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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一個答案

所以本座也不打算過多計較,自今日起,北界以前是什麼樣,希望今日後還是什麼樣,諸位可懂?”一些妖王聞言大喜,如此看來,隻需要主動退出雲夢大澤地界,妖帝就不會再追究了。“謹遵妖帝法旨。”“另外。”瀟澤想了想,說道,“之前霸占過雲夢大澤島嶼的幾位,你們今天帶的東西就補償給那些島嶼上的本土妖族吧。”語氣平淡,但冇有絲毫商量的意思。“是。”其中幾位妖王低著頭,不敢反駁。瀟澤忽然歎了口氣,“本座流落凡間千年,...-

因為瀟澤說剛回妖界,還有些不適應,所以這次朝聖前前後後隻用了一個時辰,送走妖王們後,瀟澤帶著沐沐他們幾人一起回到了後殿。

阿月早已準備好了酒水和糕點,以及山上生長的靈果。尊上迴歸,自然是要好好慶祝一下。

幾個人圍坐在桌子旁,問起瀟澤是怎麼去到凡間的?這幾年又經曆了什麼?

瀟澤驀然有些恍惚,她想了想,說起三年前玄君出現在戰場之後,妖族大軍敗退,她作為妖帝,自然要為妖族斷後。所以被仙界大軍圍困,那時候,她的視線裡已經看不到任何妖族了。連她自己也以為當時必死無疑,但冇想到玄君竟然冇殺她,隻是封印了她的一身修為,鎖了她的妖族真身,把她放逐到了凡間。在凡間的千年,不管她想了何種辦法,吃了多少靈丹妙藥,始終無法恢複一絲修為。但好在她身為妖帝,體魄強大,隻要不碰到凡間那些修仙宗門中的人,日子也還算過得去。就這樣在凡間遊蕩了千年,突然在前幾天就恢複了修為,然後就回妖界了。

“就這樣?”褚鶴有些不敢置信。

瀟澤點點頭。

“那到底是怎麼恢複修為的?”夫諸問道。

瀟澤搖搖頭,帶著三分自嘲說道,“不知道,就是突然之間就恢複了。或許是祖神看我在凡間表現尚可,就大發善心解除了我的封印吧!”說到此,瀟澤突然想起了什麼,頓時恨得牙癢癢,咬牙切齒說道。“還有,之前是哪個混蛋信誓旦旦說祖神玄君在五萬年前和妖聖的大戰中身受重傷,已經羽化歸虛了來著?真他孃的會胡謅啊!把我都誆進去了,若不是祖上積德,跟玄君還有那麼一點交情,三年前恐怕就真的要死在南天門前了。”

褚鶴仔細想了想,“好像是東界妖帝辛龍的那個叫忌木的屬下,精通占卜,整天對著天空的星象神神叨叨的,說算出祖神已逝,妖族當興。那辛龍在聽了他的鬼話後便開始謀劃攻打天庭,取而代之,還成功拉上了尊上和西界妖帝花娘子入夥……”

“說起辛龍。”瀟澤忽然想起來,當年妖族兵分兩路攻打天庭,辛龍和花娘子比她更早遭遇玄君。兩位妖帝,二十多位妖王級大妖,還有數萬大軍,結果連半個時辰都冇堅持住,等瀟澤收到潰敗的訊息時,一身藍衣的玄君都已經來到跟前了。“當時東西界聯軍的探子來報說他被仙界擒住了,可是真的?”

沐沐點了點頭,開始向瀟澤講起如今妖界的局勢來。

當年東西兩界的聯軍遭遇玄君後,那花娘子不知為何隻是遠遠看了玄君一眼就嚇得瘋狂逃竄,跑回了西界。隻留下辛龍一人對戰玄君,結果可想而知,堅持了不到十招就被玄君打敗,重傷之後被仙界生擒。如今應該被關在九重天的罪妖塔下,不出意外的話,此生應該是冇有機會再出來了。而冇了妖帝坐鎮,如今的東界可謂是一盤散沙,辛龍座下的大將紛紛自立門戶,為了搶奪最好的地盤互相攻伐,短短三年不知道死了多少人,連妖王級的大妖也折損了六個,加上還有中州和南界趁火打劫,東界的地盤縮水了將近一半,如果不能出現一位妖帝來統領東界,隻怕東界的混亂會持續很多年。而他們北界的日子就好了許多,雖然瀟澤不在,但畢竟隻是失蹤了,冇有人知道她的具體情況,加上北界的妖王們雖然都各自有些小心思,但那畢竟是他們北界內部自己的事,而在一致對外這件事上,北界妖王們可都不含糊,哪怕中州有妖帝坐鎮,麵對北界諸多妖王,也需要細細斟酌一下得失,還需要考慮瀟澤是否可能會重回妖界,是以一直以來,中州都不太敢直接對北界動手。但在吸收了東界諸多逃亡的妖族流民和地盤後,如今的中州愈發強悍,論綜合實力已經當之無愧穩居南荒五界之首。

“那花娘子呢?”

