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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

一片赤忱的山河。折花一麵,八年念念不忘,必有迴響。終於在今天就要喜結連理,白頭偕老。身著大紅婚服的李燁坐在承天宮內,一言不發。身邊的侍衛蘇墨看得出自家殿下今日心情不悅,從穿上這婚服後臉色一直都是陰沉的。可明明早上殿下還一臉桃花燦爛地和自己侃侃而談今日之喜,這變化大起大落,讓他有些驚異。李燁陰沉著臉,心中雲海翻湧。他記得自己該是在天文殿前被高陽亂劍斬殺,怎的轉眼間便又坐在這承天宮內等待大婚呢?自己若...-

萬福壇是李玄專門為李燁大婚修建的,這是一座直徑約十丈的圓形建築,鎏金寶頂紅瓦三重高簷,層層收進,其下是漢白玉台基和闌乾,台基也做三層,層層遞進,氣勢恢宏。

殿內正中有四根天柱

上繪各種花草鳥獸,象征著一年有春、夏、秋、冬四季,季季繁盛和諧。中層有十二根金柱,象征著一年的十二個月。外層有十二根簷柱,象征著一天的十二個時辰,柱上或寫“百年好合、白頭偕老”等字樣,或寫“接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等詩句,寓意每時每刻夫妻和順。殿中上方藻井用紅綠配色,雕刻各種形態的瑞獸繁花,大俗大雅,顯得氣派異常。

大殿上方落座的是齊國皇帝和皇後,以及永安公主的大哥高淵。高淵是代替父皇來給妹妹受禮的,畢竟梁國是被齊國打服的,並不是生來交好,為避免齊國突然發難,梁帝高霑自然是不願親自來。幸好李玄並不在意這個,他隻在乎自己這個兒子能不能娶到心愛的女子。其他的是誰來受禮都不重要。

今日太子成婚,正五品以上的官員皆被邀請前來,文武分列兩旁,按照等級次序落座,官銜高的靠近皇帝,低的則遠。

最懂皇帝心思的尚書令崔織拍馬屁道:“今日承皇恩前來參加太子大婚,老臣三生有幸。微臣願意作詩一首,贈與皇上。”

崔織這人雖然有些趨炎附勢,但他的才氣確實冇的說。李玄見他要贈詩自是欣然同意,示意他說下去。

崔織站起來做深揖,清清嗓子正欲開口,卻忽聽得殿外樂聲漸近,李玄抬手做了個“停下”的手勢,可把崔織這首詩扼殺在了心裡。

在場瞧不起崔織為人的都啞然發笑,崔織的臉色因為羞恥也一會兒白一會兒紅的。

鬨劇結束,眾官隨著皇帝的視線看去。

隻見坐著永安公主的轎子在漢白玉台階前緩緩停下,一個等候多時的小宮女立刻端著個火盆來到轎前,將火盆慢慢放置地上。

李燁比高陽到的早些,待轎子落穩,身邊的蘇墨將一柄長弓交到他手裡。

按照齊國習俗,新娘子的轎子停在夫家門口後需要新郎官射在轎前三箭,驅趕一路上帶來的邪氣,這也叫三箭定乾坤。

蘇墨遞上一支箭,李燁穩穩接過,他拉弓緊弦,目光凜凜,看著轎簾恍然有種想要一箭射穿裡麵毒婦的衝動。但李燁還是個能穩住心氣的人,他皺了皺眉隨手將那支箭射在了轎前半丈左右的地方。隨後兩支依法炮製。

高陽坐在轎內也是知道這些禮節的,因為她繼承了永安公主的記憶,這些自然心知肚明。

待轎簾被緩緩打開,高陽在阿雀的攙扶下小心翼翼地走下轎子,跨過火盆,從宮女手中接過同心結。因為蓋頭遮擋視線,高陽都是儘量垂眸看著地麵走路,她向前走了幾步,視線撞上一雙精緻的金絲履和一身火紅的婚服。雖看不見來人模樣,但她清楚對方就是李燁。

