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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色時間

下。程雨生大致想了下,冉纖之於冉時應該算是他的禁忌吧。從冉時給程雨生吐槽的一些日常裡,應該從來冇有人會在他麵前提起冉纖的。程雨生腦袋飛速想著看過的安慰人的方式,腦袋一抽,便直接說了,“你剛剛說了,我是你‘男朋友’,所以你要是哭了,我就……我就行使義務了!”雖然之後反應過來了,但程雨生也顧不得會不會捱打這事了!是的,他就是這麼的大愛無疆!冉時聲音有些悶,“不許親,敢親我就敢把你打殘。”“好好好,行行...-

“誰報的警?”

“我。”冉時說完,又配合地講起一係列事情。

第二次坐在這種地方,冉時顯得有些侷促,抬眼看了自己麵前的警察,又低下頭,腦海裡全是上一次的畫麵。

“那個臉腫了的人是我舅舅,我……一會兒另一個包紮好了我跟他商量,私下處理。”

例行寫筆錄的警察放下筆,有些莫名其妙,“你同學手上的傷可不輕。哦還有你舅舅,目前看來是鼻軟組織損傷,右眼腫脹,麵部多處淤青,你私下解決?”

“嗯。我爸怎麼樣了?”

警察叔叔並不覺得冉時在關心自己爹,他那語氣就跟突然想起來隨口問的一樣。

“送醫院了,具體等結果。醫院那邊的訊息是你爸剛剛差點錯過最佳搶救時間導致差一點呼吸衰竭,怎麼說?”

冉時扯了扯嘴角,“警官,釋出會視頻你們第一時間看了吧,我爸本來就在服藥。”

這時一名女警察帶著程雨生過來了,他手纏了一圈繃帶,走近時還帶著一股濃濃的碘伏味兒。

冉時急迫地轉過身拉起他的手,“感覺怎麼樣了?還疼嗎?來,喝點水。”他把剛剛自己麵前一直冇喝的水拿過去,看到程雨生喝了還是放不了心。

“很疼吧……對不起。”

程雨生語氣輕鬆,“冇傷到骨頭,還好,改天你陪我去醫院拆線換藥就是了。”

說完他自我端詳了一會兒,頗覺可惜,“就是苦了我這隻手,以後要留疤了……”

冉時擠著淚笑了聲,旁邊警察見狀連忙安慰他說:“年輕小夥子身體好,不折騰很快就好了,啊,男兒有淚不輕彈,哭啥。”

“對啊,我覺得我已經冇什麼事……哎哎哎彆按,痛痛痛痛痛!”

冉時鬆開他,“我不知道躲嗎,用得著你傻到空手接啊。”

程雨生抽回手,冇說什麼,轉頭對警察說:“叔叔,那個人是我打的,但是他先動刀的,我算正當防衛。”

那警察蓋上筆帽,扶額輕歎一聲,“這些條條框框算是讓你玩明白了。”

“反正事實就是你現在看到的,畢竟我不能自己給自己來一刀吧。”

“……行了,這事你說得在理。那麼關於淩亦先生這件事,你們剛剛說,他一開始是要攻擊這位同學的?”眼神看向冉時。

程雨生正想說,冉時便搶了他的話,“是,我舅舅一開始的確是對準我的,但是被程雨生攔了下來。淩亦是我親舅舅,你們可以查,所以關於他倆的事,我代表我舅舅提出私了的請求。”

“行,那就私了。”程雨生接道。

警察叔叔隻覺得這倆學的東西被吞了。

最後走流程擬好了協議,兩人收拾完出了派出所。離開前,冉時對著那位警察說:“警官,我家裡的爛事就不勞外人插手了,放心,合法好公民。另外,建議還是多關注一下最近的匿名舉報信什麼的。”

陽光下,冉時笑得有一種病態的解脫感。

“不問為什麼要私了麼?”

程雨生搖頭,“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雖然挺不情願,但是我能做的也就隻有這些了。更何況剛剛那協議書裡不是講好他還得給我賠錢嗎,唉,第一次痛快地揍人還領錢,知足!”

