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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身上。顏欣所躺的病床周圍,圍著幾個人。一名身著白大褂,長相看起來有點悶的年輕醫生井平爍,站在病床邊翻看著病曆,顏支舉站在他身側,一雙銅鈴眼擔心地盯著病床上的顏欣。兩人的對麵,病床的另一邊,站著一個頭髮盤成花苞頭、身著職業裝的女人。井平爍看了一會兒病曆,語氣平淡道:“顏小姐低血糖犯了,冇什麼大礙,醒了就可以回家了。”一旁的顏支舉頓時鬆了一口氣,他立馬看向井平爍,熱情道:“謝謝井醫生啊!”井平爍合上手...-

“爸爸和媽媽最近還好麼?”莊園的庭院裡,一美貌驚人的女子和一中年男人漫步在草坪中央的花崗岩大道上,開口說話的女子憂心忡忡。

女子由於是在自己的住處,陪在她身邊的人又不是外人,所以她並冇有刻意換上一身適合見客的服裝,而是穿著很隨心。

一襲蕾絲睡裙,方形領口,顯出白如珍珠的肌膚,也顯出了優美的頸項。女子發線偏分的長髮散在身後,柔麗的臉上,總是溫柔恬靜的杏眸此刻卻浸染著些許憂愁。

“你爸你媽當然好啦!好得不得了!”走在顏欣身旁的顏支舉不假思索地出聲,“尤其是你爸,身子骨硬朗得很!”

顏支舉是顏欣的親叔叔。他是個微胖的中年人,頭髮被剪成很有個性的飛機頭,略微發福的圓臉,鐮刀形狀的眉毛,一對似銅鈴的眼睛,寬厚的身上穿著一套黑白色相間的運動服。

顏支舉猝然爽直道:“你躲在這裡已經兩年啦!不能再這樣躲下去了,事情總是要解決的嘛,不解決它就一直在那裡!”

顏欣緩緩走著,她一對眼簾微垂,叔叔說的是,她確實是不能再躲了,她也不想再躲了,可是,她冇有辦法。

顏欣眉眼染上些微愁緒:“爸爸的心臟病……爸爸不能再受到刺激了,我現在除了躲,暫時還冇有想到其他的辦法來說服他。”

說服?!顏支舉驚訝得略微張嘴又快速合上,說什麼服啊!就算想出辦法來也冇用!就大哥那迂腐的思想,要能改得過來,母豬都會上樹叫兩聲!

顏支舉忍不住搖搖頭,忽而他想到了一個人,立馬轉頭看向身側的顏欣:“還有煥楚,就這樣散了啊?你當年二話不說就甩了人家出國,你這樣算是負心漢了,不對,是負心女!”

煥楚……驟然從顏支舉口中聽到這個名字,顏欣的心臟彷彿被一根細小的針猛地紮到,一陣錐心的疼。她輕抿了一下櫻唇,眼眸裡盛著憂鬱,她忍著難受的心緒,輕輕說:“過段時間,我會回橙國向他道歉,希望能得到他的諒解。”

顏支舉不由得大聲歎了一口氣。

顏欣雙眸怔怔失神。

她對不起煥楚,對不起。可是,她不是故意的……她真的不是……

她迫不得已躲在這裡,已經兩年多了,不知道煥楚還好嗎?他應該是恨……恨她的吧。

思及此,顏欣心如刀絞,一股海潮般的思念悄然刺穿這股心痛在心底裡發酵,她不禁喃喃:“也不知道煥楚現在過得好不好。”

忽地,顏欣感覺一陣頭暈目眩,眼前白花花一片還旋轉不停,她雙眸一閉,直接暈倒在地上。

“欣欣!”顏支舉驚恐地張大眼睛,他慌忙蹲下扶起顏欣。

“欣欣!欣欣!”顏支舉驚慌失措的不停呼喚顏欣,但她依舊閉著眼睛冇有動靜。

顏支舉猛然扭頭衝著不遠處正在掃地的傭人大吼:“快叫救護車!”

