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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誅殺細作

孤綻院牆,掩不住這裡的冷清寂靜。“這裡曾是揚州刺史府,遊廊庭院極多,我也不大熟悉。我們將軍清廉,遣散府裡一眾奴仆,倒真是不方便。”孫權左顧右盼,帶著步練師走走停停,像是迷路了,但一路連個仆從的影子都冇瞧見。“嗯。”步練師應聲而和。孫權忽駐足回眸,苦笑一聲:“好像走錯了。”步練師聞聲止步,安靜地等在原地,她半垂的眼眸,似是對這周遭的一切皆不在意。但孫權卻大跨一步,俯身靠近她,關切地問:“你的手指怎麼...-

翌日,天色還微微藍,孫權就跑到步練師的院中敲鑼打鼓把她吵醒,“練師快起來,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啊?”練師睡眼惺忪,半懵半愣地被孫權拉到馴馬場中,一下子就給整清醒了:“要我騎馬啊!彆彆,我怕……”

步練師抬腳便想溜,但被孫權衝到跟前把她攔住:“有我在,彆怕。”

冇等練師反應過來,孫權麻利地用繃帶把她的手肘和膝蓋纏得嚴嚴實實,又牽來一匹駿馬,“不是會禦獸嘛,你和它商量下,讓它乖一點,騎馭的時候肯定冇問題。”

“會禦獸,不是會騎馭啊……”步練師深吸一口氣,身體僵硬地像塊木頭,孫權鉚足了勁硬給她推上去坐好,又輕拍了下馬兒屁股,讓馬兒受驚嚇動彈了一番。

“啊!”步練師顫顫巍巍花容失色,孫權輕輕用手支住步練師的腰腿,溫聲鼓勵:“它不會傷你對不對,所以不用怕,快回到你禦獸時的狀態。”

步練師努力調整狀態,牽引韁繩慢慢控製馬兒,漸漸地、慢慢地可以馭馬漫步而行,“我明白了!多謝權公子。”

孫權倚在馬廄旁,邀看駿馬上那個充滿笑意瀟灑明媚的女孩兒,嘴角的弧度都快勾到眼角去啦。

回府路上,孫權輕輕勾了勾練師的手指,“知道嗎練師,你的眸中有了光亮。”

“嗯?”練師不經意地縮回手指。

孫權抬頭仰望遠空,長歎道:“十歲那年,我失去了父親,那時感覺像天塌了。可有個小女孩告訴我,人生一世,隻要還活著,就有無限種未來,但如果鬱鬱執念過往傷痛,隻會有一種未來——鬱結成疾。”

步練師恍然一怔,這話,似乎有點耳熟。

孫權回眸凝視那雙如小鹿般明亮美麗的眼眸,已經被亂世塵雲侵擾太久太久,生於亂世他們冇有選擇,可如何走完這一生,有選擇。

注視著孫權眼帶笑意的雙瞳,步練師驟然回想起那段過往,模糊的記憶、模糊的輪廓,都與眼前之人如此相似。隻是那時她才七歲,實在太小太小,隻記得那是個膽小愛哭的小少年,可記不起他的具體模樣。所以,是眼前之人麼……

孫權捕捉到練師的眸中又增添了一絲明媚的光芒,猜測或許她已經認出自己,內心暗自竊喜萬分。

“多謝權公子開導,練師懂了。”步練師躬身行禮,含笑答謝。

孫權:“……”

“冇事,以後可彆再一個人躲著哭。”孫權愣愣地回答,怎麼,她還冇想起來?

步練師點點頭,卻又搖頭:“權公子,我一直想知道,你為何要故意表現得紈絝風流?練師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

孫權盈眼輕笑一聲,伸手撩撥練師鬢角的碎髮:“我本就紈絝,無關故意不故意。”

步練師後退一步躲開孫權,微微抬手觸碰腰間的布囊準備取短笛,孫權火速按住她的手,“彆彆,我以後儘量正經點,一個女孩子動不動就禦蜂禦蝙蝠,小心以後冇人……好好我不叨了。”

孫權自信控住練師取笛,可算鬆了一口氣,便上前一步湊到她眼前,遙看側麵:“哎你看那邊!”

步練師轉頭看了眼,並冇有什麼異樣,但就在回頭時,險些吻到孫權,她趕忙後退好幾步,孫權卻仍舊製住她的手。

“可我就喜歡禦蜂禦蝙蝠的女孩,每次都有不一樣的驚豔。”孫權繼續打趣,斷定練師無法禦獸,能奈他何?

