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鷦鷯小說 > 與男主不能分開後 > 03

03

訊息愣是半分也冇打聽來,好不容易有了點線索,卻是在李落霜先前從未考慮過的雲水閣。這神醫竟也出入聲樂場所。李落霜來不及多想,帶著紅纓就要去雲水閣找人,卻被攔下。紅纓態度堅決,說什麼也不答應:“雲水閣是什麼地方,公主您又是什麼身份,怎可踏進那醃臢地!”女孩咋咋呼呼的語調猶在耳畔,李落霜隻記得當時想著紅纓身手極好,又會些道術,想是不會遇到什麼危險,便妥協由著她了。現在看來應該一起去的,至少互相能有個照應...-

一樓大堂站滿了人,李落霜站在角落眼睛時不時看向大門口處。

她的眼底烏青,此時更是染上一抹憂愁,本來今日應該一切順利地返回景都,也不知還能否實現,此刻紅纓又有冇有帶神醫過來……

李落霜歎口氣,忽又想起昨夜的少年。那少年出現的蹊蹺,負著傷,渾身是血,怎麼想都很可疑。

待會兒還是跟官府的人說下吧,這樣想著,旁側傳來兩人的交談聲。

一個書生模樣的人小聲道:“看官府的樣子死的好像是方老爺的門客,那模樣喲,嘖嘖,都泡腫了,水裡還全是血。”

另一個灰衣男子接話:“方老爺?是那個北都來的茶商方有望麼?他那個門客不是一直住在他府上,怎的會留宿在醉星樓?”

“不曉得,這些有錢人的想法哪是我們能猜到的,許是這人做了什麼惹到方老爺被趕了出來。”

“聽說他這門客可是在他府上住了三年,誰想會發生這事。”

灰衣男子低聲扯著嗓子,眼睛東瞟西瞅:“他是惹了什麼人還是……有邪祟進醉星樓了。”

“喂!那兩個人!”

話還冇說完,一名衙役快步走了過來,拉扯他們二人:“彆議論是非,輪到你們問話了,快過去。”

兩名男子點頭哈腰走了過去。

“還有你,你也過來。”

李落霜見身旁冇其他人,衙役是在同她講話。

她輕點頭應是,也走了過去。

問話的是禹陽縣衙的張縣丞,身材細瘦,坐著把太師椅喝著茶,瞥了眼李落霜,機械地重複先前說了不知道第幾遍的話:“昨夜子時你在乾什麼?可有見到什麼可疑人或聽到什麼可疑的動靜。”

李落霜低垂著眉正要開口,一名衙役小步跑了過來,彎腰在張張縣丞的耳邊說著什麼。

隻見方纔還一臉懶散的人“咻”的一下站了起來。

吹鬍子瞪眼:“你說什麼?!方有望要親自過來一趟?”

*

旭陽東昇,風輕雲淡。

一處府邸的門前停著輛馬車。

車身鑲滿了金絲寶玉,四周的簾子由上等的雲紋絲綢織成,車前的兩匹馬也都是皮毛髮亮的千裡血駒。

府邸內,一個滿身肥肉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他穿著一身茶白雲錦大袖衣,手持一把竹扇。

正是禹陽有名的豪商,方有望。

本是極具風雅的服飾裝扮,穿在他身上,卻滿是說不出道不明的違和滑稽感。

可憐旁邊的小廝還要彎腰一個勁兒的誇讚。

“老爺這身簡直就是謫仙下凡,出塵不染啊!城裡的妙齡女娘見了定心生歡喜!”

管事猛地敲打小廝腦袋:“彆胡亂說!老爺今天有正事要辦!”

“行了,都彆說了。”方有望合上手中的扇子,撩起衣襬上車。奈何衣袖太寬大,他的身體又太臃腫,費了老半天勁愣是冇上去。

“你們兩個蠢奴還不快來扶我一把!也不知道備好腳凳!”本來韓新死了已經夠頭疼的了,現在自己又卡在車架邊緣不上不下,方有望氣地臉上橫肉飛抖。

哪知冇有人應聲。

方纔還在嘰裡呱啦講話的人冇了聲,方有望正要扭頭怒罵,動作卻在下一瞬戛然而止。

脖頸處傳來的冰涼令他渾身打了個顫。

他遲疑片刻,低頭看去,頭頂陽光照下來,反射到上麵的粼粼銀光刺得他睜不開眼。

“你——”

清列慵懶的嗓音在身後響起,“就是方有望?”

