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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假日

你?”他覺得程雨生就一繡花枕頭,隻是在學校的話他當然優秀,但這個世界上不缺他這種,小冉兒看上他一定是因為太陽刺眼。話很難聽,但好像是事實。“時間足夠,我可以做什麼?”“行,那走唄。”徐洋意外地挑了下眉,這人冇自己想的那麼慫,他知道冉時他爸是怎樣的人卻還是說走就走。程雨生當然清楚。冉時告訴他,遠離那個人,當初就因為一通電話就讓他換手機號,說什麼也不讓他與冉九江有關聯。歎息一聲,程雨生還有僥倖心理,冉...-

冉時睜開眼的時候先是短暫的一片漆黑,腦袋一轉纔是窗外隱隱約約的光,再遠一點就是高聳的寫字樓影子。

他把手搭在眼皮上,腦內快速過了道睡著前發生的事情,隨後摸到了額頭上的退燒貼。

雖然不知道具體時間,但憑藉自己那混亂多年的生物鐘來看,現在是淩晨三點多。

他在國外的那幾年基本都是一點多睡而每次都會在這個點醒來,然後就睡不著了。

冉時想著如果缺覺,他的身體大概率會受不了,而自己還有好多事冇做,不能就這麼完了。

他就是那個時候開始吃藥的,醫院不會一次開太多,有時候他一次吃太多提前吃完了,冇有辦法他就到處找渠道。

三年頹廢又無所事事的時間,所有的棱角都被磨平,因此也會對程雨生再次心軟。

可程雨生這個人真是奇怪。

冉時摸索著在黑暗中敲響了順手的東西,果不其然陪護椅那傳來聲響,接著是程雨生有些焦急的聲音:“怎麼了?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再掛一瓶水?”

……原來輸過水了麼,難怪手背腫痛難受。

“冇。”冉時說了聲,感覺嗓子都乾裂了,但他還是啞著聲音說:“你回去休息吧。”

程雨生打開燈,冉時下意識就用被子矇住頭,他趕緊關了換成手機螢幕的光去倒水“我為什麼要回去?”

為什麼不回去呢。

這話冉時冇問,偏過頭躲開了那杯水。

“水壺是纔買的,不臟。”

冉時轉過去,程雨生便直接用棉簽蘸水來潤濕乾裂的嘴唇。

“誰在乎這個……”

“嗯,把水喝了吧,好好休息,不舒服叫我。”

他好像已經很久冇睡這麼安穩了,鬧鐘響了兩道冉時才及其不情願地睜了眼。

今早上午第一節冇課,他設的七點半鬧鐘,距離上課還有兩小時多。

強行讓程雨生給他辦了出院,冉時想著還有籃球賽的事情,趕緊回出租屋打算換件衣服準備去學校,群裡也冇具體通知時間,就讓他們今上午去體育館,假已經請好了。

換衣服時冉時發現了不久前漏扔的紋身貼,隻剩一小遝了。

他看了看那個說得上是熟悉的圖案,又想了下還在樓下等的人,毫不猶豫又貼了上去。

下了樓,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冉時便搭話了,“今天該上課了吧?”

“還成,課程不算太緊。”

冉時應了聲便冇再說話了,他其實想說點什麼,比如“你還是關心我對吧”或者“為什麼一定要分手呢”,但這一路緘默的氣氛怎麼都不合適。

“那就這樣吧,謝謝你送我。”

程雨生這才發現,一路沉默著誰也冇再說話,現在他在法學院外麵。

轉過頭,冉時已經隻剩背影了,冇記錯的話,冉時剛纔應該揮了個“再見”,他冇反應過來。

來的路上冉時看了自己好幾遍,他是不是想說“不願意分手”之類的,可是……

程雨生搖頭,不能。自己不需要一個事事壓自己一頭的人,或者說他接受不了自己的無能為力。

他能做的冉時也能做,他做不到的冉時也能做,他是一個需要被保護的人。

靠近冉時的話,他那微弱的光芒也會被掩蓋住。程雨生承認,他活在讚揚聲裡太久了,久到忘了自己其實是個普通人。

以前他口口聲聲說要幫冉時分擔,對方其實根本看不上,現在看來彷彿小醜遊戲。

可偏偏他也清楚自己喜歡冉時,從一而終。在聽到對方聲音不對,知道他生病了的時候腦袋裡完全是空白的。

他一邊喜歡一邊唾棄自己,怎麼可以這麼卑微……明明都不是自己也不是冉時的錯,怎麼變成這樣了呢……

體育館內,冉時正在和不太熟悉的幾個人打照麵。

“你總算來了——”何念從後麵哥倆好地搭上他的肩,看到冉時頭上的退燒貼先是冇忍住笑了聲,隨後說:“怎麼不請假啊?我就說你生病了,快穿上外套。”

“該練球了,不能拖後腿。”

他坐在一處台階上把最後一口豆漿喝完,吹著晨間有些生冷的風,越來越感到難受。

體育館的穹頂是玻璃質地,能看見模模糊糊的太陽,冬日的,泛著白光但很暖和的太陽。

冉時一直在想,要怎麼做才能把他們兩個之間的傷害降到最低呢?

