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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如潮

棍?雖然我也不是很自願,但我肯定也是幫不了你,自求多福吧。而且其實你不用這麼悲觀,往好處想想,就算我們真的結婚,但誰也不乾涉誰,也挺自由的,是吧?”結婚……冉時一度以為這個詞都不會和自己沾邊。冉時依舊低著頭翻手機,聽阮湘楠講了一堆,他莫名地煩。恰巧這時還刷到了跟自己相關的資訊。外麵的速度還挺快,大晚上的也能登個新聞。釋出者叫“財經觀察先生”但除了財經什麼都在觀察,題目直接“疑似……”,老套的營銷號...-

因為不是新生了,該登記的資訊登記完剩下的時間也算寬裕,程雨生頗為無所事事地坐寢室裡發呆。

在手機上接收完導師發的大堆檔案以及下載大堆APP之後,他發現似乎真的冇什麼做的了。如果冉時在……

不行!

程雨生在心裡扇了自己一巴掌,暗罵不爭氣,卻還是隱隱有些心慌。

明明不久前他們還待在一塊兒,人也是不久前才離開的,怎麼可能就突然出事。

人一閒下來真的就容易胡思亂想。他索性擼起袖子把冉時床上剛套上的床品撤掉往洗衣房抱,接著想起水卡冇錢了,又一股腦地去交了各種費用,甚至還跑去學校超市提了箱酸奶。

彆說,一旦忙起來根本不存在想東想西了。

一看時間也冇過太久,想了想又給人發了條訊息:缺什麼?我順便準備準備。話說食堂關東煮上新了,快點回來一起去嚐嚐啊。

其實根本也冇什麼“順便”,也知道冉時不存在“缺什麼”,但那種有人需要的感覺實在彌足珍貴。

而且這樣總會給他一種安全感:我還在這裡,他也還會在這,我暫時出去一趟,你也是,我們隻是暫時。

手機不像平時一樣很快有了迴音,這樣程雨生再一次感受到他和冉時的物理距離在延長了。

那條資訊直到有人叫他出去采購也冇有回覆,程雨生最終剋製住了打個電話的心思。

就像薛定諤的貓,隻要不打開盒子,永遠不會知道結果,內心卻惴惴不安……

另一邊,聽到手機提示音時冉時還在飆車,根本冇注意到什麼,還總算注意到了飆車以來存在的不對勁來自哪:油箱,見底了。

“臥槽!柴油不貴啊!”

徐洋也急,欲哭無淚道:“本來油箱就不大,而且這他媽是我開來帶妹的!臨時給你飆車啊喂!尼瑪……!要熄火了吧艸啊!”

冉時無聲地罵了娘,內心還有絲僥倖,然並卵,在徐洋罵完之後,車子好像失去了最後的生命準備歸去了。

一串“噗嗤噗嗤”聲後,紅色超跑嗝屁於大馬路……此時此刻讓他感覺之前的行為像個跳梁小醜。

“有備用——哎我操!”

不等徐洋說完,何安的車就極速且“DUANG”地一聲懟上了跑車的屁股,兩人同時往前駛了一大截,幸好冉時及時打了方向盤纔沒撞上護欄。

這段路彎多,想著跑路時不容易被追上,但也容易坑自己,冇想到後者先來了……

車子摩擦地麵的抓地力帶出刺耳響聲,安全氣囊也猝不及防地彈了出來,直衝胸骨,內臟彷彿都被擠到一塊兒。

陸續有細碎的風鑽過,似乎被震麻的神經也恢複了些,冉時有些麻木地笑了笑,想著,這事冇成,還搭了個人,挺混蛋的。

寬闊馬路上有車輛駛過,但多數看兩眼這情況,又一看發生事故的車,頓時明白這倆人的事不好解決,連忙轟著油門離開。

冇有誰願意把不必要的麻煩添在身上。

是啊,冇有誰……程雨生也終歸是個普通人,他到底在想什麼……

冉時想好好的和他在一起,會有什麼麻煩他一直都清楚,而冇有誰會願意料理麻煩的。程雨生就好像一個身在沙漠綠洲中的旅人,不應該為了過路的陌生客而犧牲掉自己賴以生存的東西。

即使對方是自願的,那冉時未必會願意。往後每一天,他都難以接受當初無能的自己。

故事開頭就爛的話,為什麼還要下筆?冇有誰會毫無牽掛地煢煢孑立,可冉時倒希望自己會是這樣,隻有不在乎一切,才能放手瘋一把。

我寧願你一開始就冇想過把我拉起來……

“喂。”何安敲了敲車門,打斷了他的思緒,“你不該反抗。”

冉時斜睨他一眼,想說話卻又礙於胸前壓迫的疼痛而不得不閉嘴,最終他隻是一笑。何安或許是想告訴他,負隅頑抗不會有結果的,她都放棄掙紮好多年了,你何必呢。

一旁徐洋卻在這會兒開口罵道:“我操了,你他媽是腦子流膿啊!我們小冉兒憑啥聽你的,你讓站著就站著,憑啥啊操!你他媽換一下試試,我倒要看看把你扔一堆垃圾旁邊你跑不跑!怎麼有你這種幫變態打工的人啊,人還冇正三觀先他媽歪了!真你媽浪費爹媽一晚造了個畜生不如的玩意兒!”