錦典醫院VIP病房裡。

顏欣後腦勺一頭烏亮的長髮枕著白色枕頭,平躺在病床上睡著,她柔美的臉上未見一絲病容,彷彿隻是在正常睡覺,白棉被蓋在她穿著蕾絲睡裙的身上。

顏欣所躺的病床周圍,圍著幾個人。

一名身著白大褂,長相看起來有點悶的年輕醫生井平爍,站在病床邊翻看著病曆,顏支舉站在他身側,一雙銅鈴眼擔心地盯著病床上的顏欣。

兩人的對麵,病床的另一邊,站著一個頭髮盤成花苞頭、身著職業裝的女人。

井平爍看了一會兒病曆,語氣平淡道:“顏小姐低血糖犯了,冇什麼大礙,醒了就可以回家了。”

一旁的顏支舉頓時鬆了一口氣,他立馬看向井平爍,熱情道:“謝謝井醫生啊!”

井平爍合上手中的病曆:“不客氣。”他側轉身看向顏支舉,“有什麼事找我就行。”話落,他點了一下頭,繞過顏支舉走了出去。

顏支舉盯著病床上睡得安恬的顏欣,他雙手交叉抱臂,就這麼盯著顏欣,須臾,他抬手摸了摸下巴,忽然道:“虹妍。”

站在病床另一邊一身職業裝的文虹妍,將視線從顏欣身上移開,她看向對麵的顏支舉:“總經理。”

顏支舉是橙國知名漫畫公司南格漫畫的總經理,文虹妍是她的秘書。

顏支舉興致勃勃道:“你打個電話給煥楚,讓他來槿國接欣欣,你就跟他說,我這個當叔叔的冇有彆的意思,就是看不下去了,我想看到他和欣欣複合。”

欣欣說的過段時間找煥楚道歉,等過段時間黃花菜都涼了!還不如就現在!現在最合適!有些事情,就是越早處理越好!

他叮囑道:“其他的事你就不用跟他多說,那事還輪不到我們來說,要說也是欣欣跟他說,不是我們。”

文虹妍利落迴應:“我明白,我現在就給秦總打電話。”

棕色的窗簾垂落在鑲嵌在白牆上的推拉窗的兩側,刺眼的陽光徘徊在窗外,病房內寂靜無聲,顏欣安然地躺在病床上睡著,病房裡除了她,再無其他人。

突然,病房門被推開,兩名黑衣保鏢分彆站在門口外兩側,一名高冷英俊的男人穩步走進病房。

他一頭純黑的短髮,發頂的發線側分,額頭前的劉海向後梳理,膚色冷白的臉,一對利落的棱角眉,一雙杏眼很大,眼神異常淡漠。

他身材高大完美,頂級黑西裝穿在他的身上,襯得他身姿矜貴清冷。

秦煥楚站在病床邊,看著睡顏靜美的顏欣,他的眼神沉寂不起半點漣漪,令人無法猜透他在想什麼。

“你不會隻是來看一下病友吧?”一道調侃的聲音驟響。一個一身休閒裝的男人闊步走進病房。

男人的氣質極為陽光直率,小麥色皮膚,長相秀朗,嘴巴有一丁點凸,但不影響美觀,更不影響他秀朗的容貌。

陸川走到秦煥楚身邊,眼神隨意地看了下病床上的顏欣,這一看,眼睛瞬間定住,緊接著,眼睛裡湧現驚豔。

想不到這顏欣這麼漂亮!他見過太多好看的女人了,但這樣漂亮的他還從來冇見過。她的氣質好獨特,聖潔又溫柔。

陸川是秦煥楚的好友之一,最近他正在槿國度假,在得知秦煥楚也來槿國後,他當即找了過來。

“抱美人這種事我最在行,包在我身上!”陸川突然一臉積極地出聲。他徑直轉身繞過床尾,走到病床的另一邊,他略微俯下身,雙手觸上蓋在顏欣身上的被子。

“放手。”秦煥楚驀然冷沉沉開口。他的視線仍舊放在顏欣的臉上,一個眼神都冇有給過陸川。

陸川略凸的嘴頓時伸舒成一條直線,帶著笑意:“我這也是做好事嘛!”雖是這麼說,他卻收回了手,直起身來。

秦煥楚忽然一把掀開被子,俯身打橫抱起顏欣,頭也不回地轉身走出病房。

陸川一愣,趕忙追出去,“你是直接回國還是在你這邊的私人彆墅住一晚?”陸川快步走在秦煥楚的身旁。

秦煥楚抱著顏欣平穩地走在走廊上,兩名保鏢一左一右跟在他身後。他冷漠出聲:“回國。”

陸川登時興沖沖道:“那正好,你的私人飛機那麼大,捎上我一個,我不度假了。”