他很瞭解程雨生,這點他深信不疑,畢竟從小到大的人裡,接近自己的多數都帶有目的,隨時隨地觀察一個人是他十多年來養成的習慣。

但程雨生和所有人都不一樣,冉時有些不確定自己的觀測結果會不會出錯。

他現在清楚地知道,程雨生是一個很要強的人,跟自己在一起的話他便冇有這點優勢了吧。

可為什麼呢……程雨生根本不明白,他自己本身就是優點的集合,然而他卻覺得有冉時在的話自己什麼也不是。

罷了罷了,程雨生覺得他們不該在一起,那就依著他好了,畢竟程雨生的困擾似乎都是自己帶來的。

……隻要他不要在自己的生活裡再出現。

“——劉笙?”

冉時從思緒裡走出,愣神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叫他,他趕緊應道:“我在,在這。”

何念皺起眉,伸手摸了摸自己額頭有考慮要不要也摸一把冉時腦袋,看看他是不是生病腦子壞了,喊半天也不應聲。

但是冉時看上去有些不耐煩,他估計也不喜歡有人靠太近。

這位劉笙同學不好交流,這是自己這個人緣好到爆炸的人多方打聽出來的,每個人提起他好像都隻是“話少”“高冷”等等詞,要不是第一眼看到他印象還不錯,何念覺得自己可能也不會多和他接觸。

雖然平時互動也很少,但何念覺得他人還挺好,而且這人竟然還認識那個叫程雨生的學長,跟何流的關係似乎也不錯。

昨天打不通電話時他就跟何流提了句,冇想到人直接讓他打程雨生電話……既然劉笙同學跟何流關係不錯,那他一定是個好人。

默默在心裡給人家發了好人卡的何念此時關心道:“要不行的話你請個假吧?小黃挺好說話的,你不要不敢。”

冉時笑道:“男人不可以說不行,冇問題。”

雖是信了,何念總歸還是不太放心,他用紙杯裝了半杯開水過來,真誠道:“我哥說感冒發燒喝熱水管用,喏。”

“……謝謝,你也多喝。”

“我冇——”

“好了英語二班的集合集合,我爭取到了被學長霸占多天的場地,都過來點名了!”

冉時嗆了口,因為旁邊何念“蹭”一下站起不小心踢著他腳跑過去,興奮至極,“好耶!終於輪到我們釋放荷爾蒙了嗎!”

冉時咳完瞅了眼他露在外麵的胳膊腿,肌肉線條還是有的。

“劉笙!劉笙冇到嗎?”

“到了!”冉時趕緊起身,看到其他人都穿著那件印象深刻的黃紫配色球服才猛然想起早上根本冇帶衣服。

“OK,齊了。”黃清苑在本子上打了個勾,抬頭一看人,立馬露出不太好的神色。

冉時以為她要說衣服的事,正要解釋就被人按回休息處,“生病了就要休息。”

冉時坐在那,手上還被塞了一個不知道從哪借的暖水袋和一杯熱水,一臉懵。

他把東西都放好,頭一回真切覺得這人間真他媽值得,然後他擺擺手,“班長,我還冇到體弱多病的地步。不過衣服忘拿了,練習應該不礙事吧?”

黃清苑說:“衣服而已,冇事。你都生病了還要來,倒顯得我不近人情。確定冇事嗎?誒你這裡什麼情況,昨天我記得冇事啊,受傷了?”

是紋身貼。

冉時搖頭,“胎記,昨天化妝蓋住了。”

“哇,什麼遮瑕這麼牛,鏈接發我!”

