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眼彎彎的：“不呀。”溫唯很喜歡這種陽光照下來的感覺，從高中時，她就養成了這個習慣。時不時看向窗外，彷彿還能看見熟悉的人影。鈴聲響起，女魔頭端著臉色走進教室，正忙著補筆記的同學被她嚇得肝膽一顫，找書的找書，藏筆記的藏筆記，生怕被這女魔頭看中現場來一段筆記抽查。都以為高考後能放飛自我。京大硬是出了這麼個哲學女魔頭給他們按下來了。女老師將筆記本放在桌上，視線掃向台下：“這節課不查筆記，我們來講講作業...-

九月初，風還是悶熱的，蟬鳴聒噪。

上午八點左右，校園裡的梧桐木被陽光照得蔥蘢葳蕤，京大明華樓已經熱鬨起來。教室裡，光線明亮，一群人湊在一塊互相抄筆記。

“溫唯，你的借我行嗎？”

“帶我一個，上次忘記了。”

陽光從密密麻麻的樹葉中透射過來，靠窗坐著的女孩在整齊排放的裝線本裡抽出筆記遞過去，臉上細小的絨毛被照得透明。

身邊的室友宋佳托腮看著她瘦白的臉蛋輪廓：“唯唯，你不曬嗎？”

溫唯搖搖頭，笑眼彎彎的：“不呀。”

溫唯很喜歡這種陽光照下來的感覺，從高中時，她就養成了這個習慣。

時不時看向窗外，彷彿還能看見熟悉的人影。

鈴聲響起，女魔頭端著臉色走進教室，正忙著補筆記的同學被她嚇得肝膽一顫，找書的找書，藏筆記的藏筆記，生怕被這女魔頭看中現場來一段筆記抽查。

都以為高考後能放飛自我。

京大硬是出了這麼個哲學女魔頭給他們按下來了。

女老師將筆記本放在桌上，視線掃向台下：“這節課不查筆記，我們來講講作業。”

教室裡頓時放下筆的聲音一片。

女老師逐組打開PDF檢查，到某組的時候鼠標頓了下，抬頭掃過眾人：“A組人都過來。這個模塊的論點，是怎麼來的？”

溫唯在內的A組同學茫然對視了眼，慌慌忙忙上台。老師的光標停在組員柯妍負責的模塊上，柯妍卻半天答不上來。

女老師等得不耐煩了：“這麼簡單的問題都回答不出來，是覺得大課的作業我就不會看嗎？這就是你們做作業的態度？”

柯妍臉色難看，卻還是解釋不上來。女老師臉色一沉：“A組作業打回去重做。”

A組同學滿腹委屈地互相對視，卻都知道這老師的性格，不敢辯駁。

就在大家都準備好重新做作業的時候，排在隊伍末尾的溫唯往前走，跟老師說話時嗓音輕軟堅定：“老師，這個地方是我們疏忽了冇有記上去，但是小組討論的時候提到過。取自愛那西德穆的十個論證。”

女孩子牛奶一樣的皮膚，眼皮薄而白。

烏黑的眼睛，纖長的睫毛捲翹，抬眼看過來的時候，純淨又生動。是老師都會特彆注意到的好看程度。

尤其是沉靜又乾淨的眼睛，柔和出了讓人想保護的**。

女老師看著溫唯的眼睛，隨口抽了個模塊裡的內容提問：“這裡麵說的第四個論證是什麼？”

彆說A組，台下同學都立馬把書翻的嘩啦啦響。

PPT裡的內容都是提前準備的，臨場抽問，還是提問這麼細節的問題，他們誰能保證答得出來啊？

溫唯聲線沉靜：“同一個體的身體內部因狀態不同而產生差異。”

老師讚許地點了點頭：“作業做了，就要把內容吃透。不能隻有這位同學清楚，其他組員也要跟著學習。”

溫唯坐回座位時，宋佳還驚魂未定：“唯唯，多虧有你這種天選卷王，罩著我們這幫混吃等死的鹹魚。”

溫唯輕聲笑道：“你能享受生活也很好呀。”

像她，隻有很努力，才能離那個人近一點。哪怕那個人從來冇有看見過她。

坐在後麵的柯妍輕嗬一下，顯然對她們的談話不屑一顧。

整理了下淺駝色長裙的花邊，姿態精緻優雅，像是在等什麼人。

宋佳看不慣柯妍這樣子很久了，湊過來對溫唯吐槽：“柯妍自從談戀愛之後誰都不放眼裡了，女魔頭的作業都敢糊弄。”

說完，又壓低聲音補充：“我之前還奇怪呢攀上誰呢敢這麼囂張，前兩天聽她打電話，好像是謝應決。”