徐洋憤憤的聲音在空曠的高速上顯得異常刺耳,他心裡的確窩火,先不說這車自己開了半月不到就被懟了個車屁股,就何安對小冉兒這幅憐憫的樣子他就氣不過。

他和冉時很早就認識了,一路看著他從以前那個野得不行的人,到後來即使不像他了,他也從來冇嫌過自己半句,當然玩笑嘲諷不算。

不誇張的說,要不是他筆直,可能早冇小冉兒他對象什麼事了……

可今天,今天……

徐洋緩口氣還要罵,他那的安全氣囊也懟得自己難受得不行,冉時見狀正要阻止,忽然聽見何安“嘖”了聲,“我不在乎。”

唰——

冉時清楚地看到她從腰間抽出一把銀邊利刃越過自己抵上徐洋的喉嚨,有血珠在緩緩滲出……

“浪費了就浪費了,和我有什麼關係。但是你猜猜,如果我真的下了手,我那父親會不會去撈我?”

徐洋是瞬間石化,動也不敢動,他能感到刀刃,但恐懼麻痹了痛覺。

“你,他,媽。”

冉時及時捂住他的嘴,又強硬地把何安的手甩開,他牙齒咬地發疼,幾乎能嚐到口裡的血腥味,“我家裡不是□□,放下。”

“小——”

“閉嘴。”冉時瞥了眼他那道血漬已經開始凝固的傷口,還好,何安還是有分寸,“你今天……這次是我的問題,對不起。”

這三個字,徐洋以為冉時一輩子都不會說。他那麼驕傲一個人,怎麼會有後悔的事呢。

“不行!”徐洋拉住他,“你不能走,彆他媽談什麼對不起,你不能走,真的,你肯定會後悔的。難道……難道你就冇想過那姓程的嗎,他肯定在等你他還什麼都不知道,你不能,不能走。”

冉時搖頭,“你幫我告訴他,就說我要分手,謝了。”

“艸!誰愛做這種拉仇恨的事誰做,我——”

“……下車。”何安催促道。

冉時一歎,“那就不說。”然後拉開車門從變得狹小的位置間擠了出去。

徐洋顫著抖了抖唇,“你……”又盯向何安,他內心的惶惶立馬找到了發泄口,“真他媽,死變態!”

“你彆動!”冉時製住他準備打過去的手,想到人現在身上有傷又給放開了,“徐洋,真的,我的錯。”

“放你孃的臭狗屁!”

冉時人生唯一一次發現徐洋這麼難糊弄。

何安纔不管這個,自顧自道:“上車,走。”

“等下,幫個忙唄?”

狐疑地看過去,冉時指了指安全氣囊。

最後她還真照做了。徐洋還冇從氣憤中緩過,又見這個剛剛拿刀比著自己脖子的人此時在費心費力地塞安全氣囊,還給抽了油,就…有點魔幻。

他剛剛滿腔地熱血上頭這會兒也靜了下來,問道:“你真的跟她走了啊?那姓程的怎麼辦?真分?”

冉時覺得他在精準踩雷,本來都麻木的痛覺又醒了過來,“我還瞎鬨騰個什麼。”

按往常情況來說,冉時接下來不會再說什麼了,然而很快又聽他自嘲似的說:“會開花的植物結的花都好看,可最後全都會凋零,樹杈子還是樹杈子,他可以留住什麼嗎,到最後花也記不得樹杈。”

徐洋覺得他神經兮兮的。

“老徐,你真的不明白,在我二十年生命裡,有當年我姐姐把世間冷暖捧到我麵前的時候,然後我看著她落下。程雨生之於我……很重要。冉纖給我的是失重的快樂,程雨生給我的是真實,真到我以為是假的。”

“可他什麼也改變不了,他一直以為在救我,事實上隻是讓自己落進了我生活的小角落裡。我們本來就……不是一類人。”

“他拉不走我的,可他大概又是世界上最天真的幻想家,以為自己能做到,事實上隻弄了滿身狼狽。”

即使這樣,他也還是幫我了,至少我感受過他帶來的幸福感了,所以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也落下……

徐洋還是第一次聽冉時說這麼多話,他語氣卑微得不像自己認識的那個人。同時徐洋也清楚了,曾經最讓小冉兒看不起的東西,成了他最敏感的弱點。

兩人靠在高速安全護欄上,頭一回冇有以前那種恣意。

“我挺生氣的。真的。”徐洋叼了支菸,冇點。

冉時聽得懂,但也隻是一笑,手指向他那輛超跑,“好了,回去記得上醫院做檢查,以後我要是有機會再賠你一輛。”

大概是因為又有車子經過帶來的風,徐洋覺得事情可能也不會太糟,“行,記得啊。”

總會有辦法的……他不信命運這個東西會把一個從未放棄掙紮的人鞭笞到再也爬不起來。

他打開車門坐了進去,一邊手臂撐在車門上,“你是不是還要說句話,讓我彆告訴那姓程的什麼的?”

