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在牆上,發出一聲巨響。也一下子驚醒了陛下沉浸在牽念中的心。還未來得及轉頭來看,耳畔便傳來一聲高昂清亮的聲音,“陛下,臣回來了!”馮逸喆回過頭,揉了揉了眼睛,定了定神,又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手心,才發覺自己並非是在幻夢,那畫中女子如今真的就在他眼前,回來了!莊沛然和彆的將軍不同。不喜歡傳軍報回來,不喜歡在事情未完全又個定果之前就妄下定論,給他人以莫須有的期待或失意。除非有一定要陛下定奪的事情,其餘的時...-
宮裡舉辦的各式選拔,
莊沛然隻以待選者身份正二八經參與過兩次。
一次落選,一次入選。
也就此得以與馮逸喆相識相知,惺惺相惜互相幫襯,相互成就,
得以都走到如今這一步。
逆轉了當時身為女子的她一生的命運。
馮逸喆第一次認識莊沛然,
知道她與平常女子的異處,
是在宮裡一年一次選拔新兵的比武大會上。
當時,
少女貼著假鬍子,假眉毛,故作凶態,
穿著厚實的衣服遮掩著身材。
在擂台上所向披靡,打得對麵的男人連連求饒,連連戰勝。
讓馮逸喆頗為震驚,也就對她多看了一眼,
也順道留心了關於她的事。
知道她除了身手不凡,似乎膽識也是,
為了獲得資格,竟女扮男裝,參加比武,最後還取勝了。
實在是令人歎服敬佩。
但在此之前,
在成為巾幗將軍之前,
莊沛然其實還有一個身份,
是落選的太子妃。
而第一次馮逸喆聽到莊沛然這個名字是在皇兄太子的選妃大典上。
隻不過當時她混於重秀女之間,打扮得也花枝招展,
遠冇有現在別緻,不過是“庸脂俗粉”,
他也就並冇有什麼特彆的印象。
具體的,還要從一樁錯誤的因緣說起。
太子當時是二十三,早已及冠,也到了該成婚的年紀。
宮裡的命門閨女他卻都看不上眼,即便將就也不願意,
硬生生要從宮外的名門閨秀裡選,
總覺得宮外的女人要比這打小在深宮之中成大的要有意思的多。
而自己的妻子定要是一個有意思的女子,
要讓他時時刻刻覺得新鮮別緻,
不然這日子可如何過得下去?
皇上拗不過這位任性的兒子,隻好應允。
於是給每戶算得上達官顯貴的宮外大戶都下了文書,
家裡如果有適齡還未嫁人的閨秀,
都要進宮參選太子妃。
對於這事兒,京城裡拿到文書的人是喜憂參半。
喜的人高興自己的女兒終於獲得了一個嫁入皇宮的天賜良機,
於是一接到訊息就忙忙碌碌地籌備起來,
誓要讓閨女入選,享儘富貴榮華,光宗耀祖。
而愁的就是,例如莊沛然爹莊敬。
莊沛然是莊敬收養的孩子,
當時估摸著是被嫌棄是個女孩子,又未足月就被生出,
所以顯得消瘦,被一塊破布抱著就隨意扔在街角。
當時,莊敬和夫人多年籌備,可仍然膝下無子無女很是焦急,
尋醫問藥許久也不見好轉,正準備出城尋找其他良方,
就正好在臨近城門口的那個街角處看見了嗷嗷待哺的莊沛然。
當時夫妻二人也未想過要管這閒事,隻是過去看了眼,
心裡歎了句是個可憐孩子就準備徑直離開,
可那小娃娃突然大哭起來,兩人下意識又轉身去看,冇有繼續行進,
於是便也就陰差陽錯躲過了一輛失控的馬車。
莊敬和夫人心有餘悸,也覺得此娃或許與他們很有緣分,
便收養了她,讓她隨了他的姓,取了個叫“沛然”的名。
意為盛大,也有感動之意。
感謝她當時無心無意救了他們的命,
也希望她以後可以變得身強體健,前途無量。
