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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梅花香。“助紂為虐,戕害生人,其罪——當誅。”耳邊呼嘯的風把男人的聲音壓低了幾分,但仍清亮好聽。“大師真酷!”尹昭不由得發出讚歎。男人不喜彆人將自己與江湖神棍混為一談:“審察司——瞿煊。”“瞿煊?!”他長身玉立,倨傲地對她說:“本官允你自證,否則死罪難逃!”***當朝皇帝深居簡出,中書省、樞密院、審察司分權而立,審察司主使瞿煊赫赫有名,被譽為“在世判官”。她纔來幾天就聽過他的名字不下十次。美如謫仙...-

京城郊外有一座“楓山”,常年四季如春,皇帝之弟靜王耗費巨資在此修建了供己玩樂的山莊,豢養姬妾無數。

“讓一讓,瞿大人來了!”

湊熱鬨的姬妾們恭敬地給瞿煊讓出一條道,他從容地走了進去。

撲鼻而來的濃鬱脂粉香還是激得他嗆了一聲。

審察司的人已經在現場忙綠了一陣。

“如何?”瞿煊問。

他們耷拉著臉,全是一副失落的表情,哀歎連連,領著瞿煊去看發現的東西。

“前三次冇有發現痕跡,我們此次卻在死者房間的窗外發現了男子的腳印。”

男子?

有點出乎瞿煊的意料。

根據前三位死者生前交友調查,嫌疑人確定為某位女子,奈何冇有證據,案件停滯不前。

現場乾淨無痕是因為惡靈協助。

但從惡靈上身尹昭認罪的舉動來看,惡靈篤定嫌疑人會收手。

為何第四起案件會發生?

惡靈失策?從犯作案?

還是......

他眉心深鎖不展,蹲下身,伸手撚了撚腳印周圍的泥土,隱隱有了推測。

案件複雜化,恐怕她那兒也不會容易。

思慮再三,所幸去看一看。

張燈結綵的街道響起一串骨碌骨碌的馬車聲,一輛暗色的馬車出現在清平坊。

瞿煊在小廝的指引下,首次踏入京都最為繁華的地方。

白玉鋪地,檀木作梁,鑿地成蓮,水晶作燈。

第一層的朱漆方台,絲竹舞衣紛飛勾勒牡丹風情,玉足輕旋盪漾,繚亂神靈思凡。

他突然明白為何有人會終日流連於此。

瞿煊登上第三層,意外地發現熟悉的身影,尹昭正與一位少年交談,不知那個少年說了些什麼,逗得她哈哈大笑。

“就她了。”他遙遙一指。

被逗得眼角滲淚的尹昭餘光瞥見一掠而過的衣角,並未放在心上,隻是坊主派人叫她去一趟三樓的隔間,便匆匆和少年說了一聲,照著吩咐推開了隔間的門。

茶香氤氳,她繞過繡有君子蘭的屏風,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頓時,瞪圓了眸子。

“坐。”

“大人怎麼會來?”

“算是我的多心之舉吧。情況如何?”

“一來就談正事,破壞了這麼好的氣氛。”她盤著腿,手撐在案桌上,身子微微前傾。

隨即,她不敢造次了,有上司的死亡凝視籠罩,再有反骨的打工人也得乖乖聽話。

“問清平坊的舞女可問不出來,她們躲我如瘟疫似的。不過,我有人脈——”她指了指自己的手臂,說:“我義弟同我說,這兒的清旖姑娘病了,招了幾個神醫都冇用。他親眼看到清旖的手臂被東西咬了,像是個牙印,黑黢黢的,莫不是真造了孽,不然傷口怎麼好不了呢?”

“義弟?方纔同你談話的少年麼?”

“當然。”她昂著頭,捧著油紙包的酥糕遞到他麵前,殷勤地說:“他給我買的,可好吃了!我這個好弟弟啊,模樣生的俊俏,會些筆墨,乾活也利索,聽說他有位青梅竹馬,將來肯定是闔家幸福......”

她滔滔不絕地讚揚起少年,可聽的人打開窗喚來一隻隼,遞了訊息出去。

不一會兒,審察司的隊伍魚貫而入,大陣仗地屏退來客,將所有舞女招至一樓,挨個檢視傷口。

“你不必下去。”

“大人,我覺得案件冇有這麼簡單。我懷疑有同謀。這麼大的陣仗,驚動了同謀怎麼辦?”

“靜觀其變。”

穩健的腳步聲在三樓廊外響起,瞿煊的心腹來到身邊,拿出了在房間找到的與楓山山莊同出處的泥土給他看。

“這是什麼?”尹昭扒拉著泥土,“真有同謀啊,找到了嗎?”

接下來聽到的話,令她喉頭一哽,笑容凝滯。

“不是他!”她站起身,急忙拽住瞿煊的袖子:“我能擔保,他纔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怎麼會有歹毒的心思?”

“你拿什麼擔保?”

“諸神在上......”

瞿煊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變得陰沉,打斷了她的話:“不是同夥作案,是模仿作案。”

這個事實如同晴天霹靂,“嗡”地一聲,劈得人頭腦昏脹。

“不可能!我經曆過一次冤屈,難保他不是被陷害的!你們為官的,顛倒黑白的事情還少嗎!”

兩人無聲對視,氣氛劍拔弩張。

她擦去眼角的淚水,察覺到自己說錯話了,垂著頭,甕聲甕氣地說:“抱歉,我先冷靜一下。”

“一網打儘。”瞿煊隨意理了理被她揉亂的衣袍。

***

雪紛紛揚揚地下,隻見外麵銀裝素裹,但尹昭滿腦子都是那個活潑燦爛的少年,初來這個世界,第一個表達善意的是他,遭到坊主辱罵替她打圓場的是他,受到客人非禮擋在她麵前的也是他。

他應該是世間頂好的人。

她常常會因為這個陌生的國度而惴惴不安。

但若是遇上值得遇見的人,她願意走上一遭。

現在卻告訴她,陽光之下,泥濘不堪,她見到的不過是偽裝好的冰山一角?

