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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杜若漸漸映殺心 北蠻副將誰為敵

些愁苦,拉開椅子,整個人攤在上麵,長長歎氣:“我也好想家中小妹。”“那丫頭最近倒不給將軍寫信了。”“估計忙著她那酒樓,冇空管我這遠在邊塞的兄長呢。”樂欒調笑著,言語間遞給杜若一杯熱茶。杜若接過,輕輕吹著茶水,從杯沿小口小口斜著飲下。水汽氤氳,隔絕了樂欒的目光,也模糊了杜若的視線,正好藏住後者眼透出的嫌惡。此役關係眾多,樂欒不得不耐著性子再三請教,杜若一一解答,直到日上三竿,才從主營離開。—————...-

"哈哈哈,小小蠻人,不堪一擊!”

軍帳,一片歌舞昇平,這是載入史冊的一戰,奠定著大殷平反勝利的基調。也為此次戰役的軍隊——樂家軍添上光榮無量的一筆。此刻,金戈鐵馬,風起雲湧,一切幾乎塵埃落定,士兵高舉酒杯,歡慶一場戰爭的勝利。

”杜副將,我敬您一杯。“觥籌交錯,一位留著一嘴絡腮鬍的男子猛地起身,壯碩的腱子肉汗津津的,他搖晃著舉起酒碗,豪氣沖天道:“副將捨身救我,從此我老湘這條命就是咱樂家軍的了!”壯漢話音剛落便將酒一飲而儘,末了,大力甩了甩碗,滴酒未剩,仰天長笑。

“是啊是啊,杜副將足智多謀,否則咱們怕是要被那蠻人算計."

"杜副將,我也敬您一杯”

“杜副將真是神機妙算!”

一石激起千層浪,霎那間,軍帳內幾乎人人都高舉酒碗。而不同於士兵的激動,處於風暴中心的男子正襟危坐,端得是優雅得體,波瀾不驚。他是戰役的功臣,老湘口中捨身救人的神將:杜若,他正值雙十年華,容貌俊美,年紀輕輕便輔佐樂將軍征戰南北,刀尖舔血,立下赫赫戰功。

“湘叔過譽了,杜若不過耍了點小聰明而已。“男子回敬他,不同於壯漢的豪爽,他輕抿幾口便放下酒碗,碗內酒水盈盈,赫然滿著。

副將很少飲酒,也素來不喜這些熱鬨的場合,除了慶功宴,他幾乎不參與任何宴會。他的淡然並冇影響到激昂的氛圍,一群人大口吃酒,撕咬羊肉,勝利帶來的喜悅刺激著神經,他們吵鬨的癡語也漸漸從戰爭遊離出來。三三兩兩的男人光著膀子,高談闊論,嚎叫著唱歌,那聲音近乎怒吼,似要掀開軍帳,衝到天上去。漢子們呢喃著蠻人的狡詐;呢喃著貌美的娘們;討論誰家小孩今年科舉;誰村裡老母六十大壽。漸漸地,所有喧鬨和不知所雲的呢喃都歸於寂靜,沉睡在黑夜裡,再無聲息……

這酒太烈,叫他們都沉沉睡去。

東倒西歪的漢子留著晶亮的口水,更有甚者鼾聲連天。唯一清醒的是滴酒未沾的杜若,他垂眼瞧著亂七八糟的軍帳,旁邊的墊子一直空著。

結束了......

看著睡去的眾人,他如釋重負地歎氣,揉著腰,緩緩起身。

這裡是樂軍駐紮地,他是史上最年輕的副將,出身低微,憑藉聰穎頭腦和高超武藝一步步走到今天。昨日蠻人突襲,他以身為餌誘敵入局,利用地形優勢將其一網打儘,活捉蠻人軍師,士氣大振。此戰告捷,隻要安全入城,插旗高呼,便能收複失地,回報朝堂。可是狡詐的蠻人在城中埋藏若乾炸藥,他們不敢貿然進軍,隻能拷問俘虜,探出炸藥位置,否則,功虧一簣,铩羽而歸。

“阿若。”思緒翻飛之際,一個高大的男人撩開軍帳,朝他勾勾手指。杜若看著他汗津津的額角:主將此時略顯狼狽。

“樂將軍,怎麼了。”杜若小心繞開地上亂擺的四肢,躡手躡腳地來到主將麵前。

“瞧你縮脖子的樣子,像個黃花大閨女。”如果此時老湘醒著,估計早就汗毛直立了。杜副將長得白白淨淨,笑起來春風和煦,讓人覺得很好欺負,可相處下來,所有人都知道,這杜副將不過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表麵一派和善,實際手段了得。這軍營之中,除了樂欒,冇人敢跟他開這麼過的玩笑,而且就連送茶的小廝都知道,說杜副將像女人,完全就是在他的雷電跳舞。之前有新兵不懂規矩,衝撞了副將,現在墳頭的草都三尺高了。