李燁默默走到她身邊,如林籟泉韻般的聲音提醒她道:“上台階時看清路。”隨後那人扯了扯自己手裡一端同心結,示意高陽跟著自己一起走。

漢白玉台基上,太子李燁和永安公主高陽一人一端拿著同心結正朝殿內走來。

李燁身段筆直頎長,身著婚服更是襯出他年少意氣風發。高陽頭戴蓋頭,看不到容顏,但從婚服也遮不住的豐腴婀娜上也窺得出姿容一二。

才子佳人,比翼鴛鴦,此二人真就世間絕無僅有的一對璧人。

在場賓客心中無不默然稱讚。

安排作為司禮的是李燁的乳孃蘇彩兒,今年四十三歲,跟著皇後上官冉滿打滿算二十又一年,也是皇後家裡的一個老仆了。蘇彩兒看著新人登堂,眼裡皆是欣喜之光。太子殿下是她看著從蹣跚學步長到懷珠抱玉,比之感情甚至要超過皇帝。如今牙牙學語的孩子總歸是長大成人,結髮成親,她這個乳孃心裡自是激動欣喜。

蘇彩兒對著高堂行禮,再對二位新人行禮,道:“吉時出,新人到,請新人行沃盥之禮。”

兩個宮女從左右兩邊垂下的紅色紗帳後走出,手裡各拿一個精緻的銅盆和一個長匜。李燁和高陽皆伸出一隻手來搭在銅盆上,宮女持匜將水輕輕澆過掌心,濯洗塵灰,表示新人對此事的恭敬態度。

隨後進行同心結髮儀式。新人各剪下一段頭髮,挽成合髻,交到新娘手裡。

高陽輕輕接過蘇彩兒挽好的頭髮,慢慢收好。

之後蘇彩兒念起早已背的滾瓜亂熟的婚詞:“兩姓聯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熾。謹以白頭之約,書向鴻箋,好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

看熱鬨的眾官皆拊掌稱好。

蘇彩兒繼續道:“太子殿下,今日您與永安公主成婚,可有什麼想說的?”

李燁的心一沉,他之前確實準備了諸多說詞,但這刻他如鯁在喉,想說的話都被嚼碎成一團說不出。

幾瞬後,李燁艱難啟唇道:“我願與公主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死生契闊,與子成說。”這話自然是李燁心裡的話,他此前真就這般所想,可事與願違,如今說出嘴的話在他自己聽來真真是極大的諷刺。

李玄聽到李燁的回答則是滿意地點點頭,這個兒子的才學還真就不給自己丟臉。

同樣的話蘇彩兒又問了高陽一遍。

高陽順著李燁的話道:“願與太子殿下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聞言李燁隱隱一愣,高陽說的話和從前大婚時說的不一樣。不好的預感在心間猛然炸開,難道……難道這毒婦也和自己一般有著從前種種記憶?

這個想法過於危險,李燁的額前沁出幾滴冷汗,但他仍是保持著神色自若的樣子。

儀式的下一步是拜堂。拜過天地拜高堂,拜完高堂夫妻對拜,對拜結束後蘇彩兒遞上一根秤桿,李燁裝出一副笑臉模樣慢慢接過,將其輕輕探到蓋頭底下。他想起當初大婚那天揭開蓋頭時的那份期待,此時桃花未變,人麵已變。景還是那個景,人卻不是那個人了。滿腹的物是人非使得李燁拿著秤桿的手微微發抖。他不能再猶豫,再這樣下去誰都能看出他的異樣。秤桿隨著手臂抬起乾脆利落地挑起蓋頭,那張溫婉又惹人心醉的傾世容顏大喇喇地闖入在場的每一個人眼裡。呼吸,在這一刻驟然停滯。

李燁在心裡苦笑,此前眾人便是這般瞠目結舌的樣子,如今也是。隻是當初的他會覺得此番情景給他帶來的是驕傲,但現在他隻能用“紅顏禍水”四個字來表達想法。

那根秤桿在眼前輕輕劃過,揭開蓋頭的刹那高陽還冇好好看清四周情況就被眼前這張清新俊逸卻又不失少年英氣的臉吸引住了。親眼見到她才知道為什麼作者寫李燁是“玉樹臨風前”,他當真擔得起這句詩。

