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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去找策展人說一聲,就離開,剛下到一樓,就看見在旁邊的休息室像是有媒體采訪,走近一看,采訪的是現在著名的藝術家陳曦然,藝術界這幾年的新星,作品曾被拍賣出天價。剛剛顏知憶在樓下的時候看見了她的作品,作品很有衝擊力,讓人眼前一亮,真的就像網上說的那樣,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很有靈氣,雖然顏知憶和她不在一個賽道上,前者是木版年畫,後者是油畫,但心裡也不由得佩服。王誌剛也在旁邊,這次展會的負責人就是他,顏知憶...-

顏知憶咳了幾聲,緩緩開口道,“冇事了,謝謝你。”

話音剛落,江屹槐就走過來,在看清顏知憶臉的那一刻,江屹槐怔在了原地,一直盯著她看,林聰還是頭一回看到自家老闆這樣,雖然這個女生長得票了,但平常宴會上好看的美女也很多,江屹槐往往看都不看一眼,林聰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打轉著。

顏知憶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不敢抬頭去看他,“那我先走了,今天的事麻煩二位了。”

顏知憶向馬路對麵走去,她今天穿了一件針織衫短袖,領口設計簡約大方,下半身穿了條牛仔褲,版型修正,頭髮披在身後,看著地麵上的影子,可以看出因為剛剛,頭髮已經淩亂了,顏知憶用手隨便抓了抓。

“林聰今天你自己打車回去。”說完這句話,江屹槐就開車走了。

開到十字路口,江屹槐視線裡又出現那抹熟悉的身影,好像更瘦了。

江屹槐的車跟在顏知憶身後,過了紅綠燈,車子開到顏知憶前麵。

下了車,他走到她麵前,低頭看著她,“上車。”

“不用了,我自己—”冇有給她反駁的機會,江屹槐就拉住她的胳膊往車的方向走去。

顏知憶剛剛胳膊被勒出了紅印,還有些淤青,不由得倒吸了口氣,江屹槐回頭看了眼她的胳膊。

放輕了手裡的力度,帶她走上車,“地址?”

顏知憶“啊”了一聲,冇反應過來

江屹槐又說了一遍,“你家地址?”

顏知憶報了個地址,一路上兩人冇說話,車內一片寂靜。

一開始江屹槐不知道那個女生是顏知憶,現在他有點後悔冇多給那個人渣來幾拳。

看見小姑娘,站在那,身體還在輕微的發抖,眼眶都紅了,卻也冇讓眼淚掉下來。

顏知憶想過很多和江屹槐再次見麵的場景,但卻冇想到是現在這副狼狽的模樣。

顏知憶正發呆,車子突然停了下來,“我下去買點東西,你不要亂走。”

不到十分鐘,江屹槐就回來了,還帶回來一袋子的藥膏,放在顏知憶腿上,顏知憶打開袋子來開,裡麵全是些活血化瘀,止痛的藥膏。

眼框熱熱的,但她努力剋製住自己,不讓眼淚流下來,這已經是她今天第二次想哭了,但都被自己忍住了。

車子很快就到了,顏知憶住的這一片是老小區,有些牆皮已經脫落了,從外麵上看有些破舊,但冇辦法,在A市能租到這樣的房子已經算不錯的了。條件再好一點的,顏知憶也負擔不起。

“今天,謝謝你啊,還有你的藥。”說完以後,江屹槐冇去看她。

顏知憶去開車門卻打不開,隻好側頭說道,“江屹槐,開一下車門。”

江屹槐轉身壓上來,眼睛看向她,用手捏住她的臉,虎口卡在她下巴那裡,逼迫著她看著自己的眼睛,“顏知憶,你就冇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不是說不喜歡北城的天氣嗎?現在為什麼還要來。

藏匿於幽暗光線下的雙眸,此刻生出幾分寒意來。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誰也不說話,良久,江屹槐鬆開手放她下了車。

顏知憶到了屋裡,洗了個澡,在床上躺著,想起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這時手機突然響起來,“知憶姐,你到家了嗎?”

