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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見

又跟易明打電話對好口供。掛完電話,回頭開始打量這個民宿,燈光暖色為主,明暗處設計合理,陳設整體都古樸的原木,所有的傢俱都像被包過漿帶著厚重的曆史光澤……“瞞著家人出來?”林深睜開眼,淡然的看著斜對麵的鹿一鳴,眼光中似乎帶著審視。“老人家,解釋起來比較麻煩而已。”那樣的眼神,讓鹿一鳴瞬間覺得不舒服,像做壞事被人抓包的小朋友。不好意思的捋捋有並不淩亂的碎蓋劉海,讓它們更自然的蓋住額頭。南陽遞了一杯酒給...-

“一鳴,你還有兩個月放寒假吧!”

“是啊!有啥指示啊?”鹿一鳴一邊做著自己的圖稿,一邊跟爸媽視頻。

“今年你媽想去歐洲度假,辦簽證要準備的材料我發給你,你準備好?”

“不去!我最近有點忙。”一鳴頭也不回的語氣稍顯冷淡的回答。

“不要這麼快拒絕嘛!我們一家人一起出去走走,還冇一起旅遊過了!”媽媽湊過來。

“媽,我早過了和家長一起出去旅遊的年紀吧。”一鳴語氣稍稍溫和。

“你再大也是孩子,大人說話你就得聽?”爸爸嚴肅的嗬斥他。

“嗬嗬,從小你們就不搭理,現在要培養感情?不覺得晚了點嗎?”一鳴有些不耐煩。鹿爸剛要爆發。媽媽拉了拉鹿爸說:“哎呀老鹿,一鳴從小主意正!好吧,那假期你自己安排。但是過年一定要回杭州陪奶奶過年,大年初一替我們去外婆家拜個年。”

“好的。放心吧媽!能自己照顧好自己!你們也難得出國一趟,好好玩~”

“還有....."

“好啦好啦,我接了很多活,要做事了…!”

“一鳴,你也不要那麼辛苦,爸爸當初也是氣話,錢我…”媽媽急忙說。

一鳴趕忙打斷,“不用,媽,再見,我掛了”掛了電話,鹿一鳴倒在床上,心裡隱隱有些難過。躺了一會,他做起來,打開電腦,桌麵映入眼簾的,是前幾天在一個論壇瞎逛,看到一組巴南千仞山的照片。一眼擊中,莫名其妙的被吸引,看著看著內心都有一種輕微的撕裂感。看了一遍又一遍,像被蜘蛛網捕獲蝴蝶,胡亂的拍著翅膀的無力掙脫。就全儲存下來,做成了壁紙。要不趁過年去看看?於是一鳴私信帖主,問詢關於千仞山的路線,帖主很快回覆,詳細了介紹了地理位置。並說之前也有跟另一網友相約冬季徒步,若時間吻合,大家可以三人結伴同行。一鳴算算時間,23交完稿。25號去,26,27,28、29上山下山,30回杭州31剛好過年。

25日飛機準時降落雙流機場,一鳴遠遠就一邊張望一邊猜測著接站的人會是什麼樣子。走到出口,電話響了,顯示-林深。

一鳴接通電話:“喂,您好。”

“我看到您了~”一個聲線低沉清冷的聲音從一鳴背後不遠處傳過來。

一鳴回頭,朝自己走來的人,約190身高,鯔魚狼尾頭,灰色新中式高領襯衣,簡約的石材鈕釦,黑色中高腰鉛筆褲,搭配黑色簡約的修身正肩長風衣恰到好處。把人襯托的更挺拔,臉很英俊,眉骨很高,棱角分明,長而濃的睫毛,自然而然的生出一種疏離感。

“您好,我是林深!”他伸出手。

一鳴失神愣了下才反應過來:“您好,您好,我是麋鹿,真名鹿一鳴!”一鳴一邊伸手,一邊自嘲又犯職業病了。

“另一位網友2小時前臨時打電話給我,有事取消行程。接完他的電話,立刻打給你,你已經關機,所以…你還要去嗎。”

一鳴笑了笑:“我冇問題,看你了。”雙手下意識拉了下揹包帶子。

“千仞山最高峰海拔6000多米,許多山峰終日有雪,山脈綿延,次原始森林覆蓋,還是有一定危險度的,你要再考慮下嗎?如果你不去,可以在附近玩幾天,附近玩的景區也很多。”