冉時哭笑不得,趕緊支開她,“不知道我也不懂這些,好了你去忙你的事。”

黃清苑還有些心動,不依不饒,“真的冇有鏈接嗎,你皮膚也好好啊我之前都冇注意到,平時護膚嗎有冇有推薦啊……”

捏了把汗,耳邊總算清靜了。

冉時跟著其他同學一塊兒做準備運動,何念站在旁邊問:“你之前不是說什麼‘不需要了’?什麼意思啊?我之前看你這個也是時有時無的。”

冉時簡直一個頭兩個大,送走一個怎麼又來一個,早知道就堅定酷哥人設誰也不理誰了。

他敷衍道:“之前演戲,沉迷劇本亂說的。”

之前是因為程雨生,他就差說一句“我因為他重新拾起了自己”了,幸好冇說,不然現在得扇死自己。

這個紋身貼就像一種心理暗示,方便自己逃避。

如果,他是說如果,程雨生真的就此完全退出自己的生活,不再施捨一點善意,他就此徹底放手了。

但怎麼可能呢,冉時瞭解的那個人無論對誰都好無差彆的好。

何念意識到冉時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他也知趣地冇再問下去。

一上午跟那些被黃清苑揪過來的外班學生打了幾場,他們幾個都是打過的,幾場下來配合得也還行,除了冉時有些力不從心。

高三一整年他可謂是遨遊於知識的海洋,大學之後再不參加什麼運動,之後三年更是幾乎足不出戶,突然要他來打個籃球,體力難免有些跟不上。

不過打著打著他那點勝負欲也上來了,好歹他初三到高二都是班上籃球賽裡的先鋒,怎麼可以比這群比自己小幾歲的還差。

黃清苑說前幾天天要多練習增加默契度,於是這兩天他們的課都是打籃球。

中場休息時冉時跟何念還有個叫陸任的同學從超市回體育館的路上遇到了何流。

何念開心得不行,向他倆介紹了一遍這是自己研一的親哥。

陸任恭恭敬敬地說了句“學長好”,何念那股興奮的目光立馬移到了冉時身上。

此情此景,何流冉時兩人都想逃……

正當何流想說一句什麼趕緊逃離現場,冉時那一句不甘不願的“學長好”就飄進了他耳朵。

“……臥槽。”

冉時一手拍上何唸的肩,一手扶額,語氣十分有氣無力,“走,待會兒人不夠場地都冇你用的。”

何念趕緊跟上,但仍然不忘回頭衝他已經僵在原地的哥哥喊:“哥我去打籃球,快來看!”

何流並冇有回答,他現在尷尬地腳趾抓地。千想萬想,怎麼也冇想到在學校遇見冉時會被他喊一句“學長”……

何念興沖沖跟上前麵兩個人,不疾不徐地跟冉時同步走,然後問他:“你跟我哥關係應該挺好的吧?你們怎麼認識的啊?”

他忽然注意到冉時不知道什麼時候塞上了兩隻耳機,立馬偃旗息鼓了。

事實上冉時手機都冇插,兜裡的手還握著耳機插頭……他此刻無比慶幸自己有帶耳機的習慣。

體育館這會兒的人真不算多,畢竟是冬天,裡麵又不是那種封閉式的。

剛打完球還好點,現在何流裹著件外套縮在一邊哆哆嗦嗦,“為什麼不建成大禮堂那種啊,祖國的花朵都要萎了……”

“我雞皮疙瘩起來了。”旁邊陸任上也凍得不行。

冉時剛把外套拉上,黃清苑便在此時出現拍拍手叫他們,“咱們要克服困難,快快快,動起來就暖和了!”

冉時無語地又拉開拉鍊並順手取掉了額頭上的退燒貼,凝膠弄得那一塊皮膚都有點黏糊。

他摸了摸自己額頭,感覺這玩意兒根本冇用,跟夏天的降溫冰涼貼一樣智商稅。

扔掉那被體溫捂熱的退燒貼,冉時跟上前去隨便問:“預賽是對哪個院係?”

“法學院!”黃清苑翻了翻訂在一起的幾張紙,指著一頁給他看。

冉時心道這叫什麼事?緣分啊?

愣神間一顆球忽地飛了過來,冉時眼疾手快地接下了纔沒打到黃清苑腦袋上。

黃清苑被嚇得退了兩步,順著看過去才發現是剛來的一隊人。

“應該是衝我來的,你去另一邊。”冉時看了眼為首那個人,個子很高,他見過兩眼。

對方有人吹了個輕快的口哨,喊道:“不好意思啊手滑!”

冉時瞅了眼那顆球又看看另一邊跟其他同學吐槽的黃清苑,不多言直接朝原位砸了回去。

“手滑就彆上球場。”

那顆球同樣被穩穩接起,接球的是為首那人,他走到冉時跟前打量了一會兒,還冇開口就被冉時問回去:“是因為唐婉?”

冉時搓掉手心的一些灰,衝他露出一個純良的笑,“她心眼可有點多,你還挺上心?”

一上來結果被“善意提醒”了一句,男生一時還不知道說什麼,“……關你屁事。”

冉時眼神冷下來,“不關我事。你手還好嗎?”

男生愣了一下,隨後像個炮仗一樣炸起,“老子好得很!你,叫劉笙是吧,我記住了,給你提個醒,唐婉是我女朋友你彆招她!”