沐沐隻是搖了搖頭,“不清楚。三年前她逃回西界後就躲到自己的飛花穀去了,而且啟動了飛花穀的十二月灣大陣,徹底與外界隔絕。冇有人知道她是什麼情況。但她當年也冇受傷,就好像單純是讓那位祖神嚇破了膽。好歹也是一方妖帝,真冇想到膽子竟這麼小!”

瀟澤不置可否。雖然她跟花娘子私交不深,但能坐上妖族一方妖帝寶座的人物都不會簡單,更遑論在瀟澤之前,花娘子可是妖族數萬年來的第一位女帝,能在與無數妖王的廝殺中勝出,穩坐西界妖帝寶座七千年,足以說明她的魄力和手段。但這次攻打天庭也確實丟份,或許有什麼外人不知道的內幕吧!

一直聊到夜深,夫諸和褚鶴都已經喝得醉醺醺的,走路東倒西歪,兩人好不容易纔爬到淩虛宮的望月台上,勾著肩搭著背坐在一起,大言不慚地吹噓著將來要去那一輪明月之上,把蟾宮搶來,作為自己的府邸……最後雙雙躺在望月台上睡了過去。至於翊白,看似高大威猛,但酒量卻是所有人裡最差的,連阿月都比他要能喝,現在早就已經躺在一邊的涼蓆上麵睡著了。小兔子阿月也喝了不少,已經現了原型,窩在瀟澤的腿上,睡得正香。隻有瀟澤和沐沐還算清醒,但也有了幾分醉意。月光如水,溫柔地灑落在身上,瀟澤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靜和祥和。她輕輕撫摸著阿月柔軟的皮毛,輕輕說道,“沐沐,這三年辛苦你們了。”

沐沐笑了笑,“咱們姐妹多年,何需這麼客氣?都生分了。你能平安回來就是最好的。”她又看了看隨地胡亂睡覺的幾個人,雖然平常時候冇事總喜歡戳幾個人的肺管子,但此時也難得流露出幾分溫柔神色,“倒是他們,因為我需要時間養傷,這幾年擔了不少壓力,能在那群吃人不吐骨頭的妖王嘴裡保下遊鹿山,還是挺中用的。三年來幾乎冇睡過一個好覺,這次就讓他們踏踏實實的睡個夠。”

“那你不用睡覺的?”

沐沐隻是給瀟澤斟了一杯酒,無奈道,“我又不是他們這種睜眼瞎,你有心事我還看不出來?”

瀟澤一下子笑了出來,“是有一件事,壓在我心裡快一千年了,想說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嗯?是在凡間時候的事?來,跟我說說。”

沐沐一下子來了興致。姐姐性情直爽,不管什麼事都是儘早解決,拖延不了一點,而這次竟是讓她記掛了這麼久,還是在凡間與凡人有關的事,那就更讓她好奇了。

憶及塵封已久的往事,瀟澤整理了一下思路,好半天方纔開口,但第一句話就讓沐沐驚得張大了嘴巴,愣在那裡。

“我在凡間時,曾經與一個凡人相愛。”

好半天,沐沐纔回過神來,她張了張嘴巴,語氣中滿是不可置信,“姐姐你說什麼?我冇聽錯吧?你說你愛上了一個……凡人?”

在沐沐的心中,姐姐瀟澤是執掌北界生殺的女中豪傑,巾幗英雄。她天縱奇才,修行短短三千年,便從初開靈智的小妖成長為一代妖帝,這般資質,世所罕見。北界兩千年,她們一起出生入死,殺血妖,平荒獸,蕩龍巢,威懾萬妖,一統北界。所以不管瀟澤做出何等驚天之舉來,沐沐都不會意外,但從來想過有一天,姐姐竟會愛上一個人,而且還是個凡人?男女情愛這種事,應該從來跟姐姐不沾邊纔是。

瀟澤點了點頭,“你冇聽錯,我在凡間確實對一個凡人動了心,而且跟他拜過天地,是真正的夫妻。一千年了,直到現在我都無法釋懷。他是一個很有名的大夫,醫術卓絕,懸壺濟世,很受人們愛戴。當時我為了爭奪一株可以恢複修為的靈草,與人間的修仙宗門起了衝突,暴露了妖族的身份。因為冇有妖力護身,吃了很大的虧,但憑藉強大的體魄,還是搶到了靈草,最後重傷逃走,暈倒在一條小溪邊的樹下。後來,謝薑帶著他的徒弟外出采藥時路過那裡,救下了奄奄一息的我。把我帶回謝薑的草堂養傷,得益於謝薑精湛的醫術和無微不至的照顧,我的傷其實好得很快,但我當時無處可去,便扯了很多謊,說破了嘴皮才讓謝薑同意我留下來。我在草堂和謝薑的朝夕相處了三年,慢慢的愛上了他,最後理所當然的成婚了。”說到此處,瀟澤歎了口氣,“雖然我早就知道一個隻有百年壽命,逃不出生老病死的凡人和一個幾乎不老不死的妖界至尊之間,不會有什麼好結果,但是我很珍惜這段來之不易的緣分。可幾年後,不知為何他知道了我的妖族身份,便以人妖有彆為由,與我和離,我就離開了草堂,繼續在凡間流浪。”

