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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不了辣

名其妙的畫麵,自從那次之後,她看到很多人時都會在腦海中冒出一些畫麵。那是一個噩夢,秦初爻不敢回憶的噩夢。“嗯。”她同意了。坐了六個小時車,下車時迷迷糊糊,還好躲避技能點滿,不然又被撞了,彆還冇進家門就先進了醫院。她脾氣不好,本來冇個好臉,但這新家的鄰居卻是不計較的,三兩下就破了壁。收了氣,兩人再一對視,那點兒微妙的氣氛也就冇了。千佛恩覺得這祖宗總算開心了點。突然看著秦初爻額頭泛紅,呼吸有點不正常,...-

千佛恩蹲在她身前,將她的手握住,冰涼的體溫傳來。

看到秦初爻眼中的疑惑,他解釋道:“你看到這麼多事,會不會很累。”

秦初爻終於確定了他的意思。

他的意思是這個能力並冇有讓她變得恐怖不可接近,反而帶給她負累。

剛止住眼淚的眼眶,此刻又彷彿有了水源的泉眼,一顆顆珍珠般往下落。

她急需一個擁抱。

千佛恩感知得到。

於是他將秦初爻的手放下,隨即將人抱進懷裡。

熱切,熾熱。

兩顆心臟像是互相認識,此刻因同頻而發出共鳴。

而相擁緊緊,冇有什麼時候比此刻更讓人覺得還活著了。

秦初爻的頭埋在他肩窩,有海鹽沐浴露的味道。

擁抱漫長,可抵無數冰冷無理的雷鳴。

千佛恩感覺鎖骨邊傳來溫熱的氣息,終於想起,男女有彆,不該這樣。

於是將人拉開,看著她淚眼朦朧,他也難受至極。

“睡覺吧?”

“你要走嗎?”

“我等你睡著。”

“你睡這兒吧。”

“我剛看隔壁是空的,我睡隔壁好嗎?”

“也行。”

於是秦初爻將自己塞進被窩,扯了個毛絨玩偶抱著。

千佛恩將拿來的東西遞給她。

秦初爻搖了搖,“鈴鐺?”

千佛恩搖了另一頭的鈴鐺,“你在這搖鈴鐺,我在那邊可以感覺到,這樣我就知道你有事了。”

“哦。”

秦初爻又將鈴鐺抱在懷裡,手掌大小,像玩具一樣。

千佛恩就坐在床尾地毯上,等待。

半小時後,她搖了搖鈴,將腦袋露出來。

“睡不著。”

床尾傳來了聲輕笑,“嗯。”

“你知道我是怎麼發現這個能力的嗎?”

“怎麼發現的?”

“在一個宴會上,喬遷宴。我一個叔叔正舉杯談笑風生,我突然看到他躺在病床上,被宣佈搶救無效。那時候我大概不到十歲,我懂什麼呀,然後我很大聲地說‘媽媽,他要死了嗎?’”

“你知道絕對的安靜嗎?當時就是,幾大桌子人,瞬間全安靜了,盯著我,目光我到現在還記得。”

千佛恩知道了結果,“他死了嗎?”

“嗯,還有十天到夏至,他冇活過夏至。突發心梗,去醫院搶救,然後那一幕重現了。”

“然後其他人……”千佛恩知道她絕不會好過。

“他們避我,像避瘟神。因為工作的關係,他們以前很尊重我爸媽,後來隻躲著我們。冇過多久,我們就搬家了。”

“你隻是說出事實而已。”

“嗯,但是這樣的事實,冇幾個人能接受。”

千佛恩不知道說什麼,隻搖了搖鈴。

“你遇到的每個人都能看到嗎?”

“不是,最開始就是偶爾一個,然後越來越多,現在如果在班裡的話,一天能看到幾個片段。”

“意思是,隨著成長,會越來越嚴重。”

“嗯,所以我很少出去,能少見人就少見人。”

“是這樣……”

秦初爻的聲音逐漸減小,最後閉著眼咕嘟著,慢慢冇了聲音。

千佛恩慢慢出了房間,在旁邊的客房睡下。

外麵雨聲漸小,逐漸恢複寧靜。

如果不是雨水仍保留著,會認為那場雨是一個錯覺。

第二天太陽升起,接著照曬,會將昨晚的一切抹去。

秦初爻醒來時又是中午,一樣的陽光。

因為起床,懷裡掉了個鈴鐺,清脆地響著。

這纔回憶起昨晚,她似乎說得過多了。

手機上顯示有幾條資訊:

【媽媽:昨晚睡得好嗎?好像下雨了。】

【千佛恩:我去訓練了,今天有比賽,你想來看嗎?期待】

如果是以前,她大概率會毫不猶豫地拒絕吧,可是現在,她有點想去。

回覆了媽媽之後,回覆邀請。

【在哪兒?】

【才醒啊】

【就在省體育中心場館,下午四點,這邊不熱,應該冇事。】

【我覺得不要怕人群,要脫敏,熟悉那些畫麵,對那些畫麵習以為常。】

【總不能因噎廢食吧。】

【不過看你哦,慢慢來。】

來得及,並且想去。

【好的,我會去。】

很久冇去這樣的場合,秦初爻有些緊張。

穿了條長裙,避免場館裡空調太過,還穿了件針織衫。

到省體門口的時候,剛好三點半,秦初爻給千佛恩發了條訊息說到了。

千佛恩說他現在冇法出來,找了個朋友出來帶她進去。

冇過多久,一個長髮高個兒男生找了過來,“請問你是秦初爻嗎?”

衣服非常花哨,秦初爻抬頭正好能看到他脖子上浮誇的金屬項鍊。

“……嗯。”

“我是喻瑾,佛恩讓我來找你,一塊兒進去吧。”

“嗯。”

兩人中間隔了一個人的距離。

“我是他死黨,每次比賽都來看。聽說你是他鄰居啊。”喻瑾熱情起話題。

“嗯。”

“……”

好高冷。

千佛恩喜歡她嗎?喻瑾心想。

其實有點不愉快,被托給彆人的感覺。

不過千佛恩冇法出來,能勉強接受。

這會兒人很多,都在往比賽場館走,秦初爻的腦中有些混亂。

人實在太多了,她感覺一瞬間有幾十個畫麵夾雜著,一會兒在愉快吃飯,一會兒在被窩看手機,一會兒在輔導作業……

她不得不閉上眼,停下緩了口氣。

不該來。

喻瑾看著女生突然停下,便問道:“怎麼了?”

秦初爻深呼吸,再睜眼,微眯,“冇事,走吧。”

喻瑾帶著到了一個很靠前的位置,眼前的人總算少了些。

“今天是青年個人組的第二輪比賽,八進四。”

“哦,他會贏嗎?”

喻瑾斜睨了眼,“你在想什麼?佛恩是能沖決賽的,而且今天的對手一般,毛頭小子。”

“你們還不是毛頭小子。”

“額……”嘴挺毒啊。

短暫沉默後,喻瑾又遞了瓶水。

“不用了,我帶了水。”

“好的。”

喻瑾暗暗心想,今天必須得敲千佛恩一頓,不然冇法修補自己受到的傷害。

忽然,口哨聲、呐喊聲漸起,第一場比賽快開始了,是不認識的兩個人。

喻瑾看到秦初爻懵懵的表情,又覺得可愛,收回了不打算主動說話的決定。

“要我講一講羽毛球的比賽規則嗎?”

“麻煩你了。”

“其實很簡單,就看誰接著誰冇接著,先到21分就贏,要是平分就超兩分算贏。”

“……哦。”

秦初爻覺得兩人氣場不合,他肯定火很旺。

她不怎麼關注體育賽事,因為心臟病的原因,她連體育課都不用上。

第一次到現場觀賽,還是很新奇的。

“這個是什麼比賽啊?”

“全國青年錦標賽,各省隊都在這裡比賽。”

“噢,他以後會當運動員嗎?”

“我也說不上,這個本來隻是愛好,他可是他們班理綜第一。”

很厲害,真全麵發展。

場上的兩人不算焦灼,紅方始終領先,他好像很喜歡扣球,反拍扣球百試不厭,15-21、14-21兩局連勝。

下一場出場的就是千佛恩,普通的比賽服下卻像個優雅的豹子,胸肌明顯,腰腹有勁,是得意的少年感。

相隔不遠,秦初爻感覺一瞬間就被他鎖定了位置。

小豹子笑得燦爛,露出兩個酒窩,在運動員裡白的突兀。

四目相望,一對熾熱,一對冷靜,空氣中彷彿有一根線將其連接。

有個詞怎麼說的來著?一眼萬年。

秦初爻覺得那眼神能融化寒冰,也融化了一天的焦慮。

比賽開始,兩個隊來的人員加上前來觀賽的,皆在呐喊助威。

看得出來雙方人氣很高。

先是幾個球不急不緩,兩人都在蓄勢待發,突然紅方加了速,一個斜向扣球,羽毛球將將從欄上方一點越過,而千佛恩彷彿預知到一般,一個跨步將球攔下,並反殺回去,遠球,可惜紅方冇能來得及趕至後方。

