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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惹

的名氣在江湖上很大,江煙早聽過傳言,諸如他們的少閣主乃是千年一遇的武學奇才,通白家兵器,年輕一輩無人能與他爭鋒等等等。不過玄星閣的名氣大的根本原因還是它本身是個奇葩。江湖各門派要麼名門正道,要麼邪魔歪道,大家默認正邪不兩立,冇有通融的餘地,但凡相見定要打起來。但玄星閣不一樣。它亦正亦邪,它殺人放火,也救死扶傷,誰也不知道遇見玄星閣的人該不該跑。名門正派不屑與其為伍,邪魔歪道以其為恥。但他們都不得不...-

女子手指捏的發白,連忙拽住崔由:“解藥,主人有冇有這個毒的解藥?”

“……”崔由深吸一口氣,冇有回答她的問題,目光如萃毒般陰冷刺向江煙,“全天下能煉製此毒的,絕不超過一手之數,你到底是誰?”

江煙還是淡淡道:“我不過一介遊醫。”

崔由握緊拳頭,權衡再三,他像是泄了氣一般低下頭。道:“我們可以向姑娘賠罪,奇珍異寶,黃金白銀都不是問題,請姑娘饒她一條性命。”

江煙冇有給人下了毒又自找麻煩解毒的興趣。微微一笑,拒絕:“這毒是我偶然得的,冇有解藥解不了。”

方千柳輕哼一聲,不置可否。

崔由沉默,默了許久。

終於,他有了動作,他抬起右手,數道人影閃回他身前,等待命令。女子渾身僵硬,拽住他不可置通道:“你做什麼?!你要走!?”

崔由甩下她的手:“任務失敗,主人定然不會放過我。裴雁,我不殺你滅口,算是仁至義儘,你好自為之吧。”

他深深看了一眼方千柳,目光複雜

“方少主,你四處招惹人,仇家遍地,早晚會付出代價的。”

方千柳不為所動,他漠然道:“多謝告知,但不用你教訓我。趁我有事,趕緊逃吧。”

崔由冷哼出聲,果斷地帶上人幾個飛躍消失在江煙的視野。江煙才放鬆下來,把手裡的刀丟掉。

“哎……”

她伸了個懶腰,走向一具屍體:“……打架真累。”

方千柳道:“你做什麼?”

江煙摸向屍體腦門上的血淋淋的洞,把銀針拔了出來:“方少主,你家大業大,可能不太懂。”她晃了晃那根銀針,“這可是銀子做的。”

一共也才九根,用一次就丟掉,那太奢侈了。

方千柳竟然冇嘲諷她,在一旁等她拔完所有的銀針,纔開口詢問:“她,你要怎麼處理?”

江煙聞言望過去,裴雁跌坐在那失魂落魄,一動不動,唇都被她咬出了血。

殺人不過頭點地,悲花易枯已足夠要她性命,接下來的事都與自己無關。

江煙收回目光:“隨你處置,我先走了。”

她還要去找自己的小馬駒呢,希望它不會亂跑吧。

“……等等!”

“留步。”

裴雁和方千柳同時叫住了她。江煙頓住腳步,莫名其妙。她回頭,正好看見方千柳惡狠狠地剜了裴雁一眼,不講道理地讓後者閉嘴。

他冷哼一聲,慢條斯理地踱步過來:“留步,我有事找你幫忙,報酬可以提。”

江煙冇說什麼,看向裴雁,裴雁一咬牙,果斷地跪在地上,把腦袋都磕出了血,顫聲道:“…求你……放過我,我還不能死,不能……”

江煙看向地麵一具屍體,問:“你為什麼不能死?”

“彆廢話了,”方千柳並不在意裴雁的死活,“考慮我的委托吧,玄星閣會給出你滿意的回報。”

江煙卻道:“方少主,我並不需要什麼。”

所以也不想幫你的忙。

如果可以,江煙不想和方千柳這種人有什麼牽連。畢竟誰會喜歡一個一出現就陰森冰冷的人?至少江煙不喜歡。

方千柳皺眉,十萬分不滿意這個回答,但拉不下臉繼續糾纏,於是他換了個方式,問:“你很在意夕杉穀?”

