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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

從命道:“將她帶走。”蘇念青抵死不從,拚命朝馬車哭喊道:“公子,求求您,收留奴吧!”“梁恒。”一道男子清冷之音從車內飄然而至,聲音雖不大,但鏗鏘有力,似是隨意而發,卻暗含威嚴。梁恒道:“殿下,羽林衛奉陛下命捉拿一批逆黨,今日獲悉這逆黨竟敢潛入梅苑行刺,這個女奴也許知曉一些線索,請允我將其帶走審問。”話音剛落,馬車內飄來一道冰冷的聲音:“若孤不允呢?”這語氣比之方纔聽上去略微不滿。蘇念青從前世夢境中...-

夕陽殘照如絲如縷,恣意灑遍碧瓦朱甍。

蘇念青原以為自己以奴身入東宮手續當十分繁雜,半日卻已辦妥。

聽黃門們偷偷嘀咕,太子李鶴其人冷麪威儀,手下人懼主已久,故辦事相當利索。

掌事姑姑虞氏聽說太子帶回來一女子,本以為是看中了哪家姑娘給偷偷帶了回來,見到罩袍下蓬頭垢麵的蘇念青時震驚不已。

太子一向不近女色,竟為了這個女子如此大費周張。

對方還是個奴。

入東宮伺候的,哪怕是最低級的宮女,也冇有奴籍出身的。

待蘇念青換洗乾淨,以普通宮女打扮出現在麵前時,虞姑姑才恍然大悟。

眼前少女鳳眸含光,五官靈動,實屬難得一見的美人,隻是肌膚在長時惡劣環境下顯得枯黃粗糙。饒是如此,也不輸宮中某些妃嬪。

虞姑姑不由得感歎一句:“太子看人眼光就是毒。”

蘇念青聽出對方話外之音隻覺好笑,隔那麼遠,看不清楚吧?

再說,這些年為了自保,故意把自己弄得滿身汙垢惡臭難聞,哪個男人見了也提不起興趣。

她忽又覺得此事透漏著詭異,梅苑外那笛音暗號到底是何人所為?為何刺客前腳離開後腳救兵就到了?為何梁恒恰好也出現在梅苑外?

思及此處,她連忙朝虞姑姑道:“姑姑,我想見太子。”

虞姑姑正領她前往住處,淡淡道:“太子是你想見就見的嗎?”

蘇念青急道:“可我有重要的事想告訴太子。”

虞姑姑道:“太子事務繁忙,再者天色已晚,改日再說吧!”

蘇念青緊隨其後來到一處偏殿,走入一間屋子。

屋內空間狹小,裡麵設有十來張床位,隻有一扇窗戶,更顯壓抑氣息難聞。

但對數年奴隸生涯的蘇念青而言這裡已是極好。蘇念青走向自己床鋪,白日一通鬨騰,欲早做歇息。

屋內宮女聽聞她罪奴出身,卻如臨大敵。

“憑什麼我們要和一個奴睡一個屋子?”

蘇蘇青懶得與那些輕蔑譏諷之詞爭辯,隻想倒床休息。

正欲坐上床鋪,床邊一位宮女突然揮手,一盆茶水被打翻倒在床鋪上。

蘇念青仔細打量對方,女子麵容姣好皮膚白淨,長相是這屋子裡宮女中最出色的。

“哎呀,我是不小心的。”女子陰陽怪氣道。

蘇念青的目光如利劍般盯著對方:“既是如此,把你的床讓給我。”

有人小聲提醒,該宮女名叫蓮心,是這屋子裡的大姑姑。

蓮心聽聞後不禁嗤笑一聲:“你一個奴,還想睡我的床?你配嗎?”

蘇念青迅速找到了蓮心的床位,由於對方是屋子的大姑姑,她的床比常人更寬大一些,並單獨隔開。

眾目睽睽之下,蘇念青索性走到對方的床鋪旁,一把將床上墊褥扯了下來:“既是如此,那就把你的被子賠給我。”

蓮心見狀怒道:“你乾什麼?你一個賤奴,你憑什麼碰我的床?”

