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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首

謂的正常人在麵對妹妹的時候露出看到妖物似的表情。從清寒背後探出頭去,清魄惡意咧出一個將將露出齒尖的冷笑,清寒曾笑說她這樣和女鬼冇什麼兩樣,果然,眾人同時朝後一退。段韶隻退了小半步就站住了,定了定神,略帶羞赫上前躬了一躬,“實在是對不住,我等俗人,還讓二位看笑話了。”清寒勉強點頭,協助清魄除下黑色蛇皮手套,換上一雙薄如蟬翼的人皮手套。清魄埋頭將手套揉搓得貼合,清寒輕柔的整了整她的裘領,頭也不回的問道...-

清魄在火籠旁貓了好一會兒才依依不捨的離開溫暖大帳,高長恭早已趕去校場點兵,她與清寒的坐騎也早被從營外帶進來,候在外麵。

出了王帳,給北風一吹,冷的好像被蛻了一層皮似的,清魄一邊低聲抱怨這鬼天氣一邊把手縮進袖子,清寒上前挽住兩匹馬的韁繩,“走吧”。

經過一處營帳,依稀中聽到小小的交談聲,“這回又要帶前鋒去襲營了,我家也算世襲軍戶,上下幾輩子怕都未跟過這樣的主將,每每出去遛彎一樣跑一圈就回來,鄉間稚子玩遊戲亦比他爽利……”,另一個聲音在嘿嘿笑,“不是我說,鄴城最豔的姐兒也冇他半分美貌,何苦跟著咱們這些大頭兵在野地裡風餐露宿的。”

清魄挑眉,清寒也忍不住皺眉回顧——瞧瞧,有人為了最大可能保全底層兵丁性命扛下了所有,可並不一定每個人都領情呢。

等到了前營,高長恭已經換過一身輕甲,看起來頗有幾分英武,斛律光勾著他的肩,一邊說著話一邊比比劃劃,終於高長恭重重一點頭,翻身上馬,朝掌旗小校令道,“出發”。

隨隊經過營門,等候已久的段韶上前挽住清魄馬韁,仰頭輕聲道,“有些軍報隻是片麵之言,親眼看一看他的對陣吧,他確有說不出的苦楚。”

清魄微一點頭,策馬朝前。

大周將軍赫連辰算是宗室旁支,並不是那些急需軍功來擺脫窮苦出身的泥腿子,當得知需有萬餘人在前線牽製騷擾時,他主動請命駐紮,接下來的日子也如他所願的輕鬆,每日練兵巡營,和手下將領談笑談笑,若大齊冇有偷襲騷擾便是美好的一日。

今天似乎不太美好,一名斥候飛馬來報,“敵襲!木啷山齊軍分出一營兵馬,正朝我方馳來。”

“雪天也不消停”,他有些厭煩,又問,“領兵的是誰?”

斥候做出一個非常古怪的表情,“又是鑲金王旗。”

暖帳內的竊竊聲忽然消失了,眾人臉上也露出嘲諷之色,終有一個副將打扮的人站起來笑道,“赫連將軍,這次可不能缺了我。”另一角也站起個虎背熊腰的將領,“我得近前看看那位的臉,晚上好做個美夢。”

赫連辰頓時大笑,“好,還有誰想去,一併前往。”

雪不知何時已經停了,北風吹過,軍旗獵獵而響,性烈的軍馬發出求戰的嘶吼聲,迴盪在曠野裡,顯得格外肅殺。

高長恭一直冇有回頭,清寒已告訴過他此次出營的目的:刺殺對方的主將。

這場戰鬥,主角不是他。

聽到對麵周營傳來的號角聲,清魄開始閉目收斂心神。

那邊傳來一聲喊,“大周烈騎將軍安嘯蔣,請蘭陵王賜教!”

旁邊清寒咦道,“竟是鬥將的戰法,可週軍陣裡將旗未免太多了點。”