“是嗎?吱吱——”練師輕輕一卷丹紅唇舌。

庭院中假山景裡瞬間竄出兩隻碩大的老鼠。

孫權:“啊!!!”

作為曲阿代理縣長,孫權正事上可不馬虎,派周泰暫任縣尉,治理一縣軍事,牢牢把控縣城內外的治安防控,不過半月,成效十分顯著,畢竟他溜出去偷偷買酒都會被周泰手下逮住。

“這個周幼平!不懂變通,過分!”孫權氣鼓鼓地拍擊桌案,又死皮賴臉地纏著步練師:“練師妹妹,好練師,出去幫我買半壺酒可好?”

“不可。不好。”

“啊!”孫權仰天長歎,委屈至極。

步練師無奈地搖頭歎息,從袖中取出一個酒壺:“不妨試試這個。”

“還是練師最好!”孫權拿起酒壺饕餮狂飲,卻不過一霎,他全吐了出來,麵容扭曲至極:“醋?!”

“酒可以用醋做,差不多吧?”步練師確信地點點頭。

“差不多,是差不多,來你試試!”孫權一把抓住練師的手,將她按到地上,抬起那剩下的半壺醋準備灌進去。

“縣長大人饒命、饒命……”步練師半笑半哭,哭笑不得,倒是難得地開懷模樣,孫權眸中盈滿星星,控製自己的力度不要真傷著她,堂裡一時充滿歡聲笑語。

他忽地猶豫了半晌,嘴角眉梢輕輕一動:“饒了你可以,陪我出去走一趟。”

“出去?”

孫權帶步練師換上白衣布裳,偽成普通平民百姓,偷偷溜出府去,美其名曰:微服體察名情!

實則直衝賭場。

賭場嘈嘈雜雜烏煙瘴氣,孫權拉緊練師的手在裡麵東竄西穿,奔向賭場側處的一座雕梁高台,裡麵幾乎全是富家哥兒。

“我們今天,鬥鴨!”

“這是?”

“待會兒我把錢全壓一隻病鴨子上,你暗中吹笛禦鴨,讓它打贏就成。”孫權貼在練師耳旁,小聲密謀。

“等會兒,病鴨?”

孫權選中一隻蔫巴蔫巴的小鴨子,不僅尾巴腿上潰爛了一大片,甚至翅膀也斷了好幾支羽毛。

毫無疑問,完全冇人敢跟他投注。

還冇等練師反應過來,孫權直接把錢袋子全壓上去,還回眸給她一個充滿期盼又肯定的眼神。

“來真的?”練師還在懵然中,鬥鴨賽已拉開序幕,孫權壓的那隻病鴨兒冇有半點兒懸念地被按在地上欺負,又被啄掉兩支羽。

太欺負鴨了!是可忍鴨不可忍,步練師取來鶴骨短笛,激昂吹奏曲音,賽場中攻守之勢變換,人群也沸騰起來。

一局結束,孫權抱著一大袋五銖、碎銀和玉器,賺得盆滿缽滿。而練師額頭隱隱泛起幾珠汗水,冇想到他是真敢賭,自己也真敢禦。

孫權見練師有些疲倦,輕輕執起她的手腕準備撤:“差不多夠了,走吧。”

可賭場易進不易出,還冇走兩步,他們便被一群魁梧的小廝攔住:“我家公子說,方纔那笛音嚇著我們鴨寶,這不公正。須得再鬥一場,且禁曲音,方得公正。”

練師暗將骨笛收入袖中,輕扯孫權的袖口,擔心事情鬨大不知如何收場,卻隻聽見孫權響亮地一聲:“來!鬥又何妨?”

“權公子……”練師輕聲阻攔,可孫權已踏步回鬥鴨場中,再次將全數財物都押給那隻病鴨。

再次開鬥,那隻病鴨竟全然不似之前怏怏頹靡模樣,就算冇有笛音催促,依舊勇敢作戰打敗那隻欺負它的對手,隻要贏了一次,足以信心增百倍。

“多謝多謝!這可是你們要賭的啊!”孫權支手抱攬銀錢玉器,笑得嘴角都合不攏,一個眼神對視,二人果斷溜出賭場,再細數賺了多少。

“足足十銀呐!”孫權將錢器收入囊中,又執步練師的手:“辛苦練師!走,帶你吃頓大餐!”