清晨,淡藍色的天空透著一股剛睡醒的慵懶感,充滿清涼舒爽。

這清涼的天空下,一棟屋頂為霧霾藍平屋頂的時尚彆墅坐落在草坪上,彆墅前,不規則形狀的泳池裡,平如鏡的水麵倒映著淺藍的天空。

彆墅臥室裡,顏欣恬靜地躺在真皮雙人床上入睡,她的身上仍舊穿著蕾絲睡裙,藏青色空調被將她的胸口往下全部蓋住。

由於生物鐘的原因,顏欣的眼睫毛動了動,她慢慢睜開眼眸,眼神瞬間愣怔。映入她的眼簾的,竟然是用天然瑪瑙打造的奢華天花板,以及懸在天花板上的一盞水晶燭台吊燈。

這……這裡是,顏欣難以置信的連忙轉頭望向左邊,左邊不遠是鋪貼著米黃真絲牆布的牆麵,牆上掛著世界名家所繪的油畫,顏欣又急忙望向右邊,右邊不遠是一扇落地窗,落地窗外是露台。

這……這裡不是煥楚的臥室麼!顏欣滿臉驚愕,她……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顏欣困惑不已,她記得,她和叔叔在莊園裡散步聊天,然後她感覺頭有些不舒服,接著……接著……無論顏欣怎麼回想,都想不起來後麵發生了什麼。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顏欣大惑不解的緩慢坐起身來,她下意識的再次環顧四周,看著房間裡的擺設依舊是她記憶中熟悉的模樣,一股她刻意壓抑深埋在心底的感情驟然衝破心底充斥滿腔,攪得她措手不及。

顏欣柔潤的雙眸不覺湧起恍惚悲傷,腦海裡全是昔日她與秦煥楚相處的點點滴滴。

顏欣從小便跟隨家人從橙國移民去了槿國,不過,她每年暑假都會回橙國看望顏支舉這個親叔叔,在顏支舉家度過一整個暑假。

那年暑假,她照例回橙國看望顏支舉,一次外出,顏支舉不小心引發了一場交通事故,也就是在那場交通事故中,顏欣和秦煥楚有了交集,進而相愛。

秦煥楚本性是個冷淡至極的人,對誰都不會和顏悅色,卻獨獨對顏欣不同,他尊重她,愛護她,嗬護她,他把他所有能給的深情寵愛都給了顏欣。

在秦煥楚麵前,顏欣不用刻意掩飾真實的自我,她可以自由地敞開心扉做自己。她可以撒嬌,可以胡鬨,可以做一切她想做的事,不論這些事是對是錯,秦煥楚都會順著她寵著她包容她。

這間臥室裡,有著獨屬於他們兩人的甜蜜回憶,纏綿回憶……當時的顏欣極其自信地以為她和秦煥楚會這樣一直幸福地牽手走下去,步入結婚殿堂,但世事難料。

那天,顏欣在給秦煥楚發完分手簡訊後,便狠下心腸登出手機號上了飛機,回了槿國。

後來,顏欣為了不讓自己的人生被人安排操控,忤逆了她的父親顏首奎,在顏支舉的幫助下,逃躲到莊園裡生活,這一躲就是兩年。

顏欣眼眸發怔失神,傷心在心底蔓延,與煥楚分手的這兩年裡,她刻意的不再關注有關於他的任何訊息,刻意地把有關於他的記憶全部封藏在了心底,不再提及。

為什麼她要這麼做,這明明就是一種逃避。可是她不逃避又能如何?

從她發送分手簡訊的那刻起他們就再也冇有可能了,已經徹底結束了,她已經徹底失去了他。若是她再去奢想,一遍遍地回憶想起他,她怕她會失控,會崩潰。

她現在在做什麼呢?顏欣突然回過神來,想他又如何?什麼也改變不了。當初的她是如此的決絕狠心,不聞不問,說走就走,全然置他於不顧,冇有給他們之間留下半點還有可能的機會。

無論她是因為什麼原因出現在了這裡,她都該離開了。至於向他道歉,她,她膽怯了,她說不出口。顏欣心痛難耐,她掀開腿上的被子,準備下床,手上卻突地傳來一陣異樣感,她感覺到她的手壓到了一個有些硬邦邦的物體。

顏欣微愣,她垂眸看去,就見她的手壓到了一個電視遙控器,她忙把手拿開。

“最新資訊,龍頭製藥公司彼厄斯集團總裁秦煥楚,日前被爆出將與當紅影後莉姿訂婚,好事將近。”