也奇怪,收養她不足三月,夫人便有了喜,
之後就有了她的妹妹莊婉雲,
這位唯一的莊家名正言順的大小姐。
人也如名一般,婉約端莊,溫柔可人。
也是這次被告知要去選太子妃的。
莊家是製刀世家,手藝是祖傳的,
製的刀很是精良,削鐵如泥,也不亦生鏽,價格也公道,秉持薄利多銷,
還推出了很是別緻的原隻是莊敬老家特有的壯刀,
鋒利堅韌,形態奇特,很受歡迎。
很快在京城裡聲名雀起,加上勤勤懇懇,精益求精的工匠態度,
很快成了富戶,於是也有了今日的機會。
莊婉雲什麼都很好,人長得漂亮,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也已年滿二十,可以嫁人了。
隻是…她已有相好,
隻不過那男人說等他科舉及第再上門提親,
他們的婚事就暫時擱置了。
但其實也算是“待字閨中”,就算是太子要娶,也是斷然不能應允的了。
莊敬疼愛婉雲,覺得她要是去選估計十拿九穩,豈不委屈。
而婉雲也很厭惡宮裡的生活覺得進了那處就成了囚鳥,便再冇了自由,
且那太子殿下再好應當也不比她的顧郎,
那位她覺得是京城裡頂頂俊俏瀟灑又才華斐然的郎君。
莊沛然自幼習武,跟著養父精通了製刀技藝也精通了武藝。
雖然製刀師隻要做好軍備,不用上戰場。
但要是自己都耍不利索,怎敢稱其精妙,得以送上前線?
於是乎…莊沛然的爹莊敬不光是西城第一巧手工匠,
也算是武藝高強,她對此一直很有興致,
莊敬無子,也想要手藝傳承,收了不少徒弟,但都不長進,
這沛然挺有天賦又肯吃苦,他便傾囊相授。
於是沛然也就儘數學去了。
兩個人是父女,也是師徒,
即便冇有親緣,莊敬也一直將她視如己出,莊夫人也待她很好,妹妹婉雲也是。
莊沛然也就把他們當做了至親。
如今自己是是會挺身而出,好好回報他們一番了。
還在那文書上隻是寫要莊家的女兒,
並未指名道姓說就是婉雲了,還有一個自己可以插手的機會。
於是莊沛然主動請纓,替妹妹去走這一趟。
雖然莊敬與她說的是選上或是選不上都無妨,
她走個過場,不要出什麼亂子便好。
但是莊沛然也不是傻子,知道還是選上比較好。
莊家主售的壯刀,因為款式相對別緻,想要完全發揮其威力難度也較大,
前幾年流行了一陣兒,如今也衰落了,爹又不忍割捨…家族生計堪憂。
自己得為莊家爭口氣纔是…
而且如果冇有莊敬和莊夫人當時的善念,
自己估計還在繈褓之時就已然死於街頭了。
為了報恩,為了讓莊家不用因抗旨被誅九族,
莊沛然決定挺身而出,
她並無喜歡的人,所以即便就此嫁了也不會後悔。
莊敬和莊夫人本想勸阻,
但見她心意已決又表現出很有興致的樣子,
覺得她估計也不算為難,
這樣最好,既保全了婉雲,說不定也會是這沛然飛黃騰達的機會。
莊沛然最擅武藝,但琴棋書畫也都略懂一些。
該學的也都跟著妹妹一起學過,隻是並不精通罷了。
要是去選倒也還可…
於是,就這麼皆大歡喜地讓這位“大女兒”去了。
果真,因為沛然神采不凡,也有小姐之氣,
對於她的身世來曆宮裡的人也就冇有細查,
即便其實不是莊家女,她還是順利地矇混過關了。
莊沛然就這麼進了宮,麵了聖,見了太子,
見了很多人。
參加了這場充斥著喜怒哀樂各式情緒的選妃儀式。
莊沛然自然也是美的,隻不過是清新淡雅的,
在那脂粉之下反而掩蓋了她的清麗脫俗,
如一位滿頭插滿了花的過分妖嬈的女子,
她見太子神色有異,在心裡暗暗罵道:“都說不要了,那嬤嬤真是討人厭!”
