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樣,便知是溫少廷的手筆,於是打開信細看。************************************吾妻梁氏:今距卿離京鄉居已有六載,又距吾與妻壯年時奉父離鄉逾廿載矣。今太子正位東宮,天下太平。吾領欽天監事身負皇恩未報須儘忠守職。另近偶獲二十年前父心憂事端倪……妻繞行青州或有一麵之緣特此盼妻來京一敘。又兼平圭兒婦亦有妊,產期當在仲秋。夫今已鬢髮霜濃,兒於技學亦有進益,欲待憂事平,謝卻...-
臘月二十九,益州城西,溫氏祠堂內一片燈火通明。
夫人梁氏正攜族中子侄婦孺將準備好的瓜果祭菜逐一供奉在祖宗牌位前,隻等時間一到行跪拜大禮。
忽然間,祠堂內燭光閃爍,隻聽得“砰!砰!”兩聲,供奉在高處的神主牌位卻忽然倒了下來,倒下的牌位砸到旁邊的牌位又一起跌下桌來,其中一個更是碎成兩截。
眾人聽到聲響,又親見這一情景,不禁齊齊變了臉色,怔愣在當場。
梁夫人一見心中也是一驚,值此祭祖之時發生此等變故,必是不吉的,究竟為何,還須回到房中仔細推算。此刻還須穩住場麵,勿惹得眾人驚慌纔好。
她是族中主母,自也是比彆人鎮定,緩緩說道,“必是擦拭打掃時冇有放好,也不必驚慌,待重新規整後再來供奉吧!”說完叫眾人暫停擺放祭品,又命伯侄去修整牌位,命仆婦做好其他供奉事宜。
眾人見梁夫人神色並無異樣,雖內心惶惶,便也跟在她身後一起走出了祠堂。
梁夫人回到房內,命下人不必來伺候,說完便向內室走去。
她從內室中取出一個小小錦盒,又回身坐到書案前。然後小心打開盒子,從裡麵取出三枚發亮的銅錢。梁夫人雙手合十,靜默片刻,正待要將銅錢拋出,卻聽外麵有人回報,“夫人,老爺從京中有信來。”說完,便有仆婦轉進一封信函。
梁夫人放下銅錢,接過信函,看到信上“夫人親啟”的字樣,便知是溫少廷的手筆,於是打開信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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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梁氏:
今距卿離京鄉居已有六載,又距吾與妻壯年時奉父離鄉逾廿載矣。今太子正位東宮,天下太平。吾領欽天監事身負皇恩未報須儘忠守職。另近偶獲二十年前父心憂事端倪……妻繞行青州或有一麵之緣特此盼妻來京一敘。又兼平圭兒婦亦有妊,產期當在仲秋。夫今已鬢髮霜濃,兒於技學亦有進益,欲待憂事平,謝卻皇事,由吾兒自立,吾與妻或京居或鄉居或同遊,皆從妻願,伏唯盼聚。
少廷拜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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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夫人看過信,沉默良久。遂向門外喚道:“素娥!”
一個年長的仆婦走進門來,“夫人何事吩咐?”
“去把平中請來!”
素娥答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溫平中正在著人請工匠修繕神主牌位,聽到梁夫人有請,遂匆匆地來到後堂拜見。
“嬸母,神主牌位已在修繕,正欲來請示嬸母該如何敬啟安放。”一見梁氏,溫平中趕緊先行稟報。
梁氏回道,“不急。”
然後說道:“平中,喚你來是另外有事托付。”
溫平中一見不是牌位的事,便不再說話,等著梁夫人說明。
“今剛收到你叔父京中來信,望我去京中一聚。我本欲明年從容入京,但你叔父既有信來,我便想早點動身。”
“嬸母,可是京城家中出了什麼事嗎?”
想到今日牌位墮地,京中叔父又恰巧來信,溫平中心中難免焦急。
梁夫人說道:“平中莫急!京城家中暫無大事。隻是你弟妹如今有妊,我也須早些到京方安。”
“另外,”梁夫人又緩緩說道:“十幾年前的那件事怕是有動了!”
溫平中一聽,神色不覺肅穆了起來,他直起身形,等著梁夫人繼續說下去。
“十四年前,你祖父曾斷我溫氏一族二十年後必有劫難。隻是會當如何卻並未說出。三個月前,聖上下旨立三皇子為太子,正位東宮,你叔父掌欽天監事,奉旨觀星納吉。說見我溫氏族運亦有變化,所以望我入京同去參詳。如今你父也已不在,族中長輩年邁,家中事宜便交由你照管。若有事難決,可差人送信入京。”
聞聽此言,溫平中趕忙說道,“平中謹遵嬸母吩咐!不知嬸母準備何時動身?”
梁夫人又道:
“你叔父的信一個月前就寄出了,況且太子正位也已三月有餘,你叔父定當萬分著急。我臨行前也有些事需要安排,等出了正月便動身。”
溫平中恭謹說道:“時間倉促,嬸母怕是要旅途辛苦,侄兒在家定好生看顧。待嬸母與叔父見後,如有須侄兒等做的,還請主母來信告知,侄兒等為我溫氏一族平安必當儘心竭力。”
梁夫人應道:“必當如此。你去吧!”
溫平中應諾一聲,兩人分彆去做入京的準備。
-的名字。遂微微施禮向紫衣婦人,“是”。然後又款行兩步,屈身向右側的梁夫人施禮:“青樾見過梁夫人!”尤嘉藍也不知如何說見麵語,隻用最簡單的方法應對。這梁夫人全程未發一語,直至尤嘉藍施禮完畢,從容說到:“尹小姐且彆拘禮,勿要客氣。”說完,衝著紫衣婦人微微頷首。話說得不遠不近,清淨淡然。尤嘉藍心道,這些婦人的禮節分寸倒是把握得肯準,規矩儼然竟都是百鍊成精的。紫衣婦人又說道,“青樾,梁夫人從益州遠道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