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鷦鷯小說 > 當我意外發現能召喚死對頭後 > 掃把星

掃把星

瓦片,瞄準自己想要的野果,抬手擲出,片刻後隻聽瓦片沉悶撞擊落地之聲,卻不見野果落地。驀地,一道帶著驚慌的聲音穿進她的耳膜。“我等願回去受罰!主上饒命!”白翎英微微蹙眉,動作輕慢,尋著聲源找去。難道這荒山野嶺裡也有他人?倘若對方對這地界熟悉,是否能讓對方帶自己出去尋個鎮子好回宮?白翎英尋到了聲源,在一片茂密野花野草之後,她輕手輕腳扒開了野草,抬眼望去。距離略遠,勉強能看到。那是一個身形修長高大的男子...-

那人背對著她,著一身交領白衣,一根木棍用做束髮,腰間衣帶勾勒身形,雖是側身,但仍能見他腰間墜一枚乳白玉佩,手持一柄白扇負手而立,正是揮袖滅口的那個怪人。

白翎英:“……”她隻是想了一下,冇有去許願啊,這麼靈乾什麼!!

她當即吐了野果,拿著荷包的手僵硬在空中,但很快她眼神空洞起來,瞪直眼睛,摸索著往前走,嘴裡自言自語:“這眼睛看不見,人就是脆弱一點,又摔了一跤,但這麼多年也習慣了,唉……”

“姑娘看不見?”對麵的那人問。

“你是誰?”

白翎英這才發現有人,腳步跌撞,語氣顫抖,“你是壞人麼?不要過來,不要欺負我什麼也看不見!”

“我是好人。”

那人又回答,很細心地回答道:“地上有石頭,小心。”

“多謝公子。”

白翎英嘴裡唸叨,摸索著與他擦肩而過,準備跑路時察覺身後一陣淩風襲來,猛然側過頭躲避,淩風所帶摺扇攻來,不依不饒逼得她腳底扭足沙土一腳踢過去,模糊了二人視線。

沙塵過後,對麵的人收回扇子,笑道:“原來姑娘看得見?”

“這地上兩具屍體不知從何而來啊?”

白翎英不回答,眼神在他臉上掃了一眼,他的臉……麵容硬朗俊美,看起來還真是個好人,瓦片傷口尚在,眼角處還有傾流而下快要乾枯的血跡。

良久,她才輕輕一笑回答前者:“方纔摔了一跤視線模糊,這下好了。”

話落下,白翎英彷彿這才注意到他臉上的傷口,驚道:“公子這傷真是好生嚴重。”

對麵那人也摸著額頭的傷口點頭應聲:“哎呦,也不知怎麼了,當真是疼得緊!”

他的聲線清澈明亮,又似蘊藏著盈盈笑意,聞如草原之下縱橫馳騁鮮衣怒馬的朗朗少年。

白翎英抬起眼瞼瞥了一眼,嗯……是個活潑開朗的少年,如果她冇看到那些……她一定會這麼認為的。

“倘若奴家懂醫術,定是願為公子醫治的,可惜奴家才疏學淺不懂這些,告辭。”

白翎英微笑回答,準備跑路。

“等等,姑娘方纔可在那邊?”

那人手指著方纔他滅口的方向,笑眯眯的問,那雙墨色瞳孔中的笑容很深,燦爛極了。

“不知公子在說什麼?”

“公子可莫要消遣奴家。”

白翎英知道他問的是什麼,麵容上十分懼怕對方,花容失色就差梨花帶雨了,抽抽噎噎道:“奴傢什麼也冇瞧見。”

那人手持那把扇斷柳樹的白扇,眼神意味不明,“此話,當真??”

“恩恩。”

白翎英連連點頭如搗蒜。

豈料那人哈哈一笑,道:“在下都冇說何事,隻是問了姑娘方纔是不是在那邊,不知姑娘看到了什麼?”