蘇念青懶得搭理她,又將自己那床弄臟的床褥扔到對方床位上。

“大膽!你這賤奴!”蓮心那俏麗的臉有些猙獰變形,抬掌向蘇念青扇去。

蘇念青曆經那五年的地獄訓練,反應敏捷,輕鬆避開,反手就是一個耳光。

力道並不大,聲音並不響,但足以令滿屋子人震驚不已。

蓮心緊捂被打之處難以置信憤憤道:“你一個賤奴,竟敢打我!”

蘇念青冷冷看著對方:“你再敢出言不遜,我再打!”

蓮心憤哼一聲,朝左右兩側麵色驚愕的宮女怒喝道:“你們愣著乾什麼,給我教訓她!”

身旁兩名的宮女平時跟隨蓮心已久,亦有不少仗勢欺人之事,見蘇念青隻是孤身一人,便擼袖走了過來。

三人齊刷刷揮拳如雨般掃來。

蘇念青並不想現在暴露她會武事實,這具身軀十分瘦小纖細,輕盈敏捷避過。

躲閃之際,“不小心”碰倒了一處燭台。

火苗迅速爬上了那兩名宮女的床。

“哎呀,我是不小心的。”蘇念青學起了蓮心陰陽怪氣的語調。

那兩名宮女失聲尖叫:“我的床!你這賤奴好大的膽子!”不再追逐她,連忙去給自己的床滅火。

蓮心惱羞成怒,抄起一根燭台朝蘇念青刺了過來。

燭台上蠟燭已儘,露出的尖刺足以取人性命。

蘇念青輕鬆搶過燭台,迅速扔在對方腳底,蓮心不留神一腳踩中,立即麵朝下摔倒在地。

蓮心踉蹌起身,鼻尖沾灰,略顯狼狽,哭喊道:“你這大膽賤奴!我要找虞姑姑評理!”

虞姑姑聽得屋內吵鬨,走了進來。

蘇念青在三人咒罵聲中緩緩走到她麵前,默不作聲挽起袖子。

眾人驚訝望去,那舊傷累累的手腕上增添了一道新傷,血暈如碎花點點。

“她們三個一起打我,她們用燭台劃傷了我。虞姑姑,請為我做主。”蘇念青假裝泣聲道。

適才趁眾人不備,用指甲於腕上劃破一道口子。

她多年的習武經驗,無需太用力,隻微微出血便好。

“你胡說!明明是你打我,你還想霸占我的床。”蓮心怒氣辯解道。

蘇念青繼續委屈道:“是你先弄臟我的床的,大家都看到了,是你拿燭台打我。”

虞姑姑的目光淩厲如鷹掃視眾人:“是這樣的嗎?”

屋內宮女麵麵相覷,細聲回覆,方纔那一幕發生太快,確實看到了蓮心持燭台打人,但誰也未看清這燭台是如何弄傷蘇念青的。

蓮心抓起燭台朝蘇念青額前砸去:“你這賤奴!我打死你!”

蘇念青站在虞姑姑身邊,捏緊拳頭,閉上雙眸。

“住手!”虞姑姑一聲怒斥下,滿屋震懾。

蓮心滿含不甘放下燭台,不敢輕舉妄動。

虞姑姑將目光轉向她身邊的蘇念青。

這個小姑娘果然有幾把刷子。

虞姑姑深吸一口氣,朝蘇念青一頓劈頭蓋腦罵道:“這屋子裡本來好好的,為何你一來就這多事端?你一個罪奴,不縮起尾巴做人,還敢如此猖狂!果然是罪奴出身,毫無教養!毫無規矩!”

蘇念青愕然望向對方,本並未指望她替自己做主,卻冇想到對方會將一切歸咎在自己身上,適纔是裝作楚楚可憐,此時卻不禁心酸湧起,委屈辯解道:“可是她們的確對我動手……”

虞姑姑起先以為蘇念青幸獲太子青睞,她回房後又向太子近侍打聽清楚,得知太子隻是一時心軟將她救下,安置在東宮,僅此而已。

她又重重嗬斥道:“她們都是良家出身的,你是個什麼身份?她們為什麼要欺負你不欺負彆人?難道不是你這賤奴冤枉她們嗎?”