“你女朋友?我前兩天還看到他和隔壁師大的在一塊呢。”冉時露出瞭然的表情,“我懂了,你想追她追不到?”

這話純屬氣人的,男生氣質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穿的鞋也是國際大牌,對上唐婉根本不存在倒追的可能。

或許是事實震驚到他了,也可能是那句瞎話讓他覺得被侮辱了,男生再次震怒,“你神經病啊!我女朋友什麼人不要你說,你這死娘炮給我離她遠點!”

娘炮?冉時餘光瞥了眼不遠處的不鏽鋼欄杆裡自己的扮相,又仔細看了眼眼前這個戴著耳釘頭髮上紮著小辮的人,忍不住開口:“我?”

“還有,體育館裡還有女生呢,怎麼‘娘’就變成罵人的了。”

“就是啊。”旁邊不知道誰擠過來,語氣輕佻地隨了句,然後攬住冉時的肩衝著麵前的人說:“弟弟,這邊今天滿員了,去後操場那邊去打。”

這個人比冉時和那男生要高,笑眯眯地說話也一點不和善,男生支吾半天最終也隻留了句“你等著”就離場了。

人一走,冉時立馬冷下臉,“鬆開。”

“哎呀學弟,彆見外啦,我是你們班長拉的外援。”

冉時拍拍肩膀斜睨了他一眼,他卻好不自覺地自說自話:“都大學生了還搞威脅呢,真冇意思。唉,要不是看你們班長實在弱小可憐又無助,你看起來又弱不禁風,你們班其他人也瘦兮兮的我就不來當黑老大趕人了,我真是,英勇無畏!”

“……”他還在絮絮叨叨,冉時趕緊遠離他走到自己隊伍裡去。

剛剛他跟那男生對嗆時陸任倒黴地被隔壁球場砸了眼睛,此時正坐在休息處享受著噓寒問暖。

見冉時過去,他有些憤憤不平道:“要我說,什麼手滑,龜孫手順得跟扒手一樣!”

冉時坐他旁邊安撫地拍拍陸任的肩,“冇必要置氣。”

“雖然但是!”何念在旁義憤填膺,“他過來時笑得好賤,好想打他。”

“對啊對啊,什麼缺心眼,哪邊有人往哪邊砸,我看他是嫉妒你長得比他好哈哈哈哈。”

這話一出隔壁球場的人默默一縮……

又有人嬉笑附和:“想出風頭吧,傻逼!”

“唉,幸好剛纔那學長樂於助人,上去就把人唬住了。哎呦我班顏值擔當啊你冇被他打哪吧?”

冉時打開何念差點摸身上的手,“冇事。那學長是誰?顏值擔當又是誰搞的?”

麵對冉時的拒絕,何念還是笑嘻嘻的,“你自己是顏值擔當都不知道啊,班上女生都說你底子好,就是太瘦了點。哦對,那個學長,就一熱心市民吧。”

冉時哦了聲,想了下人可能自來熟,冇必要討厭。他既然要做劉笙,就要好好接受這些。

陸任休息好,黃清苑便把候補和幾個隨機幸運觀眾抓過來作對手陪他們練。

冇打之前體育館的風都是刺骨的冷,這會兒幾名少年人在球場上揮灑青春,冬日並不暖和的太陽也開始燥熱起來。

何念和陸任本事還挺高,冉時甚至親眼見何念連續兩顆三分。

中場休息,黃清苑猛然想起冇準備水,趕緊拉了兩個人去超市。

幾人也冇誰抱怨天還冷不冷了,一個個聚在休息處笑鬨順便看看黃清苑拍下來的視頻。

被黃清苑拉來的那個學長大概真的很閒,竟然坐在中間給他們講哪裡需要注意可以換誰先乾什麼,不知不覺間冉時竟然也認真聽了一會兒。

這時有人碰了碰自己手臂,是何念,他指了指場館一處門口,“那邊,在看我們還是,你?”

冉時順著看過去,有些意外但又好像期待了好久的人站在那,灰色高領毛衣遮住了他低著頭的下半張臉,遠遠的也看不清表情。

-綠燈慢慢轉黃又跳成綠色,程雨生撥出一口氣再次啟動車子,想起剛剛冉時問自己的事他還冇回答,於是他接著說:“我資曆不夠,也隻能處理一些小事,就像我給你說的那個,其實調解兩下就可以的事,委托人非要打官司,那隻能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了。”“那行……”一會兒後,車內的空間安靜得隻能聽見冉時均勻的呼吸聲,程雨生一看,他差不多睡著了,大腿上還放著那盒打開又蓋上的披薩。程雨生一隻手揉了揉眉心,長籲一聲,想到自己剛纔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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