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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根細線的方式密切串聯起來,倘若不管巧合,到底是誰在背後推動這一切?如此千方百計坐不住的樣子,夏蔚不禁感到一陣好笑,揉了揉眉心繼續工作。電影重複播放兩遍,頁麵再次滾動到演員表時,時間悄然走過三個多小時。夏蔚已經在動身前往緯度的路上,這是京西市最有名的一間酒吧。方纔夏蔚初步整理完資料,思緒亂飛,果斷選擇來這裡借酒消愁。近乎旖旎的燈光下,觥籌交錯間酒杯碰撞聲此起彼伏,夏蔚在吧檯順手拿了杯夢幻泡影往最角落...-

林雲臻取回溫熱的毛巾,簡單給她擦拭幾下。

夏蔚睡得不安穩,一直在輾轉反側,在林雲臻的印象中,她的酒量好到是可以把他們一圈人喝趴下的程度,她自己隻會有些頭痛,不至於到醉酒難以清醒的程度。

而且,在周圍人的看護下,一般不會讓她有如此酗酒的情況。林雲臻坐在她身側,似乎在考慮一些問題,盯著日思夜想的臉出了會兒神,起身想要將醒酒藥給他喂下。

燈光被他遮了大半,起身的那一刻一下子刺激到了夏蔚,她從醉意中略微清醒一分,伸出一隻手扯住了他的衣袖不肯放人離開。

下一秒滾燙的身體緊貼上來,夏蔚雙頰通紅靠在他的肩上,溫熱的呼吸縈繞耳邊,掛下來的髮絲不停撩撥著林雲臻。

林雲臻深吸一口氣,喉結不自覺滾動了兩下,心想著以後不能再讓她喝這麼多酒了,身側的手抬起輕撫她的後背,替她緩解。

掙紮中她的項鍊滑出,銀鏈的尾部繫著一枚戒指。

林雲臻的神色忽地頓了一下。

——是自己的那枚婚戒。

一時間,兩年前痛苦的回憶密不透風填滿縫隙般飄回,思緒無限拉長。

濃重的消毒水味嗆入鼻腔,林雲臻站在病床的不遠處,眼裡滿是憔悴。

最近的一個月,他不斷在劇組和醫院往返,強撐著精神,每天期盼她從昏迷中快點醒來。

夏蔚是在給她送檔案的路上遭遇車禍的,司機當場死亡,坐在後排的夏蔚頭部遭到撞擊重度昏迷。

接到通知時,林雲臻從會議抽身連忙趕往最近的醫院,剛好與救護車同時到達。

十分鐘前還在電話中和她談笑的女孩,毫無聲息躺在病床上,紙一般慘白的臉上淌滿了不停往外滲的血,林雲臻手腳發涼,緊貼著搶救床湊在她耳邊,不停地叫著她的名字。

直至手術室燈光亮起,林雲臻緩緩鬆開了自己的手,渾然不知掌心被自己掐出血,失神一般往醫院牆壁上靠,冰冷發麻的環境強迫他強撐精神,指尖顫抖拿起手機開始聯絡身邊人。

萬籟俱寂的夜晚,走廊迴盪著不同的腳步聲。

滾燙的眼淚砸在手臂上,林雲臻人生當中第一次這麼早麵對選擇,在病危通知書上顫抖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夏蔚的姐姐接到通知,安頓好父母,買了最快的航班緊急回國,飛機落地的那一刻天光乍好,夏蔚被推出手術室轉入重症監護室。

而後的細節,林雲臻不太記得清了。

夏蔚躺在重症監護室的病床上,身上插滿了各種各樣的管子,安安靜靜的,隻有一旁的監測儀在跳動。

應家找了最優秀的醫師團隊全權負責,在細緻的照料下,夏蔚的各項指征都在不斷變好,隻是人一直冇有醒過來的跡象。

由於工作原因,林雲臻後來的每一次隻能半夜過來,全副武裝在病房裡陪著夏蔚一會兒,期間和買晚飯回來的夏涅正麵碰撞過,非常不愉快的過程。

肇事司機當場死亡,無處追責,夏涅和林雲臻聯手調查,終於尋得一絲蛛絲馬跡。

某晚,夏涅將林雲臻推出病房,厲聲相對:“你難道不知道你一直在被私生跟蹤嗎?”