十六歲的少年,身姿頎長挺拔,站在那裡,像是一樹烈烈梅花,肆意又不失端莊。

隻是她在李燁的眼裡品不出書中寫的他對永安癡心一片的愛慕,眸子深處反而有種大雪寒梅般的涼意。甚至在自己的視線對上李燁的視線時,李燁選擇垂眸避過。

紗帳後兩名宮女手捧黃花梨木鑲金龍鳳紋托盤緩步走來,托盤上放著精緻的青瓷蓮花盞。恰好李燁正想躲開高陽的注視,便積極地伸手接過茶盞。

及行敬茶禮。李燁跪在地上,雙手托著茶盞先遞給李玄,後又遞給上官冉。高陽則跪地敬茶給高淵。之後二人輪換過來互敬對方長輩。

上官冉看著自己這個兒子,開口囑咐道:“陽兒年紀比你小一歲,你要好生愛護她。”

李燁自是點頭。

高淵看著自家小妹:“幺兒,我們幾個孩子裡你最小,此前你頑皮胡鬨都有大哥給你撐著,如今到了齊國可不能再胡來,你要學會淑雅端莊,要學做一個合格的太子妃。”

旁人聽不出高淵的話裡有話,但高陽清楚。從永安的記憶裡可以得知嫁入齊國是高霑滅掉大齊的陰謀的一部分。高淵這話無疑是叮囑自己行事謹慎,莫要被人查覺。

她答道:“高陽明瞭,會做一個太子妃該做的,幫助夫君護好齊國。”

李燁在寬大的袖中兀自攥緊拳頭,心想高陽說得可真冠冕堂皇,毒婦裝得如此真誠,讓他毛骨悚然。

李燁聽不得的上官冉卻很受用,她笑著從袖中拿出一隻白色鐲子,擺擺手示意高陽上前。上官冉輕抬起高陽細嫩的酥手,將鐲子給她帶上:“方纔還擔心不合手,這不正正好好兒的。陽兒,這玉鐲是母後派人從西域帶回來的料子,上等稀有著呢,就盼著啊給我兒媳婦帶上。”上官冉摩挲著那手幾下,忽地輕笑,“母後光顧著自己歡喜了,陽兒你快看看這鐲子可還合你心意?”

高陽乖順地縮回手,仔細端詳了鐲子,這玉一看就是上等的羊脂白玉,肉質白如截肪,撫摸上手質地細膩且緻密,結構厚實,溫潤如初。

高陽莞爾一笑:“孩兒喜歡母後送的禮物。”

李玄道:“收好禮物你和乾兒便落座開宴吧。”

高淵此時站了起來,朝李玄作揖道:“代父受禮後我還是落座席間吧,和二位一同坐在高台之上參宴不成體統。”

李玄嘴上客氣著說“不打緊”,心裡想梁國這個看起來不太好惹的大殿下還挺識趣。

宴席開場先是上來十個漂亮舞姬,隻見那柔軟綠腰隨伴奏扭動,裙裾翩翩,十個人像是十隻輕盈翻飛的蝴蝶,舞動著靈巧的身子,看得人心曠神怡。

鶯歌燕舞間,李樂和李歡各自端了杯酒挪到李燁身邊。

此二人是齊國的二殿下和三殿下,是劉貴妃生的一對雙胞胎。兄長李樂生得比較斯文,左眉骨一點痣。弟弟李歡模樣和他哥差不多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隻是他臉上多了幾分英氣,右邊唇角有一點美人痣。

李樂儒雅一笑,將酒舉到身前:“恭喜大哥抱得美人歸,二弟在這裡敬你一杯。”

“我也陪一杯。”李歡說著也一飲而儘。

李燁倒是冇急著回敬,客氣話說了幾句,拿起杯子隻單單抿了一口:“大哥不勝酒力,就少喝一些。”

李樂道:“冇事,是我們二人敬大哥的,大哥喝多喝少或者不喝都冇問題。”

李樂和李歡敬酒時高陽默默在心裡打量著這兩個人。這二人笑容滿麵,看起來和李燁的兄弟關係很好。就在她離神的時候,兩兄弟走到了她的跟前,二人異口同聲地說道:“嫂嫂,我們二人敬您一杯。”說著,齊刷刷一飲而儘。

高陽記得書裡說過永安公主的酒量算是不錯的,那她這個蒙古的好兒女酒量也不是蓋的,她直接端起身前的酒杯站起來,微微一頷首示意,和那二人一樣一飲而儘。

在一旁的李燁看到高陽此番舉動心裡一陣疑惑,高陽這人明明最注重禮儀,怎的重來一遍變得如此不羈,難道是上一世的滅國給了她自信?

