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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華

說正事,他們二人現在到哪裡了?”“從盛京城出發,一路途徑梁州到臨安郡,先探一探沿途情況,再順勢跟著難民北上到我封地徐州。”事情來的蹊蹺,吏部侍郎舉薦兩任鴻蒙郡郡守,接連暴斃,現在鴻蒙郡那邊壓不住了,大批百姓從南邊要往北遷,周圍挨著鴻蒙郡的臨安郡和襄郡也有騷動。這三個郡都是最南邊的,要是人走城空,邊線外的小國必定蠢蠢欲動。就是有駐邊軍在,冇有百姓耕作供糧,真打起來撐不了多久。訊息是吏部侍郎的人連夜送...-

三月晚春,晨起時降了場雨,不大,淅淅瀝瀝的,直到傍晚還未停歇。

雨水滴在街上的青石板路上,濺起“滴答—滴答—”的聲響,街邊小販吆喝著叫賣聲,穿著粗布衣的人乾了一天活,歇下來湊在一起談著閒話。

“昨天護國公府的昏禮鬨了個大笑話,可惜了吏部侍郎家的小姐!”

“誰不說啊,那小姐也是個傻的。小丫鬟還懷了護國公府三公子的孩子,一頭撞死毀了昏禮。”

“就這樣,三公子被趕出家門,小姐跟著也和家裡決裂一塊走了!”

“駕——”馬鞭抽在地上,聲音清脆響亮,激起一朵朵水花,馬鞭聲後緊隨著馬蹄聲破空而來。

隻見街邊遠處一匹駿馬馳騁而來,馬背上坐著一名身穿飛燕草藍勁裝的矜貴少年,左手握著韁繩,右手揮動馬鞭,甩在地上劈啪作響。

路邊擺攤的小販和行人紛紛往街邊靠,露出一條平坦寬敞的大道,供少年策馬離去。

言溪挽著右手衣袖,手腕輕盈的執著筆在硯台裡轉個圈,蘸飽墨,在硯台邊舔掉多餘墨汁,流水行雲般在紙上書寫。

聽到街上喧鬨聲,言溪抬眼看去,棗紅色的駿馬一溜煙跑過,來不及看清馬背上的少年,留下滿街百姓望著遠處不忿後忍氣吞聲。

言溪輕嘖一聲,正想再垂頭寫字,身後傳來“吱呀——”的開門聲。

懸著手腕一頓,言溪垂頭看,墨水滴到宣紙上,好好一副字帖,臨收尾蹲鋒時斬了卷。

有道:“蹲鋒,駐筆下衄是也,夫有超者,必先蹲之。”「1」這幅字毀了。

“世子殿下可真是瀟灑,官道上跑馬,就不怕明日禦史參你?”言溪擱下毛筆,轉身順勢坐下,不鹹不淡地問。

陳淮書一把扯掉暗藍色抹額,取出裡麵藏著的珍珠拋給言溪:“我這人就喜歡在官道上跑馬,彆的地都不稀罕,先不說這個,你看看這珠子是個什麼物件兒?”說著,拉了把椅子坐下。

言溪伸手接住珍珠,疑惑地問:“這就是那女子要傳出來的信物?”

“看成色大小,是東珠。”言溪仔細摩挲察看,眼神犀利地看向陳淮書,質問道:“本朝隻有曆代皇後才能佩戴,這丫鬟曾經近身伺候過皇後,後宮的手什麼時候伸的這麼長了?”

聽言溪說這珠子是皇後的,陳淮書慢慢直起身子,杏仁眼微眯,盯著珠子思索開口:“未必,若她真是皇後的人,何必冒死配合咱們演著麼一齣戲?”

言溪吩咐侍女收好珠子,正色道:“先不論珠子,此事我日後調查。先說正事,他們二人現在到哪裡了?”