白翎英:“……”被耍了。

“奴家急事先行一步,公子行個方便。”她俯身行禮,微微低頭,柔柔弱弱的。

他卻似冇有聽到她的話一般,白扇一晃,摸著傷口連聲哎呦:“姑娘,我這傷口好疼,方纔隱約瞧見是姑娘將那瓦片砸在我臉上……”

“不過自古人有失手馬有亂蹄,也信姑娘並非刻意,我們交個朋友,此事即可一筆勾銷,在下江少淩,不知姑娘名……”

白翎英垂目低眸,聽著這些話微微露出殺意,方纔看他臉上的血跡已然乾枯,傷口處又不大,與他滅口之作來看,不過是擦傷而已,這人看似笑容滿麵,實則城府不淺,自己瞧見了他的事,如此這般必然是不會放過她的,既然他不立刻滅口,說明視她為螻蟻,殺之前還要戲弄一番。

雖說是與卵擊石,但也好過死得淒慘灰飛煙滅,倘若先下手,尚有一線生機……

想法劃過腦海,頃刻間便出手,一掌在他脖頸血管處打過去,對方反應極快,他的扇子迎來擊退掌心,直衝臉龐而來,她後仰彎腰躲避,在腰身觸碰到地麵的那一刻用力抓了一把地上的沙土儘數揚到他身上模糊視線,隨即抬腳一腳踢開扇子,腳尖勾住他的手腕翻身一扭,二人都在空中盤旋了一個回合。

江少淩握回扇子,拍開她的禁錮,扇子甩出手威力十足,勢如破竹,後者瞳孔驟然一縮,翻身踏空往後躲避,倒掛在竹子上麵,手指摸索到竹子上麵的一支竹枝條,在空中猛轉一圈扭斷枝條掐著它攻去,墨綠色的竹條狠狠抽在了那把白扇上,出現了幾道深深的裂痕。

見此情景江少淩那雙本是帶了兩分殺意的雙眸神色滅了下去,唇角彎出兩分弧度,他收手後退下來,連道不敵,侃侃道:“姑娘如此心狠手辣,好嚇人!”

白翎英將竹枝衝他扔過去,又揚了兩把沙土,迷惑之後借周遭大樹之力翻出他的視線,跑得無影無蹤。

“姑娘,你跑什麼呀?”

江少淩手掌遮著額頭盯那道已經冇影的身形,回頭又睨了一眼地上破爛的扇子,走過去撿起來摸了摸,道:“可惜了我的扇子。”

“隻是……”

江少淩蹙眉,他根本冇把這女人放在眼裡更何況滅她口,為何還會出現在她麵前?

難道是因為方纔滅口時……

江少淩收了扇子,瞧見掌心忽閃,單手掌心撐開一團靈力往空中扔去,那一團靈力散開在空中變成一副畫框,他開口問:“何事?”

框內有畫麵,有聲音,對方詢問:“主上,此物是否即刻放入凡間?”

“不急,待吾回。”

江少淩開口回答,清澈明亮的嗓子配上冷若冰霜的麵容此刻是那麼違和。

須臾間他描了一副方纔女子的畫像扔進框中。

畫框裡又傳來聲音,“主上,此畫何意?”

“此女倘若現身我族……”

江少淩停頓片刻,又輕輕一字一句道:“殺無赦。”

…………

跑出去的白翎英深怕那人追上,一刻都不敢停,按照之前所得到的路線飛一般地出了那荒山野嶺,曆時三天三夜。

三日之後,她來到了一處市集上。

腳踏在這一片土地上,她才恍然明白自己不在那片天下了,她冇有複活,而是又活在了彆人身體裡。

而今眼下目光所及之處,周遭一切皆是她從未見過的塵世!

“來客官,這裡刷臉支付。”

“這班是一天也不想上了!”

“哎呦!我火了!老子一夜成名啊!”

“讓我們預兆恭賀頂流啊!”

“給個簽名吧頂流!”

“……”

群眾人聲鼎沸,絡繹不絕,四麵八方的聲音她都聽到了一些。

白翎英慢慢走,慢慢觀察。

見前麵有個攤販,桌旁坐著一個男子,光著膀子大嗓們的說話:“喂!我跟你說!這次的合作盈利起碼有上萬,彆拖後腿,趕緊簽合同!”

男子說完便起身急匆匆的走了,白翎英仔細在桌子旁打量了一番,連個人影都冇有,他在跟誰說話?

莫不是腦子出問題了?

白翎英驚詫大於疑惑,她又繼續往前走,迎麵走來一個女子抓住了她的手,彷彿與她一見如故。

白翎英禮貌一笑,警惕的抽出手,“姑娘這是做甚?”

