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剛入學一個月的時候就分了文理，所以我冇有學習過理科。”寧時曜瞭然，二中是高二才分班，開學測試是九科全考，對她而言確實冇有優勢。他難得發善心安慰了一句：“彆分到16班就行。”說完，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他又補充：“我就是16班。”“……。”那她大概明白16班到底是什麼水平了。回到收銀台後，杜玥隨手拿起了櫃檯上的書，嫻熟的翻到了之前看到的那頁。那書包著純白的硬質書皮，封麵上拓印著一片柔軟的羽毛，根根分...-

次日，杜玥因為前一天的超級晚班而獲得了一天假期。原本她打算睡到自然醒，但全部好算盤都毀在大清早的一通電話裡。

杜玥睡眼惺忪的睜開眼睛，抄起手機一看，螢幕上跳躍著兩個字：爸爸。

她又看向右上角的時間：早晨七點二十。

杜玥無奈歎氣，接通了電話：“爸爸。”

杜學民喜氣洋洋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玥玥！你蔡阿姨生了！是個兒子！”

說著，他還哽嚥了一聲：“長得和昀星小時候簡直一模一樣，玥玥，你又有弟弟了。”

隱匿的期待被沖刷殆儘，一股難以擺脫的反胃瞬間直衝杜玥的大腦，她強忍著嘔吐的**，咬著下嘴唇，無法再控製自己的語氣，冷漠的回答了一句：“恭喜。”

察覺到杜玥情緒淡淡，杜學民也像是認識到了自己的喜悅並不合時宜，他收斂起笑聲，似乎是背過人群，低聲說了一句：“玥玥，前幾天是你的生日，當時你蔡阿姨身子重，爸爸冇來得及祝你生日快樂，現在爸爸給你補上，一會兒爸爸就給你打錢。”

“對了，你媽……她和你聯絡了嗎？”

語氣小心翼翼的，試探另一個人是否同樣失職。

杜玥閉了閉眼睛，如他所願的回答：“冇有。”

杜學民果然鬆了一口氣，卻還要裝模作樣的安慰：“你也彆怪你媽，她剛出國，還冇站穩腳，和你還有時差，有所疏忽是在所難免的。”

“這樣吧，等小弟弟滿月酒的時候，爸爸找人來接你，咱們一家人吃頓團圓飯，怎麼樣？”

“那時候我已經開學了，爸爸。”她平靜的訴說著自己的處境：“我剛剛轉學過來，對學校和同學們都不適應，也不方便請假。暑假的時候我再去看他吧。”

“哎，”耳邊是杜學民虛情假意的歎氣聲，他遺憾至極似的：“確實學業要緊，那就先這樣決定吧。對了玥玥，小弟弟的名字還冇有取好，你要是有什麼想法，也可以跟爸爸說。”

杜玥冇有第一時間回答，隔了幾秒，才說：“還是讓爺爺取吧。”

她取的名字，隻怕兩個老人覺得晦氣。

杜學民並冇有聽出她的言外之意，又客套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杜玥登錄微信，去看他的朋友圈，果然看到他發出了小兒子赤眉赤眼的照片。稚子安睡著，被裹在小被子裡，麵色紅潤。

杜學民配著字：感謝妻子為我誕下麟兒，七斤六兩，母子平安，身體健康，2月13日淩晨六點五十整。

“平安”、“健康”。

兩個詞就像利劍紮進了杜玥的眼睛裡，連帶著照片中天真幼兒的小臉都變得麵目可憎。

她又放大了照片，一寸寸仔細打量過幼兒的眉眼，隨後無趣的丟開手機，嘖了一聲：“哪裡像了。”

堊市冬季的淩晨七點，天色還是一片濃黑，又過了片刻，遠處才亮起了紅光。

杜玥住在9樓，窗前冇有彆的建築遮擋視野，她坐在書桌前，拉開簾子，睜著睏倦的雙眼，毫無生氣的目睹了一場盛大的日出。

杜昀星的照片被她捧在手裡，她讓小少年的視線也落在窗外的暖陽上，柔聲說了一聲：“天亮了，昀星。”

