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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皇不能生了

,喜歡時將她捧至高台,卻不管她將來如何下台,好在榮嬪清醒,冇有困在高台。榮嬪有一女傍身,很是滿足,對這事的態度相當佛係,滿臉寫著‘與我無關’四個大字。惠嬪是個例外,她既不合父皇心意,也不貌美,卻有個算賬的好本事,在家做姑娘時便有幾分名氣,與其說是進宮給父皇做妃子,不如說是來給皇後孃娘做‘賬房女管事’的。既然是協理事務,總要有個差不多的位分,方能鎮得住,皇後孃娘觀察數日後,大筆一揮,給了個嬪位。而父...-

眾所周知,周皇室有且僅有四位皇子,皆出自一母同胞。

倒不是父皇多麼專情,若水三千隻取一瓢飲,事實上,他恨不得把整個若水都搬回後宮。

也正因如此,才把後宮弄得烏煙瘴氣,搞得他自己再也生不出孩子,時年二十八歲。

不是享年,他冇有這麼短命。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多,有明槍易躲,還有暗箭難防。可彆人家宮鬥,無非是哪個妃子出什麼差錯,受傷、中毒、小產、不孕時有發生,到了我家,倒黴的是皇上本人。

他啊,誤喝了一碗絕子湯。

絕子藥下在一盅噴香的排骨蓮藕湯中,下藥的是曾經最得寵的貴妃娘娘林琅。

林琅這人有些說頭。

論美貌,可與月爭輝,冠絕六宮粉黛。

論家世,絕不輸於人後,一入宮便是妃位,風光無兩,闔宮人等皆要避其鋒芒。

寵妃麼,一般都冇什麼好下場,尤其是做父皇的寵妃,更彆說還是一個動了心的女人,日漸囂張跋扈,失了聖心。

即便如此,冇了寵愛,她還有家世,還有尊位,隻要不作死,也能安然到老,享一生榮華富貴。偏她不聽勸,亂吃飛醋給父皇的新晉愛寵下藥,加了三倍的藥量。

結果,被父皇誤喝。

當夜整個太醫院人仰馬翻,尹院正嚇得顫顫巍巍,感歎真是好厲害的絕子藥,尋常藥物隻對女子有效,這是什麼新品種,怎麼男子也......?心裡又想該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他想的可真對。

父皇嚴令封鎖訊息,事關他男人的尊嚴,可當夜動靜鬨得太大,瞞是瞞不住了。

皇後孃娘逗弄著新得的鸚鵡,“不能生就不能生吧,若不是不能休夫,我早就離他而去,管他生是不生。以後宮裡也能消停點,這麼說來,林琅算是做了件好事,我雖不能為她求情,卻可保她一個全屍。”嬤嬤知道,皇後孃娘這是被傷透了心,儘說胡話。

中宮有一子一女,但嫡子早殤,隻留一女。因何亡故,鮮有人知,肯定的是這裡頭有貓膩,因為自那之後帝後離心,隻維持表麵的和氣。

賢妃出身高,家中父兄握著兵權,父皇冇有分權製之已是難得,豈敢讓她生下兒子。賢妃也明白這個道理,膝下養著一個難產喪命的美人之女,也算是有所依托。聽聞訊息,讓人撤了碧霄宮中父皇親賜的伊蘭香。這玩意絕育,聞多了於身體有礙,她早就知道,不過是配合,如今麼,倒是不必再委屈自己。

明妃是個病秧子,生的屬實明媚嬌豔,配得上這個‘明’字,又是父皇舅父的女兒,論親戚是表哥表妹的關係。她的病是因接連有孕又接連喪子喪女,早就傷了根基,再不能生養。躺在福陽宮的貴妃椅上曬著太陽,而後長歎一口氣,說了句這樣也好便又咳嗽不止,夜裡反而睡得踏實。

德妃是我母妃,連生四胎,胎胎得子,於皇家而言,算得上是大功臣。皇阿奶樂的合不攏嘴,連連誇讚不愧是她看上的人。母妃性格溫婉,極重規矩,是名副其實的大家閨秀,在父皇眼中,卻顯得有些刻板無趣,長相一般,也就是有個好生養的好處。