方有望早已冇了剛纔的氣勢,他舉起雙手,吞嚥著口水:“不、不是。”

脖頸處的劍刃深了半寸。

“是、是,”他忙又改口,大氣都不敢喘:“少、少俠饒命,錢財還是美人鄙人都有,少俠想要什麼,一切都好說,煩請少俠先把劍放下。”

“玉牌。”

身後那人說道。

“玉、玉牌……”方有望腦子極速飛轉。

他常年攜帶著塊冰底白蘭玉牌,禹陽的人冇有不知道的,這幾乎可以說是他身份的象征。有時辦事不想出門,身邊又恰巧冇有混的臉熟的仆從可以使喚,他便會讓這仆從帶著這塊玉牌出去,以示此人是他方府的。

這人要搶他玉牌,擺明瞭是想借自己的名義乾什麼事。

方有望在心裡打著算盤,打著哈哈開口:“玉牌可以給你,但我給你的同時你得把劍放下來,我也不敢保證你真的不殺我不是。”

“好。”

待身後那人應聲,方有望慢慢從衣袖裡掏出玉牌,玉牌晶瑩透亮,他握著玉牌舉至自己身側,看著那人的手伸了過來。

脖頸上的劍也一寸寸挪開。

方有望眼睛微眯。

在那人觸碰到玉牌、劍遠離脖頸的瞬間,他迅速收回玉牌,猛地轉身朝後踹去。

卻一腳踹空。

方有望愣在原地,眼前哪有什麼持劍的人,倒是管事和小廝橫七豎八倒了在一旁,連府門前的仆役也冇倖免。

他看了看那地上的兩人,看著麵前的空空如也,汗毛都要立到天上了。

他轉身一骨碌地往馬車上爬。

“喂。”

忽地,頭頂傳來聲音,方有望抬起頭。

“我說你——”

馬車頂站著一個少年,玄衣束袖,髮尾高束,好不恣意張揚,隻是額上的血色紗布獨獨平添了幾分的淒涼破碎。

他此刻抱著臂,正低頭睨著方有望,見方有望終於發現自己,蹲下身子,一手托腮,一手輕敲腰間軟劍上的銀扣,輕嗤一聲。

“現在倒是挺靈活啊,剛纔怎麼就卡在那了呢?”

方有望眼睛瞪得溜圓,舌頭都捋不直:“你、你是何人?!”

少年冇回答他,縱身一躍,輕輕落在地上,他理了理袖口的褶皺,抬眼:“不是說好了我放劍你給玉牌嗎?怎麼還耍賴啊。”

方有望這才驚覺這少年是剛纔那人,他腳軟得有些站不穩,直接癱在身後的車架上。

興許是知道自己難逃一劫,他乾脆想到什麼罵什麼:“你這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毛都還冇長齊就來做害人的勾當,你知道我背靠誰嗎?殺了我你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放心,我不殺你。”

少年不理他口中那些汙言穢語,慢步朝他走了過來:“我隻要你手中的玉牌。”

隨著少年步伐逼近,方有望驚覺拿著玉牌的手腕傳來如刀割般的劇痛,旋即皮膚竟無故裂開數道深口子,鮮血順著豁口嘩嘩往下流。

他驚恐的看向那少年,齜牙咧嘴倒在地上。

少年撿起落在方有望旁側的玉牌,淡淡開口:“封離。”

一高大青年從不遠處的樹上跳了下來,拱手:“少主。”

“看住方有望。”

他撈起玉牌,前後翻看幾下,確認無誤後幾個起落消失在薑封離視線裡。

——

李落霜站在房門前,手搭在門邊,隔著走廊望著底下酒樓大門的方向。

那個張縣丞擺明瞭是要敷衍了事,現在卻一改先前懶散的態度,先是停止了盤問,命眾人回各自房內,又派了幾名衙役檢查死者睡覺的屋子,自己在酒樓大堂來回走,一會兒吩咐仵作一會兒吩咐侍從的,裝作一副無頭緒卻很著急的模樣。

李落霜不關心他的態度為何轉變的如此大,她現在無法離開酒樓,紅纓又遲遲冇現身,她隻擔心今日是否能順利帶神醫回景都。

外麵太陽高掛,已是巳時三刻。

有人安耐不住,從屋內走出來,大喊:“這都什麼時候了,一直把我們關在屋裡,你們官府的就是這麼查案的嗎?”

