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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易江派?

算命幫派的騙術,條條列列,頗有一種目不暇接之感,夜已深,他看著看著打了個哈欠。再睜眼,自己已經不在書桌前。聽麵前這金魚眼男人叫自己魏祁,魏祁一把拽來他手中那塊銅殼懷錶,藉著反光照了照自己,照出的竟不是自己原本樣貌,隻見得一個白淨的俊青年,一眼便瞧著麵善,他仔細一看,右眉末端的底下,儼然是一點痣。此魏祁非彼魏祁,自己竟成了民國年間的算命騙子魏祁?!金魚眼瞪大了眼睛,一把將懷錶奪回去,叫喚道:“你彆搶...-

“魏祁!誒,醒醒!”

魏祁不情願地睜開眼,還在恍惚著,就被眼前穿著土黃褂子的陌生男人嚇了一跳。

眼前這人有些麵黃肌瘦,雙目微凸,眼距又開,活像金魚。他身著一件土色褂子,枯黃的手裡捏著塊懷錶,另一手正推攘著魏祁的肩膀。

魏祁不動神色地往邊上縮了縮,目光越過這人向他身後望去。

陌生的屋簷,頗具年代感的建築,而自己坐在門前,猶如誤入某民國劇片場,但這周遭的一切若說是片場,未免也太過逼真、太具有生活氣息了。賣報童遠遠的清脆叫賣聲傳進魏祁耳朵裡,叫他驟然清醒。

在他睡著前,他還坐在桌邊翻看著家裡長輩收藏的老檔案。

國民政府成立後,各地不少算命幫派興盛一時,但不是正兒八經的算卦看命,而是以玄學之名,行坑蒙拐騙之實,這幫人在當時稱作“阿寶”。時大派鼎立,小派不斷,一直到四九年之後被政府重視並實施打擊,抓的抓判的判,這些招搖撞騙的騙子才逐漸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魏祁”這個名字被記錄在檔案裡,隻因這人也是當年的重點打擊對象之一,“右眉尾下有一痣”是對此人外貌特征的描述。

魏祁翻看到這個和自己同名同姓的人物,忍不住多駐目了一會兒。檔案記載了不少當時算命幫派的騙術,條條列列,頗有一種目不暇接之感,夜已深,他看著看著打了個哈欠。

再睜眼,自己已經不在書桌前。

聽麵前這金魚眼男人叫自己魏祁,魏祁一把拽來他手中那塊銅殼懷錶,藉著反光照了照自己,照出的竟不是自己原本樣貌,隻見得一個白淨的俊青年,一眼便瞧著麵善,他仔細一看,右眉末端的底下,儼然是一點痣。

此魏祁非彼魏祁,自己竟成了民國年間的算命騙子魏祁?!

金魚眼瞪大了眼睛,一把將懷錶奪回去,叫喚道:“你彆搶人東西啊!”

魏祁心裡因自己的穿越而驚濤駭浪著,麵上卻波瀾不驚,開口道:“誰要你東西了?我就是想看看時間。”

“你不能問我,叫我來告訴你時間嗎?”金魚眼側過身小心地將懷錶收起,又緊張道:“下一步怎麼做?能不能吃下嚴老闆這條大魚,就全看你了。”

斷斷續續的記憶湧上腦海,“魏祁”迄今為止的二十年人生如一場倍速的影片在頭腦裡迅速過了一遍,魏祁想起麵前這男人姓金,外號“魚眼”,結合外貌,還真是名副其實的金魚眼,是原身前不久結識的狐朋狗友之一。

這位後來成為重點打擊對象的魏祁,此刻年紀還輕,資曆尚淺。他少年時在一次軍閥混戰中失去了家人,為了賺點票子活下去,人走到哪處,就在哪處行騙,隻是還未曾加入哪個阿寶幫派,前幾個月他在上海行騙時,被當地幫派發現,地頭蛇哪裡允許有外人在自己的地盤賺錢?魏祁險些吃了頓棍棒不說,也在上海冇了容身之處。離開上海擇了紹興落腳,認識了同樣心思不正的魚眼,便又開始打起了當地富坤的歪主意。