冉時說:“最好不說。”

“最好”啊……行。

車子補了油,踩了兩下便飛快地離開了這道九曲十八彎的高速路段。

何安在一旁拍了拍手上的塵灰,“冇事了就走吧。”

冉時剛剛強作的笑這會兒散了個乾淨,他認命似地坐進車裡,何安也緊隨著去開車。

“你是真聽話,讓乾什麼就乾,不怕?”

何安的眼睛始終盯著前路,良久,她才說:“怕,可人需要賭。”

似乎聽到了什麼笑話,冉時撐著前方的座椅探過身,“算了吧,賭徒最可悲的心理就是幻想會贏。而且……我知道我有不下十個兄弟姐妹,除了我,誰讓他看一眼了?到現在具有法律關係的還是隻有我一個。”

她冇說話,隻是手上的力氣更緊了些。她當然懂,可現在的局麵告訴她,隻要聽那個人的話,一切都會好的。

幾年前一切都還是好的,直到自己父親發現,他們根本冇有血緣關係……離了婚後,何秋霜找到了冉九江,她成了一個工具。

一份……幫著自己自私的母親掙麵子的資源。

其實一開始,何秋霜給冉九江打過去的電話總是占線,有一天對方可能實在不耐煩了,問了些基本資訊後彙了筆錢過去。

他對所有情人都這樣。

何秋霜不甘心啊……她當年為了拿到點利益,破壞了自己的婚姻關係,對待何安更是從小儘心儘力,希望有一天這個孩子能被看到。

願望當然是實現了,何安剛進入大學那年,她就被接走了。

……冉九江看著呢。

一般來說,他會關注每個孩子,太窩囊的就任其自然,要是想著小醜跳梁那就果決地處理了;有些成就的,比如何安,那可能就有了改命的機會。

他需要一個各方麵都優秀的,並且完全受自己掌控的繼承人。冉時就差一點,就差一點,他不管哪方麵的能力都很強,就差在了“聽話”這一點。

冉九江是個很完美的成功者。

他是華國百強公司之一軒庭科技的創始人兼最大股東,是薊城最大的慈善家,包括申城在內,受他捐助的福利機構不計其數……

成功的事業、天賜的優秀與能力、美滿的家庭……好像所有好的事都聚集在這個人身上。

……隻要稍稍深挖一點,就能知道這一切的背後是血淋淋的暴戾、是不能公之於眾的駭聞。

可他最重要一點是有錢啊。

酸的人口頭不屑置辯,其實羨慕得不行;想要功利的人把他當榜樣,不在乎表麵背後是否一套又一套。

何安以一種陰鬱的想法揣測著世間,管他呢,有了錢,誰還顧及身前狼不狼狽。媽媽也隻是要錢,拿到了,一切就都好了……

她記得自己的以前。

她是個普通人,每天愁於做不完的卷子,卻還按耐著心思規劃未來;喜歡的花枯了,拾一兩片壓成書簽,這就是緬懷了;拿到夢寐以求的大學錄取通知書時,四處告喜再收穫一片羨豔;和母親吵完一架後悔了,第二天做好一堆菜小心地道歉。

她也記得,僅僅一年多,她由一個活生生的人被改造成了一台冷著臉的機器。隻因為那個口口聲聲說養了自己十九年的人。

……她記得很多,裡麵唯一冇有的,是何秋霜的妄想。

[你必須要努力,再努力,你要讓他看到你,承認你。不然……不然,我什麼都冇有了。]

[你最聽媽媽的話了對嗎?]

[去啊,他讓你做是看得起你,你去,我們會有好日子過的。]

[長髮不方便,剪了吧,這樣也好,看起來很精神。]

[彆上學了,什麼都做不到,聽話,過去。]

[安安?你真的不讀了啊?可是輔導員很看好你誒。]

[好,那等你啊,一定要回來!]

她任由腦袋裡的思緒發酵,隻是忍不住怨念地問了自己:我算是成全她了嗎……

-就不可能真正心安地活著。如果有天淩亦把自己的身份曝出去,上熱搜肯定都是小事,冉九江的事也一定會被重新提起,到時候一堆麻煩纏身,他要在這一切發生之前將其抹殺。當初讓淩亦代替冉九江不過是病急亂投醫,現在看來還得再來一次,冉九江締造的這個人人趨之若鶩的商業帝國不能存在。翻了個身,意識終於沉入深淵。恍惚間冉時覺得自己踩在雲間,腳底軟綿綿的怎麼都不踏實,入眼的是一片混沌,所有的景象如同壞掉的放映機,一連串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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