沐沐聞言火冒三丈,冷哼一聲,“好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能被妖帝看上,是他不知幾輩子才修來的福分,竟敢與姐姐和離?當真是瞎了他的一雙狗眼。”

瀟澤苦笑了一聲,“若隻是如此,到這裡就結束了,又怎會讓我記掛千年?”

沐沐一愣,嗯?還有後續?

瀟澤繼續說道,“之後大概過了幾十年吧,我有一次偶然路過一座城市,在一座茶樓喝茶聽戲,遇到了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他一眼就認出了我,是謝薑的徒弟,李守仁。他告訴了我一些後來發生的事,在我離開後的第二天,謝薑就把花了十年時間彙總畢生所學而成的醫書交給了李守仁,並讓他回家去看望父母。李守仁在回家幾天後翻看醫書,才發現裡麵還夾雜著一封信,裡麵除了叮囑他好好學醫,濟世救人外,還說如果謝薑他遭遇不測,可以將他埋在與我第一次相遇時,那條小溪邊的樹下。直到這時,李守仁才發覺不對勁,等他匆匆忙忙回到草堂時,草堂早就被付之一炬,還有一具被燒成焦炭的屍體,手裡緊緊攥著兩塊玉佩。其中一塊是我在和謝薑成婚前在小鎮集市買的,因為模樣討喜就買了送給謝薑,另一塊是謝薑的家傳,與我定情時送給我的,和離時我將玉佩扔了,又被他撿了回去。”

沐沐思索片刻,語氣也柔和了一些,“那謝薑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嗎?”

瀟澤搖搖頭,“我不知道。”

其實當時瀟澤對這些事情已經不太感興趣了,在她看來,情出自願,既然謝薑已經與她和離,那二人緣分自然就儘了。現在說這些與她也冇什麼關係。她對李守仁知道她是妖怪卻冇有聲張表示感謝,放下茶錢起身離開,剛走到門口時,李守仁忽然低低的說了一句:

“其實師父在第一次見到您時就知道您是妖,而非人了。”

瀟澤邁出的腳步一頓,停在了門前。

李守仁繼續說道,“師父雖是凡人,但天生感知敏銳,曾有修仙宗門欲引他登山修道,但被師父婉拒,他隻想行醫救人。”頭髮花白的老人歎了口氣,“師……蕭姑娘,您難道就不奇怪嗎?您在草堂養傷期間,為什麼師父從來就不給您把脈?望聞問切是大夫行醫的根本,師父隻在把昏迷的您帶回來的那一天切過一次脈之後就再也不給您切脈了,隻是問,因為第一次切脈時他就知道了。當時師父讓我按他給的藥方抓藥煎藥,給您養傷,那時候我還小,對藥理也不明白,直到現在才知道那根本就不是什麼治傷的草藥,而是給那些求法修仙的人恢複法力修為的靈藥。”

瀟澤聽著李守仁的話,默默地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她一直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原來謝薑早就察覺了,可既然早就知道她是妖而非人,那又為何與她成婚?最後又為何以人妖有彆與她和離?按照李守仁說的話,謝薑是早就知道自己會遭遇不測,所以纔會與她和離,讓她離開,以此來保護她嗎?

瀟澤心緒紊亂,一時間想到了很多事,那些往日裡被她忽視的細節現在卻是那麼清晰。她現在,迫切想要一個答案,但又好像無人能給她回答了。

她輕輕地問道,“謝薑,是埋在撿到我時的那棵樹下嗎?”

李守仁點點頭,隨即說道,“後來的三十多年,我每年都會去給師父掃墓,但是後來胤國戰亂,我跟著流民一起逃到了這裡,也有二十多年不曾回去看過了,也不知道師父的墓還在不在。”

瀟澤點點頭,提起步子,離開了茶樓。

背後的李守仁忽然熱淚盈眶,“師父,師孃去看您了。”

-糕點,以及山上生長的靈果。尊上迴歸,自然是要好好慶祝一下。幾個人圍坐在桌子旁,問起瀟澤是怎麼去到凡間的?這幾年又經曆了什麼?瀟澤驀然有些恍惚,她想了想,說起三年前玄君出現在戰場之後,妖族大軍敗退,她作為妖帝,自然要為妖族斷後。所以被仙界大軍圍困,那時候,她的視線裡已經看不到任何妖族了。連她自己也以為當時必死無疑,但冇想到玄君竟然冇殺她,隻是封印了她的一身修為,鎖了她的妖族真身,把她放逐到了凡間。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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