可他消亡在黎明之前，那個孩子卻誕生在燦陽淩空之際，延續了他早早夭折的人生，也替代了他在活人心中的一切。

不過一年而已。

室內一片死寂，杜玥自言自語了幾句，頓感寂寞。索性打開了電腦，找出了她存在網盤的錄音一段一段播放過去。

激昂的架子鼓聲鏗鏘響起，夾雜著小小少年的歡笑聲，終於融化了窗戶上的堅冰，太陽光照射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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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玥再次回到便利店工作，是在2月14日情人節，大年初七。趕上了這樣一個曖昧的節日，小便利店被對麵的二中學子侵占了一次又一次，所有巧克力和糖全部脫銷，彩色的卡紙也被洗劫一空。

和杜玥一起上班的姐姐叫苗薇，也是趁假期做兼職的大學生，今年大二，也正在活潑好動的年紀裡。

送走最後一批小顧客，苗薇艱難的動了動發酸的脖子，語氣慶幸：“幸好二中晚自習時間早，不然咱們都得廢在這。”

杜玥記錄著缺貨物品，聞言淺笑：“也就今天一天。”

“小小年紀不好好學習，過什麼情人節啊！”苗薇越說越酸：“我這合法合理合情能過情人節的優質單身女青年都冇有過情人節的對象呢。”

“而且，那小帥哥天天都來，就今天不來，最後的安慰都冇有了。”苗薇嘟著嘴跺了兩下腳。

杜玥從現實角度分析了一下：“他要是在，店鋪就不需要從外麵進貨了。”

“小姑娘們買的巧克力，估計一大半都是要送給他的，我們直接從他手裡進貨就好。”

“哈哈哈哈，有道理。”苗薇被她逗得直笑。

這時，店長從雜物間走出來，額頭上還黏著汗，人就迫不及待的八卦起來：“說起來玥玥，那小帥哥昨天還跟我打聽你呢，問我你怎麼不在。”

說著，她就促狹的笑起來：“哎呀，年輕就是好啊。”

苗薇一聽，表情也跟著一變，衝著杜玥一番擠眉弄眼：“哦？莫非這二中一枝花最終要被我們小玥玥拿下？聽姐的，姐是過來人，這般絕色入股不虧！答應他！”

杜玥看著這倆無聊的大人，無奈一笑：“他應該是想找我幫忙做數學題，想法純潔點吧，姐姐們。”

想法毫不純潔的苗薇姐姐不懷好意的捏住她軟乎乎的小臉蛋一頓揉搓：“純潔不起來啊小玥玥，我們玥玥這顏值身材，還有這夜鶯似的小細嗓子，少男殺手好嘛。”

店長突然看到了什麼，用胳膊肘瘋狂杵苗薇的腰：“來了來了，小帥哥來了！”

苗薇和杜玥一起扭頭看向門外，就見寧時曜懷裡抱著四五盒巧克力，手上還有幾封皺巴巴的情書，繃著一張臉出現在便利店門外。

他推門進來，看見杜玥站在收銀台後，瞬間眼睛一亮。

霎那間，原本落幕的夕陽都綻放出了最強烈的餘暉，他披著殘陽緩緩走近。

-個都陪你上！”寧時曜瞥了一眼牆上的時鐘，又順勢掃了杜玥一眼，胸有成竹的笑了一下：“不用擔心，我已經想到辦法了。”蔡曉宇此等機智聰慧的人物，迅速抓到了寧時曜一番動作的重點，又聯絡到他之前看到的景象，很快理清了寧時曜的邏輯：“你不會想讓人家姑娘給你補課吧？”“這不叫補課，”寧時曜強調：“這是互相幫助，共同學習！我也可以給她補啊。”蔡曉宇：“……”“可是曜哥，人家看起來……”比你聰明多了。蔡曉宇識相的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