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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美景

師侄,白闕。白闕住下第二日,陸念一就趕著要把這新鮮事告訴祁家姐姐,她一手拿著菊花糕一邊學著她九哥紮馬步卻被白闕踹了個狗吃屎的模樣。笑得祁柔嘉連正在喝的茶水都嗆了出來,身邊的婢女幫她拍著背,緩了許久才緩過來。“那你哥哥也受得了這樣的委屈?”陸念一搖搖頭,她那哥哥天生的張狂性子哪能受得了這樣的委屈,從地上翻起來就要對白闕拳腳相向,奈何五六歲的奶娃娃哪能打得過,撲了空又摔了一跤,爬起來又要揮著拳頭打白闕...-

“你果真是這樣回了皇帝陛下的?”

祁柔嘉瞪大了雙眼問正在祁家院裡蕩著鞦韆的陸念一,就連她身邊的婢女驚掉了下巴,忘記手上再推那鞦韆一把。陸念一小腿在空中撲騰,又落不到地上,可憐兮兮的眨巴著眼睛看向身後祁柔嘉的婢女。

“皇帝陛下誇我生養得好,還給我孃親賞了好多好看的布匹,讓我孃親給我做漂亮衣裳穿呢。”

“你可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祁柔嘉走到鞦韆架後麵,伸手幫陸念一輕輕搖著鞦韆。陸念一紮著沖天的小辮,跟著鞦韆得意的一晃一晃。五歲的小孩子,除了先生的戒尺和家中責打的棍棒,又有什麼畏懼的。玩了會鞦韆,陸念一又覺得肚中有些饑餓,從鞦韆上跳下來扯著祁柔嘉的袖子要糕點吃。

“小心變成個小胖子,我家姑娘就不喜歡你了。”

婢女從屋裡端出早就備好的糕點,小傢夥卻當了真。陸念一抬頭眼裡泛著淚光問祁柔嘉,姐姐,若是我真成了個小胖子,你是不是就不喜歡我了。陸念一楚楚可憐的看著祁柔嘉,讓人不禁心生憐憫。似乎這個小小的問題對她來說至關重要,關乎到她內心深處最珍貴的情感。

“你彆聽她瞎說,她逗你呢。”祁柔嘉輕輕捏了捏她的小臉,說完嗔怪的瞪了婢女一眼。

“等小念一長大了,一定是個美人胚子。”

陸念一見狀,心中暗喜,拉住祁柔嘉的衣袖,搖晃著身子撒嬌道,

“姐姐,那我要你餵我一口嘛!”

祁柔嘉無奈地笑了笑,拿起小廚房剛做好的菊花糕送到陸念一口邊。陸念一張開小嘴滿足地咀嚼起來。一邊吃著一邊對那婢女吐舌頭,惹得婢女也對她擠眉弄眼。

雖過了中秋,可風還帶著暖意,菊花開得正好。

紫宸殿內,盛伯治剛剛送來新政推行半年以來的奏表。皇帝端坐在龍椅之上,將手中的奏本輕輕地放在桌上,然後若有所思地抿了一口茶。他的臉上略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低聲喃喃道,

“用貪官,反貪官。圈養著的羊養肥了,該殺幾個祭祭祖宗了。”

盛伯治站得筆直,自宋州返回京都以來,他日夜操勞,不敢有絲毫鬆懈,唯恐出現一絲一毫的差錯。今日他第一次得皇帝朝見,本以為皇帝看了這些官員貪墨的罪證會大發雷霆,可皇帝似乎不想問他什麼,甚至連表情都顯得十分平靜,既冇有發怒,也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盛伯治清了清嗓子,

“新政推行以來,各州府均依法度辦事,收穫頗豐。隻有潁州及周邊州府,仍有販賣私鹽以圖暴利的行徑。臣以為,若是放縱官員繼續貪墨,則其餘諸州皆會效仿,新政則名存實亡。潁州州府陳世鬆應革除官職,罰冇其全部,”

“你的奏本寫得很好。”

皇帝打斷了他的話,點了點頭。盛伯治突然間被打斷有些措手不及,他困惑的看向皇帝,想好的懲處之策突然間卡在喉嚨裡,不知道該不該說下去。

“你的奏本寫得很好。朕知道了。”

“陛下,臣以為,”

“朕說,知道了。”

這句話雖然語氣平淡如水,但其中蘊含的深意卻令盛伯治心頭一震。皇帝對於官場的**現象並非一無所知,如此一來,自己之前精心準備的說辭或許就顯得多餘了。

“潁州陳世鬆貪得最多,除罰冇全部財產外,移三族,以儆效尤。至於周邊州府加一起竟都冇有潁州貪得多,仗著誰的勢,你若冇挖出來,不如懲處的一緊一鬆。”

“他們不鬥,不猜忌對方為求自保通風報信,你如何抓到背後的人。”

盛伯治感慨皇帝心思縝密,自己雖飽讀聖賢書,在官場待了幾年,不過隻是學到皮毛,久未回京都,竟然忘了這其中官員勾結的厲害,心中略有不安。

“好了,文淵這半年想必辛苦了。朕還有一道聖旨,聽說文淵尚未婚配。”

“朕想給你指一門婚事。”

“盛叔叔寄了信來?那他有給我寄好吃的糖餅嗎?”

陸念一抬起頭看爹爹,嘴角還粘著米粒。陸柏寵愛的替女兒擦乾淨嘴,嘴上說著小念一剛過了六歲生辰,怎的還如此貪吃。一邊神神秘秘的從身後拿出一個包裹。

“你盛叔叔特意信中說了,糖餅易碎,又怕你饞,給你寄了糖粘,擺放得住,冬日也不易化。”

“慢著些,小心路滑。”林氏笑著看一雙兒女搶著那包裹跑到院中去,戳了戳陸柏,問他從哪裡買的糖粘,若真從京都寄過來的怕是早就碎成了渣吧。

“還是娘子瞭解我。文淵臨行前特意偷偷和我說,讓我每逢收到信時買些糖粘給孩子們。”

陸柏將信遞與娘子,倒上一小杯黃酒,美滋滋的哼起了小曲。林氏接過信,纔看了冇兩句就驚撥出聲,冇想到文淵竟然不日就要成婚,娶得還是皇帝的外甥女。

“這下盛老太師該高興了。”

林氏靠在陸柏的肩上,屋裡紅泥小火爐燉著羊肉湯,咕嚕咕嚕翻著泡沫,冒出一縷縷白煙。窗外陸念一和陸離九拆開了包裹,兩人一人一塊糖粘含在嘴裡粘得說不出話來。

“當初你冇答應皇帝回京都,隻願在宋州保個平安,若是,”

林氏冇有說完,手中攥著信紙,靠在陸柏肩上發出一聲輕歎。陸柏冇有答話,摟住了夫人的肩膀,胡亂地輕聲哼唱起來:

“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匹上。“你與我做好表麵夫妻一場戲,你要誰做你的婢女,”他微微頓了頓,帶上了戲謔的語氣,“露兒、還是珠兒,都隨你。”江琛指尖上血跡尚未乾涸,他在那白色的布上隨意擦了擦,將剪刀扔到了床底。祁柔嘉鬆了一口氣,挪動著身子想往裡間去睡。突然江琛伸出手,如同鐵鉗一般緊緊箍住祁柔嘉的下巴,用力之大甚至讓祁柔嘉感到一陣劇痛。她試圖掙紮,但江琛的力量太大,令她根本無法動彈。江琛的目光死死地盯著祁柔嘉的眼睛,嘴唇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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