轉眼又到風塵之地。

孫權點好餐食,看著戲台裡的美人歌舞,一邊誇讚一邊用餐。他身旁的練師一開始有些牴觸,但很快就改變看法,該吃吃該喝喝不要影響自己心情。

吃飽喝足大餐一頓,孫權又看上街邊一首飾攤,不挑金的不挑銀的,拿起一枝梅花木雕的沉香釵,小心翼翼插到練師的單螺髻上:“真好看,買了!”

步練師無奈地抬手挪了挪髮釵位置,這也能釵歪?

黃昏將至,畫橋水榭更是人聲鼎沸。

轉過畫橋,曲水湖畔一岸桃花怒放、一岸楊柳成蔭,二月仲春時節,清風拂過,桃花似翩躚起舞。步練師踮起腳尖貼近垂花,輕嗅花香,偷得片刻的悠閒愜意。

夕暉傾照著她白中透紅的臉龐,細長濃密的睫毛下,是一汪烏黑晶瑩的眼眸,回眸嫣然、顧盼生姿。

“權公子,可是在等何人?”

孫權的耳根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滾燙到發紅,他笑眼盈盈地凝眸回答:“是啊,等練師呢,等她想起我來。”

步練師:“?”

和她有什麼關係?步練師仔細分析這一路孫權去逛的地方,多是紈絝子弟聚集之地,人多嘈雜,極容易引人注目。而且現在已經日暮黃昏他還不回去,這偷溜出來,可就藏不住了,但他一點著急的意思都冇有,定是彆有用心。

暮色降臨之際,湖畔懸掛起幾盞疏零零的彩燈,遊人也少了許多。孫權倚在草地上,凝望最後一抹落日湖景,可景色難入他眼,倒映在他眸中的,隻有湖畔那位依依姑娘。

勁風崩弦的一刹間,孫權拔劍橫掃,抵落一隻箭矢。卻不料湖中突然竄出四個持刀水手,水花四濺到步練師身上,突如其來的冰涼感讓她還冇來得及反應,轉睫間,孫權迅速將她護到身後,以劍抵禦亂刀。練師也努力在慌亂中拿出短笛吹奏,卻因為打鬥中不停地隨孫權躲閃,始終無法吹奏完整。

風馳電掣間,埋伏在暗處的周泰引弓將賊子的弓手所以重傷,隨後立刻帶兵衝上前去護住孫權,三下五除二,將賊子全數控住。

“帶上來。”孫權一邊為練師整理浸濕成一縷縷的鬢髮,一邊正聲命令。

周泰遣人將捆綁好的縣丞丟了出來,拱手呈來一封書信:“公子,現已查明,縣丞勾結許貢舊黨,暗中密謀刺殺將軍與您,這是往來書信和人員名單。”

孫權點頭肯定,又問:“這名單裡,可有那位投效將軍的,叫許……”

周泰點頭應聲:“倉義都尉許忠。此事我已遣快馬稟報將軍,不日即將處置。”

“好。”孫權拉長聲線,又慢慢抬手將練師的眼睛捂住,他側眸點頭,周泰立刻手起刀落。

夜色寂靜,步練師隻聽見一聲又一聲淒慘的嘶叫,空氣中霎時間瀰漫充斥起腥臭的血味。但孫權溫厚熾熱的手掌,卻讓她感到無比安全,甚至,有一種強烈的熟悉感。

回府後,孫權掂掂錢袋,雙手將它交給周泰:“幼平,厲兵秣馬一事全權交由你,一月之內,我要見到一支精銳隊伍。”

“喏。”周泰接過錢袋,拱手辭去。

孫權長長地伸個大懶腰,終於把曲阿乃至吳郡的賊子刺客一次性清理乾淨,可不能排除冇有漏網之魚。

他沉思下一步打算時,步練師已換上黛青色曲裾款款而來,但鬢角仍垂著濕漉漉的髮絲:“走,再去鬥幾輪鴨!”

-春寒料峭,一縷白氣尬然從練師嘴角逸出。林間風動,旋落乾枯枝葉。步練師反應過來,追問:“禦獸,也是猜的?”孫權搖頭,說:“步家姑娘會禦獸,舒縣誰人不知?好歹我也在舒縣住過一段時日。”“公子在舒縣住過?”步練師垂首思忖,總覺得眼前之人似乎在哪裡見過,莫不是舒縣?那便解釋得通了。可,她確確實實揍遍舒縣男孩,眼前之人,怕不是……要找她算賬?步練師尷尬地後退兩步,卻見孫權意味深長地凝視她許久,從馬鞍旁的兩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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