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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二)

房門是敞開的,有些是緊閉的。每個房間間隔的牆壁上都釘著一些醫師介紹,而醫師的大頭照全是扭曲的人臉。敞開的病房裡都是空蕩蕩的病床,不同的是,床單上都會有不同範圍的血色。一股破敗的氣息。“這裡都是按照死者生前的記憶構造的,怎麼想象力一點都冇有你好?”徐澤望逗了逗顧尤。不過顧尤並不領情,淡淡道:“死者大約是個醫生,跟我有什麼關係?”“真無趣。”聽到這,池延大約覺得自己是個意外,是意外的意外的那種,而後她...-

隻見深黑的走廊中,走出了一個高高壯壯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膚色很白,眉眼間像是凝結了寒霜,眼神滿是疏離,隱隱有種高高在上的姿態。

池延一時看走了神,光線很暗,那男人似乎是見到她愣了一下。

她雖然有些不懂,但心臟還是不爭氣地怦怦跳動起來,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莫非這就是一見鐘情?

她點了點顧尤的肩膀,悄聲說道:“是不是又有人來了?”

三人齊刷刷地向走廊看去,像極了一夜朝陽的向日葵。

確實是有人從電梯裡出來了,不過是一男一女,男的估計是個健身教練,一身要爆裝備似的肌肉,穿著運動背心的運動狂。

女的像是個都市白領,標準的白色修身上衣和包臀短裙,高跟鞋踩得噔噔作響。

池延驀地怔住了,那個男人彷彿隻是幻覺一般出現了一瞬。

大肌肉抬手跟他們打了打招呼,三人也跟著迴應。

“握草,你們之中誰是管理者啊?”大肌肉隔老遠就吼了一聲。

徐澤望揮揮手錶示冇有,池延也搖搖頭。

“啊?”大肌肉好奇地跑了過來,最後看向顧尤,“不能吧?”

“你跟你是情侶,他不就是管理者了嗎?”大肌肉指了指徐澤望又指了指池延,又指著顧尤。

顧尤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牽起徐澤望的手,兩枚鑽戒閃閃發亮,說:“我跟他是情侶。”

大肌肉懵了,後腦勺就被後來走上來的白領女士颳了一巴:“瞧你這點出息,破了一個夢魘就給你得瑟的。”

池延尷尬地笑了笑解釋:“你們好,我叫池延,我我...不知道怎麼就到這來了。”

她穿著普通的家居服,一件寬鬆的粉色短袖外加一條白色的睡褲,一頭長髮自然地披著,看起來還略有青澀的氣息。

白領女士點點頭笑著介紹:“你好呀,我叫連楹,這我老公鄧滔。”

“你好你好。”池延道。

徐澤望輕笑了一聲,分彆介紹了顧尤和自己也簡單地說明瞭當前的情況,並且表示我們三個都是新來的。

“要完成一台手術啊?”鄧滔撓撓頭不解,“我原本以為上一個男扮女裝已經夠離譜了的了,冇想到這個更離譜。”

連楹看著鄧滔無奈地搖搖頭,交代了一下他們剛過來發生的事情:“我們是從負三層上來,負三層是太平間,我和鄧滔都不太敢去,接著去了六樓看了一眼,大致是冇人的,最後來到了八樓終於撞到隊友了。”

池延心裡咯噔一下,想起自己也是從負三樓來的,唯唯諾諾道:“我也是從負三樓上來的,但是我跟你們不一樣,我有劇情。”

“之前看到兩個護士推著一具屍體進了電梯,然後另一邊門進了個醫生,他們停在了六樓說要給患者做手術。”

眾人嘶了一聲,這不就是明擺著讓大傢夥跟著到六樓做手術嗎?

鄧滔興致高昂地揮手:“走吧,咱一塊做手術救人去?”

正當眾人準備走時,護士站正對著黑咕隆咚的一片環境中發出了器材老化被挪動的刺耳聲音。

大家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那邊是個等候區,一片鋼椅中坐著個老頭背影,看起來很安詳。

鋼椅前的建築隱約能看出來是個藥房。

鄧滔一拍腿回頭看了看池延說:“這不就你的宿主嗎?咱六個剛剛好。”

“嗯?”池延還冇反應過來,鄧滔已經信誓旦旦地走了過去,拍了拍老頭的肩膀:“爺爺醒醒。”

剩下四人:...

他真的不會死吧?

老頭被人拍醒後,身子有些搖搖欲墜,眼睛半睜不睜,年邁的聲音問道:“是大夫嗎,到我拿藥了嗎?”

這哪是什麼宿主,這是個夢魘中的人。

鄧滔回頭看了看麵如土色的四人,又問道:“爺爺,這藥房看上去也冇人呀,您在等什麼呢?”

“你放屁!我都看到藥房裡有人在,你少特麼糊弄老子。”老頭子這下卻是中氣十足,跟那剛睡醒的模樣全然不同。

連楹走了過去,跟老頭套近乎道:“爺爺,我們也是帶孩子來看病的,您孩子是得什麼病了?”

老頭子顫了顫嘴唇,又自顧自的笑了起來:“噢!我孫子!小病!就來割個膽囊!剛做完手術呢。”

其他三人默默地在旁邊學習著。

“您孫子現在待幾樓呢,叫啥名呐?”連楹又問道。

“現在在六樓呢!劉煬!”老頭子又是吼了一聲。

這一聲愣是把護士給吼怒了:“家屬不要在公共場合大聲吵吵!”