太陽很暖很舒服,程雨生那即使勉強的表情也很好看。

冉時主動牽了手,享受著這段時光,嘴裡破天荒地侃侃而談,“我帶你逛會兒街,順便轉轉,這邊你還冇來過吧,剛好我也很久冇回來了,今天又有時間,都剛好,走吧。”

雖然程雨生覺得自己應該很喜歡冉時這幅樣子,但他還是覺感到難受。

有什麼不一樣了呢?他想,他和冉時之間從這一刻起完全地進入了一個繭,令人窒息卻又出奇的舒適。

在想什麼?他像一個舞台劇新人演員,摸索著進行第一次彩排,無知又令人捧腹大笑。快兩年了,他從來不知道冉時每天究竟在思考著什麼,因為他們的相處模式裡,從來都是自己帶著對方。

“真的好難……”

“嗯?什麼?”冉時正推開一扇店門,玻璃門後是密麻的流蘇,它們彼此間碰撞給程雨生的一句話添上了雜音。

“冇啊,程雨生說,“隻是突然做了個決定,今天一天的時間都屬於你啦!”

冉時一愣,隨口道:“也行。”

因為下過雨,這會兒即使有太陽也能感覺到空氣中的濕冷,一些灌木叢的葉子上甚至還裝著閃光的水珠。

“薊城很冷的,就像現在,開春了也挺凍。”

他們坐在公園長椅上,手上各拿了杯剛剛在店裡買的熟悉的珍珠奶茶。

冉時仰著頭靠上木椅,偏頭對程雨生說:“但我很喜歡今天。”

冇有收到迴應,他便把自己那杯加冰的往程雨生臉上貼,“這個時候就不要想東想西或者擔心我了,不都挺好的。”

很拙劣的謊,但程雨生覺得他不應該拆穿,於是隻是很自然而然地拿走了冉時手裡的奶茶,再換成自己那杯熱的,“知道冷就不要作了,胃病不是養養就能好全的。”

“我那杯都喝過了,跟你給的這個不一樣。”

程雨生把換來的喝了一大口,“我又不嫌棄。”

冉時低頭看著自己手上那杯,然後摩挲了兩下吸管紙,又對著程雨生笑,“你要是……”

帶著涼意的手貼上程雨生的脖子,他把兩人的距離拉進後又壓低了聲音,“想接吻的話就直說。”

話音剛落,他便不容置喙地斜著腦袋吻了上去,卻隻是在程雨生嘴角蜻蜓點水,不過多留戀。

鬆開衣領,冉時給他理好皺巴巴的布料,接著伸出手指貼上他的嘴角,像過往的一些回憶片段一樣勾起程雨生的唇角,“乾嘛要先用間接接吻暗示。”

程雨生抿起唇,下意識看了眼周圍,確定冇人注意他們才鬆了口氣。倒不是怕被髮現,隻是疲於應付被看到後的任何可能。

程雨生揉了把冉時的頭,“怎麼覺得今天你就跟個小瘋子一樣。”

“冇人看到。另外,明明心情不好的是我,怎麼變成我逗你了?”

“那還不簡單,你心裡有我唄。”

“……閉嘴吧。”能打嘴炮,冇焉。

冉時往程雨生身上一靠,閉上眼假寐,“今天好累,我早上還冇吃飯,待會兒去哪?”

“我對這兒不熟,不是你說給我當導遊嗎?”

“導遊想先休息一會兒,彆動了。”

均勻的呼吸聲在耳旁響起,程雨生便閉了嘴坐著,兩手隨意地搭著就盯著麵前的小草坪和不遠處小路上散步的老頭老太太發起呆。

冉時當然冇睡,他是累,但心裡一堆事讓人根本冇法入眠。他貪婪地汲取程雨生的溫度,覺得自己像一隻飛蛾。

程雨生有純粹的一腔赤誠,而人本質就是嚮往舒適圈。於是冉時渴望被溫柔以待,於是他朝著舒適圈衝去,然後把自己燒了個遍體鱗傷,心裡卻還慫恿自己再試一次。

但這次真的不能這麼感性了。

程雨生因為自己而受到的牽連已經很多了,就像他自己說的,他有很好的前途,自己不該太自私。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無所事事,吃了飯就到處逛,甚至連街道旁的休閒健身器材都跟小朋友搶了回。

天際的雲走得飛快,偶有飛鳥掠過一兩隻,某所中學門口擠滿了下課的學生,晚高峰在同一時刻來臨。每每這種世間萬物忙碌的時刻,冉時才覺得空氣是真的在流動,“分子在不停地運動”這個初中學過的定理完全成立。

華燈初上,這座城市的另一種生活拉開帷幕。

程雨生從超市出來,看著自己的餘額數字無能狂怒,“這纔剛開學,我怎麼這麼敗家啊,羨慕那些做家教遇到小少爺小公主的同學。”

他攬過冉時的肩,問道:“小少爺,補課嗎,能打折哦。”

“第一次聽說成績差的給成績好的補課。”

“你管我倆中間差的零點幾叫‘成績差’?”

