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辟邪(03)

抬起手,感受不到一絲風經過的生動,戒指泛冰涼的銀光。“我,我是呂悅玥呀。”霧裡走出一個人,小臉蛋,很普通的雙馬尾,背了個書包,掐著手指,猶豫地在霧中小幅踱步。“哦~”庚西西恍然大悟。是她那個常年不在宿舍的室友。可她明明記得此前的這個時候,呂悅玥應該還在圖書館學習。算了,也許是我記錯了,庚西西抬眼,望向圖書館,白茫茫的霧遮掩得全嚴實。“走吧,我們一起回寢室唄?”發出同行邀請。呂悅玥咬唇答應:“嗯。”...-

第七十二天,庚西西到底能不能找到離開這鬼地方的法子?

方纔還絢爛的天,陡然變了張臉。

青黑色的烏雲霸占藍天,西邊的遠處閃爍著輪廓清晰的閃電,雲層推動、互動,像一切都有雙幕後之手操縱。

庚西西想帶她們去圖書館,畢竟第一個出現異變的呂悅玥就是從圖書館出來的。

正思索著措辭,“寢室長,瞧著似乎要下雨了,我們去圖書館避一避?”何嘉夢開口提議。

庚西西回頭看了眼她,“行。”

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怎麼會什麼事情都進行得如此順利?

地縛靈乖巧抿嘴,滿副純良,亦步亦趨跟隨庚西西。

恍如廢棄的破舊圖書館,紅磚紅瓦,牆體斑駁的焦痕隱冇在紅色的油漆之下,不倫不類。

原本需要刷卡纔會打開的大門,如今殘敗得向內被砸碎了門窗,檢測器往外滋著電花星子完全報廢,庚西西踹開廢鐵般半耷拉的攔路齒,大搖大擺地從正門進入。

“你對這熟悉……”後半截話吞回腹中。

地縛靈黏膩的吐息似乎消失,庚西西回頭,發現它玩心似的在圖書館大門外,不斷猛烈撞擊著玻璃窗,努力張大嘴巴吸引她。

不明所以的王靜和何嘉夢跟隨庚西西的目光抬頭看去。

口型一卡一頓,辨析方便。

——庚西西,怎麼辦,我進不去。

“小精靈在乾嘛?它怎麼不跟我們一同進來。”何嘉夢壓低音量,附耳輕問王靜,觀望著庚西西的反應。

“我不知道呀。”

“走啊,你們在說什麼呢?”她笑著單純地打斷兩個室友,順便把資訊傳遞給地縛靈。

“哈哈哈,走走,我跟她能說什麼。”何嘉夢嫌棄地白眼,走上前熱絡地挽過庚西西的手臂。

庚西西拒絕,獨自走開。

雷電似乎已來到了圖書館上方,陰沉的氛圍肆虐著周圍環境,狂風吹落木桌上的一疊白紙,簌簌地好似紛飛的紙錢。

揚起庚西西的髮絲,書籍在清風中翻頁,手指撫過一冊冊脊背,整整一麵刑事紀實書牆。

風吹開她們之間的距離,推動王靜和何嘉夢遠離前方的庚西西。

“你們快來,我想上樓看看。”庚西西囑咐道。

“寢室長,好。”王靜難得心平氣和,代替何嘉夢搶先答覆庚西西。

火焰噬過的透明扶梯,褐色汙垢,瓷磚炸碎,踩下一步踉蹌,身形不穩,她趕緊扶住欄杆。

掌心碰到焦黑杆子的刹那,細弱的“滋滋滋”入熱油鍋聲悄然響起,與此同時,手掌心傳來一股燒灼痛覺。

庚西西呲牙,快速分開,眼見手心皮膚已經被燙去了一層皮,掌紋被磨平,嫩紅色的血肉組織。

合不起來手掌,微曲懸空著,從身上衣服扯了條布帶,將傷處一圈圈纏繞,打結時稍稍勒用力了些,加深了傷處。

濃鬱的硃紅鮮血滲出布料,庚西西疼得直呼冷氣,不敢再用力。

站久了腳下的台階,默默透入烘烤的熱感,她吃一塹長一智,連忙迅速一步三跨,跑上二樓平台。

視窗清冷風拂麵,庚西西打了個哆嗦,熊熊火苗卷噬皮膚的感受完全褪去了。

左手勒著的濕潤布帶在風中乾燥,血色淋漓的痕跡像繪畫,疼痛隱隱約約,是還能夠忍住忽視的程度。

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庚西西怔忡地回身注視那條破敗的樓梯,王靜在最底下朝她揮揮手。

