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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折梅

候你看不到我,讓你著急。”而沈謙此時正和陸執緊急商討著公事,哪裡知道妻子已經有小小的幽怨了呢?出了佛堂往東走個幾百米是蘭陀寺的梅園。這個季節,梅花開得正盛,粉色的梅花簇擁搖曳,遠遠望去,燦爛得如同一片花海。幾株梅枝垂在窈孃的頭頂,一陣風來,幽香陣陣。窈娘踮起腳攀折,行動間,花瓣如微雨,點點落在她的發間和衣衫。美人嬌喘微微,一絲紅暈爬上臉頰。暮色曖昧,梅朵噙著露水,嬌豔嫵媚,待人摘取。“娘子可是梅仙...-

“沈郎,你說過會為我折梅。”山路上響起了一陣嬌俏的女聲。

這條山路通往嚴州城東南的蘭陀寺。一場大雨過後,青石板砌成的山路被沖刷得乾乾淨淨,路邊的野草青苔被露水打濕,更顯得鬱鬱蔥蔥。

說話的女子不過十**歲,容顏嬌豔,如同清晨初綻的牡丹。一雙如小鹿般清澈的杏眼,此刻正滿含期待地望著身邊的郎君,無限柔情。

“什麼?我說過嗎?”這位沈郎君笑看著身邊的女子。

“說過呀,就在上週,早上為我畫眉之時,你說房間裡缺一縷梅香,要為我折一枝梅呀!”

“冇有的事,你肯定記錯了。”

“你!”女子氣得轉過了身。

“好啦,窈娘我錯了。”

女子冇有迴應。

“好窈娘,我答應你的事什麼時候忘過?”年輕的郎君趕緊補救。

回想一下,兩人自幼認識,兩小無猜,成親後耳鬢廝磨,親密無間,他似乎確實從冇有忘記過答應自己的事情。

窈娘消弭了一點怒氣,轉過身來,“那你現在是帶我去折梅嗎?”

“不是。”眼看著窈娘即將再次嗔怒,沈郎君連忙加了一句,“我們先去蘭陀寺祈福,寺院後麵有一大片梅林,祈福結束,我會為你折取最美的那一枝。”

“真的?”

“真的,這次絕不騙你。”

“可是我今日穿的是玫粉色外衫,會不會有些不莊重?”

正月已經過完,雖然依舊寒冷,但陽光漸漸充足,比寒冬臘月要溫暖了幾分。穿了一整個冬季的厚襖衣,窈娘今日終於忍不住換上了花萼羊絨交領衫,是玫紅色的——春天,當然要穿上明媚的色彩。畢竟春寒料峭,出發前郎君又為她加上了一件狐裘披風禦寒。

“沒關係,咱們心誠,又一向積善,況且誰規定去廟裡就得穿得老氣橫秋?”沈郎君攏了攏窈娘有些散開的衣領,山路上時時有風吹來,這種天氣著了涼可不好。

蘭陀寺位於嚴州城西南郊區,位置偏僻,又是春寒天氣,前來上香的人不多,對於年輕的夫妻來說,這種安靜的所在倒是剛剛好。

窈娘跪在佛前的蒲團上,雙手合十,“信女窈娘,跪求菩薩保佑,賜予我和沈郎一個孩子。”

窈娘自幼生活在安定富庶的徽州,兩年前跟著沈郎遠離家鄉,北上邊塞重鎮嚴州。那時親戚朋友們哪個不來勸阻,在他們看來,嚴州苦寒,又和凶殘的柔然接壤,任誰都覺得嬌花一樣的女孩兒很難在這個地方生存。

窈娘那時和沈郎新婚燕爾,怎麼捨得和他分離?也就咬咬牙跟著來了,一路上看著風景漸漸由精緻轉為粗獷,也不是冇有害怕,也滴過幾顆小淚珠。

可是到嚴州一看,這裡除了氣候乾燥,風沙大些,其他的也並非很難適應:嚴州民風淳樸,街坊們對新來的鄰居很是熱情,大娘們經常送來些新鮮的瓜果蔬菜;這裡曾經是戰場,男人上了前線家裡就靠女人支撐,女人做工,女人趕集做買賣,那些束縛女人的禮教在這裡是行不通的,女人的舉止比中原自由了許多;嚴州集市上有柔然人帶著乳酪、玉石、香料售賣,異族人的服飾,異族人的戲法,一切都新鮮極了,窈娘經常帶著她的小丫頭珠兒在嚴州的集市上閒逛。

沈郎君心疼妻子,雖然公務繁忙,心中卻時時牽掛著窈娘,一有空就回家陪著窈娘。在沈謙的溫柔嗬護下,窈娘還未褪去少女的稚嫩純真,她的憂愁似乎也隻有子嗣一事了。

沈郎君跪在窈娘身邊的蒲團上,他似乎聽到了妻子的心聲,微微轉頭看去,佛光下,窈娘閉著眼睛,容顏似玉,寧謐而虔誠。

“窈娘素來心善,想必菩薩會保佑她,賜福於她。”他心想。

佛像莊嚴,眼神卻帶著悲憫,似乎在為這紅塵中的男女而歎息。

祈禱完畢,沈郎君將愛妻扶起,正待離開,忽有一人匆匆邁進殿內,腳步聲錚錚作響,與佛堂的寧謐格格不入。

來人徑直向沈郎君走來,“延益,你竟在這裡!叫我好找!”

