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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會選擇如此偏僻的地方作為棲息之地,而且這裡甚至都算不上寢殿,隻有簡陋樸素的木屋,坐落在桃林之下。但望離不看重這些,也不太在意形式。對她來說,這木屋的主人倒是窮儘天難得的同道之人。一位女子推開屋門,身著水藍色簡裝,頭髮一絲不落地高高豎起,“望離,我就知道是你來了!”她看起來隨性,舉止很是利落,“快來摘桃子。”“子煦,今天我是不能久留,天君讓我平定東海蜃亂,”望離十分無奈,“也許因為我平日太過散漫。”...-

一切的起源是海,一切的終結也是海,如同潮漲潮落一樣符合規律與秩序。英雄豪傑,文人誌士,一生都在試圖探索規律,尋求自己所堅信的真理來賦予生命意義。

可是海水神秘莫測,暗流湧動,漁船亦不由自主隨之搖曳,並不知道要漂去哪裡。也許,不知終點在何處的旅途就是生命,到達彼岸之後纔是意義。

正午的太陽,灼眼熱烈,海麵上的微風,恰好消解了那一絲毒辣陽光帶來的躁意。

望離閉上眼,雖然她冇有捕過魚,但道理還是懂的。一葉孤舟,以靜製動,唯有耐心能排解此刻的枯燥與煩悶。

不知過了多久,風突然停下,海麵平靜得出奇,萬籟俱寂。

一時之間,警鈴大作!

就在下一秒,船身劇烈搖晃,承受不住這樣的衝擊力,幾乎是要翻了過去。一個龐然大物從船底衝過來,迅速到來不及看清,它便張開嘴將望離連人帶船,一整個吞進腹中。

她最後抬眼看到的,是頭頂那片明媚湛藍的天空。

也真是出乎意料,望離時刻提防神識再次被入侵,冇想到它這次選擇正麵交鋒。

待在這傢夥肚子裡實在不好受,陰暗潮濕,黏膩腥臭,還有一些未被完全消化掉的……“食物”。

望離不願再去思考那灘東西究竟是什麼,這下斬妖刀終於能派上用場。是不是應該慶幸永燁天君料事如神?也對,他就是神。

在一片黑暗之中,這刀通身閃爍著赤紅的光芒,宛如夜明珠,將一切籠罩在血色之下。

她右手橫向握住刀柄,可就在這種危急關頭,這把斬妖刀竟然無法出刀?

望離真的笑了,心態是常人無法擁有的平和,該說什麼纔好呢,謝謝天君,雖然知道自己平日裡悠閒鬆散,但應該也罪不至此吧。

蜃妖的胃液著實強悍,就這麼一會兒功夫,那些“食物”已經化作不知蹤跡的液體。

即便有神力護體,恐怕也支撐不了太久。

兵器認主,也許這把斬妖刀隻是稍微有些脾性。

望離雙手捧住刀,放下神識中的警戒與提防,試圖與其建立聯絡,冇想到傳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無數冤魂掙紮哀嚎:“救我!救救我!!!”

刀身開始顫動,怨恨與苦痛無法得到平息,用最原始的負麵情緒,扭曲、撕裂著一切,空氣之間都擠滿了被具像化的絕望與恐懼。

在這把刀麵前,你我之間冇有任何差彆,皆會被震懾為螻蟻。

一隻怪物被喚醒,刀鞘終於落下。

也就在剛剛,此次下凡顯化的肉身差點被震碎。

饒是望離再怎麼遲鈍,也直覺不對勁了,天地間有這樣的斬妖刀?比起斬妖刀,這更像是……魔刀。

罷了,時間緊迫,還是著手於眼前吧。

望離輕輕一揮刀,便把蜃妖的肚子破了個大洞,逃了出去。

蜃妖形似一隻蛟,背部泛著斑斕紋理。它發出嘶吼,痛地翻騰打滾,在海水中攪出一個巨大的漩渦。

天空眨眼便灰暗下來,壓得人喘不上氣。

烏雲密佈,陰冷沉寂,無情吞噬了曾經發生的種種美好過往,此刻才知道原來都是假象。

敵在暗,我在明。

海水所及之處都會是這傢夥的主場,於是望離全力向海灘陸地飛去。

似乎是猜到望離所想,它終於按耐不住,藉助尾部的力量,極速追向望離,不給任何機會。

巨大的浪潮在蜃的驅使之下拍打在望離的身上,沉重的壓迫使她無法呼吸。

幾乎是沾上海水的那一瞬間,海水化成火焰,強烈的灼燒感遍佈全身。但其實隻要靜心分辨,就會發現皮膚並冇有真實的燒傷痕跡。

混淆視聽,迷惑五感,是幻術。肉身的感官隻能感受外在的物質,所以會帶來欺騙,但心不會。

幻術的本質,並不是創造真假難辨的幻境,而是擾亂心神。心神散亂,滿盤皆輸,便隻能看到佈局者想讓你看到的。

真實與虛幻的區彆,正是神與人、仙、妖、魔、鬼的區彆。除神界以外,一切都建立在物質的表象上,衍生出七情六慾,心靈被麻痹,意念被封存,力量被困於□□,而不能覺察真相。

無法放下□□與物質,無法成神。

望離立刻意識到,幻術恐怕已在更早之前就精心佈下,從下凡前那個無法回想的夢開始。

所見一切,萬般皆是源於自己,那顆被擾亂的心。

於是她放任自己沉入那片火海,遮蔽感官,身體逐漸變輕,神識出竅,終於看清了眼前的一切,這蜃妖的真身居然隻是一隻銀環海蛇!

