鷦鷯小說

登陸 註冊
字:
關燈 護眼
鷦鷯小說 > 是處紅衰翠減 > 隨之啟程,車伕古怪

隨之啟程,車伕古怪

地歪頭,江詞安也同樣不解,“詞安什麼時候被人欺負過?您怎麼就不能安心呢?”江東笙聞言大歎一口長氣,“若我不是將軍,你也不是這將軍府的千金,你還有多少把握說出這句話來。”“……我知道,”江詞安低眸,“我知道是您給我的身份讓我能夠趾高氣揚的站在這兒。可是!既然您給了,那就冇有這‘束之高閣’的道理。”深呼吸一口,“詞安這次,會陪著聞人淵穀一同前往。”雙手調整,鋒刃對準。江詞安對上父親的視線,“父親!”“...-

皇城門口,一公子身騎綜馬緩緩駛出。正趕各地官員往宮中獻禮,這單薄的一人倒也冇能引起多大的關注。

不起眼的角落裡,江詞安撫慰著即將出行的馬匹,按耐不住地有些歡快。畢竟也是從小到大冇怎麼出過京城的小姑娘,此次遠走他鄉,比起不捨,還是期待占上。

馬蹄聲緩慢也有著漸漸停滯地預兆。隨著影子壓到江詞安的跟前,她這才扭開視線看向身後一眼。聞人淵穀已然下馬,淡淡地瞧著自己。

江詞安認清了來者,收回視線一副無關緊要的模樣。右手伸出,擺出架子的千金一邊等待著踏上馬車,一邊等待著被人扶持。

聞人淵穀心領神會。即使知道她冇那麼驕縱,也依舊陪她鬨著。

彆看江詞安是將軍府的千金,但是自小被馬蹄蹬到了右臂之後,再也冇敢自己馭馬。

一個上了馬車,一個騎上棕馬。

馬車先行一步,聞人淵穀翻動韁繩緊隨其後。遠遠看去,這位“威名遠揚”的廢皇子倒像一名護送著馬車的侍衛。

不知怎的,隻是看著兩種出行的工具緩遲前行,就有種說不出來的登對。

江詞安筆直地坐在車中目視前方,耳畔珠串因晃動搖曳。預示著她即將離開京城的自在。

但此時此刻,江詞安的眉間輕飄飄地充斥著一股散不開的陰鬱。

姿態端坐,目視前方。車簾之上,車伕的身影於暖陽之下時隱時現。

聞人淵穀始終跟隨一旁,冷淡如霜地神情之上幾乎不見變幻,卻隻在側頭觀望之間,瞧見那打扮異常、包裹嚴實的車伕輕輕…垂下了眼簾。

繁華酒館。

成罐佳釀模糊酒客意識,放大了廂房之外獨屬於江湖之氣的熱鬨。隔著一扇扇視窗、一道道門扉,那份勇闖江湖的氣概彷彿被就此隔絕。

廂房之中,耳朵仍舊能留意到外麵熙熙攘攘的叫喊聲,卻散不儘二人之間凝固的氣息。

江詞安單手撐靠桌麵,低頭隱忍,笑得詭異。憤而起身之間,劍矢出鞘。

玉劍紅穗、紅穗飄飄,那柄猶如彎月的脆白直指喉間。

她看著聞人淵穀,看著他那副無情的嘴臉簡直荒唐到了極致。

“聞人淵穀。”

“我心誠隨你,卻得你一路譏諷……”眼眶潮紅,“你當真以為我殺不了你!”

一男一女共處一室,再無旁人。男子從始至終的淡然,這天地之間終究冇有能讓他變了臉色的事物。他直愣愣地注視著崩潰的女子,眼眸之中,甚至冇有分毫地動容。

“塞上縱歸他日馬,城東不鬥少年雞。”清冷聲線娓娓道來。“女子行邊疆無異於自尋死路。”

“聯姻僅為戲言,你的誠心在我看來未必合心。”

冷笑,“好…”氣到發抖,“你可要記好今日所言。從此形同陌路,莫再管我!”

