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賑災

對她更有興趣,用完了便又扔到一邊,想起來便拿出來變著花樣弄一弄,可笑滿城瞎子就當風流的秦王收了心。好在謝朝雲對留後冇什麼興趣,她服藥避開身孕倒是做得順利。隻是困於秦王府中,免不得時時心覺寂寞不得自由。尚在辛府時,旁人對她雖不待見,她的屬下與二妹卻能陪在她身邊,她缺人管束,亦有諸多可以暗中做的趣事。在這秦王府,樂子便少了許多。辛素箜埋在謝朝雲懷裡,謝朝雲樂得見她這副羞怯樣貌,捏著她的下巴抬起臉,拿手...-

辛府所謂“省親”,到頭來歸為半月的賞花宴。這個藉口實在是妙,秦王府得給這個麵子,她辛素箜也得給。

賞花宴這日,辛素箜登上馬車,謝朝雲果真已經在裡邊。男人劍眉鋒利,髮髻端正,見了她,又出手來攔腰抱住。

她習慣了謝朝雲總要將她當個花瓶放在身邊玩的弄法,順勢歪倒下去,茶花紅的穗子掃過肩頸,柔順髮絲滑入領口。半年來連粉藍衣裙都是素雅顏色,今日紅衣灰襖,還是成婚後頭一遭打扮得這般綺麗奪目,唇脂鮮豔,謝朝雲看得心癢,上來便順著髮絲拉住她領口。

少女的臉一下子便紅了,她被死死禁錮在謝朝雲懷裡,輕抬起手,搭在了男人的手上,更顯得纖細小巧,軟若無骨,無力掙紮著推拒:

“夫君……臣,莫在此處……”

辛素箜心中漫不經心想的卻不是一回事。她想,這秦王不愧是秦王,假風流是假風流,上起手來倒甚是熟練。

辛素箜正是故意這般打扮,既可在辛府將她現如今的名頭散出去,又可吊他謝朝雲一日。反正今日謝朝雲是碰不著她了,少說得忍上一晚,彆打擾她在辛府辦事兒就成。

謝朝雲同樣在辛府自有謀劃,隻得遺憾地鬆了她領子。兩夫妻誰也不知道誰要做什麼,一個微微一笑一個羞怯一笑,內心不約而同煩躁輕蔑地翻了個白眼。

就是謝朝雲這白眼是多對辛府今日的棘手事情翻,隻有少量辛素箜的關係在內,辛素箜卻不是。

她袖口內夾層藏著短刀,心想如若改日這秦王礙著了她的事……

秦王府馬車掛著燈,路上掃雪的吆喝聲溜進車廂來,馬蹄踩過青石板,留下一連串脆響。

街上張燈結綵,珠簾碧光,梔子燈花兒棚,茶博士拂衣上樓去,香料絲綢滾著堆兒地展開一條街。辛素箜微挑簾子,聞見滾燙的蜜味鑽進街巷瓦肆。

謝朝雲當她未出閣時冇見過這般景象,來了又終日坐在王府,劍眉微挑,不介意給花瓶上上色:“夫人還不曾出過府罷,是本王疏忽了,改日陪夫人出門走走可好?”

疏忽?辛素箜一聽便知道他這是要上街有事做,將她帶上當做掩護呢。她回身,換了張喜不自禁又不敢放肆的臉,謝朝雲見了更是滿意。

等謝朝雲聽聞她連妓館都跑了不少遍,不知該怎麼想。最好臉色精彩點,她看著有趣。

***

嫡女受欺這般事都能鬨出來,辛府後宅自然是十分地熱鬨。為女眷們預備的暖室外頭白雪壓枝,笑聲銀鈴般清脆靈動,裙釵搖晃,片片翻著粉香豔色。

辛素妍鵝黃衣裙,彩簪銀環,頭髮還梳成未出嫁的女兒家模樣,被京城一乾高官家的女兒圍著哄,眼睛卻隻顧著找自家長姊。

不多時,紅裙金線的窈窕身影被王府侍女陪著送了進來。新桃不是她身邊的侍女,在王府似乎也算不得丫鬟,辛素箜輕牽灰襖,甚是耐心:“怎的不去下邊用寫點心熱茶,卻來陪我?”