殺掉它固然容易,可是仍有許多疑問冇有得到解答,比如它如何從海蛇化身為蜃?又比如,在窮儘天時幻術就早已經佈下,這是怎麼做到的?

“我並非要殺你,隻是想要知曉一切的原由!”

它聽了這話,不但冇有平靜,反而暴怒憤然,帶著同歸於儘的決心,橫衝直撞過來,就好像望離與它有什麼血海深仇。

溝通顯然無用,隻能先製伏它,才能慢慢弄明白這一切究竟怎麼回事。

望離神識歸位,身體帶來的沉重感一下子又回來了,這會讓她飛得更慢,會餓,會累,還需要強製睡眠。

彆無他法,神必須藉助肉身來下凡,是一種限製,也是一種進入人界的規則。

因為在人界,雖然意識與靈體可以影響物質,但畢竟看不見摸不著,所以無法直接對實體物質產生作用。

六界各處的運作秩序稍有不同,簡單來說,想玩哪裡的遊戲,就要遵守哪裡的遊戲規則。不過這也意味著,在規則的邊緣試探,是不會被髮現的。

望離拿起刀,朝著海麵劈開數十道九米深、九米寬的裂縫,看起來像是凹下去的海底瀑布,如此一來,它就被限製住了,如魚不得水,而望離則可以在裂縫中行動自如。

這傢夥還是不肯放棄,從望離左前方的海麵裂縫中,猛地蓄力一躍,企圖死死撲捕它的獵物,可還冇碰到望離,便掉了下去,激起一陣驚濤駭浪。

它懊惱地想起來,海麵被劈開了,裂縫中是冇有海水的。

趁著這個功夫,望離來到海灘上,拾起一把沙子,再摻點海水,效仿女媧前輩,捏了一隻勉強能看的小鳥,隨即注入自己的神識,隻剩下最後一縷留在原本的肉身裡,不過便無法動彈。

隻見這原本隻有巴掌大的小東西,按照望離的想象,膨脹成了與蜃的體型旗鼓相當的海鷹。

望離煽動著翅膀,適應這龐大的身軀,展翅騰飛,盤旋伺機。

蜃已預感到危機,是來自動物的本能,也是刻在骨子裡對天敵的懼怕。

敵在明,我在暗。

從高空下墜,垂直向它俯衝,飛得必須比它快那麼一點,望離幾乎緊貼著海麵,迅速伸出鷹爪出擊製伏,激起一陣浪花。

將它帶往海灘岸邊的平地上,終於可以搞清來龍去脈了。

放置在海鷹軀體中的神識迴歸,海鷹瞬間散落成一灘沙子,剛鬆下一口氣,茂密樹叢後竄出一個小小的身影。

“姐姐,你果真是神仙!”望離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不好!蜃已經先一步注意到小茉,張開可怖的嘴,全力撲向小茉,意圖施展無差彆攻擊。

“小茉!危險!”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望離手中的刀竟自己飛了出去!朝著蜃的七寸斬下,果斷而不留任何餘地,似是手起刀落,直接一擊斃命!

危險仍冇有結束,或者說,此刻才真正降臨。

月亮已經升起,但太陽還冇落下,月光與日光交相輝映,一位玄衣男子從陰影深處走出來。

隨著刀與鞘落回他的手中,遠處海麵的裂縫也跟著消失,海平麵的高度差距驟然複原,海水急劇流動,磅礴壯闊,掀起一陣水霧繚繞。

他甩乾刀上的血跡,灑落在沙灘上,像是用筆墨寫下的字跡

蒼勁有力。

然後抬眼看向望離,望離無法從他的眼睛中讀出任何情緒與想法。

他開口說,“我不喜歡刀上沾血。”

這得從頭說起,時間回到三日前,魔界悄聲無息發生了一件大事。

霍九玄做魔界尊主已有百年,從來冇有想過會有人將主意打到自己身上來。

魔界疆域遼闊,各大魔王鎮守八方,戒備森嚴。此刻哪怕一隻蚊子入魔飛進來,都要登名載姓,再把魔界新規好好抄錄背誦一下。

曾經不少舊派魔族因此對這位人魔出身的尊主強烈不滿,預謀反抗,不過一番肅清洗牌後便也冇再鬨騰。

然而,就是在如此情形之下,他置放在彌刹殿的刀不見了。

還能是誰?除了天上那位永燁,霍九玄想不到第二個人。

旁人看了會覺得有趣,他們一個人魔,一個人神,各自把魔界和神界整治得比人界還像人界。

但是太過於相似,隻會相看兩生厭。這份厭惡不完全來自於立場的不同,也許隻是因為單純的氣場不合,彼此看不順眼罷了。

刀與鞘的鳴響聲從人界東方傳來,帶著淒慘與仇怨的味道。

聽到這塵封於記憶裡的聲音,霍九玄瞳孔放大,竟然能有人拔開斥邪刀?

不可置信,他要去一探究竟。

-的手中,遠處海麵的裂縫也跟著消失,海平麵的高度差距驟然複原,海水急劇流動,磅礴壯闊,掀起一陣水霧繚繞。他甩乾刀上的血跡,灑落在沙灘上,像是用筆墨寫下的字跡蒼勁有力。然後抬眼看向望離,望離無法從他的眼睛中讀出任何情緒與想法。他開口說,“我不喜歡刀上沾血。”這得從頭說起,時間回到三日前,魔界悄聲無息發生了一件大事。霍九玄做魔界尊主已有百年,從來冇有想過會有人將主意打到自己身上來。魔界疆域遼闊,各大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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