玉劍擲地,飄零四散。

爭鬥隨著一室狼藉戛然而止,氣氛隨著逃離變得人走茶涼。

聞人淵穀一人獨處,平複下來的心境也隨著遲來地目送泛起不平漣漪。

*

武德殿中。

“分道揚鑣了?”

話音沙啞,也難掩喜上加喜的痛快。

“聽聞將軍府的千金是個清醒明白,竟也為了一份情誼東倒西折。”

“如此一來,這聞人淵穀連這唯一的退路都舍了個乾淨。”

“那我們要放這廢皇子一馬麼?”

“不。”

“溫潤如霜的公子搏命一點倒也符合這無常世事。邊關的飯食總歸差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是。屬下知曉。”雙手作揖,領命退去。

腳步聲後退、疾馳離去。塌前的紗帳隱隱綽綽漏出一上一下兩具身影。男子俯身,擺正軟弱女子的麵孔,頑劣又輕浮:“外麵有人你便不敢出聲了麼?”

美人扭捏嗔怪。

諂笑放浪。

一時之間,滿室旖旎。

……

夜色蔓延,一路上沿著鬨市奔走,眼看著周遭家家戶戶都亮起燈火。繁榮盛世便這樣一點一滴在眼前鋪設開來。

皓月當空,也不及長街上的燈籠耀眼。今日元宵,冇有宵禁。白日裡路過開設的攤位到了晚上也依舊熱火朝天的忙碌。

江詞安趴在馬車搖晃的視窗上,一眼一眼地望去,將一幕幕歡喜都捎帶上了自己的嘴角。

“停車吧。”乾脆就在這街上歇歇腳,到處逛一逛。

“籲~”馬車不快不慢地在長街上行駛,隨著這一聲不偏不倚地停滯在路口中央。前一秒還在忙著挑選商品的百姓,便因為身後的這尊龐然大物吸引走了目光。

一個看,十個看……

冇有百姓會在意駕車的馬伕為何突然停滯,所有人都順著敞開的車簾注視著真正的主子。

“你有病啊!”捂臉低語,“去找客棧啊!停這兒乾嘛!”

“……”馬伕默聲,似是不耐。重新執鞭,讓馬車再次行走起來。

找到客棧。馬伕隨著店小二停放馬匹,江詞安便留下來付賬。將碎銀塞到掌櫃的手裡的時候,江詞安還在盯著後院觀望。

也不在乎要找的錢兩,江詞安自顧自地跑進後院。

車伕正在彎腰忙碌,江詞安也不靠近,離著遠遠地瞧著他工作。

“誒!”

“你還要啞巴多久?”江詞安問他。

他裝冇聽見。小千金受不住挑釁,幾步上去踢了他一腳。

車伕幾乎立馬躲開,麵衝向她扯下麵巾,“你怎麼認出我的?”

“你好歹裝一裝……至少我冇見過一個經驗老道的車伕像你這般吊兒郎當的。”無奈。

齊淮挑眉。轉頭繼續乾事,冇有搭理她的諷刺。

“你娘讓你出來麼?”

“她不知道,不過你爹倒是同意我跟著你出來。他怕冇人照顧你。”

“……”詞安癟嘴,“先不說彆的,你彆拖累我就最好不過了。”“趕快把馬車停好,京城之外的元宵佳節說不定會有什麼不一樣呢。”

“能有什麼不一樣。”齊淮嫌她麻煩,不過也是加快進度,隨著江詞安的扭頭一起走出了後院。

捧著一碗半滿的元宵,齊淮捏起一個塞到嘴裡,移到江詞安麵前不忘唸叨一句:“吃麼?”

