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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管閒事

丟進王府地牢的那一刻,江家上下也鬨翻了天,二小姐江莫辭並幾個丫鬟跪了一地,戰戰兢兢的同太傅江行知交代了個明明白白。“簡直胡鬨!”太傅一拍桌子,震得近旁幾人抖若篩糠。江夫人蹙著眉,既擔憂三丫頭,又心疼哭花了一張小臉的二姑娘,看看太傅一張冷臉左右為難。江行知安撫了夫人兩句,即刻派人去追查江莫梨的下落。“老爺!”江夫人慾言又止。“若芙勿憂,為夫醒得……”江夫人這才稍稍安下一點心,女子名節何其重要,斷不能...-

莫梨怎麼回的府,她是一點都不知道,等好容易醒過來,見閨房內烏泱泱站了一老波人,嚇了好大一大跳。

……

臥榻之上,太傅夫人薛若芙坐在近旁,一臉的擔憂,大姐江莫笙陪在近旁,二姐江莫辭眼睛紅紅顯然是又哭過了,江行知在外間來回踱著步。

莫梨眼睛一轉纔要裝睡,卻被江莫笙戳穿:

“梨兒醒了?”

好嘛!識時務者為俊傑,莫梨擠出兩行清淚,抽抽又嗒嗒

“媽(不是!錯了!)……孃親!梨兒再也不敢了!”

脖子上的指印越發的明顯,再配上她此刻一臉委屈可憐的小表情,任誰也不忍再苛責,何況才大病初癒,因禍得福,從個呆呼呼的小傻子變成了玲瓏剔透,明眸皓齒的俏丫頭,也不知道遭此一嚇,會不會又傻回去……

江夫人拭乾麵頰邊的眼淚,心疼卻又無奈的伸出指尖輕點莫梨額頭,江莫笙抿唇一笑,躲在孃親身後卻難掩疼惜的看著莫梨,讓她以後莫再調皮惹人擔心的意思不能更明顯。

莫梨撅著嘴看大姐姐,江莫笙憐惜多過責怪,輕撫過她柔軟的長髮,一麵喚丫鬟來給她上藥,一麵扶起孃親回去休息,鬨了這老半天,都折騰得不輕。

二姐江莫辭才又要哭,被莫梨一把拽過手貼於麵上同她撒嬌,連聲幾句好姐姐,逗得她一時有些哭笑不得。

輕輕怕了莫梨幾下數落道:“叫什麼莫梨?合該叫‘莫操心’纔是!”

嘻嘻!莫梨裝乖問她自己是怎麼回來的。

江莫辭替她掩好被角說:“被王府的馬車給駝回來的!侍衛隻說是差一丁點兒就被璟王當成匪盜餘孽殺掉了!”

“要不是大姐姐扶著,隻怕孃親得當著王府嬤嬤的麵厥過去!以後彆再亂跑了,阿梨,好妹妹,嚇死姐姐了!!”

莫梨麵上點頭,心裡想的卻是,璟王,哪個璟王?山洞裡一言不合就要掐死她的那個男人嗎……

虧他表麵看起來一副風光霽月的俊俏模樣,卻一連兩次都想要她的命,背地裡定是個殺人如麻的大變態!

“阿梨?”江莫辭的聲音打斷了她正在腦補的畫麵,莫梨偏頭看她。

“爹爹說改日要備份厚禮以便感謝璟王的搭救之恩,你說……”

“你等會兒?感謝?搭救?救誰之恩?”

莫梨以為自己聽錯了,江行知是不是讀書讀傻了?這個什麼王爺差點要了他親親女兒的命?他還要去感謝人家?這還是不是她親爹?冇有打上門就不錯了吧!

“怎麼了,阿梨?”江莫辭看她指著自己的脖子喊疼,心下瞭然,輕撫她脖子上的紅□□道這個王爺下手確實狠厲,不過得虧遇到的是他,若是換了彆人,隻怕……

“你就安生點吧,要不是璟王,我都不敢想現在你人會在哪裡!”

還能在哪?!要不已經開開心心的回到現代在刷劇了,要不多少也能在山洞裡發現點線索之類的,即便最後什麼問題也找不出來,再不濟也得是悄無聲息的回來江府纔是,哪有現在這好些的事情!她還要謝他?她不弄死他已經是大慈大悲了好嗎!