“有個弟兄在花興樓打雜,打聽到嚴老闆預定了一會兒的包廂,咱們是上門去找他,還是?”魚眼問詢著,做了個旁推的動作,意思是旁敲側擊。

顯然,魏祁原身已經和魚眼商量好了要乾一票。原身確實是個聰明人,知道自己若是獨自行騙,最多釣些小魚,聯合幾人一起才能釣大的,而魚眼在本地結識有一幫混混,恰好有人可用。

穿越來的魏祁稍一思量,恐怕不好對魚眼反悔——自己一個外地人,惹不起這本地人。

這下倒好,成趕鴨子上架了。

魏祁從記憶裡翻找出關於這個嚴老闆的資訊,知道他是個茶商,常年靠長江一路做生意,紹興是他老家。他有個表親在軍統局當副官,為他提供不少便利,確實如魚眼所說,是條大魚。

對於這個年代的已成體係的阿寶幫派來說,騙取他人錢財也要講究原則,其中就有不騙善、不騙色、不亂人倫,所以挑中的魚大都是或斂財或害命的富豪軍官,大有劫富濟貧的江湖做派。原身雖然此刻不屬於任何幫派,卻也遵照著原則來挑選大魚。

魏祁想了想自己穿越前翻看的記錄檔案,心裡對行騙之術有了大致概括,壓低聲音對魚眼道:“咱們不能太張揚了,當心被打圈子的阿寶知道,到時候你我都冇好下場。”打圈子就是監視地盤,各地的阿寶幫派都會派人打圈子,以免有外人搶了生意。紹興也有大幫派的堂口,謹慎些是冇錯的。

魚眼咧嘴笑了:“你是在上海被那些阿寶打怕了!倒冇把你一張小白臉打破相,不然你出去騙人,人家一看,隻當是被哪個闊太太家裡打出來的,更不像個算卦的了!”

魏祁摸了摸臉,卻也不惱:“他們冇打著,我溜得太快了。這不連夜來了紹興,要不然哪能碰到你,帶你做這大生意。”

“是得仰仗你。”魚眼說,“你說吧,一會兒怎麼做?”

花興樓二樓的一間包廂裡,嚴逐和他的一位老友進了包廂,上座後,上酒的姑娘提著酒進來了。

她看著年紀不大,約莫才十五六的樣子,身量纖瘦,腰上繫了一根紅布帶,打眼的是,紅布帶上綴著幾枚銅錢,隨著她倒酒的動作一晃一晃的。

嚴逐的目光在她腰上遊走了幾遭,見著紅布綴銅錢,覺得有意思,便隨口問她這是什麼時興打扮。姑娘作含羞狀立在邊上答道:“我小時候生過一場大病,痊癒後也一直小病不斷,來花興樓之後,認識了一位大哥,聽說他父親曾經結識過一位高人,便央求他能否請高人為我看看相。好不容易請到那高人為我做了法,才知道原來是小時候被邪祟纏上了。”

“這些銅錢,是那位高人給的,用作驅邪,日夜佩戴,身子果然好多了。”姑娘低頭不好意思道,“我以前氣虛體弱,現在都能一口氣說出這麼多話了。”

“高人?”嚴逐起了興趣,“什麼高人?”

“說是哪位大師的徒弟,好像是什麼……靈什麼大師?”那姑娘躊躇著說,“詳細的,我得問問我那位大哥。要不,我叫我大哥來,爺您直接問他?”

那姑娘出了包廂,一拐彎,就望見了魚眼遠遠地衝她使眼色。

要釣魚,就得先打窩,先把魚吸引過來,再掛鉺下鉤。魏祁原身在上海時偶然見過嚴老闆的團隊,從那時起便想著如何從他身上撈一筆,隻是礙於上海的阿寶幫派太過興旺發達,眼線太多,他單槍匹馬不好乾。如今來紹興,是沿途打聽到嚴老闆回了紹興,反正他魏祁居無定所,在哪兒都一樣,乾脆便跟來了紹興。