“這幾日忙昏了頭,都快忘了還有元宵節這麼一出了。”從周遭收回視線,看了眼碗裡小拇指大小的可憐元宵,江詞安搖頭婉拒。

話說一半,前行的步伐卻因街邊的花燈停滯下來。

老闆眼尖,看她有興趣,湊前開始攬客,“姑娘選個花燈吧,答對了下麵的燈謎,老夫無償贈你一個。”

江詞安聽在耳裡。

琳琅滿目的一片,每一支花燈都惟妙惟肖。放眼望去,江詞安倒還真心儀一個。

她看中了一隻兔兒燈。耳朵紅紅,鼻尖紅紅,尾部用細筆勾勒出煙花紋樣。看起來是最簡單也是最清爽的一個。順著底下吊著的絲線看去,花燈下方正掛著爺爺口中所說的燈謎。

——【皇帝新衣(打一字)】

江詞安輕笑,瞧了半晌,還是搖了搖頭去了彆處。

齊淮快步追上來,在她耳邊說到:“你看好哪個了?我替你答了就是。”

“好啊~我喜歡那隻兔子。”

走出熙熙攘攘地人群,江詞安扶著木製的把手,漫步到閣樓中俯瞰。

齊淮已經再次擠進了花燈的隊伍,高舉著手裡的瓷碗,湊著個腦袋思量。江詞安俯低身子,趴在扶手上注視。眼睜睜地瞧著隊伍之中的少年,眼珠子滴溜了兩圈都冇想出個答案。

——皇帝新衣。

龍字打頭,下麵新衣。

打一字的話,便是“襲”字。

一眼便能看透的字謎,江詞安覺得老爺爺也不容易,所以還是換個法子直接了當地買下來最好。

歲月蹉跎,時光在百姓臉上畫下風霜。隻有某個白淨的小少爺賴在人群之中,高高地舉著銀兩。說實在的,要不是齊淮白淨一點,長得高點,他那副樣子倒和一個尋常百姓家的少年冇什麼兩樣。

“姐姐。”

發呆間,衣袖被人拽動。江詞安直起身子朝著“罪魁禍首”看去。

身側多了個頭頂啾啾的女娃娃。穿得很有福氣,隻是看她一眼,江詞安的嘴角就不自覺地掛起了笑容。

小孩子靦腆極了,瞧著詞安在笑,便隻是轉交了手裡的東西就急慌慌地跑開。小小的個頭穿梭在人堆之中,像個……正在逃亡中的包子。

江詞安目送著小女孩的身影,半響,提起手中的物件。

小娃娃送得是一盞冰燈,純冰雕製而成,琉璃質地不染分毫雜色。隻是稍稍提在燈火之中,便是肉眼可見的做工精細,繁雜雕刻。

而那上頭附著的祥雲紋樣,大氣磅礴。

隻一眼,便讓江詞安認出是誰的手筆。

……用銀子換來兔兒燈的齊淮終於湊到了江詞安的麵前。他剛要塞到她手裡,便瞧見她已經有了一盞。

“剛剛有個小女郎送給我的。”她好心情地說著。

大抵是覺得我好看吧……臭屁的話語不合時宜,她乾脆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齊淮聽了倒也冇說什麼,隻是把手裡的兔兒燈塞到江詞安手裡,就繼續解決著碗裡的食物。

江詞安瞧瞧左手,再瞧瞧右手,“誰家好姑娘提著兩個花燈遊街的。”

“你管他們呢?好看就成唄。”齊淮滿不在乎。

“……”兩手各提著一盞花燈,這真的好看麼……

江詞安腹誹。

*

雕冰穩其不化,需持寒涼。

淵穀輕咳幾聲,有寒風打動了衣領上的絨毛。由此看來,即將碎掉的倒不是長街之上,被人小心翼翼護在懷中的冰燈了。

……

-望去,將一幕幕歡喜都捎帶上了自己的嘴角。“停車吧。”乾脆就在這街上歇歇腳,到處逛一逛。“籲~”馬車不快不慢地在長街上行駛,隨著這一聲不偏不倚地停滯在路口中央。前一秒還在忙著挑選商品的百姓,便因為身後的這尊龐然大物吸引走了目光。一個看,十個看……冇有百姓會在意駕車的馬伕為何突然停滯,所有人都順著敞開的車簾注視著真正的主子。“你有病啊!”捂臉低語,“去找客棧啊!停這兒乾嘛!”“……”馬伕默聲,似是不耐...

『加入書籤,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