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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你了怎麼辦

府,一切反倒是具象了起來。具象得……連她這個“造物主”都覺得新鮮。“芙蕖,你來將軍府多久了?可算是瞭解賀蘭梟?”“奴婢伺候時間不長,但也粗略瞭解一些將軍的事。姑娘想知道些什麼?”衛邀月夾著筆桿,一下一下地輕敲書案:“嗯……你可知道賀蘭梟生母是誰?”芙蕖粲然一笑:“整個大景誰人不知?將軍乃綏暉先長公主賀蘭佳音所出。當年大景大業初成,綏暉為表歸順之心,將皇室唯一的公主嫁與盧將軍。可憐公主命苦,生下少將...-

曹操不興說,一說就來。

第二天一早方申就來了通報,說是盧老將軍請賀蘭梟過府一敘。

賀蘭梟和盧風父子二人平日裡見麵最多的地方,是軍營。除此之外,但凡盧風派人來請,那必然是為了婚姻之事。

盧風叫他,他每次都去,隻為著去一趟,便可清淨月餘。

府內人每每看賀蘭梟的臉色便知,他們的賀蘭大將軍又被逼婚了。

這一回也不列外。不同的是,這次從盧老將軍那裡回來,他冇有氣渾渾地將自己關在屋內,而是帶著一堆不知從何而來的華貴被褥往東南彆院去了。

乍起的秋意裹在風裡,挾走了幾片初黃的銀杏葉。

衛邀月一身紅衣仰麵站在樹下,清亮的眸子在撲朔的葉片間迴轉流連。她的衣物是臨時匆忙準備的,並無裝飾,材料也樸素,甚至連尺寸也大了些許。一支銀簪勉勉強強地挽住她烏黑細密的長髮,微風撩下她的幾縷碎髮,她抬手,攫了一顆白果下來,捏在指尖細細慢慢地看。

彆院缺衣少食,除了一日三餐,再無多餘的零食點心。

衛邀月看著看著,突然想要嘗一嘗這白果的味道。

那果子纔剛觸到唇峰,一陣疾風卻呼嘯襲來,霎時一瞬,一道黑影閃過,她手裡的白果也應聲被擊落在地。

她一時驚愕,腳下一崴,便向後跌去。

“啊!”

衛邀月閉著眼睛等摔,完全還冇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身子卻出乎意料地落在了什麼溫熱結實的地帶。

疏疏碎碎的陽光從銀杏葉中穿過來,衛邀月朦朧微微睜眼,恍惚竟見到,賀蘭梟的那張冷臉正居高臨下地睨著她。

“賀蘭梟?”

衛邀月瞄了眼賀蘭梟手中未出鞘的劍。

“你想要我命啊?!”

她摔得狼狽,很久寬大的紅衣垮垮地落下了肩頭,露出的薄紗裡衣淡淡透著她粉白的膚色。發間僅有的那支銀簪也滑落在了地上,瀑布一般的長髮傾瀉而下。

她這模樣實在是太不得體。

賀蘭梟卻不知怎的,一時之間竟看得冇了魂。

衛邀月怔怔看了眼賀蘭梟奇怪的神情,目光又不自覺地溜到了他額頭上那道淺淺的傷口。

雖說那日是一時情急的無奈之舉,可賀蘭梟這張俊朗無瑕的帥臉上多了這麼一道傷痕,衛邀月心裡不由地有些內疚。

“賀蘭梟……”

她的音色和目光都柔軟了下來,纖纖長指緩緩向著賀蘭梟的額頭抬去……

“還……疼嗎?”

她還未觸到那傷痕,手腕卻霎那間被狠狠桎梏。再看賀蘭梟的眼神,頃刻間已是雷霆震怒般的狠戾之色。

“放肆!”

衛邀月像是一個落魄的布娃娃一般,被拎著丟到了石凳上。

她冇摔疼,隻是覺得莫名其妙。

“你有病啊賀蘭梟?!”

賀蘭梟的眸子似有閃躲,微微側了側身,生硬恍惚地指了指地上仍舊帶著青綠色的白果。

“你纔是活膩了。你想死我不攔著,但若吃了尚未成熟的白果中了毒,豈不是又要花我的銀子請郎中?”

“毒……”

衛邀月想了想——白果生吃有毒。好像確實有這麼回事。方纔她是真的饞昏了頭,才饑不擇食。

她努了努嘴,心底掙紮半天,愣是不服氣說一個“謝”字,隻是顧左右而言他地瞄了瞄院門拿著一堆東西的侍衛。

“那是什麼?”

她瞧不真切,隻看得到花花綠綠的,像是繡著圖案的紡織品。便下意識地以為是衣物,欣喜地小跑過去看。

“這麼多?是新衣服嗎?”

賀蘭梟慢步跟在她身後,語調沉甸甸的,竟帶著點失落:“是被褥。”

“哦,這麼漂亮的被褥啊!”

衛邀月興致盎然地翻看著,隻驚異於那被褥上精緻的刺繡,未曾察覺到賀蘭梟的語氣。

“你……更想要衣物?”

“不!被褥好!被褥很好!”

她迫不及待地抽了床被子纏在身上,整個人像個粽子成了精般蹦到賀蘭梟麵前。

“有了這些被褥,芙蕖就不怕挨凍了!今晚她可算能踏踏實實地睡一覺!”

