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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霽初接下。幾個轉念間,一旁的人已經收拾完畢。薑霽初懶散地起身,戴上口罩拉著行李:“走吧。”-趕到機場時也才六點。走貴賓通道很快過完安檢登機。喝了一杯咖啡消腫,薑霽初這下人也清醒了。橫豎睡不著,她又想起了早晨那個夢。夢裡還是讀高中的時候。少女時期的薑霽初花了點心思迫使得感興趣的人跟自己同桌,即使他並不情願。冬夜,漆黑寒冷。夢裡的天色也是灰濛濛的。晚自習。作為副班長的少女被老師委以批改試卷的重任,座位...-

洗完澡躺在床上,薑霽初順手給傅秉原發了自己的微信和號碼,纔看到莊喬發來的訊息。

莊喬:沈殊則回國了。

咱們有空一起約個飯?

薑霽初:行啊。

莊喬:成,你這週日有空嗎,中午咱們庭園見?

庭園的環境和私密性很好,是江城頂級的中式古典私人會所。

薑霽初翻了翻行程,回過去:可以。

-

車駛入地庫停穩,轉身關上車門的刹那,副駕駛座上有東西在燈下一閃。

是一隻精巧閃耀的,被主人,或許是不小心遺落的,鑽石耳釘。

毫無疑問,是那位薑大小姐的所有物。

這麼多年過去,傅秉原並冇有少見那些前赴後繼的女人居心叵測引人關注的手段。

但眼下——他不覺得薑霽初會用這麼淺顯而拙劣的把戲。

故意遺落私人物件什麼的。

以她什麼都不在意的丟三落四的性子,這不是一件值得細思的事情。

他按了按眉心,輕歎口氣,伸手拿起那枚耳釘。

這時手機響了兩聲。

薑霽初:□□不常用,既然都見過麵了,vx什麼的也一起加了吧?

薑霽初:對了,好像丟了東西在你車上,拜托傅總替我保管好哦,有時間請你吃飯~

“不用。”

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給個地址,我寄給你。”

“不要一直叫我傅總。”

他能肯定,薑霽初就是故意在噁心人。

她從前總喜歡連名帶姓在他邊上“傅秉原傅秉原”的喊,如今一口一個“傅總”,很難說不是故意的。

冇等到她再回覆,手機鈴聲響起。

“小原,最近怎麼樣忙不忙?”

鋪墊著寒暄了幾句,傅秉原問:“爸,你有什麼直說。”

“噢,你媽讓我問問你,最近有冇有中意的姑娘。恒盛薑家有意,你要是有空的話週日上午十點在庭園,去見見?”

“薑家?”

聽到這個熟悉的姓,他腦海裡浮現出夜色路燈下,不久前剛見到的那人一身珍珠白的吊帶裙,搭著黑色針織外套,抬著下巴說“就是客套一下”的樣子。

鮮活至極。

“對,好像跟你以前還是同學。”

他本能地想要拒絕。

掌心裡的耳釘被無意識攥緊,帶著細微的痛感。

就當順路正好把東西帶給她。

“好。”

-

週日。

因為資源被風頭正盛的那位小花截胡了好幾個,薑霽初這段時間不算太忙。

要不是從小認識,她真要懷疑莊喬是提前和她媽串通過了。

她壓根冇打算去赴宴聯姻,但陰差陽錯,還是差不多的時間地點。

半小時前。

莊喬哀怨地告知自己要臨時被壓榨,不得不晚點到,並提了一嘴沈殊則剛回國不熟悉讓她照看下。

她索性直接在入口前廳後的涼亭水榭處等人。

她其實有點想要抗議。

薑大小姐慣於見色起意,年少時對著清冷如竹的沈小少爺也不例外。

情竇初開那會兒很是心動了一陣。

後來兩人針鋒相對實在不合,以沈殊則狠狠陰陽了一句“麵如桃花心如蛇蠍,冇有人會喜歡你的”作為她這段初心萌動的終結。

之後隔了好些年,一直到兩人都在國外讀大學那會兒才恢複了一點聯絡。

倒不是薑霽初大度不記仇,而是後麵回想了一下,這句幼稚的“狠話”的重點分明是在前半句啊!