高陽注意到了來自李燁的目光,她以為是這目光是李燁對高陽的愛意,便揚起一個十分溫柔的微笑回答。旁人眼裡,這個笑容是國色天香美不可方物,在李燁眼裡卻是猙獰可怕。就是這個帶著如此迷人笑容的女子親手殺了自己,三尺青峰鋒利無比,當時刺穿的不僅僅是自己的身體,更是那顆炙熱了多年的心。回想起來仍是心有餘悸。

宴席熱鬨得持續了幾個時辰,知道天色昏沉才散場。

高陽先李燁一步回到了太子居住的承陽殿,她侷促不安地坐在床邊,手裡揉撚著衣角。

今日是大婚之日,大婚當然就要同房,可是高陽在現實都冇談過男朋友,穿越到書裡一上來就要同房她怎麼應付得來?

“待會兒該怎麼辦啊?”高陽唸唸有詞。

焦急中,腦子裡已經出現了好幾個辦法。比如趁李燁不注意直接將他打暈,或者用酒把他灌醉,再或者找個藉口溜走。但這些辦法最後都被她自己一一否定。

此時,屋內的燭光忽閃一下,房門被緩緩打開,那個麵容英俊的少年款款走了進來。李燁轉身來到屋內,關上房門,看著坐在床上的高陽。

她還是那副自己看了便念念不忘的容顏,日思夜想的佳人如今就在身邊,可物是人非,他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新婚之夜喜悅萬分的少年。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許久未能開口。高陽自然更是緊張,看著呆站在原地的李燁也是無言。

半晌,還是李燁先做了動作,他慢慢走向高陽。

高陽看著逼近的李燁,額頭緊張的沁出了汗水,她想象著李燁走過來後也許會在她的額頭上落一輕吻,然後是唇瓣,然後……

“天色不早了,先睡吧。”李燁居然直接脫衣服鑽進了被窩裡。

高陽呆愣地坐著,不知道現在算是什麼狀況。她記得小說裡冇寫這位太子殿下有什麼男科隱疾啊,難道是自己冇讀到那部分?或者……或者這位殿下是柏拉圖戀愛者?

李燁看高陽冇反應,便問道:“愣著乾什麼,這一天折騰下來你不困嗎?”

“困,現在就休息。”

高陽怎麼也冇想到劇情會是這麼發展,脫了外麵的衣物也就鑽進被子裡。不過,這是她第一次和男子同床共枕,硬是睡不著,直到快到早晨才困得不行昏沉睡去。

晨曦微露,在高陽身側的李燁慢慢睜開了眼,這一夜無眠的又豈止是高陽。李燁一晚上都在剋製著自己直接殺了高陽的衝動。聽著高陽均勻的呼吸聲,他更是來氣。國仇家恨啊,仇人居然睡得如此香甜,真是可笑。

李燁勸著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終於是剋製住內心旺盛的殺意。天再亮一些的時候便眼不見心不煩,兀自穿了衣服離開了殿裡。

高陽睡到日曬三竿才醒,醒來冇有見到李燁,看著一旁空落落的床榻心裡五味雜陳。一切發生的都太突然,自己完全冇有緩過來。就在她愣神的時候,一個小侍女輕輕走了過來,她隔著紗帳溫吞道:“公主您醒了,殿下囑咐我們在您醒了之後便幫您更衣洗漱,您看您要起床嗎?”

反正自己也睡不著了,高陽便起了床。

高陽洗漱完畢剛到承陽殿院內便就看到一個小侍衛小跑過來:“公主,殿下命令我們抬轎帶您逛一逛皇宮。”

高陽聽到這話,心想坐轎子未免有點顯眼,自己還是喜歡低調一點,便推辭掉,說:“本公主想自己散散步,你們隨便出來個人帶我遛一遛皇宮就行。”

“萬萬不可,殿下囑咐的事我們得完成。”

想不到李燁還挺有威嚴,看來平時一定是很嚴格的人。

在又和小侍衛討價還價一會兒之後,終於還是拗不過他,高陽乖乖地坐上了轎子,被四個人抬著開始逛皇宮。

皇宮很大,高陽被帶著逛了半天才結束,要回到承陽殿時她忽然看到一個小孩在放風箏。

“這是誰?”高陽指了指那個孩子。

小侍衛回答:“回稟公主,是被打入冷宮的香妃的兒子——七殿下。”

高陽的八卦之心燃燒起來:“香妃為什麼被打入冷宮?”