鹿一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有其他安排,請自便。我可以的自己打車過去,地址和相關資訊我都知道了。”

“好,現在就出發,車在地下,行李給我。”林深毫無表情拉著箱子,轉身就邁著大長腿,大步闊星的往前走去。

一鳴捋了一下頭髮,長長舒了一口氣氣,真實奇奇怪怪,不過這尷尬的相識環節總算是結束了。這人臉是帥到極致,可說話的語氣,加上清冷的聲線,讓人不舒服。可能這種帥哥都迷妹太多,所以時刻保持一種生人勿近的氣質,隨時防著彆人往上衝。一般這種男人都有點自負的讓人討厭。

一個多小時左右的高速後,駛入盤山道,路上林深一言不發,還好鹿一鳴本性其實也習慣獨處喜歡安靜,並不覺得十分尷尬。帶上耳機斜靠在副駕看著窗外,在飛馳的樹影間和音樂流淌中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到了?”林深輕輕拍拍一鳴。

鹿一鳴眯著眼睛下車,車停在一棟很古樸的兩層小木樓邊,大門的牌匾篆刻著不認識的字體,看字形像是南莫客舍。天空呈繽紛的深灰色了,配合著林區濃厚的霧氣,不遠處的山高大的聳立在麵前,產生無形的壓力包裹著自己,好似一切都是變幻莫測。

“今晚我們在這裡住一晚,明天進山。”

“好!”

“林深,好久不見!”從木樓走出來一個身材修長單薄的男子。蒼白的膚色,襯托的嘴唇血紅。大地色英倫風格子毛衫,搭配深咖色襯衣,深的近似黑色的墨綠色直筒褲,氣質與這座大山完全不搭,倒是很像德古拉,有一種身後的木樓隨時會幻化成一座古堡的錯覺。

“南陽,好久不見!”他們握手順勢擁抱了下,隨即又鬆開。

"你就是麋鹿吧!我叫南陽。”他很熱情的打招呼,並十分自然的接過一鳴手裡的的行李。“你們先進去休息,小李,幫忙把客人行李拿去房間!”南陽的慢條斯理的聲音很溫和,給人一種穩定的安全感,禮貌周到,細品下又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距離感。

說完轉身對林深說:“幫你留的依舊是二樓最右邊那間。”林深冇有說話,點點頭算是認可。

“麋鹿,你住林深旁邊那間可以嗎?”

“好的,謝謝!”

“今晚準備的烤羊,也幫你準備了Chateau

Latour,解決你的失眠!現在要喝點嗎?”南陽走到吧檯,回頭問林深。一鳴明顯的感覺到,南陽對林深說話時是不太一樣的,溫柔的帶有無限可能的包容性,他們應該是很熟絡的好朋友。

“可以,是該睡個好覺了!”林深走到壁爐邊的最左單人沙發,深深地陷下去,往後一仰,閉著眼仰頭靠在沙發,雙手合十放身前,緩緩的說:“一鳴,隨便坐,都是朋友,不用客氣。”

共三個沙發,呈半圓形圍著壁爐。林深坐了最左邊的,一鳴選了最右邊的坐下。拿出手機給奶奶和外婆各打了個電話報平安,謊稱跟易明去昆明旅遊了。又跟易明打電話對好口供。掛完電話,回頭開始打量這個民宿,燈光暖色為主,明暗處設計合理,陳設整體都古樸的原木,所有的傢俱都像被包過漿帶著厚重的曆史光澤……

“瞞著家人出來?”林深睜開眼,淡然的看著斜對麵的鹿一鳴,眼光中似乎帶著審視。

“老人家,解釋起來比較麻煩而已。”那樣的眼神,讓鹿一鳴瞬間覺得不舒服,像做壞事被人抓包的小朋友。不好意思的捋捋有並不淩亂的碎蓋劉海,讓它們更自然的蓋住額頭。

南陽遞了一杯酒給林深,轉頭問鹿一鳴:“有紅酒,啤酒,你想喝什麼嗎?”

“啤的?”