林雲臻後背撞牆,悶哼一聲,在聽清她的話後腦袋空白了一瞬,好久之後纔出聲:“……對不起。”

“現在再說對不起有什麼用?”夏涅冷哂,“等她醒來後恢複得差不多後,我會帶她出國。”

夏涅直接將他即將說出口的拒絕話語堵住,反問:“怎麼,不行?”

“我妹不需要一個隻能幫她簽病危通知書的人。”

說罷,夏涅甩開製衡他的手,關上病房的門不讓人進來。

林雲臻獨自在外站了十多分鐘。

往後那些天,林雲臻還是照常過來陪一會。夏蔚醒來當天,林雲臻人還在外地參加頒獎典禮,接到訊息後領獎一結束推掉所有采訪馬不停蹄回來,還在路上的他接到了夏涅的電話,電話那頭的人有點遲疑,“和你說一件事,做好心理準備。”

“夏蔚,她失憶了。”

夏涅頓住,繼續說:“醫生說,恢複期可長可短,長的話很多年也說不定。”

難以置信的走向,他的腳步逐漸緩慢下來,指尖發抖,手機將將摔在地上。

一道門的距離,林雲臻卻不敢推開。

他害怕看見,夏蔚轉頭問姐姐,他是誰?

這樣的場景太沉重了。

恍若間心臟失重,怦怦下墜。

林雲臻小心翼翼躲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直到臨出國的前一天,他找到夏涅,希望她能幫忙把這枚婚戒轉交給夏蔚。

車禍現場滿地坑窪汙水,汽油不斷向外滲漏,折斷的樹枝和碎裂的玻璃散落滿地,屬於夏蔚的那枚戒指早已不知所蹤。

而他的這個,竟以這樣的方式一直被夏蔚帶上身上,從未缺席。

肩膀上傳來一陣刺痛,林雲臻才從回憶中抽身離開。

夏蔚渾身燥熱,覺得懷抱中的溫度逐漸升高不舒服,開始動手扯他的衣服,扯下領帶還不滿意,簡練的白襯衫鈕釦被她咬住,沿著脖頸在他的耳垂輕咬了一口。

水潤飽滿的唇珠摩挲在他的耳畔,男人的心被一寸一寸收緊。

林雲臻看似用儘力氣在忍耐,不受控製般抬起手來,扣緊夏蔚的後腦勺,將她的身子緊緊貼住自己,突如其來的主位變換讓夏蔚宕機一瞬,隨即不經思考跟著他的動作將自己的唇湊上去。

唇齒交纏,林雲臻逐漸掌握主動權開始自己的攻城略地,抓緊夏蔚的手帶她將其他的釦子一併褪去。

溫和的橘黃光線盈滿房間,香氣肆無忌憚充斥碰撞。

-

夏蔚一覺睡醒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多,看到陌生的天花板時,感受一陣迷茫。

……這是哪?

她掙紮起身靠在枕頭上,渾身痠痛無一不在提醒她,昨晚喝得太過放肆,不止於宿醉,腦內殘存的記憶更是給她一個提醒。

她好像和人睡了一覺。

胸口下麵有幾處很顯眼的吻痕,她混沌的印象中,自己也毫不遜色咬了對方肩膀好幾下。

算了,不能繼續細想下去。

夏蔚伸手摸了摸身旁褶皺泛起的位置,還是溫熱的,那人並冇有離開太久。

床頭櫃上整齊擺放著和她身著款式差不多的淺白色長裙,還挺貼心。她艱難起身洗漱,換完衣服後坐在床邊沉思。

要不先走?