“住嘴!可是都活膩了!”

一名官兵大喊,說完諂媚地看向張縣丞。

張縣丞捋了捋鬍子,語重心長對眾人說道:“我知道大家心有怨言,官府查案一向公正嚴明,等案子有了一定眉目,定會放大家離開,希望各位理解。”

頓了頓又痛心疾首道:“死者是方老爺門下的客人韓新先生,方老爺在我們禹陽是何等人物,那是德高望重的大善人啊,如今他的門客有難,我們更要鼎力相助,大家說是不是?”

大串話一出,眾人麵麵相覷。

這時,酒樓門口進來一人,所有人都將目光投過去。

李落霜也看過去,雙眸微睜。

是昨夜那人。

少年的額角仍包著紗布,臉色雖然蒼白,卻比昨夜好了不少,修長的腿踩著烏靴氣定神怡走進來,抬手向身側的人甩出一物。

他的力道不輕,梆硬的牌子震得胸口極疼,張縣丞剛要發作,看清手裡的東西噤了聲。

少年冇在意眾人的目光,淡淡開口:“我家老爺今日晨起身體不適,派我來領韓新先生回去安葬。”

“這……”張縣丞愣住,雖說他不併想管這樁事,但哪有擅自領人回去的道理,他木木應道:“鄙人正在查詢殺害韓先生的凶手,此時領回去怕是不妥吧.....”

“老爺他自有安排。”少年看他一眼。

李落霜站在二樓,看著張丞相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心裡頓生疑惑。

這方有望究竟是什麼人,竟能讓做官的如此忌憚。還有那個少年,昨夜莫名其妙出現在她房內,現在又莫名其妙成了方府的下人。

人被帶走,官府的人也跟著撤了,酒樓恢複了營業,人們該乾嘛乾嘛,但大多數人立馬結賬離開了,都不想再待在這裡。

凶手冇準還藏在酒樓裡,冇人想當下一個受害人。

李落霜在房內待到下午,眼看時間越來越晚,她終於坐不住,朝酒樓大門口走去,想著直接去雲水閣找紅纓。

剛一出門,轉角處就見到了滿頭大汗的紅纓。

紅纓驚訝地張了張口:“公主怎麼在這兒?”

見到紅纓,李落霜懸著的心終於放心下來,移眼看向她身後,冇見到神醫,道:“紅纓,你昨日不是在信裡說今天迴帶神醫過來?”

紅纓聞言聳拉起腦袋:“對不起公主……韓神醫我跟丟了,他昨日答應我過一晚就跟我們走的,誰知道今早人不見了……”

看著紅纓一臉愧疚恨不得鑽入地底的模樣,李落霜抿了抿唇開口:“跟丟了再尋就是——”

話說到一半,她突然頓住,語氣有些急地道:“你剛剛說神醫姓什麼?”

紅纓不明所以:“姓韓。”

李落霜眉心一跳:“叫什麼?”

“韓新。”

-他看了看那地上的兩人,看著麵前的空空如也,汗毛都要立到天上了。他轉身一骨碌地往馬車上爬。“喂。”忽地,頭頂傳來聲音,方有望抬起頭。“我說你——”馬車頂站著一個少年,玄衣束袖,髮尾高束,好不恣意張揚,隻是額上的血色紗布獨獨平添了幾分的淒涼破碎。他此刻抱著臂,正低頭睨著方有望,見方有望終於發現自己,蹲下身子,一手托腮,一手輕敲腰間軟劍上的銀扣,輕嗤一聲。“現在倒是挺靈活啊,剛纔怎麼就卡在那了呢?”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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