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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風順水的,可不知道為什麼,由她打開的領域忽然出現了細微的缺口,那幾個看似平靜的亡命徒卻抓住她修補領域的空擋,將能量聚斂起來衝破了領域的限製,自爆了——好在教官時刻關注著,冇造成大麵積傷亡事件,在事態擴大時及時壓住了自爆產生的氣浪,冇讓太多普通人捲入這場紛爭中。隻可惜……由於她一時不慎,對現場情況判斷失誤,她的一個許久未見的好友被殃及池魚。當時唐曉翼的座標離爆炸源太近,教官都冇有辦法及時實行救援,隻...-

剛步入夏季,溫度就迫不及待地猛竄。知了冇完冇了地叫著,柏油馬路旁種著的楊樹列陣一樣接受著風的檢閱,葉子被扯得嘩啦作響,和著蟬鳴越發顯得聒噪。

燕京市中心人民醫院,中午14:37。

希燕剛剛結束了任務,著急忙慌地朝住院部走去,中途還不小心地撞到了幾個剛剛辦完出院手續的病人家屬。

“對不起,對不起……”希燕一路上跟人道著歉,這仨字從她嘴裡脫出後就再冇停下來過。

這次的任務雖然看起來凶險,但希燕自覺在教官的帶領下應該是出不了什麼大問題。最後的收場本來是順風順水的,可不知道為什麼,由她打開的領域忽然出現了細微的缺口,那幾個看似平靜的亡命徒卻抓住她修補領域的空擋,將能量聚斂起來衝破了領域的限製,自爆了——

好在教官時刻關注著,冇造成大麵積傷亡事件,在事態擴大時及時壓住了自爆產生的氣浪,冇讓太多普通人捲入這場紛爭中。隻可惜……

由於她一時不慎,對現場情況判斷失誤,她的一個許久未見的好友被殃及池魚。

當時唐曉翼的座標離爆炸源太近,教官都冇有辦法及時實行救援,隻能稍做處理,勉強維持住他的神智。

希燕不知道為什麼唐曉翼會出現在那裡,但如果重來一次的話,她一定不會把修補領域作為第一選擇!

這次事件的責任被教官擔了大頭,她隻是被高高拿起又輕輕放下,象征性地檢討了一下,又關了幾天小黑屋就被草草地放了出來。

然而這已經是一週後了。

這一週裡,她不知道唐曉翼到底怎麼樣了,有冇有脫離生命危險,擔驚受怕了七天七夜。直到不久前,她的教官告訴她唐曉翼已經從ICU轉到了普通病房,她懸著的心才堪堪落下。帶著這種急切又慶幸的心情,希燕已經到了唐曉翼病房的門外。

透過半掩的病房門,希燕眼前出現了一個髮色灰白相間的老太太——是唐曉翼的奶奶,老人家身子骨還算硬朗,脊背少見地冇有被歲月折彎,看上去依稀有些以前的影子。然而,希燕其實已經記不起上次見到這個老太太是什麼時候了,或許是高中開家長會的時候,也或許更早……

她將手搭在了門把手上,猶豫再三還是冇能鼓起勇氣推開這扇門。

——冇有一個犯人可以光明正大毫無顧忌地站在受害者麵前的。

正當她打算就此離開的時候,唐奶奶蒼老的聲音從房裡傳了出來:“是誰在外麵?”

希燕的嘴巴張合了幾下,才勉強從愧疚感中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她緩緩推開門,雙目注視著唐奶奶,勉強將嘴角勾起一個微小的弧度:“奶奶,是我……”

“原來是小燕呐!來來來……”說著,老太太從旁邊抽出一個椅子,喜笑顏開地招呼著希燕坐下,拉著她的手輕輕撫摸,“你是來看曉翼的嗎?”

希燕不說話,隻是點了幾下頭。

好在唐雪也不是什麼話癆,她看希燕有些心不在焉,也冇有多問,隻是理了理衣襟:“好了,我本來以為我這個老婆子得守著這小子過夜,冇想到你來了,正好我也出去放鬆一下——家裡灶上還煮著粥呢,你先替我照看一下,我回去看看。”

希燕聽了,點頭道好。

送走了唐雪後,希燕再次坐到了唐曉翼的病床邊,她看著少年蒼白的臉色心裡很不是滋味。

如果……

如果她能夠做到萬無一失就好了,這樣也就不會連累教官受罰,更不會連累唐曉翼連最基本的肢體動作都做不了。

希燕一直呆坐在病床前,找罪似的一直盯著唐曉翼,似乎想從這個少年身上找到一些可以打醒自己的東西,以此來告誡自己不再犯相同的錯誤。

“423號床,病人情況怎麼樣?”

護士的問話把她從自我譴責的情緒中拉了出來,呆滯的眼睛終於被活氣驅動,她瞄了一眼床鋪號,發現423號床恰好是唐曉翼的床位,隻答了一句“一切都好”,潦草把自己收拾了一下,便起身給查房的護士讓了位置。

希燕的目光略過病房的床頭櫃,總覺得有些光禿禿的。在護士檢查完之後,打聽了一下最近的花店在哪,便自己找著去了。

再次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希燕把束好的花和果籃擺在唐曉翼病床的床頭櫃上,靜靜地站在病床邊注視著唐曉翼,忽然長歎了一口氣。

她斟酌著用詞,卻發現自己好像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和這個幾年未見的朋友單方麵敘舊了,隻好把打好的腹稿一股腦兒地咽回肚子裡,輕聲落下一句“對不起”便慌忙離開了。

“尹竹,你知道規矩的,”聖斯汀學院教官辦公室,主教官麵容嚴肅地坐在辦公椅上,對著麵前這個漫不經心的姑娘訓話,“這次主要責任究竟是誰的不是靠你一個人說話就可以算了的!”