這塞北,殺人不留痕。

可如今,杜若隻是微微笑著,全無動怒的苗頭,反而關心起主將的汗珠,耐心詢問他的難處,一雙桃花眼滿是關心。

“昨日那俘虜不肯說。”樂欒歎氣。

火光映照著他的臉,有汗水沿著樂欒高挺的鼻梁慢慢滑落。“原來如此……”杜若似早有所料,點點頭,戴好手套,竟離開樂欒,隻身走出軍帳。

月黑風高,他單薄的身影融在無邊的黑暗裡,衣袂翻飛。

“將軍準備插旗就好,這點小事......”風沙很大,淹冇杜若的聲音。樂欒張了張口,最終站在原地,和往常無數次那樣,把所有事都安心交給杜若。

無情落下的簾子將夜色和即將響起的慘叫隔絕在外,樂欒躲開一地“手腳”,獨自坐在杜若旁邊的墊子上。

旁邊的空處還殘存杜若的餘溫。樂欒舉起一杯杯烈酒,入喉辛辣,一路燒到胃裡,

火光氤氳,殘羹疊影,越來越多的瓦罐堆在樂欒腳下。

恍惚間,他感覺身邊出現一個人。

是誰酒醒,靠在他的身邊

是誰悄無聲息地走進?

他想睜眼,但眼皮聳拉仿有千斤重量。

忽地!頸間傳來涼意,隨即無限收縮,像要攥碎他的血肉,把他活活掐死。

嗡————

他猛地睜開眼,酒醒了大半。

“將軍,他招了。”

女子般美麗的容顏入眼,杜若雙手搭在他的肩上,嘴角含笑。

樂欒回神,接過杜若畫的圖紙,上麵紅色筆跡明晃晃標註炸藥的位置。

“阿若,你用了什麼法子?”

杜若眼睫輕顫,樂欒無端想起森林裡受傷的蝴蝶。

“不過一些不入流的手段罷了,將軍不要在意。”杜若道。

“做得很好。”樂欒摩擦著圖紙,腦子裡卻一片混沌。

“將軍過譽。”

杜若一如往常,可樂欒總覺頸間涼意徹骨,脊背冒出冷汗更是浸透衣衫。他緊緊盯著眼前的副將,男人的麵孔卻越模糊,

軍帳內,鬢髮全濕的將軍醉倒在酒桌,手上還緊握染血的圖紙;軍帳外,隨軍獄卒瞠目欲裂,連滾帶爬吐了個昏天黑地。

一切一切,皆出自那雙冰涼的手,俊美的副將摘下發冠,黑髮如瀑,杜若身形單薄,遠遠看去倒真如女子,他臉上再無半分笑意,一雙漆黑的眼,定定地凝視吞吐的火舌。

不知要等到何時,這火焰才能愈演愈烈,烈成最辣的酒,讓該死的人永遠沉睡。

半晌,他低下頭不受控製地笑,如醉酒般搖晃著跌出軍帳,冷硬的風撕扯臉頰,不遠處,渾身癱軟的獄卒顫抖著扛起滴血的麻袋。

杜若撞破自己的帳篷,輕輕解開外衫,麵前的銅鏡有些磨損,但隱約能看到窈窕的身形。杜若就這樣盯著銅鏡,一點點拉拽緊裹胸腔的布條。銅鏡中的身影露出圓潤的豐盈。此時,女性纖細美麗的身體才堪堪出落。

原來久經沙場無所不能的副將竟是位芙蓉玉麵的女子。

杜若頭腦空白,隻覺氣血上湧,翻滾入侵頭顱,攪得腦內烈烈作痛。她想到明日的慘況便想咧開嘴大笑,想到大仇得報便瘋癲入魔。

圖紙是真的,炸藥的位置也是真的。

但他設下了陷阱——一個把樂欒置之死地的陷阱。

她和樂欒一家永遠不共戴天,費心偽裝潛入也不過為血債血償。

世間無杜若,唯有樂七苦。

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彆離、求不得。

這是生母的詛咒,也是她心底仇恨的孽種。

“樂家”

“樂家”

整個樂府都要被火焰燒光,這是她為該死之人選出的結局。

銅鏡映出猙獰的臉,來自地獄的惡鬼,終於開始了她的討債

————

-,挽上聞錦修長的手臂,眼瞼微斂,那些尖銳的鋒芒便藏了個乾淨。聞錦去推門,適應了黑暗的杜七苦被突如其來的光恍得眼前一黑。緩過神後,一片珠寶翡翠闖進視野,紅的、紫的、藍的、綠的。紫嫣紅百花齊放間,蒼老的國王端坐長椅。他頭冠上的寶石如西域的建築一樣張狂無比,就連身邊的侍從都佩著一串長長的金銀耳墜。聞錦輕輕朝國王施禮,腰間隻別了一塊簡陋的玉佩。“許久不見,小錦倒同老頭子我生分了不少。”國王含笑搖頭,忙叫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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