“……”江煙冷冷道,“夕杉穀是江湖醫者聚集之處,早年有恩於我而已。方少主,對他們動手可不明智。”

冇有人想哪天受傷卻找不到大夫,所以江湖上受過恩惠的、聽過夕杉穀名聲的,或多或少都會擁護夕杉穀,護著從那裡出來的醫者。

方千柳哼道:“不會。我不想成為眾矢之的。我是要你去救一個人,他也是夕杉穀中人,既然他們有恩於你,想來你不會拒絕了。”

“……”

江煙猶豫了。

事關師門中人,自己的確做不到置之不理。但她更不能這樣輕易地答應方千柳這個麻煩人物,這無疑是把自己往火坑裡推。

不想招惹是非,是非卻總是找上門來,也許今天晚上就應該賴在藥鋪不走的。

江菸頭疼道:“方少主,您往後稍稍吧。”

“?”

方千柳一動不動,“你同意了嗎?”

江煙想看看裴雁的情況,卻被擋的嚴嚴實實:“……我會考慮。”

方千柳這才讓了她,在一旁說風涼話:“你在意她做什麼,死了就死了。”

裴雁倒在地上滿臉淚水,她的內力已經滯澀,手上的皮膚開始輕微泛黃,這幅冇了嬌豔容顏,不故作邪魅的姿態反而順眼不少。

她見兩人終於肯理自己,連忙道:“我可以為你們辦事,隻要不殺我……讓我活下去,做什麼都可以!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

江煙比了個暫停的手勢:“先打住,你還冇回答我,你為什麼不能死?”

裴雁一頓,手指攥著衣襬,沾紅了她身上純白的服飾,她悲切道:“我,還冇向師傅請罪,冇把妹妹帶回家……求你放過我,我……”

江煙蹲下身去看裴雁,她的瞳孔比常人都淡些,所以看起來會覺得寡淡無情。可人是怎樣的人,靠麵相判斷總是不準確的,江煙也不信這些東西。

她審視裴雁半晌,歎道:“去把我的馬牽回來吧。”

不再理會裴雁,她慢吞吞站起身,“唉”著搖頭。方千柳還在看她,眉梢微微上挑,一副“考慮清楚冇有,快點回覆我,我的時間很珍貴”的樣子。

真是大少爺。江煙嘀咕一聲,道:“方少主,勞駕,移步寒舍,仔細談談。”

方千柳矜持地一抬下巴:“帶路吧。”

……

方千柳雖然是個尊貴的少閣主,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但從來不至於奢靡揮霍,而且總過著在刀尖上舔血的生活,每天不是殺這個就是殺那個,常年奔波在外,雨露風霜。

——但即便如此,即使如此,他也從來冇見過這種“寒舍”。

江煙帶著他到了一處破舊的石橋。夜色暗沉,冇什麼遮擋的橋洞冷風呼呼而過。

江煙兩手一攤,冇辦法,方千柳招惹的仇家不知道有多少,帶他去小藥鋪說不準會給無辜百姓帶來殺身之禍,這不是江煙想看見的。

而這個橋洞不錯,雖然有些破舊,卻是江煙剛來這邊借住過的地方。江煙左看右看,看見那個用枯樹枝搭起來的小棚子竟然還在,一時心情大好。

這不就是“寒舍”了?夠寒,也有屋舍!

“請進、請進!”

方千柳頓住,他自認是有修養的人,斟酌片刻,麵上為難:“你這個……住處,倒是別緻得很。”

可不別緻麼,乞丐都不住。

江煙察覺到他那“住處”二字說的相當艱難,俊秀好看的臉微微皺著。

她心下一動,半真半假地垂下眼,開口:“小女子獨自流浪江湖,風餐露宿,食不飽腹,隻能住這種地方,可憐的很,你彆嫌棄。這次承蒙方少主抬愛,介紹我個報酬豐厚的委托,感激不儘。”

“……”方千柳覺得她說話怎麼聽怎麼彆扭,陰陽怪氣的很,卻又挑不出毛病。

他老老實實地跟著江煙,彎腰走了進來。挑了個尚且算乾淨的石頭坐下,淡淡道:“不必客氣,玄星閣很樂意結識有能力的人,多個朋友多條路。”

你可不像是會這樣做的人。江煙默默腹誹。

江湖上傳聞,玄星閣少主方千柳,不近人情,心狠手辣,陰晴不定等等等等。江煙剛聽聞這些時,隻想知道他們哪來那麼多成語形容一個人?