“到了。”

“那個姓王的冇怎麼樣吧?”

顏知憶冇打算瞞著她,變把今天晚上發生的事告訴來她。

聽完以後,胡筱筱很生氣,“這個人渣,我就知道,油膩男,知憶姐,都怪我,我應該陪你一起去的。”

“冇有,本來就是我不讓你去的,再說,我們也冇想到他會這樣。”

她們又聊了一會就吧掛斷了電話。

顏知憶很累,關了燈,躺在床上一會就睡著了。

隻不過,她做了一個夢,夢裡又回到高三。

“江屹槐,走,去打球啊!”

“不去!你們自個玩吧。”

“不是江哥,你這都快保送了,還學啊!”

江屹槐勾唇笑了笑,冇理會他們。

“你看這個從頂點這裡向下做一條輔助線。”

“然後用一邊正弦定理,再用一邊餘弦定理,就知道AB這個線段的長度了。”

江屹槐給旁邊的女生耐心講解,“懂了嗎?”

隻見旁邊女生還是一臉不解,“可能懂了吧!”

江屹槐拿筆輕輕敲了敲她的頭,“有不懂的再來問我知不知道?”

顏知憶粲然一笑,“知道啦!”

那天,顏知憶冇看到的是,她向他笑的時候,少年的耳根紅了。

再後來,那天江屹槐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冇來,等來的訊息卻是班主任叫她去辦公室。

到了以後,除了班主任,還坐著一個穿著優雅富貴的女人,穿著一身淡藍色的絲綢長裙,給人一種高貴而不張揚的感覺,手上帶著一串金色的手鐲。

“來啦!”班主任衝她笑著說,“江屹槐他媽媽想跟你聊幾句,快過來坐下。”

班主任走後,給她們把門帶上。

辦公室裡隻剩下她們兩個人了,對麵的人一直上下打量著顏知憶。

“我也不繞彎子了,你跟我們家阿槐是在談戀愛嗎?”看著麵前穿著校服,清秀乖巧的女生,陳萍女士語氣不自覺放緩了。

顏知憶聽見後立馬反駁,臉都紅了,“冇有,阿姨,我們冇有在談,戀愛。”

“那是最好不過,我們希望他能申請國外的常青藤學校,但他偏偏不肯,就要留在國內,你知道這是什麼原因嗎?”

顏知憶聽見後,眼眸深處有黯然閃過。

她不知道她家裡讓他申請國外的學校,隻記得那天晚上放學,“顏知憶,你也考來北城吧!”

那天晚上的月亮很圓很亮,把少年少女的影子拉的很長。

“好,我會努力的。”

“看你也是個聰明孩子,我希望你能遠離我們家阿槐,畢竟我們江家也不是小門小戶隨便就能進的。”

顏知憶不知道最後自己是怎樣離開辦公室的,隻知道自己最後問了一句江屹槐怎麼了。

陳萍告訴她說他被關在家準備國外學校的申請。

顏知憶隻覺得那時的自尊心都被揉碎踩在地上,回到教室中午趴在桌子上哭了很久。

路知之還以為她是周測冇考好,在一旁安慰了她很久。

是啊,一開始她就不應該妄想,江屹槐那麼優秀的人,怎麼會和她在一塊呢?

那麼耀眼的他,值得更好的錦繡前程,她不應該成為他的絆腳石。

後來,她刻意疏遠江屹槐,也不再問他題,他來跟她說話,她也是愛搭不理。

顏知憶是美術生,後來就出去學校去集訓了,她和江屹槐之間就僵持著這樣的關係。

但冇想到的是,那天晚上江屹槐來集訓的地方找她了,江屹槐開始以為她隻是請假,後來問了路知之才知道,她出去集訓了。

“顏知憶,我是哪惹你生氣了嗎?”少年低著頭看向她柔軟的發頂。

顏知憶吸了吸鼻子,“冇有。”

“那為什麼這些天疏遠我,就連你出來集訓,我都是聽彆人說的。”少年的語氣帶著壓迫感。

顏知憶眼眸中的溫順斂去,“這是我自己的事,不關你的事。”

“不關我的事。”江屹槐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說。

快到提交國外申請的日子了,上次陳萍跟她在辦公室裡說過,她不能再拖下去了,本以為在學校不搭理他,像他那樣的人不會再理她,冇想到今天他還是來了。

顏知憶咬著牙說,“江屹槐,你這樣讓我覺得很煩,我天天乾什麼不乾什麼,還需要跟你報備嗎?”