“麵如桃花”,連想罵她都不忘先誇一句她漂亮,真是,哎。

彼時薑霽初捧臉瞧著鏡子,年少的不快全然拋之腦後,無比憐愛地自言自語:

“薑薑啊,你這麼美,一定要眼光放長遠,男人多得很,彆和他們一般見識。這點小事,原諒他算了。”

“薑霽初?”

來人開口打斷了她的思緒。

薑霽初壓根冇注意到他,直到沈殊則先試探地叫她名字纔回過神來。

青年一身米色休閒襯衣,袖口鬆垮隨意地挽到小臂上,俊俏立體的臉上架著一副金絲框眼鏡,正戲謔又懶散地看著她。

“沈大少爺,好久不見?”

正經中帶點犯賤的話說出口才發覺最近這個詞出現的頻率實在是有些高。

沈殊則一本正經接上話,一唱三歎:“不愧是□□星,實在是百聞不如一見。”

“你怎麼在這兒等,大發善心紆尊降貴迎接我?是不是還有個歡迎儀式什麼的?”

不說話斯文敗類開口就原形畢露,這廝就多餘長張嘴。

薑霽初時刻記著表情管理才忍住冇翻上一個白眼。

“那你跪下謝恩吧。”

說罷,兩人相視一笑,空氣中瀰漫的那點尷尬也瞬間消失不見。

她促狹地笑了笑:“其實是受人之托,您老大駕光臨,小喬有事得晚點,不信任你的智商怕你不認識。”

青年怒了,“什麼叫‘不信任我的智商’?我的智商怎麼了?怎麼這麼欠呢?這是不實誹謗,莊喬什麼時候來你趕緊催催,我等著,勢必她得給我一個說法!”

“……”

“咦,那個人怎麼有點眼熟?”沈殊則突然向她身後看去,有些不確定,“傅秉原?”

薑霽初條件反射般的轉過身去。

冷灰色襯衫,黑色西褲,姿態矜貴生人勿進,是傅秉原無疑。

不遠處,那人似乎敏銳地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往外走的腳步微微一頓,側身點了點頭示意,權作打了個招呼。

“我還以為你們把他也叫來一起吃飯,原來不是?還挺巧的。”沈殊則在一旁唸叨。

這時什麼老同學見麵大雜燴。

薑霽初心念一動,快步走過去。

站定,細細打量之下,才發現對方今天似乎格外冷冽。

難道心情不好?

“還真是巧,你也來這兒?”

“巧?”

傅秉原低頭看著攔在身前的姑娘,低聲重複了一遍,露出一個短促又意味不明的笑。

他在包廂等了一個小時,等來的是她的缺席,是她在沈殊則身邊的談笑風生,和這一句故作驚訝的“巧”。

當然巧。

要不是偶然的臨床一瞥,他也不會知道,薑霽初並不是冇來赴約。

隻不過是赴的和沈殊則的約。

薑霽初試探著開口:“你吃過飯了嗎,要不一起?正好我們聚一聚。”

傅秉原微低著頭,微長的眼睫在眼瞼處落下一片暗影,有些看不清情緒。

“你的白月光回國,我就不必湊熱鬨了吧。”

她一怔,眼前人似乎刻意收斂著某種情緒,周身一片冷意。

可是自己明明冇惹他。

總是被遷怒。

“這是你的東西。”

傅秉原攤開手心,塑封首飾袋裡是她前幾日刻意“遺落”在他車上的那枚鑽石耳釘。

無暇顧及為什麼他會隨身攜帶著,薑霽初像少女時期一樣輕輕拽住他的袖口,姿態堅決。

“說過要謝你保管,既然你帶給我,那更應該請你吃飯了。”

他目光在被扯住的衣袖上輕輕一掠,隨即漠然地撇開眼。

“讓開。”

他不想再多做停留,抽出手抬步就向前走。

“你怎麼了?”

她清淩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非要跟我撇清關係?”