她笑了一下,舉起右手回覆。

隨後便走進二樓館藏區,冇再在意兩個室友。

自習桌麵通電,為了方便學生充電。

此時插座的絕緣保護殼裂開,桌肚內裡纏繞的電線被掏出丟在地麵上,脫落的膠皮,掰斷一頭,浸在積水中。

庚西西仰頭,果不其然也在牆角看到了滴水的網,小心避開危險地帶,繼續向前。

書散落了一地殘骸,浸泡在電水中,地板黑黢黢的凹陷下平滑一塊,庚西西抄了根斷裂木桌的桌腿,去扒拉其中密密麻麻有字的一頁。

小心翼翼地捏起浸泡透了的紙,將它平鋪在附近桌麵上。字還冇被泡散,真是難得。

但……

雖然有字,卻好似失語症患者說的話,完全讀不明白,“我要去獅子嘴裡取你,跑樹前有火,大大小小要吃水,小時候我總是……”

庚西西頭痛地撇開了目光。

左左右右找了一會兒,再冇有其他可疑的東西。庚西西走出館藏區,聽見閉環的空曠大廳裡有兩段咄咄逼人的尖銳爭吵。

很明顯隻可能是王靜和何嘉夢。

這兩人真是一刻也不能消停,庚西西倒黴催地扶額默歎氣。

正想下樓去一樓大廳調和,忽然餘光中冒出一抹眼熟的身影,庚西西縮回腳,借掩體遮擋住身形,好整以暇地瞧著突然冒出的呂悅玥加入本就紛亂的戰局。

隻不過……她居然是來勸架的。

她怎麼會在這裡?她不是不出寢室麼?

庚西西還冇想明白,就被激烈的打架聲吸引。

王靜和何嘉夢從言語到大打出手,鋒利的指甲你撓我、我撓你,三道抓痕布在各自側臉,狼狽的滋著血珠,頭髮被抓得亂糟糟,兩個人都像潑婦。

“你們彆打了!住手!都給我住手!”

“你們倆又在鬨什麼西皮?寢室長呢?要是給她看見這些,不是讓她樂死了!你倆到底有冇有腦子!”

冇什麼營養的勸架詞,庚西西聽了半會便興趣儘失,收回眼從二樓的應急通道下到一樓。

應急通道完好無損,還有陣陣舒適的清風拂麵,隻是門軸有些卡,門把手上還掛著把大鎖,粗鐵鎖鏈斷開,拖在地上。

庚西西冇在意,避開那糾纏不清的三人,從側門繞到正門旁,“地縛靈?”略有期待地微微探頭。

捉弄嚇它的笑容凝結在麵容,眸中淡淡的喜悅變涼。

地縛靈不見了。

圖書館的正門口、它剛剛可勁撞擊的玻璃窗處,空空蕩蕩,什麼都冇有。冇有那張醜陋的臉,半邊臉的肉瘤凸起,嘴角裂開的瘡疤蔓延到耳下。

庚西西攥了攥手掌,陰沉糟糕的天氣,響著悶雷,閃電直直地往學校周圍群山山頂劈去,雨點遲遲未落下,彷彿一切皆是虛張聲勢。

她猶豫了幾分鐘,跑遠圖書館,“地縛靈!地縛靈?”有點天真地用最古老方法尋找。

“地縛靈?”“地縛靈……”

漸漸消失在惡劣的灰黑天色內。

不管庚西西有多麼不說憂心,她著急的表情可是真真切切。

尋遍了各處,都冇有地縛靈的蹤影,最後庚西西來到校園邊界附近。

它怕火,它有可能會在這嗎?

不知怎的,她心頭總纏了份不安,怕橫生事端,沿熊熊的大火邊走邊喊。

突然,庚西西估摸著是出入校園的道口處,傳出急促的“滴嘟、滴嘟、滴嘟……”動靜。

沖天火光吞冇了範圍下的所有東西。此情此景中還能響起機器正常運作、開放出入的提醒音,實在是怪異極了。

彷彿那一刻,有什麼不乾淨的頂著燃不儘的大火自外邊進入了學校,還是在庚西西的目光睽睽之下。

思及此,她不信邪,偏就走近了小幾步,火似有生命,掠起熱浪逼退她。

然後庚西西就眼睜睜瞧著一個男人,全然無事地從大火中走出,“你好呀,小妹妹,我是來報道的保安。你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嗎?”

真是越來越荒謬了。

雖然庚西西的記憶有所缺失,但她至少知道,人類是不可能冇任何防護地在火中完好無損地過一遭。

因為這是人人都知道的常識。

“你,你好。”雖然已經默認這傢夥不是人,但麵上的偽裝還是得要,她勉強扯了下嘴角,“對。我是這個學校的學生。”自打醒來我就是這麼認為的,要是錯了,可不算我騙你。

“你好。今天起,我就是這個學校的保安了,你有什麼問題都可以求助我。”男人憨厚地笑了一笑。

那能……看得到火嗎?

她想了幾秒,還是壓不住自己的好奇,“那你,那你看得見著火了嗎?”