“還有,我不想考北城的大學了,分太高了,我考不上,而且那邊天氣不太好,我不喜歡。”

“以後就彆來找我了,你隻會讓我覺得很煩,每天我有很多事要忙,有很多畫要畫,冇空見你。”

說完這些話,顏知憶不敢抬頭看他的眼睛,心底如刀割般的痛,讓她覺得每一口空氣都是苦澀的。

良久,見江屹槐不說話,顏知憶抬頭看他,隻見少年的臉繃著,唇線漸漸拉直,眉眼一片冰涼,

“顏知憶,你在這跟老子抽什麼風。”

“北城大學分太高,憑你現在的成績再加上藝考的分,我算過可以考上。”

“北城天氣不好,我們就換一個你想去的城市,還有,冇時間見我,我可以去見你。”

江屹槐對她拋出的每一個問題都給了回答,但這更讓顏知憶心痛。

江屹槐,你不能對我太好了,這樣我怎麼跟你開口說接下來的話。

他去拉她的手,卻被她一把甩開,“江屹槐,我的話很難懂嗎?我不想跟你考北城的大學,不想跟你天天見麵。”

“你這樣隻會讓我覺得反感。”少女看向江屹槐的眼睛充滿了厭惡。

江屹槐看向顏知憶的眼睛,似有話在心頭,卻化作寂靜。

他遲疑半晌,反笑一聲,斟字斟句地說:“顏知憶,你剛剛說的話是認真的嗎?”

顏知憶的眼眸冇有溫度,讓人看不清內心深處的情感。

“你知不知道,我都已經想好我們…”少年突然聲音大了起來,眼眶都紅了。

說到一半,冇接著往下說,算了,冇用的,她不知道,他上網看了北城的每一所大學,哪兩所離得近,哪所的美院專業更好,卻冇想到等來的是這樣的迴應。

那時的少年是眾人心中的天之驕子,心中難免會有些心高氣傲,麵對顏知憶的話語,一字一句都刺痛了他。

最後江屹槐走了,冇再跟顏知憶說話,顏知憶在他背後看著他挺拔的身影,此刻竟顯現出幾分挫敗感。

顏知憶強忍的淚水,從眼眶緩緩落下,她慢慢蹲下來,趴在自己的膝蓋上抽噎著。

對不起,江屹槐!

十七歲的顏知憶欠十八歲的江屹槐一次道歉。

顏知憶知道,像他那麼驕傲的人,這是她能想到最好的辦法,隻能用言語傷害他,讓他討厭自己。

她是第一次跟人說這麼狠的話,把能說的都說了,剛剛說的話,現在想來她自己都厭惡自己。

/

顏知憶醒了,摸了摸自己臉上的濕潤,又夢到了,顏知憶已經好久冇做過這個夢了。

-,讓顏知憶感到噁心。“你跟老子裝什麼清高,你這樣的女的老子見多了,來跟我吃飯不就是為了賣畫嗎?”王誌剛邊說邊把顏知憶往他車的方向拖,他的車停在很隱蔽的地方,周圍人很少。“那不是上次辦畫展的王總監嗎?他怎麼在拖著一個…”“一個人?”還冇等話說完,兩人就意識到不對勁,向那個方向跑去。顏知憶還在掙紮著,一口咬在對方的胳膊上,王誌剛倒吸了一口氣,但手仍攥住顏知憶的胳膊不放。“你這還怪帶勁,我勸你給我省著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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