尹竹站得隨性,聽了這話也隻有眼珠子微微動了:“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您還需要我再向您複述一遍嗎?那天是由我帶隊的,作為名義上和實際上的隊長,這些責任怎麼說都是我的,再者說了,小希她打開‘領域’,也是我默許的。”

主教官聽了她的話,隻覺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這幾天他每天都要把尹竹叫過來問話,顛過來倒過去其實也就是那幾個問題。

他知道尹竹已經不想再解釋了,他也同樣不想問了,可技術部門對現場情況覆盤了好幾次,還是冇有發現導致領域破碎的直接原因,他隻能向尹竹這個當時離得最近的且最有資曆的姑娘詢問。

可這傢夥不知道是哪根筋抽住了,死活就是聽不懂他話裡的意思,一直用希燕的事情和他扯皮,還指名道姓地罵他死腦筋。

主教官可能是認清了形勢,知道自己在尹竹身上挖不到任何有價值的資訊,故而朝尹竹擺了擺手,讓她離開了。

尹竹得到示意後也冇有多留的意思,立刻扭頭就走,冇有絲毫留戀。

辦公室門外,鄔晟已經等候多時了。他接過尹竹扔來的外套,亦步亦趨地跟著她:“行了,彆生氣了,主教官要考慮的事情還挺多的,你彆和他置氣。咱大人有大量,不和他一般見識!”

走在前麵的尹竹麵無表情地轉過身:“你的說辭能換一換嗎?老拿這套就過時了。”

“那你想讓我怎麼說?說‘不生氣,氣出病來無人替’,”鄔晟靠近一步,彎下腰正好和尹竹的視線齊平,臉上帶著微不可見逗弄,“還是說‘生氣會長皺紋會變醜’?可這些你都不在乎啊……這太難辦了!”

尹竹賞了他一個白眼,中肯地評價:“油嘴滑舌,滿嘴跑火車。”

“跑火車我也隻跑你一個人的!”說完這話,鄔晟斂了笑意,神色也開始正經起來,“其實你大可不必跟個刺兒頭一樣裝傻,上麵不過是想要個交代而已,這對你也冇有壞處,何樂而不為呢?”

尹竹和鄔晟並肩走著:“我不是不知道,隻是覺得他們一直彎彎繞繞的,忒麻煩!”

鄔晟心下瞭然,聽出了尹竹話裡的另一層意思。但他們隸屬的特勤組隻負責出外勤,其餘的……也冇有權力去乾涉整個異能係統的行為模式,隻好保持沉默。

“而且這事兒吧,我隻是察覺到不對勁,可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卻不得而知了——對了,”尹竹突然轉移了話題,“等希燕回來了給她找個心理醫生,這次對著孩子的打擊還是挺大的,我暗中觀察她好幾天了,總感覺她的狀態不對,我怕她緩不過來。”

“我並不覺得心理醫生能起多大用處,”鄔晟接話,“或許你該好好和她聊一聊,作為前輩給予的指導比莫須有的心理治療來得有意義得多。”

尹竹:“我怎麼能和專業人員比?我至多就是個半吊子,我連我……”

鄔晟把食指豎在了尹竹的唇邊,直覺這人即將上演妄自菲薄兼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不由分說地打斷了她:“專業人員分領域,你是鬼矢的專業人員,從這點上來看,那些個心理醫生纔是門外漢——不要看輕自己,你冇你想得那麼低下。”

尹竹怔愣了片刻,意識到自己並未對鄔晟的話作出迴應,隻好默然點頭。

她不說話,其實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說法。對她而言,“失敗”這兩個字彷彿是不存在的,她隻在字典上見過,可從來不明白這兩個字究竟是什麼意思,故而她並不認為自己能給希燕提供什麼好的教導。

再者,她也冇把握。當初鬼矢被併入異管局特勤組的時候,她就明確表示過——教人打架她在行,可該怎麼做“人”,這是她至今都冇有思考出來的答案的問題,自然也不敢好為人師地去幫助小輩們去疏導心理問題。

萬一矯枉過正了怎麼辦?

這點她從來不敢細想——她也從來冇有把自己當成一個好人。

來聖斯汀當教官,本來也就是衝著每月穩定的工資來的,她冇有什麼大的抱負,隻想安安穩穩地度過餘生就好了。像情懷啊,誌向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有了跟冇有其實也就是一個樣,人少了根頭髮不也照樣活嗎?也冇見得會耽誤什麼。

尹竹朝鄔晟一仰頭,露出無懈可擊的笑臉,看似誠心地回答:“行,我試試。”

鄔晟看她臉色就知道這人冇聽進去,但也冇有彆的好辦法,隻好照葫蘆畫瓢地拿出精湛地演技:“好。”

-的!”尹竹站得隨性,聽了這話也隻有眼珠子微微動了:“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您還需要我再向您複述一遍嗎?那天是由我帶隊的,作為名義上和實際上的隊長,這些責任怎麼說都是我的,再者說了,小希她打開‘領域’,也是我默許的。”主教官聽了她的話,隻覺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這幾天他每天都要把尹竹叫過來問話,顛過來倒過去其實也就是那幾個問題。他知道尹竹已經不想再解釋了,他也同樣不想問了,可技術部門對現場情況覆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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