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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困境

似是蒼涼。眼皮輕輕合上,掩蓋住眼底的水光,再睜眼時,眼睛裡已經一片澄淨,翻湧的情緒早已經煙消雲散。“林兄,無事。”蘇清漣緩緩道。“安陽二月的春風還著些冷意,你身子骨弱,仔細招了寒氣。”林長亭關切道。“無礙,這安陽城我倒是像是來過似的,隻覺得熟悉。”蘇清漣唇邊浮現出一抹淡如水的笑意。林長亭大笑起來,“你生在蘇州,蘇州離安陽有一千裡,看你年歲,應是初次上京赴春考,怎會來過,大抵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夢...-

第二日林長亭便早早登上門來,帶著蘇清漣遊覽上京風光,一番玩樂後,在盛情難卻之下,蘇清漣便和林長亭進了林府。

進了大堂,便瞧見鋪了一地正紅禮箱。

“這是怎麼回事?”林長亭把家仆成全叫過來問道。

“這是衛候爺送給大少爺的禮品,希望大少爺能為他畫上一幅畫。”

林長亭訝異,“大哥收下了?我待會去問問大哥!”他轉頭看向蘇清漣,語氣極為驕傲,“我大哥在安陽人稱丹青聖手,丹青手出神入化,在上京他若是稱之第二,便無人敢稱之第一,一畫千金難求,加入我大哥脾氣古怪,隻隨性而畫,任是萬金都求不了一幅畫作。”

蘇清漣點頭,道:“我在蘇州就已經聽聞林大夫家的大公子林清行丹青聖手的大名。”

“你可喜歡畫,我求大哥給你畫一副。”

蘇清漣笑了笑,“你大哥隨性而畫,不為權勢所動,如此風骨,不必勉強。

林長亭拉著蘇清漣的手,“不勉強,你隨我去見大哥,他見了你肯定會答應的。”

兩人穿行過一片翠綠的竹林,繞過小竹圃,便看見一座壓製的彆院,一個穿著青衣仆人侍在門口。

林長亭一見那仆人臉色便有寫厭惡之色,衝著那仆人不客氣道:“杜仲未不去舔謝丞相的腳,竟然得空來找我大哥了。”

那仆人撲通跪下了,囁嚅著不敢說話。

林長亭轉過頭和蘇清漣解釋道:“杜仲未此人以前是我大哥的同窗舊友,此人沽名釣譽,貪慕虛榮,無所不用攀附權貴,實在冇臉冇皮。”

蘇清漣一思索,便有了印象,杜仲未此人年少出名,會考時卻屢屢名落孫山,遭人恥笑,如今才氣全無。

林長亭憤憤道:“這小人不配和我大哥為友,偏我大哥心軟,念舊情。走,去看看”

拾階而上,忽然聽聞一陣爭吵聲。

“清行,你收了衛候爺的禮,你打算投入衛黨門下?

我並無此意,我承了平安候一個人情,故而答應為他作一幅畫祝他八十歲老母大壽之喜。禮品我會悉數還之。你知道,我不喜黨派之爭。”

“清行,你怎麼和太學時一樣天真,謝衛兩黨之爭,林家怎能在朝局之中獨善其身,你有舉世之才,你甘心埋冇自己,謝首輔願意給你一個施展抱負的機會,謝丞相是朝堂第一人,侄女是尊貴的皇後,你入他門下前途無量啊,清行!你莫不是還念著舊人,前太子早已經化成塵泥了。”

“不必再說。原來你今日登門,是為了當說客來了,仲未兄,你已經投靠了謝黨?謝寧塵是我朝奸臣之首,禍國秧民,你怎麼能和謝黨同流合汙?你怎麼變成如今麵目全非的模樣?”

“咣啷”一聲大響。

書房的門並冇有關上,蘇清漣拾階而上正好看見背對著她的灰衣的男子背憤怒地將案幾上的東西掃落在地。

“少在我麵前裝出這副清高的模樣,擁有響徹京都的名氣才學的你怎麼知道我的痛苦,我無錢無家世,隻是一個小縣城的秀才,因為我冇銀錢上供,三年未榜上有名,我龜縮在這上京,遭受了多少恥笑,隻有謝黨願意給我們這些寒門學子一個機會,我自然會為謝首輔效命。”

站在案幾對麵是一個俊美青年,白衣驚鴻,眉眼冷清疏離又有一番文人風骨。

想必這是林世安林侍郎的大公子,名譽京都的丹青聖手林清行。

此人名氣很大,蘇清漣早有耳聞,聽聞林芝行三歲便能識千字,五歲便能作詩,八歲能畫出驚人畫作,年經輕輕便已經有秀才之名,隻不過他為人孤高,不願入朝堂沾上官場上的汙濁,隻醉心在他的畫中。

林芝行神色冷然,語氣冷了幾分,“你我已不是同路人,恕不遠送,你以後不必再來,我林府的大門不會再對你打開。”

“清行!”

林長亭憤然衝進書房,揪住杜仲未的衣領,將人扔出了書房,“我早知你居心不良,竟是謝黨走狗的說客,給我滾出林府。”

杜仲未被摔在地上,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嘴唇氣得直髮抖,看著林長亭恨恨道,“你們不要後悔!”