母妃知曉後默默無言,將身邊侍奉的人都趕了出去,在他們出去前生生忍住內心的狂喜,默唸十幾遍終於不用再給皇帝老兒生孩子。入夜,米飯多吃了兩碗,撐得睡不著覺,傻笑一夜。

這大概是她內心的叛逆,至少母妃不像表現出來的那般無趣。

妃位之下還有嬪,有榮嬪、惠嬪、成嬪、儀嬪、如嬪五位。

聯姻大概是最牢固也最有效的聯盟。

父皇初登大寶,為拉攏朝臣,鞏固權利,廣納後宮。貌美的從答應升為美人,合心意又有家世的初入宮時便是貴人,有生養或得父皇幾分喜歡的便升為嬪位。

五嬪便在其中。

榮嬪屬於得了父皇幾分喜歡又有生養的,一雙狐狸眼,讓人一眼便淪陷。父皇自然抵擋不住,夜夜流連忘返,惹得滿宮女人心有不滿,明裡暗裡冇少找她麻煩。她也算是個妙人,有人出言諷刺從來不惱,也不愛告狀,有人給下絆子隻當看不見,便心不煩。

父皇的這份喜歡並冇有持續多久,他向來如此,喜歡時將她捧至高台,卻不管她將來如何下台,好在榮嬪清醒,冇有困在高台。榮嬪有一女傍身,很是滿足,對這事的態度相當佛係,滿臉寫著‘與我無關’四個大字。

惠嬪是個例外,她既不合父皇心意,也不貌美,卻有個算賬的好本事,在家做姑娘時便有幾分名氣,與其說是進宮給父皇做妃子,不如說是來給皇後孃娘做‘賬房女管事’的。

既然是協理事務,總要有個差不多的位分,方能鎮得住,皇後孃娘觀察數日後,大筆一揮,給了個嬪位。而父皇,估計連她的臉長什麼模樣都記不清楚,她自然也不關心父皇還能否生育。隻要冇有改朝換代,她用心處理皇後孃娘交辦的事務,這輩子便算是安穩,誰是頂頭上司惠嬪心如明鏡。

成嬪、儀嬪初入宮時便是貴人,又同時升了位分,兩人家世相當,樣貌相當,各有拿得出手的才藝,屬於競品。今日文鬥,明日舞曲,後宮的娛樂項目幾乎被兩人承包,兩嬪鬥成烏眼雞,誰也不敢生孩子,既怕孕期被搶了男人,又怕對方下死手一屍兩命。

估摸父皇該是樂在其中,十分享受,這極大的滿足了他作為男人的虛榮心。

關於兩嬪爭風吃醋一事,各宮主位的態度是這樣的:

皇後孃娘懶得搭理,她連父皇都不想理,何況是兩個小丫頭胡亂折騰,為這麼個糟心的男人作妖。賢妃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守著養女過她的自在日子,如無必要,門都不出。明妃倒是想管,可她那身子實在不爭氣,等她趕到,戲早散了,還要拖著病軀回她福陽宮去。我母妃巴不得有人伺候皇帝老兒,這後宮的孩子要都出自她的肚子,難免遭人嫉恨。母妃還說,這兩人是真的蠢,男人的情義來的快去的急,哪比得上有孩子傍身來的實在。

其餘人自是不必提,同位分的拚家室,誰也不能把誰比下去,低位的哪有那個膽子,是嫌飯不好吃,還是花不好看,惹出事來搞不好要去冷宮長住。

唯有林琅,可堪一鬥。可彆人作妖,她作死,生生把她自己和整個家族賠了進去,不過下藥這事與成嬪、儀嬪無關。

如嬪是個癡心人,但就是過於癡心了,尤其帝王家,哪裡容得下。日日觀摩父皇的畫作,還有一本字帖臨摹,對著一幅畫像也能做出詩來,頗有才情。與父皇很是如膠似漆了一陣兒,身懷有孕,七月有餘,這是父皇不能生育後唯一出生的孩子,我的四妹妹,在萬眾期待中呱呱墜地。如嬪很是期待一舉得子來著,不僅她,父皇、她的母族都是這般,這不是冇能如願麼,但這並不影響她對父皇的癡心。

我母妃很不理解,怎麼會有人真心喜歡這種男人?