魚眼就是倒酒姑娘口中的“大哥”,其實二人此前並不相識,是靠魚眼在花興樓打雜的兄弟搭上話的,塞了些錢給她,教她說了一串假話給嚴老闆聽。

兩人交接了幾句,魚眼便整理整理衣領,預備去嚴逐那演戲了。他換下了原本的土黃褂子,穿了一身體麵的洋裝,敲響了包廂的門——但他不是向嚴逐推銷高人的,而是詞詞句句都在婉拒,一會兒說高人太忙了平時不得空,一會兒又說高人冇有他師傅的準許,不能隨便幫人算命做法。

若一個勁地誇讚吹捧所謂高人,反而顯得虛假至極,嚴老闆是聰明人,哪裡會買賬,隻有這樣假意推脫方能給自己造勢,增加可信度。

“那位先生從小在靈雲大師身邊當弟子,一舉一動不能逾越師傅留的規矩,大師叫他出世修行,藏鋒而待,說是還不到露出本事的時候,不可隨意出手。給我那妹子算一卦,是看在了舊識的交情,再加上那原本不是什麼大事,但......”

魚眼說話時裝出一副憨厚的老實人模樣,眉毛一塌:“不是他不願意替人算卦,而是老闆您不是一般人,您若是要委托些什麼,想必也不會是什麼雞毛蒜皮小事,他怕被靈雲大師聽到風聲,被師傅責備啊。”

上述當然都是編的,靈雲大師是湖北的一位易學大師,和他們半點瓜葛冇有。

嚴逐果然有上套的跡象。這些商賈看著洋裡洋氣,實際上比尋常老百姓還信玄學那一套。就說這在亂世中走南闖北的商人,哪個不把水神爺當祖宗一樣供著?虧心事做多了的、想暗害競爭對手的,更是與風水先生或道士聯絡密切。

最後魚眼左右推脫了半晌,還是“推脫不過”地勉強妥協了,隻說叫嚴老闆保密,自己去請那先生一問,明日同一時刻,還在花興樓見麵。

第二日,嚴逐才見到了魏祁。

身著長卦的年輕人攜著些書卷氣,隱隱地有些不問世事的出塵,不像魚眼那樣一瞧就透著世俗氣息,說是常年跟著靈雲大師學奇門八卦的,也叫人信服。不過魚眼知道這是魏祁裝得好,比起彆的騙子,他最大的優勢就是這副欺騙性極強的外皮。

嚴逐以生意人的習慣先捧讚了他幾句,纔開始慢慢引入正題。“聽說先生師從靈雲大師,請問怎麼稱呼?”

“嚴老闆太客氣了,鄙人姓趙。”魏祁說。靈雲大師確有姓趙的弟子,這是魏祁行走四方時無意聽到的。

嚴逐道:“原來是趙先生。聽說趙先生熟習奇門八卦,能否替我看一門相?”

魏祁不著痕跡地觀察他,見他眼中暗藏試探,知道他並未完全信任自己這個算命先生,話也不是真心話。這種時候就像魚瞄上了魚餌,張口欲咬,卻還冇咬上鉤,要看漁夫的耐心。

還是先拋一招欲擒故縱。魏祁表現出一絲為難,好似看透了嚴逐心中所想:“要真隻是看相這樣的小事,倒也好說,師傅他老人家遠在千裡之外,就是掐算到了我在外出手,見隻是小事,也不會責備我什麼,可您心裡想的,分明並不是簡簡單單看個相。”

-能正被那幫阿寶的眼線盯著呢!魏祁才被他們趕出上海不久,要是被髮現搶了他們的魚……紹興也不宜久留了,撈完這一筆,立刻就跑。魏祁裝模作樣地要了嚴逐的八字,看了少頃,摸摸下巴,毫不猶豫道:“他下手夠狠啊,嚴老闆聽說過‘驅鬼將’嗎?若如您所描述的那樣,那道士用的正是‘驅鬼將’這招。你被鬼氣纏身,氣運受損,若不能解,生意會就此一蹶不振。”此時下定論就是要狠、快,不管有的冇的,挑最差的說就行。正所謂“急打慢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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