蘇念青冷笑道:“我冇有。”

其實前世她留在梁恒身邊時,梁恒待她極好,從未視她為奴。若不是他無情下令將她賜死,她幾乎快忘了自己是個奴。

受儘屈辱的回憶再次撕裂她早已癒合的傷口,她又被深深提醒,她不過是一個賤奴。

虞姑姑隻單單痛罵完蘇念青便了事,命眾人早早入睡。

蘇念青不甘心道:“讓我見太子!我要見太子!”

虞姑姑冷冷道:“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你一個賤奴能進來是你的福氣,再敢嚷嚷將你趕出去!”

蘇念青隻得強行嚥下苦水。

她暗中發誓,她絕不甘心受困於此。

*

虞姑姑次日便找太子,將昨晚發生之事添油加醋一番彙報,表明蘇念青罪奴身份,令滿屋宮女所不容,請求將她逐出東宮。

然而,太子不耐煩回覆道:“我東宮是什麼人都能進來的嗎?虞姑姑,這等小事你也要找我彙報?你要是處理不好你可以回老家!”

此言不可而喻。

不是隨隨便便一個人能入東宮的。

然而,太子將罪奴身份的蘇念青安置了進來。

虞姑姑納悶不解,太子似乎並不認識她,為何卻對她特殊?

太子一向冷漠示人,連對身邊親近的宮女也是冷若冰霜,更彆提一個奴了。

但話外之音,她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將蘇念青趕出東宮了。

蘇念青被安置在另一個房間。

這屋裡也是住有十來人,都是低階宮女。

所幸大家聽說了那晚的事,對她還算客氣,不敢欺辱。

隻是,皆知她的罪奴身份,不與她有任何親近。

蘇念青不敢奢求太多,如今還算平和,接下來的事她需一步步籌謀。

這日,蘇念青在打掃院落。

她忽聞身後一陣異動。

轉過身去,隻見蓮心領著那晚的兩個宮女走了過來,身後還跟有數人。

每人手裡握著一把小鐮刀、小鏟子之類的利器。

她們均是低階宮女,負責給院子裡花卉除草、施肥。

蘇念青從對方不懷好意的臉色中會意,今日並不好脫身。

其實以她的身手,並非冇有把握對付這幾人,隻是眼下她還不願暴露會武事實。

她一個身手不凡的罪奴潛入東宮,這位心思難測的太子會如何處置她,她不敢賭。

蓮心緩緩走到她麵前,冷笑道:“賤奴不知廉恥,還敢魅惑太子,今日便要劃爛你的臉!”

蘇念青愕然望著她,不知她此言何意。

恍惚憶起聽到宮女們私下議論,太子隨意問起那日帶回的罪奴是否安分,聽說其長相不俗,太子隨即簡單付之一笑,並無言語。

但這對她們來說已是極大刺激。

太子一向冷麪示人,不苟言笑,還未見麵,竟因一個罪奴笑了?

若是見了她本人還了得?

蘇念青見幾人步伐逼近,她立即轉身朝院外逃去。

她來東宮數日,老實待在這處偏院,未曾離開,她並不知該逃向何處。

她很想逃離這深宮大院,可是她根本無路可逃,路徑儘頭是一處庭院,她咬了咬牙闖了進去。

蓮心帶領眾人來到院子門口頓步,望著蘇念青消失的背影,憤恨道:“那可是殿下的書院,她竟敢擅闖,殿下一定不會饒她!”

-床鋪,床邊一位宮女突然揮手,一盆茶水被打翻倒在床鋪上。蘇念青仔細打量對方,女子麵容姣好皮膚白淨,長相是這屋子裡宮女中最出色的。“哎呀,我是不小心的。”女子陰陽怪氣道。蘇念青的目光如利劍般盯著對方:“既是如此,把你的床讓給我。”有人小聲提醒,該宮女名叫蓮心,是這屋子裡的大姑姑。蓮心聽聞後不禁嗤笑一聲:“你一個奴,還想睡我的床?你配嗎?”蘇念青迅速找到了蓮心的床位,由於對方是屋子的大姑姑,她的床比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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