方千柳是不在意傳言的,因為如果他想讓那群人閉嘴,有的是法子。他也不在意能不能結交朋友,畢竟聽過傳言的人大多想離他越遠越好,誰還願意交個“朋友”?

月明星稀,大地朦朦朧朧一片,正值人間四月,草木都冒芽瘋長,空氣裡有淡淡的花香。

江煙看著他的側臉,剛剛濺上的血跡已經被他擦掉了,少了些戾氣。他不咄咄逼人的時候還是蠻討人喜歡的——畢竟臉很好看。

江煙忽的起了捉弄人的心思,她道:“方少主,你看我這也冇什麼好招待的,委屈你了,等會給你煮點野菜吧?”

“……無妨,十分不必了。”

這不是脾氣還蠻好的麼。江煙笑了笑:“好吧,真可惜。那我們說正事,需要救的是誰?”

“你想知道什麼?”

江煙道:“全部。方便我做事。”

方千柳輕舒一口氣,道:“目標是夕杉穀掌門的徒弟,祝風寧。他被一群亡命之徒帶去了傾分島,要求他一月之內治好一個人,否則就砍下他的腦袋送給林掌門,現在……還剩七天。”

這倒是冇聽過,應該是直接傳書給方千柳的。江煙神色凝重起來:“為什麼不直接去夕杉穀?祝風寧即便天資卓越,醫術也不是夕杉穀最好的。”

江煙知道這位小師弟。

夕杉穀林掌門在十年痛失愛徒,她說此生不會再收弟子。祝風寧是個孤兒,林掌門五年前破例收下他,也是現在夕杉穀唯一一個親傳弟子,年紀尚小,十三四歲,卻聰慧勤奮,假以時日會比他的師傅更了得。

方千柳道:“因為那個人是朝廷欽犯,名叫連峰。半個月前他在行刑時被劫走,經脈儘斷,夕杉穀不能跟朝廷作對,所以拒絕醫治他。他不知道從哪招來的追隨者就直接綁了祝風寧,威脅夕杉穀救人。”

方千柳頓了頓,語氣有些怪異,“連峰早些年是我的部下,我對他倒是有些瞭解。”

“……?”江煙這回瞭然了,道,“所以夕杉穀找上你了。”

“差不多。此人說一不二,一月之內,不會為難林掌門的愛徒。”方千柳放鬆了些,儘力讓自己和環境不要那麼格格不入。他道,“總之,傾分島常年瘴氣,毒蛇蟲蟻更多,想要救人,我需要一個擅長解毒的人跟我一起去。”

江煙下意識否認:“我?我不太會解毒。”

方千柳淡淡瞥向她,勾唇道:“你是通過自己的內力給那個女人下毒的吧,她中了毒你卻冇事,我冇見你服用解藥,想來是有不得了的解毒之法。”

江煙:“……”總感覺他在嘲笑。

所以跟聰明人打交道方便是方便,可也真麻煩,稍不留神就會把自己給賣了。

-天。”這倒是冇聽過,應該是直接傳書給方千柳的。江煙神色凝重起來:“為什麼不直接去夕杉穀?祝風寧即便天資卓越,醫術也不是夕杉穀最好的。”江煙知道這位小師弟。夕杉穀林掌門在十年痛失愛徒,她說此生不會再收弟子。祝風寧是個孤兒,林掌門五年前破例收下他,也是現在夕杉穀唯一一個親傳弟子,年紀尚小,十三四歲,卻聰慧勤奮,假以時日會比他的師傅更了得。方千柳道:“因為那個人是朝廷欽犯,名叫連峰。半個月前他在行刑時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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