沈郎君本名沈謙,字延益。

“懷瑜?發生什麼事了?”

來人是嚴州城的禁軍弓軍科目營指揮使陸執,字懷瑜。這幾日是沈謙休沐,陸執此時尋來,必是城中發生了大事。

“可否借一步說話?”事情機密,陸執不想有第三人在場。

“好。”沈謙應道,他轉頭對妻子叮囑道,“窈娘,就在此處等候,千萬不要亂走,記住了嗎?”

“我知道,你放心。”

窈娘所在的這座殿堂一直冇什麼人來,略顯空寂。閒逛許久,直到將這裡的神龕鑒賞完畢,也冇有等到沈謙的身影。

天色漸晚,窈娘心中竟湧起一股小女兒的委屈之意,“騙子沈謙,這麼久都不回來,那我到彆處去好了,到時候你看不到我,讓你著急。”

而沈謙此時正和陸執緊急商討著公事,哪裡知道妻子已經有小小的幽怨了呢?

出了佛堂往東走個幾百米是蘭陀寺的梅園。這個季節,梅花開得正盛,粉色的梅花簇擁搖曳,遠遠望去,燦爛得如同一片花海。

幾株梅枝垂在窈孃的頭頂,一陣風來,幽香陣陣。

窈娘踮起腳攀折,行動間,花瓣如微雨,點點落在她的發間和衣衫。

美人嬌喘微微,一絲紅暈爬上臉頰。

暮色曖昧,梅朵噙著露水,嬌豔嫵媚,待人摘取。

“娘子可是梅仙下落凡塵?”忽有男聲從身後傳來。

窈娘嚇了一跳,她轉過身去,隻見一個陌生男子,正緊緊地盯著自己,此人在梅樹陰影處,又是黃昏時分,他的臉明暗不清,隻那雙眼睛,晦暗陰鷙。

窈娘趕緊正身斂色,就要離開。

那男子卻突然上前一步抓住了窈孃的胳膊,順勢將一枝梅花彆在窈孃的發間。

窈娘大驚,正要厲聲嗬斥,卻聽到夫君呼喚自己的聲音。

“窈娘!窈娘!”

“延益,延益!我在這裡!”窈娘大聲迴應著,她拚命掙開這個狂徒的手,循著聲音向沈謙跑去。

沈謙也聽到了窈孃的聲音,朝著窈孃的方向找來。

“夫君!”窈娘看到沈謙的瞬間,鼻子一酸,撲到了他的懷裡。

“你怎麼一個人出來?梅園這邊人跡罕至,你知道有多危險嗎?”沈謙緊緊地抱著窈娘,心有餘悸——天知道他返回佛堂卻不見窈娘時是多麼緊張和擔憂,各種可能的情況都在他的頭腦中閃過。

“夫君,你怎麼纔來,我好怕。”窈娘委屈極了。

“現在才知道怕?”

“尊夫人既已尋到,貧僧便先行返回了。”

窈娘這才注意到沈謙身後還跟著幾位僧人,他們是隨沈郎君出來找人的。說話的這位是蘭陀寺的主持禪一法師,他上了年紀,慈眉善目。

“多謝諸位師父幫忙找尋內子。”沈謙抱拳致謝。

“沈大人客氣了。”禪一法師頷首致意,離去前又留下一句話,“世事多舛,郎君和夫人若能保持本心,耐心堅守,所求之事定能實現。”

這通話如霧裡探花,沈謙和窈娘聽得迷迷糊糊。但此刻,一個有要緊事在身,一個又剛受到一番驚嚇,都冇有心情去細究了。

僧人們走後,窈娘再次伏在夫君懷中,熟悉的氣息讓窈孃的心漸漸平靜了下來。

窈娘往身後看去,那個狂徒早已不知蹤影,待要說出所遇之事,又怕夫君擔心。

沈謙溫柔地撫慰著妻子,將窈娘身上沾染的花瓣輕輕拭去。窈娘發間的梅花,經過了一番掙紮和奔跑中,也掉落了。

“窈娘,現在天色已晚,我得去府衙一趟,沈竹先送你回家。”沈竹是從小跟著沈謙長大的近侍,兩人身份上是主仆,感情上卻似兄弟。

“那你今晚回來嗎?”窈娘問道。

“回來得會很晚。不要等我,早點休息。”

已至亥時,沈宅中燈火已熄,萬籟俱寂。

窈娘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她起身點燃燭燈,在燈前靜坐。

燭光忽明忽暗,窈娘心中總覺得不安。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珠兒將房門打開,“郎君回來啦!”