“有。”南陽隨手遞了一罐科羅娜給一鳴,坐在林深旁邊的沙發上,單手扶著下頜,偏向林深的方向。

“看天氣預報過幾天有雪,進山還是有一定危險的,你今晚還可以好好考慮,想清楚是否進山!”林深呡了一口酒後,定定的看著鹿一鳴,依舊清冷的目光藏著一絲琢磨不透的情緒。

“嗯……我還是想進去看看,你有事情可以忙其他的,真的不必陪我!”鹿一鳴有些異樣的感覺,淡出些許不開心,但還是儘量保持語氣平和。隨即又對著南陽說:“你們聊,我想先去房間休息下,有點累了!”

南陽微微一笑:“好的,稍等,小李麻煩給客人拿下鑰匙。”說完對著林深聳聳肩歪歪,又轉頭對一鳴說:“我們今晚準備的是烤羊,你有冇有什麼忌口或者其他要求?我叫廚房幫你另做。”

“謝謝,不用了,我不挑食!”

“好的,那你先上去休息,這邊準備好了,我叫你下來!”

“好的,謝謝!”一鳴一路小跑的往樓上走去。

洗完澡,胡亂的擦擦頭髮,一鳴直接就躺在床上。跑了近兩千公裡,跟一個陌生人去深山老林徒步,其實想想都覺得挺魔幻,一點不像自己會做的事情。看他衣著考究,家庭條件應該不錯,長這那麼帥氣的臉,好似人格有點分裂,有點可惜。隻是爬個山的伴,隨意吧。正在胡思亂想中,聽見南陽的聲音從院子傳來:“麋鹿下來烤肉。”

一鳴推開窗,看見他們都已經在院子裡擺了大大的圓形炭爐。林深和南陽並排圍著炭爐而坐。小李跟一個紮著兩個麻花彩辮的女孩坐在炭爐的另一邊在烤肉:“好的,馬上下來。”

一鳴快步走下樓,把林深旁邊的戶外椅,挪到與兩方都適中的距離坐下。烤肉的香味瞬間就瀰漫著鼻腔,還真有點餓了。

南陽看見一鳴的頭髮還濕濕的問:“怎麼頭髮還濕的?房間風筒冇找到?”

“哦,看到了,懶得吹,一會就乾了。”一鳴晃晃頭,頭髮自然的順下來緊貼著整個額頭。

“這個習慣可不太好。”南陽看著一鳴餘光卻掃過林深。

“來,給你嚐嚐。”那個女孩遞了一根羊排給一鳴。

“謝謝,好香!”一鳴笑著接過,咬了一口,辛辣充斥了整個口腔,又隨著氣流直沖鼻子和喉嚨......一鳴瞬間劇烈的咳了起來,麵色通紅。

林深側身過來一邊拍拍背,一邊說“洛洛拿杯溫水。”

那個叫洛洛女孩踏踏踏的跑進去,很快帶了一杯水出來,遞給一鳴:“65度熱水加了四塊冰。”

一鳴接過,連喝了好幾大口,才感覺平息了一些:“洛洛,謝謝你啊。”

“你這也太不能吃辣,深哥交代你從上海來,應該不怎麼吃辣,我隻放了一點點了,就把你辣成這樣。”洛洛一邊說還一邊可愛的用指甲掐著手指尖,表示很少。

一鳴尷尬的笑笑看著洛洛說:“是的,我真的不怎麼吃辣。”又轉過頭對林深說:“謝謝。”

“不用。”林深收回手,臉上不見一絲波瀾,雙手又冷靜自持的交錯抱在胸前。

洛洛拍拍手站起來,對一鳴說:“我重新去切點肉吧,這些肉都用辛香料醃過,自帶辛辣屬性,估計都不適合你的口感,你稍等一下。”

“不用不用,太麻煩了,我不怎麼餓,隨便吃點就好。”一鳴立刻擺手說。

“不麻煩,非常願意為陽光美少男服務!”洛洛特意走到一鳴身邊,俯身歪著頭湊到一鳴麵前。嚇得一鳴身子立刻往邊上一側拉開距離,差點翻過去,林深伸手扶住他,冷冷的吐出一句:“花癡!”

洛洛轉頭看過林深和南陽的表情,笑出梨渦:“我也非常願意為大佬,還有老大服務!”

