五百三十六年叁月廿八
這是且相宜修仙生涯中,最快樂的一百多年開始的日子。
她竟然真的又回來了!
-拆了!”說著她還不解氣,踢翻了腳邊的竹椅,被羽若芙拉扯著,向店外走去。“你們搞了破壞就想……唔唔”月惠兒還想說些什麼,被且相宜使勁捂住嘴巴。且相宜也輕輕地對著客棧老闆搖頭。冇想到這老闆長的不善,倒是個沉得住氣的。鳳歌轉過身,羽若芙又輕輕地扯了她一下,於是她也隻是瞪了月惠兒一眼。兩人就這樣揚長而去了,留下了一地狼藉。且相宜看到,羽若芙走時也微微回頭,像是對她笑了一下表示道歉,又像是看向她身後,是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