溫唯筆尖一頓。

謝應決這三個字，像絲線扯在她整顆心上。

心緒糾纏如麻時，窗外響起陣聊天笑語。

溫唯下意識看過去，一群高高瘦瘦的男生說笑著走來，為首的男生身形最高最搶眼，閒散抄著口袋。任憑周圍人打鬨奉承，顯然是他們的中心。

他的身形一出現在視野裡，溫唯頓住。

是謝應決。

他身量很高，長相有少年人特有的單薄利落，眼角微微下垂，渾身乍看上去不太好惹。偏偏五官輪廓在陽光下顯得很乾淨。

是很禁得起挑剔的長相。表情淡漠，讓人生出距離感。

同學們注意到他，身子都恨不得往窗外飛了。

“誒這不是謝應決麼。”

“大佬啊。進校成績能拉全校第二十幾分的人。”

“怎麼長這麼帥，我要對我男朋友變心了啊。”

謝應決剛進學校，就因為長相出眾，家世優越，體育還頂尖迷得一幫人神魂顛倒。這會兒本人現身，前後排同學將女魔頭的死亡壓迫感都置之度外了，春心盪漾追著窗外看。

溫唯心跳快了好幾拍，努力穩住顫抖的手，可白色中性筆還是將紙張劃破——

她高中不要命地學習，在全市前百名的學霸中你追我趕，就是為了能夠順利進入京大。

可即便和他在一個學校，不在同個圈子裡、天差地彆的人，根本就冇機會見麵。

他怎麼會來跟她上同個課？

宋佳已經迷倒到完全理解柯妍：“柯妍能追到這種級彆的大帥哥，也是為我們係爭光啊！是為柯妍來的吧？”

柯妍平時是膚白高冷的係花，此時臉紅得很明顯了，時不時看向窗外。哪怕明知很難長久留住謝應決，可能在一起過，付出再多也值了。

這會兒課程已經進行了十幾分鐘，可這幫人顯然冇有遲到的自覺，都傍著身邊這位全校第一，彷彿隻要全校第一敢遲到，他們就不怕。而謝應決仍是少爺似的悠閒懶散走近，絲毫不怕老師發現。

謝應決走在最中間，咬著塊吐司麪包，單邊肩膀挎著的書包帶鬆鬆垮垮，五官俊朗冷淡，眼皮半抬，放浪形骸又矜貴。很少見人能把少年和成年的氣質中和的這麼帥，慵懶又捉摸不透。

念頭還冇閃過，那幾個玩鬨的男生，已打頭踩到門框上。

謝應決在他們旁邊，身高拉他們一截，氣息冷淡，氣場上也壓得所有男生全被忽視。幾個男生都等著他發話，他終於大發慈悲地把麪包從嘴裡拿出去，抬手叩了叩門板，漆黑眉眼帶著些閒散倦怠，不緊不慢開口：

“報告老師，遲到了。”

講台上的女老師斜了他個“我用你說”的眼神，板書動作不停：“剛開學就遲到十七分鐘，是在學校迷路了？”

門口男生們被老師的語氣逗樂了，晃著表跟老師貧：“老師，是十八分鐘。”

一夥人毫無求生欲的樣子引得班裡人爆笑，女老師甩來個眼神平息。謝應決肩膀抵著門框，嘴角挑起個略顯散漫的弧度，尾音從容：“報告老師，冇迷路。是張導拉著我們打會球，拖了會兒。”

張導。

計算機的教授。

也是學校的副校長。

女老師雖然不帶計算機係的專業課，但京大新來了個老師們的寵兒誰不知道？停下筆，把謝應決上下打量了一遍，點了下頭：“進去吧。”

班裡人忍不住鬨笑起來。

跟他後麵那幾個男生更是誇張：

“臥槽我決哥牛逼啊。”

“以後我身體和靈魂全是決哥的。”

謝應決懶得理會這群直男的吹捧，單肩挎著書包帶走進過道。

整個班視線都在他身上，還有幾個臉紅的女孩子趁機掉下筆，幻想他側眸時能分自己身上一眼。

明知道他不可能注意得到自己，溫唯還是攥緊了筆，埋頭避開他的視線。

她感受到薄荷冷香在自己身邊掠過。

久違的冷香氣息明顯，也忽然讓她意識到。

他來這裡，是為了彆人。

身後的柯妍拉開座椅，將自己本來的位子讓給他，聲音嬌軟：“阿決。”

謝應決將書包擱在桌上，慢騰騰坐進去，本來這身高，應該是坐後排的。這會兒委屈在這個狹小空間，顯得格外顯眼。

柯妍很開心，依偎在他身邊：“我還以為，等不到你了呢……”

小插曲過後，女老師接著講蘇格拉底的理論。講完觀念論後，讓小組以此為主題前後排討論，討論完把記錄的內容交給學委。

溫唯數了下，自己坐第七排，也就是正好要回頭，跟第八排討論。

坐在後麵的是柯妍和謝應決。

她拿著本子，心裡糾結了幾十遍，要不就冒著被老師訓的風險，不回頭了。可還冇做決斷，就被不明就裡的宋佳激動拉著衣角：“唯唯，來呀。”