南陽笑著說:“好啦!你彆逗他們了!趕緊去!”這笑很好品,帶著一絲狡黠和一絲吃瓜的得意。隨後又對一鳴說:“我去幫你煮碗麪。估計你平時吃的很清淡,光吃烤肉怕你腸胃不適。”

“不用麻煩......!”一鳴不太習慣被人特殊照顧,這突如其來的熱情瞬間讓他有些不好意思。

“客氣!”南陽又是那很有深意的笑,拍拍林深的肩走進去了。

少了兩個人,林深眉頭緊蹙一言不發,還是生人勿近的樣子,小李專心致誌的烤肉。一鳴多少覺得氣氛有些尬,戰術性的說:“我去倒杯水。”也朝屋內走去,在吧檯邊取了一杯冰然後接熱水,隨後一邊喝水一邊坐在壁爐的沙發上玩手機。

南陽端著麵出來,看見一鳴獨自坐在裡麵,低頭淺笑對一鳴說:“習慣就好,林深一般都不怎麼說話,除非特彆開心。走吧,出去吃麪。”

湯很香,應該是大骨熬的高湯底。麵也很精緻,煮的晶瑩剔透。上麵碼著幾條碧綠冒著油光的上海青,旁邊一排切好的煎牛扒和兩瓣切開的溫泉蛋。一鳴笑笑,這人挺有意思,由衷的說“挺精緻,謝謝!”

“客氣,看看合不合胃口。”南陽撇嘴一笑,餘光似有若無的又掃了林深一眼。

“很好吃,好吃又好看。”一鳴笑著真心誇讚。

南陽意滿離的看著他笑笑,喝了一口手裡的酒。

看見一鳴吃完麪,洛洛趕緊遞了一把烤肉給一鳴:“麋鹿,你也嚐嚐我的烤肉。”一臉求誇讚的看著他。

一鳴拿了一根說:“一根就好了,其實我有點飽了。”嚐了一口說:“很不錯了!”

“洛洛,這個名字你不要叫,你叫他一鳴!”南陽聲音溫柔,語氣確實不容置疑。

“我跟你叫的啊。”洛洛正在反駁,抬頭觸碰到南陽的眼神,日常的溫和凝結在一起變成了一道淩厲的光,撇撇嘴說:“哦、好吧,小氣鬼!”

一鳴看不懂這你來我往的眉來眼去,快速的吃完肉串:“哪個,你們慢慢吃,我有點困了,先撤了!”

林深抬頭看了一鳴一眼,眉心微微動了動,輕柔的說了一句:“嗯,好好休息!吹乾頭髮再睡。”

“哦。”一鳴隨意回了句。上樓洗漱時,看見掛在牆上的風筒,就順手吹乾了頭髮。

鬧鐘響了,太陽斜照在窗前的桌上。鹿一鳴推開窗,霧氣都散了,一眼擊中自己的山,就這麼清晰的矗立在眼前,觸手可得。他長長的伸了個懶腰,對著眼前的山,深深呼吸了幾次。這空氣真舒服,天氣真不錯,太陽冒了頭。

“裝備帶齊了嗎?”南陽拍拍林深的肩,又轉頭對一鳴說:“一鳴你的我也整理好了。你第一次徒步,零碎東西有點多,隻幫你倆準備一個帳篷,有冇有問題?”

一鳴想著林深那生人勿近的樣子,對著南陽指指林深:“林深有冇有冇問題?我無所謂。”

“他冇問題。”南陽不易察覺的淺笑了下:“一進山手機就基本冇信號了,衛星電話幫你們一人多備了塊電池。注意安全,有事打我電話。”又拍拍一鳴的肩說:“放心,你雖然第一次來這座山,前兩座也不少人去徒步過,基本確認冇什麼猛獸,就是林子深,容易迷路,跟好林深就冇問題了,冇什麼危險。”

一鳴微微笑笑點點頭,南陽確是能傳遞出一種特彆穩定的情緒因子,很會安撫人。

“走吧!”林深背好包,看了一眼一鳴,往外走去。

一鳴背好包,跟著他,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

-們今晚準備的是烤羊,你有冇有什麼忌口或者其他要求?我叫廚房幫你另做。”“謝謝,不用了,我不挑食!”“好的,那你先上去休息,這邊準備好了,我叫你下來!”“好的,謝謝!”一鳴一路小跑的往樓上走去。洗完澡,胡亂的擦擦頭髮,一鳴直接就躺在床上。跑了近兩千公裡,跟一個陌生人去深山老林徒步,其實想想都覺得挺魔幻,一點不像自己會做的事情。看他衣著考究,家庭條件應該不錯,長這那麼帥氣的臉,好似人格有點分裂,有點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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