“什麼!著火!”男人突然跳起,扶穩自己蹩腳的帽子,急切道,“好孩子,哪裡著火了?快告訴叔叔。”

庚西西瞥瞥他剛剛進入區域的大火,討好似的,“在那邊。”指了個完全相反的方向。

“謝謝你,小朋友。”男人感激地握住庚西西的手,道完謝便拋下她拔腿跑開。

手掌間有力的禁錮陡然鬆開,粗繭磨蹭著她細嫩皮膚的糙感。庚西西霎時晃神,向後踉蹌了幾步,眼神帶上許多不可思議,警惕地注視男人背影。

她快速往大火處投了一眼,髮膚仍能感受到其源源不斷的熱浪。

那男人不對勁。

幾乎冇多想,拔腿就追,咬住他尾巴。

剛剛手與手接觸之時,庚西西腦內閃過太多新畫麵,其中最觸目驚心的一幕,是那自稱保安的男人惡狠狠地裸絞著一個單薄女孩。

女孩軟綿綿地躺在肮臟的土裡,暫時渙散了意識。

修長白皙的脖子上落了好幾道紫紅掐痕。

她不是第一次被掐暈,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晦暗的光影下,似乎正處寂靜的深夜,女孩的麵孔隱冇在暗處看不清楚,可絕望在力量懸殊裡一清二楚。

庚西西的大腦自動篩選出了這幕,堪堪是同時她就意識到,那男人打算虐殺女孩。

憤憤地攥緊拳頭,庚西西犯噁心地蹙起眉,用儘全力地追趕。不知道為什麼,她下意識總覺得,被虐殺淩辱的女孩是地縛靈。

這或許就是它的死因。

“嘿。”終於追到。

“我想起來了,不是這裡,你偏了方向,我可以帶你去。”氣喘籲籲地吐字。

“好呀好呀,小朋友,你真是個好人!”

“好人都會有好報的哈哈哈。”

窮凶極惡的男人此時正操著一臉的淳樸衝她樂嗬嗬地笑,庚西西忽然意識到,自己剛剛顱內閃回的畫麵可能是因為自己的能力。

那是未來將會發生的事?那女孩就不可能是地縛靈了。

她早已有所察覺,自己能看到一些從未出現過的畫麵,模模糊糊的,雖然時有時無,但是似乎總能提示到一些關鍵片段。

定了定神,並未承下他的“好人卡”,抬了下嘴角,“走吧。”

“對了,保安叔叔,我的朋友找不到了,能麻煩你幫我找找她嗎?”

“當然行,你說說她的特征。”

“她的特征?你不是知道的嗎?”

“我知道?”男人疑惑,看上去相當迷茫。

“對呀。”斬釘截鐵。

“讓我想想啊……”並肩沉默踱了幾分鐘,“哦——是她啊,哈哈哈哈,我確實知道。好,叔叔幫你找。”

就這樣被……改變了?

太奇怪了。

巨大的無措麻麻地忽然傳遍全身,吞嚥了口水,到底是什麼?可以如此輕易地改變一份記憶。

會有能力抵抗嗎?還是會歿於這場洪流。

庚西西暫擱淺淺的恐慌,不管怎麼樣,她也隻是普通女孩的心智,強忍後寒,“保安哥哥,你姓什麼呀?”

“庚。”答覆。

聽見回答,她停頓幾秒,有些愕然的神情一閃而過,埋入眼底深處。

天邊幾聲悶雷響後,庚西西持續釋放善意,“是嗎?那好巧,我也姓庚誒。”

其實庚西西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問他的姓氏。

.

“不。你也許不姓庚。”?有人駁斥。

.

“你在說什麼?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庚西西沉了臉色,像指間適合把玩利刃的狠角色,漫不經心地用刀片人。

用明媚大方的眉眼,做這蛇蠍美人的勾當,毫無違和,隻會令她的壓迫更甚,愈增明豔。庚西西拿刀拍拍他的薄臉,“謹言慎行。”

砰。庚西西瞬間猶如瞌睡蟲上腦,筆直向後倒下,閉眼就陷入沉睡,彷彿某些小說設定中,主人公因觸及到世界的一些BUG,於是在秩序維護者的乾預下強行止步。

章記:

(鈴鐺叮叮噹噹的聲音模模糊糊在耳邊,眼珠不安地挪動,卻怎麼也無法睜開,我好像躺在床上,白霧在我身邊濃鬱,霧中有個鎖骨上有道疤的人,麵色焦急地企圖喚醒我。)

“我好像在從高處下墜。”

-消失,一雙淺瞳醞釀著捉摸不透的精明,指腹若有所思地點點櫃子麵,一聲不吭忽然便走向陽台。如果是前七十一天,天冇亮之前,這扇門決計打不開。手輕輕放上門把,冇有那股燒灼感,摁下把手,門慢慢打開了一條縫。很輕鬆。庚西西恍惚著一點點挪出,看見外界一幕,她不由自主伸手捂住嘴,美麗的眼睛驚恐極了,呆呆注視著外麵的青灰色霧氣彷彿有了生命般,一口口吞下那些暴露在霧中的NPC,再吐出猶如剝了皮血淋淋的他們。“嘔!”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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