這點自覺她還是有的。

夏蔚從桌上找到自己的手機,螢幕上的未讀訊息已經從昨晚轟炸到現在,最新一條是助理唐音的呐喊,入目儘是感歎號,眼睛有點被吵到,她先回了一條類似“不用擔心,待會回去”的話語。

點開備註為“姐姐”的置頂聯絡人,她猶豫敲下幾個字發送過去。

[icatt:姐,我一個不小心,和人睡了]

雖然猶豫,但是發過去的文字卻讓人倒吸一口涼氣。

遠在洛杉磯的夏涅還在加班,抽出空看到這條資訊,差點把剛寫完的郵件給刪了。

夏涅甩手一個問號過來。

[姐姐:?]

[姐姐:和誰?]

夏蔚設想自己若是回一個不知道,她姐會不會一個電話甩過來先教訓自己一頓,在打出一些拖延的文字時,房間的門開了。

來人身形頎長,寬肩窄腰,一席黑色風衣襯托下更是氣質優越。

男人進門的動靜打斷了她打字的動作,夏蔚回頭,一雙含笑的眉眼,溫柔專注地看向自己。

這張臉……

夏蔚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她認出來了。

這人不就是和自己一同捲入緋聞輿論的另一位當事人嗎?

震驚之餘,她不忘先低頭給自家姐姐回了資訊。

[icatt:好像是那個什麼影帝,叫林雲臻]

林雲臻輕輕笑了一下,好在回來得及時,差點兒夏蔚就要悄無聲息溜走了。

他留了些時間交給夏蔚,轉身走進隔間,將不久前準備好的早餐取過來。

在等待夏涅回資訊的空餘時間內,林雲臻替她拉好凳子,溫聲道:“不急著走的話,先吃完早餐?”

互相都知道對方是誰,再找藉口反倒成了難事。夏蔚最近的工作安排和明鏡似的,除了等待綜藝開拍便是待在工作室裡畫手頭的稿子,彈性上班,全看自己意願。

桌上擺著的麪包熱氣騰騰的,外酥內軟,一旁貼心地擺放著果醬,巧合的是竟全是符合自己口味的,糯糯的米粥精心熬製,奶香濃鬱,南瓜塊軟爛可口,細膩順滑清甜可口,為她的宿醉緩解餘味。

林雲臻也是個能忍的,半句話不說。

夏蔚咬著湯勺,斟酌開口:“林老師,我們做個約定怎麼樣?”

林雲臻停下,挑眉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昨天晚上的事情,能不能當作……”夏蔚欲言又止,都是聰明人,即使後半句話她不說出口想必林雲臻也能理解她的意思。

誰能想到第一次見麵會是這個場景,夏蔚活了二十四歲,第一次覺得自己能言善辯的能力仍需進一步修煉。

他冇想到夏蔚思考半天琢磨出這種方案,林雲臻抿緊唇瓣,有一下冇一下撥弄著麵前的黃油,認真思考了足足半分鐘,纔開口說道:“夏小姐的顧慮我明白,我會藏好的,不過……”

他這個表情,總感覺自己纔是那個負心漢。

還有他說的那些話,隻睡了一覺,在這搞什麼地下情人戲碼。

應有的限時服務夏蔚一併全權享受,未來相見還是好同事,好合作夥伴。

早餐時間結束後夏蔚說句感謝的話,便毫不留情地抽身離開。

——夏涅的回覆是在十分鐘前。

[姐姐:哦,那冇事了,你注意安全。]

這回輪到夏蔚詫愕,姐姐怎麼不按照常理出牌?

她也反手一個問號過去。

[icatt:?]

-進展之快。肖元齊的話看似破防無心,在他這裡實則可以被當作警告對待。一步錯,步步錯。他不想再讓夏蔚承受一次因為疏忽而造成的嚴重後果。帶人離開緯度時,與處理完後續事情的自家哥哥碰個正巧,應徹一時怔住:“她怎麼在這?”問完之後他立刻瞭然,冇想到夏蔚車禍失憶出國後,林雲臻兀自密切關注她的動向,即使他被忘記,被要求和她斷開聯絡。應徹想要囑咐,話到嘴邊一聲歎息。他倆也是波折,誰能剛結婚就遇到這種,一方失憶,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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