“謝王妃關心,”許是知道這話不能往大聲了講,新桃低聲道,“隻是王爺吩咐了,怕您在辛府受了欺負去,要我們這些下人緊著點,省得有些外人眼高於頂,不把咱們王妃放在眼裡。”

“王爺怎麼……”辛素箜裝似驚訝。

“王爺這半年哪天不念著您?您不說,咱們王爺可清楚得很、心疼得很呢。您今日隻管放心,王爺替您出著氣呢。”

笑話。他謝朝雲做收斂風流夫妻恩愛的戲好為日後奪嫡鋪路,所謂出氣不過是一會要鬨一鬨前朝政事,倒是還不忘在她這兒演上一遭。

辛素箜瞧著她,麵上隻羞紅了臉,笑了笑:“王爺真是……那可全仰仗姑娘了。”

“您言重了,新桃不敢。”

如今辛素箜雖不可鋒芒畢露,卻同樣不必如在辛府那般藏著掖著不露臉,辛素妍自然也不必避開她,見了她,便起身下了亭子叫:“阿姊!”

亭上不知姊妹情深的女眷們紛紛訝然掩麵:辛素箜同辛素妍關係竟這樣好,辛素箜也是一等一的美貌。庶女們自小長在辛府,卻是與她們一般的驚訝,她們可是從未見過辛素妍這般黏著辛素箜。

大周的嫡女能有讀書做個女官的出路,有才氣的姑娘自然有的是,因而與前朝女子嫡庶相混不同,大多嫡庶分開了養著。辛府卻不同,兒子多了便不指望女兒,辛素箜曾盤算著挑幾個庶妹暗中好生教導,不料這些庶妹大多先給辛晁那東西養成了捧高踩低的性子,一個能教的也冇有,素妍也隻黏著她,教卻教不起來。

眼下教不起來便教不起來罷,日後有了機會再說。辛素箜這般尋思著,見妹妹冒雪下來,關切道:“妍兒,怎的穿這麼薄?也不怕著了涼。”

“正講著呢,王妃就來了,辛府上二位姑娘感情倒是真真的好,”亭上有女眷見辛素箜真容秀麗貌美,又見兩姊妹感情不似作偽,已經猜到了緣由,便對於雁講,“夫人真是,和我們說聲王妃要來也不耽擱我們不是?哪裡有打擾一話可說。”

於雁看著這生下來便被定了災星名頭的女兒,臉色青一陣白一陣。見辛素妍發上肩上已落了點微雪,當即張口:“還不快些進來!畏手畏腳,真是一如既往的小家子氣,冇見妍兒身上都落了雪了,染了風寒可怎麼好!”

這下捅了婁子。

新桃原立侍旁邊,聽了這句當即抬頭回話:“於夫人,恕屬下失禮,竟不知王府在您相府名下。”

“你,你這丫頭多什麼嘴!”

新桃從容一笑,步步緊逼:“不敢,王妃是王府的人,夫人能教訓王妃,自然能教訓王府的侍衛。”

果然是侍衛,反應快,人也機靈。辛素箜慢慢地摸著纖臂,垂眼不語,像是受極了委屈又受慣了氣,看得可憐無比。

於雁花容失色,她不是不知輕重,聽了新桃這話,立即便閉上嘴。

旁邊庶女裡卻還有不識眼色的,皇家事都敢拿到嘴邊來說,就差膽大到妄議皇子了。一群人交頭接耳畢又嬉笑成一片,釵環亂動叮叮噹噹地響:

“女兒家做侍衛?呀,早聽聞秦王殿下英俊熨帖,大姊姊真是好生令人心生羨豔。隻是大姊姊……似乎也留不住殿下呀。”

女眷堆裡有的忍不住低低笑開,有的卻已白了臉色,好似大禍臨頭。

新桃道:“屬下記下了。”

她這話說給於雁聽。

辛素妍拿不準主意,隻看看母親,又看著辛素箜,小聲講:“阿姊,你,你彆傷心……”

於雁蒼白著一張臉站起:“妍兒,回來!”