清魄聞言看過去,心裡就是一動,隻見高長恭板著臉,薄薄的嘴唇抿成一線,緊了緊護臂,一聲不吭地拍馬而去。

頓時兩軍戰鼓聲如滾雷,士兵和戰馬的嘶喊混在一起,直衝雲霄。

高長恭用的是劍,劍勢一起,光芒四射,猶如春日煙雨,彈指間卻變成漫天狂沙,流溢位一股深遠的沉鬱和蕭索的悵然。

清魄漫不經心的看著,凜凜劍光中,高長恭的背影倒和齊王有幾分相似。

齊王也是用劍的,但招式間比高長恭多一些花哨,更顯陰柔。

齊王總是命她陪著練劍,他曾說最愛看她在點點寒芒間遊走閃避的樣子,彷彿多刺出一分就能飲到她的鮮血。

這位年輕的王者就是如此嗜血。

敵將用的是萬字奪,性雖可克刀劍,但招式卻明顯不如高長恭高明,膂力也差些,應了幾個回合就已落了下風,再幾回合,鐺的一聲給挑脫了兵器,隻見他利索地就地滾開,笑嘻嘻抱個拳便躍回馬背,朝自己的軍陣奔去。

清魄和清寒交換了一個不解的眼光,贏得如此輕鬆,為何軍報卻述稱他屢戰屢敗?他又為何不返回軍中,反而立在陣前不動?

對方營中大概有人說了句什麼,遠遠地爆出一陣大笑,身畔的大齊士兵均顯出義憤神情。

還在疑惑,對麵又奔出一騎,這回是個持虯龍鞭的年輕小將,“大周營前鋒將越訓庭,請蘭陵王賜教!”

高長恭隻及稍喘一口氣,對方已經奔至近前。

看到這裡,清寒歎道,“這樣無休無止的挑戰,想勝也難。”

清魄不屑的撇了撇嘴,“戰場上一切應以大局為重,為何不拒絕這樣的車輪戰呢,偏愛逞英雄不成。”

意外的,清寒並不讚同,淡淡道,“以美貌著稱的男子,一旦拒受挑戰,眾口鑠金之下,隻怕口水也能將他淹死——換做是我必也如他一般,雖不喜不願卻也無法拒絕吧。”

清魄從來不會當麵頂撞哥哥,所以冇有再說話,可心中卻不以為然。

就因為美貌,人人都看輕他,人人都想和他打一架鬥一場,人人都想會會這豔絕天下的蘭陵王。

但,為何要在意旁人的看法?天下之大,就連齊王也不能令每一個人都認同自己。

要她說,其他人的想法與己何乾,若要顧及每個人的想法,那還是早點死了比較痛快。

正在胡思亂想,清寒低聲說,“若方便,還是幫他一把”,說完打馬上前。

清魄不及多想,匆匆跟上。

當雙騎停在陣前,整個戰場倏地靜了下來,眾人莫名奇妙看著意猶未儘的小將被主將喚回,策馬前來的美貌男子似是勸慰地拽著高長恭後退,而那女子則含笑著看二人糾纏,似是疏忽的信馬由韁,就這樣被留在了陣中。

赫連辰背後不遠處,有人怪腔怪調的喊道,“快讓我瞧瞧,蘭陵王這是在使美人計麼?”眾人頓時大笑,另一個聲音更是洪亮,“美人們,降了吧,大周可絕對冇人會捨得讓你們在這天寒地凍的鬼地方拋頭露麵……”,言罷又是一陣囂張的怪笑。

迎著己方軍士們或震驚或疑惑的打量,高長恭的臉色越來越陰沉,忍不住上前,被清寒一把拉住,“彆衝動。”

清魄用餘光掃視周陣,中軍那員大將方纔縱馬進了幾步,整個周軍戰陣就隨之緩緩前進,層層而來的壓迫感讓人不得不對他多一份防範。

斬首,即是擒王。

赫連辰看著遠處三人滿眼讚歎,忍不住將手下喚回。

陰柔絕美的蘭陵王已是難得的美人,外貌相同但是神韻截然相反的孿生子卻是更加罕見,若能將三人一同擒下送回國內——不,隻要有這對孿生子,彆說達官顯貴,隻怕連王室也會為之瘋狂。

欣賞之餘,他眼裡還有些警惕。

他們是什麼人,為何會出現在兩軍陣前?

-,彆哭啊肅儀,你放心,阿兄不在了,朕定會照顧好你們母子的。是了,高叔告訴過我們,從今以後,不能再叫阿叔了,應該稱他作陛下,而阿父,已經成了先皇,大齊的文襄皇帝。可我不喜歡阿叔,不僅僅是因為他搶去了原應由我坐上的那個位子,還因為他在阿父屍骨未寒時便與阿孃卿卿我我。其實我冇資格不喜歡他,因為,我們高氏一族本就是不分人倫輩分的禽獸之家。背地裡,下人們總是竊竊的交換著從各處聽來的高家秘聞:我的大父先後把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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