“從盛京城出發,一路途徑梁州到臨安郡,先探一探沿途情況,再順勢跟著難民北上到我封地徐州。”

事情來的蹊蹺,吏部侍郎舉薦兩任鴻蒙郡郡守,接連暴斃,現在鴻蒙郡那邊壓不住了,大批百姓從南邊要往北遷,周圍挨著鴻蒙郡的臨安郡和襄郡也有騷動。

這三個郡都是最南邊的,要是人走城空,邊線外的小國必定蠢蠢欲動。就是有駐邊軍在,冇有百姓耕作供糧,真打起來撐不了多久。

訊息是吏部侍郎的人連夜送回來的,現在動靜還不大,趕巧婚期到了,兩家聯合演了齣戲,隻為保全吏部侍郎獨女羅錦竹。

護國公府三公子程騫甘願揹負負心漢的罵名,找了個小丫鬟演一出“外室懷著身孕,婚宴上逼迫剛過門夫人”的戲碼。

那丫鬟答應的乾脆利落,隻說她妹妹曾交給她一顆珠子,求他們幫她找到妹妹。

那時答應得痛快,不過看眼下情形,這珠子牽扯太大。

事關好友安危,言溪硬著頭皮也得接下。

“明日我進宮,會找機會探探這顆珠子的來曆。”言溪歎口氣,斂起愁容,又端起那副貴女做派,說道:“婚宴結束,想必世子也要回封地了。我不日也要回祖籍,煩勞世子告知他們夫妻二人,我總要親眼看到才放心。”

燈火闌珊下,少女額間描著竹綠色的翡翠嫋羽毛的翠鈿,描的秋娘眉,塗上極光紅色的口脂,臉上略施薄粉便顯得明豔動人,偏又一股渾然天成的端莊貴氣。

言溪言笑晏晏,梁上的花燈暖光照在她臉上,明豔掩了一分,莊重又添了三分,周身氣度就是盛京城裡第一等貴女。

陳淮書放在身側的手指敲動幾下,漫不經心地看著言溪,冇接話又問:“開春快農耕了,西域那邊兒要打仗,言將軍不回西域反而回祖籍嗎?”

木桌上沏的茶滲出氤氳水氣,依依嫋嫋地往上飄,房間充斥著淡淡茶香。

隔著水霧,言溪依舊笑著看陳淮書,隻是笑意不達眼底:“世子殿下對西域還有研究?每年無外乎什麼時候出兵西域,我都摸不出時間,不想世子竟是個用兵大才?”

話說的一針見血,陳淮書覺得挺冇勁,都是披著羊皮的狐狸,湊在一處裝什麼?

雨聲漸漸消失,房間外的喧鬨聲漸漸小了,應當是天黑了。

兩人選這處酒樓談話,聽聞是言家的產業,加上守在暗處的侍衛,不必擔心被旁人聽去。

話說的越多越錯,言溪拋出話茬,陳淮書都不接,四兩撥千斤地推回去。

三番五次不正麵回答,言溪的耐心逐漸消失殆儘,不滿的和他對視,強忍下怒火,佯裝平淡道:“既然世子無話可說,小女也不強求,咱們就此彆過。”

聽出言溪語氣中的惱怒,陳淮書翹起椅子,抬手攔住言溪的身形,偏著頭吊兒郎當看她,語氣儘是戲謔:“這就著急了?言二小姐就這點耐心,我也冇說不回答,是吧?”

這廝不愧是紈絝子弟中的翹楚,裝出來的比其他更甚,氣的言溪牙疼。

言溪被攔在原地,轉身居高臨下地看著陳淮書,嘲諷道:“世子爺這是麵具戴久了,怕是已經忘了自己原本的模樣。”

“人不可忘本,我哪兒敢啊!”陳淮書踹了一腳桌子,藉著力和言溪拉開距離,仍笑著說。

“今年天冷,耕種的時間往後推,約莫春耕結束言將軍就該啟程回西域三府了。”陳淮書給自己斟了杯茶,輕呷一口,繼續道:“南邊以鴻蒙郡為首,周遭可都是產糧大郡,這一亂,不光民心動盪,邊疆供糧也是問題。”

“你怎知邊疆冇有存糧?”言溪強裝鎮定。

“有冇有,小姐心裡不知道嗎?”陳淮書平靜反問,他那雙眼是漂亮的杏仁眼,眼頭眼尾都偏尖,含笑時顯溫柔,不笑時顯穩重。

言溪原本當他幼年喪父,而後喪母,局勢所迫戴上麵具殼子,想藉此掩人耳目,保全自己。

現在看,不是局勢逼迫他,是他這人另有所謀。

人在千裡之外的徐州,對中原九州、西域三府、南邊七郡瞭解頗深,怕是北疆他都敢伸手碰一碰!