想想就來氣,莫梨索性蒙上被子倒頭睡覺,睡著了就什麼都不用想了,夢裡什麼都有!

奈何千算萬算,何曾想周公偏也要和她作對,夢裡全是被那個什麼王,一路追殺了一圈又一圈,最後實在是跑不動了,一心求死卻反而驚醒了。

推開閨房軒窗,近前幾級青磚砌築的台階早已磨平了棱角,磚縫裡露出滋生的青苔,幾叢野草貼著牆根鑽出,草尖上掛著晶瑩的露珠,在日影下熠熠生輝。

舉目四望,但見庭院裡入目皆是青綠,窗前的花圃裡,栽種著四時不謝的奇花異草,和近處的幾叢翠竹相映成趣,更顯鮮花爛漫,草木葳蕤,令人目眩神迷。

莫梨一時技癢,還散著長髮就要提筆在案前作畫。

寥寥數筆,將自然之美勾勒得淋漓儘致,那宣紙上的淡雅色彩與靈動的線條,令人心曠神怡。

少女作畫時的恬靜和優雅,在晨光裡暖了一室花俏,她時而蹙眉,時而舒展,抿了嘴,眉眼裡儘是認真。

晨起時還未換下的蘭苕色長裙,婉約如流水,她細嫩的肌膚在淡淡翠色映襯下,更顯得吹彈可破。一陣微風拂過,曲線被淡淡描繪,身姿曼妙如同楊柳在風中搖曳,看呆了正欲進門的江莫辭。

莫梨眼尾染笑,落款時有意改了句詩來泄憤,簽上名,終於心情大好的丟了筆,卻見莫辭愣在門口不敢上前。

“怎的了?二姐姐一大早的冇睡醒傻了嗎?”

莫梨微微一笑,眸光似一泓清泉流淌,澄澈而透明,當真是應了那句,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江莫辭見妹妹難得這樣喜上眉梢,便也打趣她道:“本以為隻是高燒一場將混沌腦子燒清醒了些,何曾想居然還打通了任督二脈......”

言罷,見莫梨飄來那一言難儘的淡淡眼神後,又憋不住笑得花枝亂顫。

“快讓二姐姐看看,畫了副怎樣的大作,這樣喜不自勝!”

江莫辭湊上前,卻忽而驚得說不出話。

莫梨笑著看她一副大驚小怪的模樣,想她在現代好歹也是師從首屈一指的著名國畫大師董昌炎,作為董老的關門弟子又深得他老人家真傳,這點自信她還是有的。

宣紙之上,亭台樓閣間,似遙遙傳出悠揚的絲竹之聲,和蒼翠欲滴的樹林裡婉轉的鳥鳴聲交相輝映,混合了瀰漫的春日花香,飄向畫作之外,直漾出去老遠,令人心醉神迷。

“怎麼樣?二姐姐品鑒的如何?”莫梨笑得眉眼彎彎。

“了不得了!我江府要出個大家了!”江莫辭誇張的用絲帕掩住唇,輕笑起來,拈起薄薄那副宣紙畫,丟下一句要去尋母親一起鑒賞就飛也似的往門邊去了。

路過簷下,江莫辭還不忘透過花窗尋她開心:“梨兒,回頭我還要央你幫我作副春睡美人圖呢!”

“好呀,二姐姐先在美人靠上睡上一睡,讓妹妹看看是美是不美……”

“去你的!”

姑娘們的嬉笑聲漾起在水間廊下,隨風飄散出去老遠……

江莫辭找了一圈冇見著人,來到阿爹書房,將畫細細攤平放在案上,壓了鎮紙,轉念一想,又怕有毛手毛腳的丫頭端茶遞水的時候弄臟了這樣好的畫,索性夾在下一層,等阿爹來了再同他說也不遲。

卻說春日微風吹動樹葉沙沙作響,湖麵碧波盪漾,楊湯柳拂堤,好一派春意盎然的美景。

永盛街上人聲鼎沸,叫賣聲、談笑聲此起彼伏。街道兩旁攤位林立,各色商品琳琅滿目。絲綢、瓷器、古玩等各式珍奇稀罕物品吸引了眾人駐足觀賞。幾個江湖藝人正在表演雜技,人群中不時發出陣陣喝彩聲。孩子們在人裙中穿梭嬉戲,歡笑聲此起彼伏。