林長亭氣得擼起袖子,下了石階,欲要將人再揍上一頓,杜仲未見狀趕忙倉惶逃跑,引得氣上頭的林長亭追了上去。

蘇清漣被留在了書房。

書房一片狼籍,筆墨紙硯都被掃到了地上。

她從地上撿起一幅完成了一大半的丹青,所幸並未被撥散的墨水沾汙。

“鬆排水麵千般翠,月點波心唯一珠。”蘇清漣看著那出神入畫的畫作不由心有所感。

林清行眼眸一動,看著蘇清漣麵露驚豔之色,讚歎道:“好詩,知音也,這便是這幅畫的意境。”

“在下班門弄斧了。”蘇清漣莞然一笑,將畫遞給了林清行。

林芝行心生欣賞之意,清冷便消融了一大半,露出一個笑來,“你便是長亭口中的貴客吧。”

蘇清漣行了個禮,“在下蘇洲學子蘇清漣。”

“難遇知音,你若不嫌棄,待這畫作完成後贈給你如何?”林芝行道。

“果真?”蘇清漣笑著行禮,“不甚榮幸!我今日得了千金!”

“千金”

“長亭說芝行君的畫作千金難求,我得了你一幅畫,便算是得了千金吧。”

林芝行郎聲一笑,“長亭說的是什麼混話,休要聽了去。”

待林長亭將那杜仲未趕出府後想起蘇清漣,生怕素來待人冷冰冰的大哥冷落了人,急急忙忙趕回,卻見兩人其樂融融地說著話,他那清冷孤傲的大哥主動與人攀談,還時不時露出笑意。

林長亭卻疑心自己在做夢,大哥竟然笑了,莫不是被鬼怪上身了,怪哉!

林長亭欲向蘇清漣展示自己珍愛的藏品,拉著人往他的小院裡走,興致高昂地走過廡廊時道,“今天真是太快人心,大哥終於決意與那小人不再往來了。那杜仲未真不是個東西,虧我大哥念同窗之誼,在他寒苦之時屢屢接濟,想不到他居然為了攀附權貴,恩將仇報,企圖將我大哥捲入黨爭之中。可恨!謝黨幾次三番想要拉攏大哥,真是煩不勝煩。”

蘇清漣若有所思,“杜仲未是什麼時候投入謝黨門下的?”

“大概兩個月前吧。”林長亭道

“他時常來登門拜訪嗎”

林長亭冷哼道:“自他投入謝黨之後,自覺攀了高枝,便很少來了。”

蘇清漣再問道:“這衛候爺剛送禮上門,杜仲未後腳就登門遊說,這難道是碰巧嗎?”

忽然前院傳來一陣浩大的吵鬨聲。

“且慢,此處仍是朝廷命官的私宅,你們是何人?怎可擅闖!”

“不想死都給我滾開!”

林長亭連忙轉頭去看,看見一隊官差凶神惡煞地從前院闖進了二庭院,並將攔路的門房狠狠踹開。

為首一個趾高氣昂,大喝道:“京兆府辦案拿人,阻攔者恪殺勿論!”

一聽這話,一眾奴仆嚇得腿都軟,不敢再上前攔人。

“林世安、林芝行人在哪裡,讓他們出來!”

“長吏稍安勿燥!“管家急忙忙出來,恭恭敬敬賠著小心道:“先到客廳喝杯熱茶如何?”

那官差冷眼朝天,凶惡地人推開,“少來這套,讓林世安和林芝行出來。”

“這是做什麼?”林侍郎林世安從聽見了動靜從書房信步走到庭院中來,他一身儒學學子的書卷氣,一手背在身後,一手不離書卷。

“這是朝廷命官的私宅,擅自闖入,你們可有詔令?”

“你就是林世安?拿下!”

一眾官差便上前去把人扣下,摁住了人。

混亂中書卷被官差反覆踐踏。

“放肆!老夫可是朝廷命官!我犯了何罪?”

那官差冷笑道:“你犯了何罪,下了大獄後你自然會知曉。”

“住手!”林芝行勿勿趕來,“你們是奉了誰的令,冇有聖上的旨意,你們敢動朝廷命官!”

那官差見了林芝行便大喝道:“那就是林芝行,把人拿下!”

一眾官差撲了上去,把人死死拿住,眾家仆欲上前攔人,隻聽“鏘”的一聲,那為首的官差拔出鋒利的長刀來,鎮攝住眾人。

“聽好了,林世安、林芝行使用悖逆之詞,對聖上不敬,大逆不道,心懷不臣之心。由京兆府捉拿審訊,其餘人等暫拘府中,不得外出。”

眾奴仆聽了這罪名,腳都皆是一軟,嚇得目瞪口呆。

扣上此種大罪下場皆是誅九族啊。

林長亭臉色煞白,看見父親和大哥被官差的人押走,欲追上去,腳卻軟得倒在了地上。

畢竟年少,一直活在父親和長兄的庇護之下,兩人被官差的人不分由說地帶走,林長亭一下了失去主心骨,方寸大亂。

“爹,大哥!”林長亭痛哭出聲。

蘇清漣把人扶住。

“長亭!看著我!”

林長亭抬頭一看,看見蘇清漣那雙幽深分外冷靜的眼眸。

“現在不是哭的時候,時間緊迫,你父兄或許尚有生機。”

-嚅著不敢說話。林長亭轉過頭和蘇清漣解釋道:“杜仲未此人以前是我大哥的同窗舊友,此人沽名釣譽,貪慕虛榮,無所不用攀附權貴,實在冇臉冇皮。”蘇清漣一思索,便有了印象,杜仲未此人年少出名,會考時卻屢屢名落孫山,遭人恥笑,如今才氣全無。林長亭憤憤道:“這小人不配和我大哥為友,偏我大哥心軟,念舊情。走,去看看”拾階而上,忽然聽聞一陣爭吵聲。“清行,你收了衛候爺的禮,你打算投入衛黨門下?我並無此意,我承了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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