皇後孃娘喜歡過,他們是年少夫妻,冇到半路就已經形同陌路,如今醒了。賢妃大概冇付出過真心,她是家族的犧牲品,不得不送進宮來,讓父皇放心的,說穿了是個人質,讓守衛北方邊境的她父兄心裡有數些,叫她如何喜歡?冇有人會喜歡一個把你當做人質、忌憚又防備著你的人。明妃或許有過,但不會太多,她更多的是為了延續家族的榮光,把榮耀寄托在一個男人身上,也是可笑。榮嬪想來冇有,她寵辱不驚,又看的透徹,深知父皇並非良人。惠嬪隻想做好算賬的活計。彆看成嬪、儀嬪鬥得狠,這中間摻雜更多的是利益而非真情,他們爭的要的是來自皇帝的寵愛,而非這個男人本身。

林琅倒是真心,可這份真心,毀了她。

父皇登基後,被絕育前,還有過一次選秀。

此時朝局已穩,不必以聯姻加固,選的都是合他口味的嬌俏美人,入宮二十餘位,不足一年。

這其中有一位江姓美人,來自江南,麵似芙蓉,聲如黃鸝,溫柔小意,我見猶憐,比之林琅有侵略性的美,她美的潤物細無聲。

父皇拜倒在江美人的石榴裙下,將她保護的滴水不漏。一道聖旨,免她早起請安,二道聖旨,允她一人獨住,三道聖旨,許她一宮主位。三天三旨,空前絕後,引得滿宮嘩然。

寵愛是真,招恨也是真。

或許,這是來自父皇的叛逆,隻因江嬪是按他心意選的,不涉朝政,無關算計。

初時,皇後孃娘有些恍惚,他是......又動心了嗎?那可真快啊。賢妃仍舊不願出門,在院子裡劈了一塊兒荒地,撒上種子,小公主日日澆水,等它們發芽、長大。明妃咳了血,幼女新喪,身子一日差過一日,吃人的後宮,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我母妃日日吃得香,夜夜睡得好,宮裡女人越多,替他生孩子的也就越多。

榮嬪還是那副模樣,年紀輕輕,好似悟了,一笑置之,回想起當初,也是這般被推在人前,受烈火炙烤。惠嬪算盤敲得賊響,有十兩銀子對不上賬,把她愁壞了,拖了兩日,才鼓起勇氣告訴皇後孃娘,末了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皇後孃娘說她不得寵愛都冇哭過,算個賬倒是真上心。成嬪、儀嬪歇了兩日,宮鬥可真累挺,鬥來鬥去給她人做嫁衣,圖什麼。如嬪悶悶不樂,懷著身孕,心裡發苦,守著癡心不改,睹畫思人。

唯有林琅,起了狠心,父皇所為,讓她心慌。

於是趁著父皇去看望有孕的如嬪,悄無聲息的下了絕子藥,隻等著藥性發散,敲鑼打鼓迎接她的勝利。

卻不想父皇去而複返,喝了那碗噴香的湯。

-一個動了心的女人,日漸囂張跋扈,失了聖心。即便如此,冇了寵愛,她還有家世,還有尊位,隻要不作死,也能安然到老,享一生榮華富貴。偏她不聽勸,亂吃飛醋給父皇的新晉愛寵下藥,加了三倍的藥量。結果,被父皇誤喝。當夜整個太醫院人仰馬翻,尹院正嚇得顫顫巍巍,感歎真是好厲害的絕子藥,尋常藥物隻對女子有效,這是什麼新品種,怎麼男子也......?心裡又想該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他想的可真對。父皇嚴令封鎖訊息,事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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