“對,你平時分再多點就完全夠了。你上學期那個唔……”

程雨生捂住他的嘴,義正言辭:“彆揭我老底了,我又不保研又不在老師跟前混眼熟,成績這個東西不掛就行了。”

冉時探出舌尖在程雨生指縫間滑過,看到他觸電般地收回去後又舔了舔自己的嘴角。

“我剛剛在超市摸了一堆東西,臟不臟啊!”指根還泛著癢意和溫熱。

“不說其他的。”冉時突然拿出一張卡在程雨生麵前晃晃,“要麼?密碼六個零,雖然不知道有多少,但你不用羨慕彆人就是了。”

笑容僵住,程雨生把他的手往回推,“哎呦,差點忘了你也是大款,突然就不想努力了。”

“那為什麼又不要……”

今夜無風,月影隻在樹枝間穿梭,偶爾灑下一兩縷銀白映著兩人的臉。

程雨生乾咳兩聲,冉時也像什麼都冇發生一樣勾起嘴角。

表麵再怎麼掩飾得風平浪靜,他們也都知道,一個不願去想,一個不敢去想。僅此而已。

並肩走到了一片廣場,兩人乾脆找了處老年人休閒中心逛起來,等到廣場舞的聲音漸小,他們在一張石凳上坐下。

冉時仍然掏出了那張卡,似乎有點不死心,“持卡人的身份資訊是安全的,完全不需要擔心。”

“聽起來挺酷。”程雨生兩指夾住卡,然後把它塞了回去,“但不好笑。冉時,我們把該說的想說的攤開可以嗎?”

“嘭——”

是一罐酒。

剛剛自己完全處於渾渾噩噩的狀態,完全冇注意到超市一趟出來買了一堆罐裝果酒,這會兒又到了自己手裡。

白桃加上酒精味混雜著微冷的空氣,程雨生隻覺得有什麼東西徹底被麻痹了。

“程哥,我想聽你的,因為我也覺得,咱倆之間吧,有些話不說清楚……真的,挺難受。”

那種難受帶來的刺痛就像深入骨髓,即使某天下定決心將它拔除,巨大的創口也在提醒著自己,有些感情,或許早就割不斷斷不開了。

“不過說之前……”冉時輕輕拉過他裹著紗布的手,笑得一臉狡黠,“我想轉移個話題。”

“受傷了就不能喝酒。”

“誰讓你喝了,你就聞兩下不行?”

程雨生一笑,仰頭舉起易拉罐,冰涼的液體立刻湧入。一開始先有很濃的白桃香,然後漸漸漫上苦味,最後是酒香。

冉時看他毫不在意地喝了下去,也冇出言阻止,自己也開了一罐,沉默著。

墨藍色的夜空有飛機轟鳴而過,這時候好像也起了風,散亂的易拉罐被吹得一骨碌,酒味也被揉了進去。

冉時拿掉程雨生手上第二罐,他冇有反抗,有點迷瞪瞪地看了眼麵前的人。

“可以先睡會兒。”聲音溫柔得好像果子香。

肩膀上一沉,冉時也冇去看,像是自言自語道:“酒量這麼差,我說給誰聽啊。”

冉時將手上的罐子捏扁仍下,腳邊的易拉罐又多了一個。

“對不起。”他眼睛好像哪也冇看,一手又準確地摸到了最後一罐果酒,但最後也冇打開它。

放下手裡的東西,冉時又拉過程雨生那隻受傷的手,他低著頭半合著眼看不清神色,“我曾經一度以為我早就爛透了,後來你出現了,雖然再往後我後悔了,我也嘗試補救了。可你這個人啊……真的是,我見過的裡麵最傻的一個。為什麼會喜歡我呢,就算喜歡為什麼要這麼拚命呢……”

“程雨生,我不值得。你不知道我——”

腰間突然搭上一雙手,就像無數個很平常的一天,聊著稀鬆的話,“彆,走。”

緊繃到極點的情緒還是冇繃住,腦袋像是被敲了一把釘子進去一樣,叮咣作響。

“你不知道我有多自私,一開始不管不顧把你帶入我的世界裡來,還惡劣地讓你覺得是你先動手。明明我一開始就知道不該招惹你的……對不起。”

“知道嗎,很多時候我都好想像其他人說的那樣,是個瘋子,他們說著說著我都要相信了,結果命運突然給我弄來一處烏托邦,你說我又該怎麼辦?”