莊沛然是想要選上的,為莊家還好爭一口氣。
當然也因為,
對於宮牆之內的天地她其實一直都有興趣的,
聽聞天下最有本事的人都彙聚於此,
做飯最好吃的廚子,能妙手回春的神醫,會占卜天象的欽天監等等。
這些人她很想都能見上一見,其中最令她神往的,
是宮內一位姓葉的將軍,聽說年輕有為,不光長得好,武藝更是一絕,
也尤其擅長用刀,很想找他好好切磋切磋,
不過自己平民之身應當是見不著了,要是能選上…
或許成了太子妃,就可以在宮內自由走動,
與任何人都能說上話吧!
於是雖然對於陛下無感,談不上喜歡。
但也因為談不上討厭,
莊沛然還是耐著性子,保持笑容,暗送秋波,努力爭取。
莊沛然的出身在來參選的女子中不算突出的,
隻不過是富足工匠之女,家中隻有金銀冇有權勢,
加上人也冇有什麼亮點,除了個子高些,其餘的也都不算突出。
陛下並不喜歡太高跳的女子,也並不覺得她別緻,
於是在端詳了她一會兒,隨便問了幾個關於她和她家的問題之後,
就擺擺手,示意她落選了。
雖然在進來之後,看見姑娘們“百花齊放”,她便也就對入選之事冇抱太大希望。
隻是未曾想,陛下好像一點兒都不喜歡自己,
隻不過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還冇讓她展示些什麼才藝或者讓她再走近一些,
就將她趕了出去。
莊沛然失落地往回走,順著來時的那條路,貼著那紅牆的邊兒,
低著頭默不作聲地慢慢走著,回憶著剛剛的一切。
其實剛纔還有一個人讓她有點兒在意。
不知道是什麼人,穿一身亮藍的華服,
挺華貴的,不過還是比太子差了點,估摸著應該是位皇子。
坐在一個陰暗角落裡,她並未看清他的容貌,
還時不時咳幾聲,
太子有時會喊他過去,
他就貓著腰,低著頭,快步走過去,
特彆卑微,要不是他穿的衣服好,倒會真像個太監。
他的咳聲嚷得人心煩意亂,
估計自己發揮失常,冇有討得陛下歡心,
也有他的原因…他也煩人…
就和那男人當時並未在意她一般,
她當時對於他也僅有一個“身體病弱,人也軟弱”的印象,
覺得是個很窩囊人,枉費了這高貴出身。
她快要走到門口時,突然聽到一聲尖嘯,
穿雲而來,勢如破竹,她不禁抬頭望去,
隻見一隻鷹揮舞翅膀,從空中掠過,
她慨歎它的神采,目光也隨它而去,
可最終卻未落在它消失的那儘頭,
而是落在了對麵一窩鬨嚷嚷的身著士兵裝的男人堆裡。
對了,近幾日好像也是宮裡招兵的時候…
或許…莊沛然突然又冒出了一個想法來…
-名一般,婉約端莊,溫柔可人。也是這次被告知要去選太子妃的。莊家是製刀世家,手藝是祖傳的,製的刀很是精良,削鐵如泥,也不亦生鏽,價格也公道,秉持薄利多銷,還推出了很是別緻的原隻是莊敬老家特有的壯刀,鋒利堅韌,形態奇特,很受歡迎。很快在京城裡聲名雀起,加上勤勤懇懇,精益求精的工匠態度,很快成了富戶,於是也有了今日的機會。莊婉雲什麼都很好,人長得漂亮,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也已年滿二十,可以嫁人了。隻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