臨街二樓的朱窗半開,沁來悠悠淡香,暖風熏得莫梨泛起絲絲睏意。

粉妝玉琢的一張小臉顧盼生輝好似桃花帶露,眉如新月,皓齒硃脣,雙眸清澈透亮,又如碧水深潭,長髮半挽恰似烏雲堆雪,唇角微彎似笑非笑,有如春風拂麵,百花盛開。

並未飲酒卻似半醉,輕磕眼簾,神思飄散之時,忽聞一陣清脆的馬蹄聲遙遙傳開,凝目看去,但見一人策馬而來。

遙望那男子麵容清雋,遠遠看去便知是個極英俊的年輕郎君,一身月白錦袍,烏髮束冠,端坐於高頭駿馬之上,眼神凜然如戰神俯瞰眾生。

逆著光,莫梨似能看清他金冠之上的那枚紫玉,晶瑩剔透如翠,散發著神秘的紫色光芒,彷彿隱匿了無窮的奧秘,華貴異常。

晦氣!春來無事,卻偏叫他常常入夢來……真真是陰魂不散啊!

可何曾想到,莫梨的這副畫,就這樣被捲入畫軸,當成江行知的謝禮轍轉送到了“晦氣又陰魂不散”的裴應淮的手上。

他漫不經心的緩緩展開,卻被其間的那張薄薄宣紙吸引住了目光。

畫中沿著花樹間的一條蜿蜒小徑,但見兩旁綠樹成蔭,樹下青草從雜,野花點綴其間,細草長葉上露珠滾滾,在日影下閃爍著耀目的光芒。

微風輕拂而過,花樹隨風搖曳,片片落英散發著淡淡芬芳飄飛而下,落滿遊人髮梢和肩頭,令人流連忘返。

再去看那角落題字:

最是春風管閒事,粉他桃花白人頭。

落款是短短二字:莫梨。

嘖……

小傻子還能作出此等水平的畫作?!裴應淮著實吃驚不小。

細細品味那書法字體,運筆靈動,筆跡瘦勁,至瘦而不失其肉,筆畫相對瘦硬,運轉提頓等運筆痕跡顯而易見,筆法外露,尤可見其風姿綽約之處,可想而知,冇個三年五載的勤學苦練,揮毫潑墨,難有此果。

這真是小傻子的墨寶?想到那個窩在他懷裡一無所覺的人兒,隻覺難以置信。

不過暫時按下這些不表,裴應淮心下隻覺古怪,再去細細琢磨那兩句詩,怎麼總感覺像是在罵他多管閒事?

……

“淩肅……”

“王爺?”淩肅在近旁垂首靜待裴應淮吩咐。

他拈起那張薄薄宣紙道:“看看。”

淩肅雙手接過細細觀摩,待看到落款之時,顯然一驚:“這?”

裴應淮嘴角輕揚卻不言語。

“想來傳說江太傅家的三小姐,大病一場因禍得福治好了腦子倒像是真的了……”

在裴應淮看來,能畫此畫,作出此詩的江三姑娘確是一點不傻,隻是不知道,短短時日能將書畫技藝精進到這種地步用的又是何種方法,這念頭剛起,卻讓他萬頃無波的內心泛起一絲淡淡的好奇……

-聞一陣清脆的馬蹄聲遙遙傳開,凝目看去,但見一人策馬而來。遙望那男子麵容清雋,遠遠看去便知是個極英俊的年輕郎君,一身月白錦袍,烏髮束冠,端坐於高頭駿馬之上,眼神凜然如戰神俯瞰眾生。逆著光,莫梨似能看清他金冠之上的那枚紫玉,晶瑩剔透如翠,散發著神秘的紫色光芒,彷彿隱匿了無窮的奧秘,華貴異常。晦氣!春來無事,卻偏叫他常常入夢來……真真是陰魂不散啊!可何曾想到,莫梨的這副畫,就這樣被捲入畫軸,當成江行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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