窈娘連忙起身相迎。

沈謙穿著盔甲,略顯疲憊,“窈娘,這麼晚了怎麼還冇睡?”

“你不回來我怎麼睡得著?”窈娘把沈謙的盔甲脫下來掛於衣架上,又吩咐珠兒去準備溫水。

窈娘身著一襲白色寢衣,步履翩然如月宮仙子;烏雲般的長髮如瀑布般垂散,拂過她豐潤而光潔的臉頰,極致的素淨反倒更顯她的肌膚勝雪、月貌花容。

微光下,她輕啟的紅唇,和婉的聲音,纖纖素手,盈盈笑意......

沈謙恍若進了仙宮,不知今夕何夕了。

“郎君?”見沈謙冇有說話,窈娘喊了一聲。

“我的好娘子。”沈謙忍不住摟上自家娘子就要親。

“臟死了,去洗澡。”窈娘躲開了沈謙的摟抱,又扯下他的衣服丟到臟衣簍裡。

珠兒將溫水倒進澡盆,走出房間,貼心地把房門閉好。

窈娘試了試水溫,把沈謙往澡盆裡推。

沈謙笑著進了澡盆,任由窈娘替他沐發擦身。

“發生什麼事了,今日回來得這麼晚?”窈娘將沈謙的頭髮鬆開,在穴位處輕輕地揉按著。

“柔然最近異動頻繁,我們嚴州要做好防備。”

“陛下病重,柔然就要入侵了嗎?”

柔然是西北的遊牧民族,驍勇善戰,一百年前柔然各部統一,又不斷蠶食附近的番人部落,土地、人口、馬匹不斷增多,他們的實力不斷壯大,成為西北邊境最大的威脅。柔然人常常在秋收季節入侵中原,和中原的魏國互相攻伐了近六十年。十五年前,上任柔然可汗選擇了與魏國議和。十五年來,邊境的百姓互相往來,互通有無,一片祥和,難道,戰爭又要來了嗎?

沈謙歎了口氣,“就是因為陛下病重,局勢瞬息萬變,朝廷無暇顧及邊境,柔然人纔好搞事情啊。”

“真是討厭,明明都簽好了協議,和平了這麼久了,就不能讓我們老百姓過個好日子嗎?”

“彆擔心,西北四路禁軍可不是吃素的。”

“彆的我可不管,我就是擔心你啊。”沈謙是嚴州的營指揮使,嚴州又是邊塞重鎮,從來兩國交戰,嚴州都是首當其衝的地方,一旦戰事波及到此處,沈謙肯定是要領軍上陣的。

“擔心我,就對我好點。”沈謙笑道。

“我對你還不好?”

“剛剛都不肯親我。”沈謙委屈得像個小孩。這下子關於柔然的沉重話題轉了方向。

“沈延益,你是個流氓。”窈娘啐道。

“流氓?”沈謙忽地站了起來。

“呀!”窈娘趕緊閉上眼睛,“乾嘛啊你。”

“當然是做點流氓的事咯。”沈謙壞笑道。

“呸!”窈娘睜開了眼睛。

隻見郎君的頭髮被溫水打濕,水從髮梢滴落到了胸膛,他的胸膛厚實寬闊,肌肉清晰結實,彷彿積蓄著無儘的力量。

窈娘忍不住伸出手去。

沈謙一把抓住窈孃的手,調笑道,“現在誰是流氓?”

窈娘紅了臉,抽出手來,將毛巾扔到沈謙身上,“你自己擦吧。”扭頭就要走。

可沈謙怎會放她離開?他立馬跨出浴盆,也不顧身上的水汽未乾,一下子將窈娘攔腰抱起,幾步走到內室,一把掀開了掛著流蘇的帷簾。

頃刻間,一件藕荷色的肚兜丟了出來。

帷簾內,女子嬌呼,“你的手往哪裡放呢?”“哎哎哎!你做什麼呀!”

“做你今日所求之事。”男子的聲音低沉,是在努力壓抑著勃發的**。

屋內傳來陣陣討饒之聲。

一夜之間,幾次被翻紅浪,

一室之內,多少春情債銷。

博山爐裡的香漸漸燃儘了。

-到我,讓你著急。”而沈謙此時正和陸執緊急商討著公事,哪裡知道妻子已經有小小的幽怨了呢?出了佛堂往東走個幾百米是蘭陀寺的梅園。這個季節,梅花開得正盛,粉色的梅花簇擁搖曳,遠遠望去,燦爛得如同一片花海。幾株梅枝垂在窈孃的頭頂,一陣風來,幽香陣陣。窈娘踮起腳攀折,行動間,花瓣如微雨,點點落在她的發間和衣衫。美人嬌喘微微,一絲紅暈爬上臉頰。暮色曖昧,梅朵噙著露水,嬌豔嫵媚,待人摘取。“娘子可是梅仙下落凡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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