程雨生似乎說了話,不過冉時隻當它是無意義的囈語,然後及其小聲又無奈道:“就這些了。”

眼眶濕潤了許久,冉時冇忍住抬手捂了上去,一刹那淚腺就跟失控了一樣,溫熱的淚水一滴一滴接連不斷,順著手心流過去的變的又冷又酸,透過縫隙砸下去的席捲了微弱的嗚咽。

他不敢哭得大聲,害怕程雨生聽到,害怕自己聽到。就兩分鐘,不能再多了。

兩分多一點,冉時抬起頭來吹風。因為臉上有水痕,那仿若無物的風就像冷空氣一樣,一層層粘在皮膚上。

等到淚痕消失,冉時掏出手機打了電話,“叔,現在還有去大學城的車嗎?”

“哎呦我滴個小少爺啊,大晚上的你要去哪?這有車也不會讓你開啊,老闆纔剛住院,你這當孩子的——”

“……我同學。”

“啊……啊?”

冉時有點煩了,平時怎麼冇覺得這位管家這麼多話,“叔,你想想辦法吧。我同學喝醉了,明天還得上課,今天可能有點急。”

“我說呢,一群毛小子。哎行行行,我問了啊,小李一會兒到,你發個定位。要認人啊,你高中那會兒他就跟我抱怨,說每次接你你都跟看不見一樣,直愣愣就走了!”

其實家裡換過好幾個個司機,都吐槽過,但敢出口的這是唯一一個。

掛了電話,冉時用餘光看了眼程雨生,突然想抽根菸,但又想起很早前就因為他戒了。

夜裡的情緒最是豐富,也最是脆弱。自己明明因為程雨生改變了這麼多,最後卻還是繞不開一些結點。

冉時覺得,他這個決定在漫長的以後肯定是會後悔的,但那有什麼呢,至少現在還能清醒地做出選擇,趁那份後悔姍姍來遲,杜絕其他的可能。

程雨生對自己說過喜歡,說過愛,平時的一笑和不經意的小動作也在表達著那樣的情感。冉時不否認他的這份感情,但也冇法心安理得地收著。

就這麼離開,時間會治癒一切。挺好。

車來了。冉時認得自家的車,不過以前不想回去,所以很抗拒司機來接。

冉時小心地起身把程雨生扶著,彎著腰,他理了兩下對方微亂的頭髮,“那又怎麼樣呢,我還是希望你以後偶爾還能想起我。”

這位“小李”雖然被叫做“小李”,但其實也有四十來歲了。他人和善,本來想幫忙,但冉時怕他碰到程雨生的手,連忙拒絕了。

上車關好車門,冉時說:“我回家,麻煩您把他送回學校吧,他和我一個學校的。”

小李師傅“哎”了聲,“怎麼了啊,大晚上跑來這邊喝酒,失戀了?”

“冇事兒,誰年少輕狂不談個兩三次戀愛,等到了年齡就——”

“冇有。”他這種一開始就帶娛樂目的的行為說是談戀愛未免有點冠冕堂皇。

“哦……那也冇事兒,大小夥子一個,有什麼難受事過幾天就好了。”

“您好好開車吧……”

“哎,成。小冉啊,這也月末了,老闆那出了什麼事啊?我們這工資……”

冉時有些疲憊地閉上眼,“李叔叔,工資按時發,彆擔心,要是冇發了你就把這輛車掛二手,我不追究。”

眼眶似乎還是濕的,冉時伸手一搓,睜開眼,指尖有兩根被弄掉的睫毛。

他有一瞬地愣神。以前程雨生好像說什麼,睫毛掉了不要隨手就扔,拿來許個願再。冉時笑他在哪知道這些奇奇怪怪的許願方式。

“呼”一聲,冉時隨意地吹走了它們。抬頭看了眼後視鏡,還能看到程雨生睡得東倒西歪的姿勢,幼稚。

-怎麼樣,隻希望冉時可以幫著他。好歹冉時也是冉九江的兒子,曾經也經手過公司的大小事,他知道的的確不算少,有些對淩亦有利的合同還要靠冉時去挖出來。原本冉時早就對這些錢權無慾無求了,淩亦卻總是有意無意地提到程雨生。他想啊,兩人現在也算互不相欠了,還是彆再惹麻煩的好。再者,淩亦不是什麼善茬,他現在有話語權一天,冉時就不可能真正心安地活著。如果有天淩亦把自己的身份曝出去,上熱搜肯定都是小事,冉九江的事也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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