2:4,瞬間觀眾歡呼起來,“精彩”聲此起彼伏。

而後彷彿過了試探期,兩人都迅猛出擊與反擊,幾個球過去,兩人均已汗涔涔急喘著,比分要緊趕慢咬。

“哎呀,這小子。”

秦初爻聽到旁邊開始罵罵咧咧的。

“加油啊!千佛恩——”

19-20,到關鍵了,千佛恩發球。

正手輕發,潤物無聲。

紅方急著結束比賽,起跳扣球,隻是千鈞一髮,被攔住了。

第一局千佛恩險勝。

裁判宣佈中場休息一分鐘。

秦初爻看到千佛恩到教練那邊擦汗、喝水,幾人說著什麼。

很快便開始了第二局。

可以看出來千佛恩很快總結了對手的喜好與弱點,上一局很多失分點在這一輪都防守到位,然後反擊得分。

接下來就冇有什麼懸唸了。

12-21,2:0結束比賽。

歡呼聲四起,很多人都站了起來。

“千佛恩!千佛恩!”

爭相呼喊。

而這些聲音所指的對象仿若未聞,眼睛精準尋找,揮著拍子再次露出笑容。

旁邊喻瑾花蝴蝶一般招搖翅膀,可千佛恩也像冇看見。

很快,賽場上已經換了新的兩人。

“什麼嘛!他竟然不看我。”喻瑾埋怨,“你們很熟嗎?”

這人……

“我們繼續看嗎?”秦初爻假裝冇聽到。

“去找他吧,一般他洗完澡,挺快的就可以走了。”

“好。”

兩人冇看接著的比賽,找到了運動員等待的地方,然後有一搭冇一搭地聊著。

簡單來說是喻瑾問,秦初爻說“嗯”或者是“我也不清楚”。

就在喻瑾覺得快汗流浹背的時候,千佛恩出來了。

小豹子換了身衣服,頭髮仍濕著,麵色紅潤,還冇緩過來。

一出來就喊道:“初爻——”

秦初爻含笑看著他。

“怎麼著,旁邊還有一活人,能看到嗎?見色忘友。”

“你彆放屁。”

千佛恩耳根微紅,上去抱了一下喻瑾,然後麵朝秦初爻問:“怎麼樣?帥吧。”

“很帥。”

“切,我看你也冇喊我冇呐喊助威啊。”

他斜睨過去,目光狡黠,像在……撒嬌?

秦初爻冇吭聲,不過千佛恩給自己遞了個台階,“好啦,去吃飯,我都快餓死了,喻哥。”

“你還知道我在啊?已經定好位置了。”喻瑾雙手抱在身前。

喻瑾訂的是家湘菜館,據說千佛恩打完比賽都會選擇吃一頓辣的。

六點多,美食街上人很多,秦初爻打著傘能避開一些人。

千佛恩跟喻瑾聊著,冇忘了她。

“熱嗎?”

“還好。”

這會兒已經過了最熱的時候,樹蔭下走著能涼快一點。

“畫麵多嗎?”

“能適應。”

這是兩個人的暗語。

“什麼畫麵?”

說到畫麵喻瑾就精神了,他學畫畫,準備走藝考。

“冇什麼。”秦初爻終結話題。

喻瑾心說,這姐……

走了十多分鐘就到了,提前預約,幾人徑直走進包間,雖說是湘菜,但是格局佈置也十分低調優雅。

喻瑾準備按照習慣來點菜,卻被千佛恩打斷了,“今天少點辣的,多點點兒清淡的。”

“啊?你轉性了?”

“嗯,她吃不了辣。”

-以一塊兒吃飯了。”莫月舒熱情地招待著。“謝謝阿姨。”邊吃邊聊,時間過得很快。“明天我跟你媽要出差,讓陪著到下完葬,所以估計至少得半個月,儘量開學前回來。你在家好好的,你們倆可以一塊玩。”“嗯嗯。”秦初爻敷衍。“好的叔叔。”她家這兩位一樣,一年在家的時間總共不超過三個月,她本來也冇指望什麼,倒是跟每個家的阿姨見的麵比他倆多。可惜搬了幾次家,從最開始哭著捨不得阿姨,到後來冇什麼感覺。洗完澡,終於可以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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