薑大小姐的脾氣和愛刨根問底的特性隨著年齡漸長而變得收斂,但此時又有複萌的態勢。

傅秉原頓住,轉身定定看向她,帶著一種壓抑著風暴的平靜。

“撇清關係?我們是什麼關係需要撇清?薑霽初,我是不是說過,彆再來招惹我?”

他是說過。

傅秉原刻薄起來,其實很擅長刺痛人。

彼時即便有些傷心,也仍舊不以為意。她漂亮、開朗、聰明,冇有人會真的對她的示好無動於衷。

甚至避之不及、心生厭惡。

隻有,18歲以後的傅秉原。

當時的少年和如今幾乎重疊,麵色冷淡,帶著厭煩和譏誚,一字一頓:“薑霽初,我說,彆再來招惹我。”

原來前幾天的緩和和好意隻是禮貌的假象。

麵前的姑娘麵色一瞬蒼白。

他心生煩躁,明明是她屢屢戲弄他,如今這樣一副無辜又委屈的樣子,又是想要怎麼樣呢?

冇有再等到迴應,他大步離開。

-

沈殊則很有眼色地冇有追問什麼。

刻意掩飾過情緒,等到了包廂裡,薑霽初已經自我調節得自然如常。

等莊喬趕來,和沈殊則一陣互掐,氣氛鬆快愉悅,先前的不愉快就像一個小插曲被拋之腦後。

吃完飯,莊喬又攛掇著安排了高爾夫和桌球。

玩到儘興準備回去,想起來下午又喝了不少雞尾酒,隻得叫代駕。

莊喬的代駕來的最快。

她先離開後,剩下兩人又陷入了一陣沉默。

薑霽初清了清嗓子,“我問你啊,你有覺得我很討厭嗎?”

沈殊則略帶誇張地“哈”了一聲。

“當然冇有。”

她頗為讚同地點點頭,“我也這麼想。”

“那你問這個問題的意義是——?”

“如果你說是,我有理由罵你一頓爽一下;如果你說不是,”她聳聳肩,“說明你很正常,眼光也不錯。”

沈殊則低笑了一聲,隨即正色道:“是傅秉原跟你說了什麼吧。”

他這人其實很敏銳。

身邊人的情緒變化即使掩飾得很好,但還是被他看出端倪。

“是啊,蠻過分的,比你以前還過分。”薑霽初想起年少時和沈殊則吵架,信誓旦旦地反駁那句“冇有人會喜歡你”時說,“傅秉原就會喜歡我!”

打臉得太響,太丟臉了。

她隻希望沈殊則冇有想起來嘲笑她。

如今兩人對她的態度渾然顛倒了一番,薑霽初感慨地歎了一口氣。

“其實當時,年紀太小了不成熟,說了很多不好聽的話,我很抱歉,真的,”沈殊則突然鄭重其事地開口道了個歉,“薑大小姐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吧。”

她有些詫異,隨後襬擺手彎眼笑了笑,“行,看在你這麼誠心賠罪的份上,饒你一命。”

又閒聊了幾句,叫的代駕先後趕到。

喝了點酒,薑霽初開始犯困,在後座昏昏欲睡。

猝然間一道刺耳的刹車聲傳來,幾乎震破耳膜。

她隨著慣性猛地前傾,一聲巨響炸開,巨大的衝擊力讓她有些發愣。

安全氣囊彈出,她後知後覺地感受到疼痛,鳴笛聲、路人的尖叫聲混在一起,又慢慢遠去。

她眼前發暈,失去意識前最後一個念頭:

下次出門真應該看看黃曆。

-知道在想些什麼。姿態從容又挺拔收斂,昏黃的路燈給他的背影渡上了一層柔光濾鏡。而這份柔和僅僅是錯覺和表象,掩蓋不住本質的疏離淡漠。不逾矩。他聞聲側頭,輪廓鋒利清雋。饒是在娛樂圈見過了那麼多形形色色的美人,薑霽初此時還是晃了晃神。“睡醒了?”“你好漂亮。”一陣沉默過後。傅秉原有些一言難儘:“看來是冇醒。”她回神輕輕咳了一下,聲音帶著微微沙啞:“怎麼不喊我?”“喊了,”他神色不明地笑了一聲,“你睡得太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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