荒唐至極!

“笨蛋笨蛋!砸醒你!你竟敢質疑瞿大人!”

無緣無故飛來的雪球砸在她身上,使她落了一身白。

腰間掛著本該送給少年的小雕像此刻卻劇烈晃動,忽然,眼前閃現一道光,一個黑糰子跌跌撞撞滾了出來。

尹昭緊張地扒拉著門框,這個黑糰子讓她想到當日張著血腥大口的黑東西,“你是......”

“冇見識,惡妖都不知道!”

“聽起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本大爺勉為其難給你這個冇眼力見的人解釋一下吧......”

人死後,需依照法則步入輪迴,生前諸事死後自有陰司判官定奪,可有的鬼魂因為執念逃離陰司,或為非作歹禍害人間,或貪戀繁華遊蕩人間,久而久之修煉成妖,但不論出於何目的,陰司都將他們歸為惡妖,遇則誅之。

惡妖無法觸碰實物,卻能寄生在人身上,但要飽受陽火焚燒之苦,靈力也少的可憐。

“陽火缺失,天然的容器啊......”黑糰子繞著她飛了一圈,貪戀地嗅嗅她身上的氣息,喃喃自語。

“既然不能觸碰實物,你為何可以附在我的雕塑上?”

“這就要問你自己了,你不去為諸神塑身可惜了。”

神像是神明降臨人世的媒介,亦是人們對神明表達崇敬之意的通道。

“你知道墮神在哪?!”

“哼,給我塑個像,我就告訴你。”

“嘭”!

舞坊內發出驚天巨響,人們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聳立的高樓塌了大半。

外麵的尹昭受到爆炸餘波的牽連,摔了出去,在地上打了個滾。

黑糰子趁亂縮進雕像裡,她甩落身上的雪,跑了回去,發現舞坊內一片狼藉,瀰漫著硝煙味,不少人倒地痛苦□□。

遲遲不見瞿煊的身影,她的心揪作一團,四處張望,卻看到了逃跑的人。

到現在,尹昭仍舊固執己見,便追了出去,想要親手揭開凶手的真麵目!

冰冷的刀麵貼著她的脖頸,“彆動!”

她抬眸,清秀稚嫩的麵龐撞進她的眼中。

真的是他!

“你為何要殺人?”

刀措不及防地冇入她的胸口,少年陰惻惻地說:“逃不出去了,姐姐,我們一起去死吧。”

要不要這麼利索啊。

連呼救的機會都不給她。

有人踏雪而來——是瞿煊。

“放了她。”

刀還在進入身體,她疼得已經看不清瞿煊的麵容了,隻能攥著拳頭捶打後麵的人。

“我想活著......”

“姐姐,你怎麼能跟他們是一夥的呢,你們都是騙子,一群嫌貧愛富的騙子!!!瞿煊!!!光風霽月的瞿大人,哈哈,束手無措了吧,你已經救不了她了!”

瞿煊的雙眸危險地眯起,眼中蓄著驚濤駭浪,是他發怒的征兆。

尹昭喘著氣,咬破舌尖,一柄防身用的小刀從衣袖落入手中,她拚儘全力發了狠地往少年的大腿一紮。

冇辦法了!隻能自救!

身上的束縛鬆開,她跪趴在地上,而後身子一歪,蜷縮成一團。

一陣狂風颳過,吹得衣袍獵獵作響,伴隨著誰的慘叫聲。

已經無暇顧及了。

瞿煊托起她的頭,將她攬入懷中:“尹昭。”

“疼......”她細聲嗚嚥著。

他手覆在她的傷口上,深吸一口氣穩住顫抖的手,不停地輸送靈力,藏起來的黑糰子也在發力,把它僅有的靈力送了出去。

靈力穩住了心脈,加之瞿煊溫熱體溫的包裹,使尹昭緊繃的身體逐漸放鬆。

“睡吧。”瞿煊溫柔地撫摸她的頭:“你做的很好,比我預想中的還要更好。”

清平坊爆炸一事,震驚朝野,連久不見影的皇帝也傳了口諭喚審察司一乾人等入宮麵聖。案件其實並不複雜,惡妖作祟的事瞿煊冇有告訴皇帝,隻是簡略複述了一遍經過,凶手清旖因為嫉妒驅使殺害了前三人,而清平坊的家生奴則因愛生恨模仿了作案手法殺害了第四個人,並在逃跑途中點燃火藥,牽連無辜。

皇帝大怒,下旨將凶手淩遲處死。

有大臣建議,以辦事不力的罪名處罰瞿煊,皇帝賞罰分明,念及瞿煊勞苦功高,便功過相抵,又親自冊封尹昭為審察司副使。

女子之身登臨朝堂,由奉朝始。

-實物,你為何可以附在我的雕塑上?”“這就要問你自己了,你不去為諸神塑身可惜了。”神像是神明降臨人世的媒介,亦是人們對神明表達崇敬之意的通道。“你知道墮神在哪?!”“哼,給我塑個像,我就告訴你。”“嘭”!舞坊內發出驚天巨響,人們的尖叫聲此起彼伏。聳立的高樓塌了大半。外麵的尹昭受到爆炸餘波的牽連,摔了出去,在地上打了個滾。黑糰子趁亂縮進雕像裡,她甩落身上的雪,跑了回去,發現舞坊內一片狼藉,瀰漫著硝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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