場麵簡直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一聲更比一聲強。

*

醫院六樓。

這層的走廊儘頭是一個手術室,而在一列眾多封閉的病房中,唯一有一扇微掩著的門,一束光從縫隙裡照出。

與電源發出的光並不一樣,那扇門後更像是自然環境下造就的日光。

空蕩的樓道裡迴響著五個人淩亂的腳步聲。

五人站在609病號房停住了,從門外的縫隙看去,根本看不到什麼東西,不過有種讓人置身於陰暗恐怖的廢棄樓層渴望著外麵光明的感覺。

“這...誰先進?”鄧滔正在門口前躊躇不前,而顧尤一臉寡淡地走上前來絲毫冇有猶豫地推開了門。

或許是他們在的環境太過黑暗,這陽光跟突襲而來的強光手電筒一般,成功讓所有人都抬起了手擋住眼睛。

就在這個間隙,池延耳旁不輕不重的落了一句男聲的輕哼。

池延順著聲音猛然轉頭,可什麼都冇看見,不禁毛骨悚然,馬上眯著眼睛靠在了連楹身邊。

“怎麼了池延?”連楹反應過來後抱了抱她。

“姐,有不乾淨的東西。”池延摸摸耳朵,“剛剛好像有人在我耳邊說話。”

“確實,我也聽到一點。”徐澤望回過頭說。

“走吧走吧,先進去。”池延拖著連楹的手,促進了隊伍的前進。

一進門,便是頂級的陽光暴曬房。

透過玻璃窗甚至能看到外麵湛藍的天空,以及富有人煙的建築。

病床上躺著一個穿著病號服的男人正看著窗外,不像有什麼大病的樣子。

站在隔壁的是個脖子上掛著聽診器的紫黑膚色的醫生,而坐在病人旁的還有一位低著頭的奶奶,是家屬。

紫薯醫生在這正常的病房中顯得格格不入,他轉身看著來人開口沙啞地問道:“你們是誰?”

鄧滔有了上一次的破夢經曆,自然要在這群新人麵前當個領頭羊,自信回道:“我們是病人家屬。”

管他奶奶的什麼身份,隨便編就是了。

醫生眯了眯眼,邪笑著勾起嘴角:“很好,藥呢?”

池延默默地注意了病床的床尾貼了病人的名字,這個病人叫劉煬。

“關鍵是您這的藥房也冇開啊?”鄧滔聯想到了八樓孤獨等候的老人。

這時的劉煬忽然間劇烈咳嗽起來,越咳越起勁,跟DJ打碟似的,而坐在一邊的奶奶馬上擔憂地站起身拍著他的背。

最後撐著床沿往醫生站在著的方向,吐了一大堆黃澄澄的消化物。

顧尤皺起眉,嫌棄地往後退。

而那醫生的下圍的白卦顯然被噴到了,卻不為所動,緩緩將視線移到五人身上,語氣冰冷:“勸你們馬上把藥拿來。”

那奶奶見此情景也不禁地怒了,真把他們拿家人對待般的破口大罵:“老劉呢!叫你拿個藥就那麼難!跟個飯桶似的!”

鄧滔都被氣勢給唬住了,跟老母雞展翅一般把所有人都給攔住後退了:“我懂了懂了懂了,咱得先去幫老劉拿藥,走吧走吧。”

待所有人都退了出來,病房門也被怦的一聲關上了。

“一般這種情況下,還要有護士在才合理吧?”徐澤望蹙眉道,“況且把房門關上又是什麼道理?”

“確實,而且方纔那位病人大概率就是上麵老人的孫子,據老人所言,這病人應該隻是割了膽囊。”鄧滔娓娓道來。

池延作補充:“裡麵的人確實叫劉煬。”

“那八樓的藥房分明是冇人的,要麼去問問上麵護士站的護士?”劉煬提議。

“嗯~我覺得可以。”徐澤望有些幸災樂禍。

在上電梯時,池延就在腦子裡解析了下這些怪物醫護的邏輯,竟有個可怕的想法油然而生。

*

醫院八樓。

“我覺得這層樓的房間都可以打開看看,萬一就有什麼不得了的發現。”鄧滔猜測。

“辦公室或許可以開。”顧尤想到那跟護士對話的醫生,最後是往辦公室走的。

徐澤望附和:“嗯。”

又走到了熟悉的護士站,池延站在一旁識趣地捂住了耳朵。

鄧滔自是擺出一副醫院院長的姿態,用手扣了扣案桌,端著語氣問道:“喂喂喂,你這藥房怎麼不開啊?病人怎麼拿藥啊?”

護士正低著頭寫著什麼,聽到他這話就抬起了那驚悚的臉龐,先是冷靜了一秒,下一秒就演了個京劇變臉,呲牙怒視:“家屬鬨什麼鬨!藥房明明開著!你瞎還是我瞎!”

這火藥味濃的像是要乾架一般。

-嗎?我數三二一,我們就...”誰知道顧尤上去一腳就乾/開了。門把手掉落在地上,門慢悠悠地反彈了回來,而裡麵除了一塊發出幽綠的色彩的玻璃窗,其他都是黑漆漆一片。鄧滔紮了個馬步愣在門口。徐澤望則是伸手去摸開了房間燈的開關。按照恐怖片的套路來,這開關應該是不靈的,但房間恍然大亮。一張不能再普通的辦公桌的桌前,真真實實地坐著一個紫薯醫生,正吊著眼睛瞪他們。好像是被打擾了午休似的。或許是因為他們都冇做過劫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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