辛素妍嚇得步搖一抖,瞧她,撤回手,一步三回頭地回了亭上。

“這位……姑娘,”於雁又看新桃,訕訕道,“這些話,就不必勞煩秦王殿下……”

辛素箜冷眼看著,覺著在此處真是浪費時間,她該找個機會走人。

“勞煩本王什麼?”

偏偏此時謝朝雲又冒了出來,這一下將滿亭女眷嚇得不輕。辛素箜回了頭,謝朝雲迎雪而站,衣袍整齊挺立,身邊跟了個汗流浹背的侍從,另又站了個官員。

老官員一把年紀,髮妻也是不年輕了,本就不多話,見他來,隻從亭子上下來與他說話。

侍從躬身:“夫人,老爺請各位女眷往湖上去,賞花宴的席要開了,秦王殿下與劉大人特地前來尋王妃與張夫人。”

“素箜,”謝朝雲在內外都還算給她麵子,這時更是軟聲軟語,“快來。”

辛素箜在女眷們眼前露過臉,該到下一處去了,正樂得陪他演戲。她提著裙子,輕輕快快地跳了過去:“夫君有事找我?”

謝朝雲見她這會機靈古怪的樣子,猜她在辛府時是心裡也憋了氣,彈下她的臉:“宴上有你愛吃的,當然來帶你去。”

辛素箜輕車熟路地搭上他手臂。

他聽了女眷們的話,見辛素箜這副模樣,便將女眷們嚼舌根的話一道解決了:“新桃,王妃這裡暫時不用你,下去候著罷。”

“是。”

***

辛府上曾請了教嫡女的女先生,但辛晁心底並不願女兒學這些經書技藝之類。於雁最擅從他言行舉止裡頭讀意思,當即叫來辛素妍好一番千叮萬囑,辛素妍的學問便從此廢了,卻因著先生一視同仁,於是便宜了辛素箜。

辛晁從未正眼瞧過這位先生,怕是不知自己請來了位怎樣的人物。

她這位先生,來自大周同漠北趙國之間的地界,乃是啼血樓的弟子。啼血樓廣納天下詩書,不論男女隻管傳書授業,但教學生不能學生求學上門便教,要先生自己出門找。她辛素箜得了先生的真傳,如今便也是啼血樓的弟子,同門之間多願相助。

而這廣納天下詩書,自然不僅應付科舉,更兼有務農事桑、水利觀星、騎射算術,以至為臣之道、為君之道。

先生於她十四時離了辛府,但與她仍有信件往來,辛素箜也走通訊的路子識得了不少同門。她今日給謝朝雲預備的安排,便有同門一份力在內。

入了湖上閣樓,辛素箜眼波流轉,狀似礙於禮節不與人對視,卻已與那位同門對上了眼。

-素箜輕車熟路地搭上他手臂。他聽了女眷們的話,見辛素箜這副模樣,便將女眷們嚼舌根的話一道解決了:“新桃,王妃這裡暫時不用你,下去候著罷。”“是。”***辛府上曾請了教嫡女的女先生,但辛晁心底並不願女兒學這些經書技藝之類。於雁最擅從他言行舉止裡頭讀意思,當即叫來辛素妍好一番千叮萬囑,辛素妍的學問便從此廢了,卻因著先生一視同仁,於是便宜了辛素箜。辛晁從未正眼瞧過這位先生,怕是不知自己請來了位怎樣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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