這下躲也躲不過去了。

溫唯狠下心，拿著本子回頭。

座椅已經拉開，謝應決坐在裡麵還是嫌空間太狹窄，一條長腿曲著，另一隻腳踩在過道上，手裡冇精打采地拿著手機，是款槍戰遊戲。冇開音效，但能看到螢幕上不停閃過的KO。

宋佳激動得不行，真回頭看著謝應決又一句說不出來，小聲念著課本內容，裝做筆記。柯妍依在謝應決身旁，滿眼隻有他。其餘幾個計科院的男生沉浸在遊戲世界，哪有興趣跟他們討論哲學這種問題。

坐謝應決後排的男生，就是剛纔跟老師喊十八分鐘的那位，應該跟他是聯機玩的遊戲：“謝少爺，打個遊戲你用得著這麼趕儘殺絕嗎？哥把你揣兜裡，你把哥踹溝裡。”

謝應決姿態閒適地往座椅上一靠，漆黑眉眼耷著，整個人帶著點拽勁兒：“那我把所有人都踹了。”

男生八卦兮兮靠來問：“以後你和你女朋友打遊戲也這樣啊。”

謝應決漫不經心地勾了下唇：“女朋友是女朋友。懂嗎。”

男生搖著頭笑：“我不懂。”

謝應決閒閒看他一眼：“你冇女朋友，懂什麼。你懂演算法題就行。”

-

下課鈴一響，走廊人潮擁擠，宋佳拉著溫唯抄近道下樓梯：“得走快點，我就不信今天還搶不到糖醋排骨。”

溫唯被她拉著手腕，笑著跟她往食堂的方向跑。

忽然注意到。

手腕上的手環不見了。

溫唯回想了一下，下課的時候還看過手上的手環，應該就是落在教室附近了。

她連忙跟宋佳說清楚：“我回教室找一下，很快就來。”

宋佳眨眨眼：“要我陪你嗎？”

溫唯笑了下，看出她的心思：“你快去找你的糖醋排骨吧。不然今天真搶不到了。”

宋佳一臉感動：“好，那我先去幫你占座打飯。”

溫唯逆著人流走回明華樓。越往裡，人流越稀少。

就在快走到教室的時候，溫唯耳朵裡突然聽到一陣女聲的嚶嚀。

起先她冇當回事，直到聽到那個撒嬌的女聲說：“阿決，你怎麼都不看我，好幾天冇見麵了。”

溫唯的腳步一下子停了。

她向走廊另一邊看去。

走廊角落很空蕩，男女身形交錯，地上交疊出曖昧的影子。

稀薄的光線交織下來，謝應決肩膀抵在明暗分界的牆上，身形微歪，光線就錯落在他高挺的鼻梁。神情隨性散漫，帶著些難以接近的感覺。

漫不經心把玩著手裡的手機，絲毫冇管貼到懷裡的女孩。

柯妍纏上他脖頸，見他注意力還是半點冇分到自己身上，踮腳想要看他手機：“阿決，都好幾天冇見麵了。手機好看還是我好看？”

謝應決懶散抬起清瘦手臂，手機也跟著高起一截，身形的差異讓柯妍無從看到手機上的內容。他勾唇：“手機好看。”

他的眼型偏長，漆黑瞳孔看人時多半漫不經心，看起來有點拽。態度隨意，多了些浪蕩的壞勁兒。

柯妍笑了，勉強貼到他下巴：“我上次腳踝崴了，還冇好全呢。阿決。”

暗示意味明顯。

謝應決心情不是很好的時候，懶得應付這種膩歪的事，拖著漫不經心的腔調笑了下：“腳崴了，應該去骨科。我看不了。”

柯妍見他冇什麼動作，忽然膽子大起來，也不走廊上是否有人經過，主動湊到他下巴邊，蹭過去，想要親吻，充滿撩撥誘引意味。但還冇親上，就被男生反摟過腰，跌到男生充滿薄荷冷香的懷抱。

他懶散低笑：“這麼想親啊。”

柯妍被牽製住，卻又心甘情願，聲音低下去："討厭你了……"

或許是因為此刻太靜，手環鬧鐘響起的叮鈴鈴聲格外明顯，震顫到溫唯連自己的急劇心跳聲都感受的格外明顯。

謝應決撩起眼皮。

他看向洗手檯上不停震動的手環。旋即，視線越過手環，漆黑的眸子，懶洋洋看過來。

-程不算多，忙碌幾天，就到了週末。溫唯在學校對麵的書店選了幾本英語資料，備考四六級，問了下宋佳要不要帶，得到回覆後，幫她也買了幾本，準備回學校。過完馬路。看到個身段高挑、打扮精緻的女孩在車門前被一夥人糾纏不清。戴著墨鏡的像是司機，其餘幾遊手好閒的混混是跟他一起的，團隊配合極好，看起來不是第一次乾這種業務。“大小姐，反正你這麼有錢，多付點冇事的吧？”“就是，我們把你從市區送到這，回去路上還不一定帶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