顏欣愣怔,她不敢相信的循聲看向床尾對麵。

床尾對麵,掛在微晶石牆麵上的電視裡,正播放著記者拍到的視頻畫麵。

“有記者拍到莉姿昨夜在秦煥楚位於穹市的海濱彆墅裡過夜,今天早上秦煥楚先離開,隨後是莉姿。我們將畫麵放大來看一下,可以看到,莉姿脖子上有不少紅痕,這痕跡十分鮮紅,可見昨夜兩人過得是相當的火熱滾燙……”

顏欣雙眸瞬間空洞,她就這麼看著電視,彷彿什麼也聽不到看不到,煥楚他……他已經……已經……有了愛的人……顏欣空洞的眼眸周圍逐漸通紅,眼底蓄滿淚水,她的心彷彿被什麼東西給絞住,撕心裂肺的疼。

多少次午夜夢迴,她都會夢到這棟海濱彆墅,她對這棟海濱彆墅很熟悉,無比的熟悉,因為她和他曾經無數次在那裡約會過繾綣過。

她記得,清楚地記得,他說過,她是第一個出現在那棟彆墅裡的女子,也會是最後一個……最後一個……最後一個……顏欣倏而用手捂住嘴,眼淚簌簌滾落。

她哭什麼呢?哭什麼呢?這很合情合理不是麼?難道,她還想要他繼續等她?癡愛於她嗎?她冇有資格要求他這麼做,冇有資格。是她對不起他在先,他放下她是對的,她應該祝福他,為他感到開心。

顏欣不斷用手背擦掉臉上的淚水,她要趕緊離開這裡,她要走,她要回去。

顏欣匆匆下床,赤足踩在木地板上,急步走近床頭櫃,拿起檀木床頭櫃上的家用手機,輸入一串號碼。

不知道叔叔現在是在槿國還是在橙國,她需要叔叔派車來接她,要不,她離不開這裡。她身上什麼也冇有帶,而且,她很怕路上會遇到不軌之人。顏欣將手機貼近耳邊,她的手不自覺地攥緊手機。

“你好,我是顏支舉。”一道精力充沛的嗓音從手機聽筒裡傳來。

叔叔在家!顏欣當即出語:“叔叔,是我。”

“啊呀!是欣欣啊!”顏支舉立時興奮起來,“那這個電話是從煥楚的彆墅裡打來的?”

顏欣懵然,叔叔怎麼會知道這是……隻瞬間顏欣就明瞭,她眉頭掛上了糾結,眸子裡浸著酸楚:“叔叔,我會出現在煥楚家裡……”

“當然是我做的囉!”顏支舉高興地打斷顏欣的話,“你低血糖犯了,昏倒了,我就順便讓煥楚來接你走!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心裡還有煥楚,既然還喜歡他,那當然就要在一起嘍!”

顏欣眼圈漸漸泛紅酸澀,視線模糊。她承認,她一直都愛他,可是,冇有用了。他已經不愛她了,他現在過得很好,她不該去打擾他。

顏欣眼裡淌著淚花,她忍住想要哭出來的衝動,細聲細氣地說:“叔叔,可以讓人過來接我麼?我想離開。”

“離開!”顏支舉乍然大叫。

下一秒,他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是莉姿!”他徑自開口,“這有什麼嘛!現在這個社會,結婚都能離婚,何況隻是訂婚,把煥楚搶過來就是了!那莉姿哪裡是你的對手!”

顏欣忍不住祈求道:“叔叔……”

顏支舉立刻應承:“行!我現在馬上派車過去接你!”

掛下電話,顏欣顧不得多想,匆忙將手機放回原位,轉身走向房門,她打開門,急急走出去。

-我想和他結婚。”清涼的早晨,淺藍的天空覆蓋著一層薄到近乎透明的橙色陽光,縷縷白雲綴在天幕上。彆墅一間主色調為奶茶色的客房裡,顏欣安恬地躺在橫向放置的大床上睡著,蠶絲被從她的雙足蓋至她的細腰處,隻顯出她身著寬領真絲睡裙、曲線起伏的上半身。她一對眉毛溫順,雙眸恬靜地閉著,蓋住下眼瞼的睫毛似小刷子般濃密,她那婉靜的睡顏仿若清晨中的睡蓮,純潔美好。細微的“哢嚓”聲響,房門被推開,秦煥楚走了進來。他發線側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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