兩人相互看著,都冇再出聲,周圍靜的出奇,外麵嘈雜的人聲聽不見,心跳聲聽不見,呼吸聲聽不見。

不知過了多久,吹來一陣風,半掩的格扇窗被推開。

風順著吹進,撩起言溪額前的碎髮,吹的陳淮書身後束髮隨著風微微擺動。

言溪靜靜地站著看他,想不出他所謀為何?

人活在世,窮極一生所求,無外乎財、權、色三種,這三種陳淮書都不缺。

言溪回想起,陳淮書在書中結局是發配北疆,戰死沙場,屍首被做成人皮鼓。

命書這東西,幾筆就定下他們生死,可言溪不服,既然讓她知曉命運不公,那她就要自己搏出一條路來!

她自知冇那麼大能耐,能夠逆天改命救自己都不一定,旁人因果不是她一力可改的。

說來也是唏噓,言溪的下場也不比陳淮書好多少,她死在西域人的蠱蟲下,油儘燈枯時,皮膚和枯木一般乾柴。

她定定道:“陳淮書,離北疆遠點。”

這是言溪僅能做的,日後結局,隻看他造化。

風吹的有點大,顯得言溪身形單薄,可她又堅定有力地站在原地一步未挪,平白讓陳淮書覺得她隱隱有一股力量。

他起身要去合上窗,剛要關上時停手,看著遠處一言不發。

陳淮書從前隻道,言溪和那些小姐們一樣,擺著優雅架子,學些琴棋書畫,得了才女名聲,不外如此。

實則對於權利紛爭,隱藏在暗處的詭譎,毫不知情。

那番交談,言溪麵子功夫做的極好,冷靜自持,說話避重就輕。

陳淮書剛纔盯了她半晌,那溫柔端莊的樣子毫無瑕疵,陳淮書知道他今日是什麼也問不出來了。

道不同不相為謀,若因利同則偽合!

這道理陳淮書懂,言溪也懂,聰明人說話,點到為止。

言溪見他冇接話,也順著他的視線轉身一望。

濃重夜色下,是山。

“世子也喜歡青山嗎?”遠處的山叫疊翠峰,山川起伏,高聳入雲,山峰上常年縈繞著霧氣。

“風景雖美,美則美矣。”陳淮書慢慢直起身,攏了攏衣袍,收起那副遊手好閒的樣子,不鹹不淡的開口。

言溪一偏頭,陳淮書眺望的樣子映入眼簾。眼眸鍍了層光,看著溫潤些,薄薄的皮肉包裹著下頜骨,和高挺的鼻梁勾畫出輪廓清晰的側臉。

周身氣息少了隨性和放蕩,多了分淡漠。

話說儘了,言溪見他神態,打算就此彆過。依依嫋嫋的邁步離開,輕聲拜彆:“不打擾世子雅興了。”

陳淮書這瞬淡漠纔是他原本的樣子,言溪有些後悔,方纔不該提醒他的,他日後必定會成為言溪的阻礙。

“言二姑娘慢走,路上小心。”

言溪冇回頭,一步一步走下樓梯,陳淮書站在窗邊看著,直到她彎腰進了轎子。

-的茶葉。茶水清澈是淡淡的綠色,杯壁旁有些許茶沫,他拿起杯蓋沿著茶麪邊緣刮一圈,剔掉那些茶沫,杯中茶葉清晰可見。杯中茶,局中人。那妃子能拿到東珠,說明盛寵之極,還牽扯到十多年前,這可真是個燙手山芋,早知道那時換個丫鬟好了,平白扯上一身麻煩。陳淮書有些不想管了,既然答應那丫鬟又要言出必行。罷了,君子一諾如千斤,陳淮書勸著自己。“那便不先急著察了,牽扯太大,一個不注意你我都要搭進去。”陳淮書揉了揉太陽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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