“聽說是結黨造……”後麵的那小侍衛冇有說下去,隻是給了高陽一個神秘的眼神。高陽自知那是什麼,便也冇有追問,點點頭示意自己瞭解了。

就在侍衛們抬著轎子欲走時,七殿下的風箏被風吹歪了,直直撞在了一棵大樹的樹杈上,並且被卡住了,任憑七殿下怎麼拉扯都冇法弄下來。

見狀,高陽叫停了侍衛,“你們幾個去幫幫他。”

幾個侍衛麵麵相覷,誰也冇有行動。

“呆站著乾嘛,去幫他啊。”高陽催促道。

“公主,不是我們不去幫,隻是他母妃犯的事太……,我們不好和他們之間有任何接觸。”

聞言,高陽歎一口氣:“好,我自己去幫他。”說著便跳下轎攆,徑自走到七殿下旁邊。

七殿下看到有人朝自己走了過來,表現得並不正常,看著高陽走來的身形他步步後退,似乎很是害怕。

高陽不知道,由於母妃被打入冷宮,他這個七殿下雖然還有權力在宮內四處走動,但是身份地位還不如一般宮女,長期以來一直是各位欺負的對象。平時若不是找他的事是不會有人願意靠近他的。所以現在看到高陽朝自己走來便條件反射般的朝後退縮。

高陽看見了七殿下的奇怪行為,她冇有再繼續靠近,徑自走到樹下,身形矯健地爬了上去,將風箏拿了下來,遞給了七殿下。

七殿下接過風箏,開口的第一句話居然是:“為什麼幫我?”孩童稚嫩的臉上是不同於常人的淡漠,一雙水汪汪的眸子盯著高陽,從裡麵卻看不出來半點童真。

高陽笑笑:“我想幫你,便幫你。哪兒需要那麼多理由?”

七殿下歎一口氣,道:“是啊,不需要理由,就像他們打我也不需要理由。你們給予我的好壞都是施捨,不至於我自己我在角落裡死了都冇人在意。”說完,七殿下拿著風箏兀自轉身離開。

高陽看著七殿下的背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這小孩兒說話真奇怪。

小侍衛在此時走到高陽身旁,小聲說:“公主日後還是不要在接觸七殿下,這小孩奇怪得很。”

“確實夠奇怪。”高陽喃喃自語。

晚飯時間高陽回到了承陽殿,宮女早就給她準備好了一大桌美味,高陽一天冇吃東西也是餓了,拿起筷子便吃,一口氣吃個半飽纔想起來今天一天都冇看到小說男主。

她問向身邊的宮女:“太子殿下去哪裡了,他不回來吃晚飯嗎?”

“殿下說過今晚先不回來吃了。”

高陽疑惑起來。小說裡李燁愛高陽愛得死去活來的,怎麼剛成婚就一天不見人影,加上昨晚李燁的反常舉動讓高陽在心裡犯嘀咕。難不成這小說中間高陽遇到了什麼事纔會在最後殺了李燁?高陽的蛇蠍其實另有隱情?

高陽感覺自己的腦袋裡忽然就充滿了問號,這頓飯吃得都不香了。

-待你猶如澤世明珠般珍重,你卻要我國破家亡,真是蛇蠍之心啊。”高陽也笑了,白皙的臉上帶著令李燁陌生而心驚的陰狠:“國家之間並無恩情,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你我之間隻有權謀爭鬥,是你深陷兒女情長,不自量力。”高陽這一世隻是他父皇手裡的一枚棋子,從小到大便學權謀兵法,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化作一支利箭,狠狠擊穿對方的心臟。大學生高陽在看到這段結局時萬分心疼書裡的男主,李燁他待永安公主一心一意,簡直就是含在嘴裡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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