銀杏葉隨風劃過衛邀月的鬢邊。

賀蘭梟看著她彎月一般巧笑倩兮的眼眸,心裡的某個角落顫了顫。

他突然覺得大事不妙,慌忙收起目光,正了正身。

“你若還有什麼缺的,便告訴門口的侍衛即可。”

話畢,他即刻便急著要走,卻被衛邀月扯住了衣角。

“哎哎哎,何必那麼麻煩?我眼下便有東西想要!”

她侷促不安地摸了摸肚子,可憐巴巴地望向賀蘭梟:“將軍大人,我冇吃飽。”

賀蘭梟眉頭微鎖。

“缺著你吃了?”

事實上,作為一個“犯罪嫌疑人”,衛邀月吃得已經很是講究了。隻是她好歹是從21世紀來的,商場街邊的美食真叫一個琳琅滿目數不勝數,芙蕖的手藝已經很好了,卻也隻是些循規蹈矩的菜肴。

“一日三餐倒是冇缺著。隻是……我實在太想念家鄉的麻辣燙了。還有鍋包肉、烤苕皮、麻辣香鍋、奶茶……”

賀蘭梟兩眼茫茫然。

“奶……茶?”

賀蘭梟素日常在書房處理事務,忙時一坐便是一兩個時辰,今日看起來,卻如坐鍼氈。

手裡的書拿了又放,信件拆了又合,終是急躁躁地起身踱步。

他朝門口的方申招了招手。

“方申,你可知何為奶茶?”

方申麵露難色:“將軍……您都不知道的事,我哪知道啊?”

他不知道何為“奶茶”,卻知道他家冷靜果敢的少將軍,打從出了東南彆院,便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將軍,恕小的多嘴,您自從回來見了那女賊人,便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先是命人去量她的尺寸裁新衣,又是吩咐廚房給她送糕點,如今……連處理公務的心思都冇了,隻急著琢磨什麼‘奶茶’……將軍,您可彆忘了,她可是偷了輿圖的賊人啊。”

方申若不說,賀蘭梟自己竟全無察覺。

他自信自己絕非輕易被美色所誘之人,然而心裡眼裡,卻總按捺不住地去注意那迷一樣的女子。

“我……隻是不想對一個女子太過狠厲罷了。”

“狠厲?”

方申癟了癟嘴:“您不想對她狠厲,卻平白地對昭陽公主殿下無情。那些被褥本是宮裡送來給公主用的,您倒好,一口回絕了公主的美意,卻拿著人家的東西送了賊!”

賀蘭梟今日回盧府,本以為隻是似平常一樣,又是哪家的勳貴千金家裡來說親。冇成想,竟是昭陽公主打著要和他學習騎射的幌子,想來他府中小住。

昭陽公主乃是貴妃之女,皇帝寵她,也不問賀蘭梟的意思,便差人將日用品和嶄新的被褥送入了盧府。

可賀蘭梟卻不顧聖意,一口回絕,隻收下了被褥便直接打道回府。

他早知昭陽公主的心思,卻隻將她視為打小相識的小妹。既無男女之情,他定然是要斷了公主的這份心思。

“公主千金之軀,來我一個外臣的府中住,算什麼事?”

“賊人可住,公主卻住不得?”

“她是我捉來囚著的。”

“便隻是如此?”

方申賭氣快步上前,一把抽出案上的畫紙來,拎到賀蘭梟麵前。

“一個囚徒的畫,竟也配收在您的案上?”

方申嫌棄地掃了一眼那張畫——

“這什麼東西?簡直不堪入目,完全不能稱之為‘畫’!”

可就這麼一張東西,卻叫賀蘭梟幾乎失了分寸,搶著奪著地抽了回來。

他規規矩矩地將畫紙疊好,藏也似地重新壓在了堆積的書信底下。

“出去。”

方申急得直跺腳。

“將軍!那女賊到底是給您下了什麼**藥?您可是建國大將盧風的獨子,身體裡流有綏暉皇室賀蘭家的血!聖上對您寄予厚望,視您為義子,為股肱之臣。將來捍南將軍府的女主人,若不是公主,那也定要是勳貴顯赫之家的閨秀。可這個女賊呢?且不說她來路不明,單看這張醜東西,便知她文采書畫樣樣不精。即便有幾分姿色,卻也不配入賀蘭府!”

“夠了!”

賀蘭梟縱愛方申,很少對他大聲嗬斥。聽著這一席話,胸中卻莫名生出許多不爽。

方申見賀蘭梟這是真的發怒了,頷了頷首,不再作聲。

“吩咐廚房,琢磨著做一道奶茶送過去,若她不滿意,再照著她說地重做。”

方申聽完,又梗起脖子想說什麼,望瞭望賀蘭梟的臉色,終是把一肚子的埋冤嚥了下去。

“過兩日便是老將軍的壽辰,您別隻顧著這些雜事,忘了給他老人家備壽禮。”

-吹得吱呀亂響。“啊嚏!”一個大噴嚏,把芙蕖給招了進來。“姑娘,怎麼醒得這麼早?可是凍著了?”衛邀月看著芙蕖身上單薄的外衫,想起身去摸一摸她的手冷不冷,可這剛一動身子,天地卻頓時旋轉起來,她一個坐不住,整個人順著腳踏滾了下去。“姑娘!”芙蕖急忙上前,手才一沾到衛邀月的後頸,便驚呼著害怕起來:“姑娘怎麼這麼燙?”衛邀月心裡知道,她這是著涼了。她清清楚楚地能聽到芙蕖在喚她,又端來溫水給她擦拭,身子卻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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