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我在牛津生物學院讀生物人類學,主攻生物考古方向。春天的牛津很美,我抱著兩本借閱的古生物學研究圖冊從圓形穹頂的拉德克裡夫圖書館回家,騎車轉過兩個街區,快到伍斯特街32號的寄住公寓時,遠遠地就看見了塞洛坐在門口那棵盛開得極為漂亮的玉蘭樹下。,相比於他年輕完美的麵容,我其實更愛他沉靜而莊嚴的聲音。每當他說話時,總會讓我想起大海上落日煥發出來的最後一抹餘暉,燦爛、絢麗,動人,卻又悲憫。,是的,塞洛也不是人。不同於我的混血,他是存在於傳說中、圖冊上,或是生物研究所裡科研人員們畢生追求探尋的被冠以“美麗和邪惡”並存的古生物人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