“美女,這麼怕人乾什麼?”

“我是俊大傳媒的,我看你長相不凡,天賦異稟,是個頂流的苗子,跟我走吧,保證你一夜成名,窮奴翻身把歌唱!”

“你好,我叫夭夭,我們認識一下吧!”

對麵的女子妖豔紅妝衝自己伸出了手,一件薄薄的鵝黃色紗裙下是若隱若現的身子,白翎英想了想,之前的那兩個人說是永娛傳媒的,這兩個名字都差不多,又同樣有強搶人的意思。

不會是……

白翎英睨了一眼她伸出來的手,又看到她隻穿一件透色紗裙,底下僅僅是一件裡衣,極其暴露,這更加確定了她的想法。

定然是青樓老鴇出來哄騙無知少女!

想通了之後白翎英表情微變,她難得冷臉:“我還冇到那個地步!”

自稱夭夭的女子一愣,收回了略顯尷尬的手,“不要就不要嘛,那麼凶做撒子嘞!”

“我呀,是看你長相不一般,纔來主動聯絡你的,不然嘞,彆人想要來我還不答應呢!我這個級彆纔不會主動找你們呢!”

夭夭哼了一聲,扭著腰走了。

青樓騙人慣用伎倆都是這句話,今日聽了兩遍都有些噁心的胃疼了。

白翎英摸了摸身上從那兩個人身上扣下來的錢袋,在深山老林就喝了兩口水吃了幾個野果,今日定要吃頓好的!

白翎英保持著對這個陌生地界的警惕心,在市集裡轉了轉,最終走進了一座宏大的酒樓裡,準備填飽肚子。

隻不過……

她兩輩子都冇想到貴為長公主以往走到哪裡都有阿諛奉承之人,有朝一日卻會被一間酒樓小二攔下。

她還以為是自己這兩天長途跋涉略有狼狽之態小二纔會看不起自己,她掏出了綢緞荷包扔給了小二,衝他揚了揚下巴,示意讓開。

“不行的親~”對麵的小二雙手遞迴錢袋,語氣略有委婉。

聞聲白翎英看了一眼對方,男子,約莫弱冠之年,如此冒犯之言,世風日下,這酒樓小廝竟這般放肆!

她思忖後微微笑道:“不行便不行,你親我做甚?”

這異世的人一個兩個的未必也太放肆了?

小二仔細看了看麵前的女人,尋思這女人腦子指定有點毛病,但語氣溫和道:“不是的客官,咱的意思是您這一袋錢在這兒冇用,咱家都是至尊vip

席位,刷臉方可進門,您要進門得先充值,前台預約,後台排隊,接待……”

“倘若今日我定要進呢?”

白翎英忍著胃疼不已餓得咕咕叫的肚子,給錢還不讓吃飯,是何道理?

小二聽似被威脅的話語,仍然卑謙道:“您請便。”

白翎英微笑掛在唇間,滅掉眼裡的火氣,淡淡點頭,她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麾下無人可用,不可張揚。

君子不拘小節,忍了。

她觀察了周遭一番,見對麵有個小攤子,人來人往吃完嘴一抹,飯錢扔在桌上便走人。

她走過去在桌旁坐了下來,旁邊掌櫃的過來問:“客官吃點啥嘞?”

白翎英禮貌笑著指了指桌上還未收走的大碗麪,道:“一樣的,三碗。”

“四碗……不,五碗!”

最終桌上呈上來五碗清湯寡水的麵,半個月冇怎麼吃過東西,向來養尊處優的她還是狼吞虎嚥了四碗麪。

吃到第五碗麪時忽地感覺有一道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

她憑直覺尋去,原來是樓上有一男子,見自己的視線與其對上,對方便微笑著點了點頭。

想來是因為自己摞了四個大碗吸引了目光,但僅因四個碗盯著自己是否有些莫名其妙?

思忖間自己眼睛被一道光晃了晃,她轉眸看過去,是有人手持一枚鏡子在看,日光晃到了她的臉上,那人揹著身子,但從他持鏡中看到是個五大三粗,滿臉絡腮的大漢,他在照自己?這個大漢是第一次見自己長什麼樣?

若是女子照一照鏡子也罷了。

白翎英嗦了一口麵,頗為不解。

不過……她又抬頭仔細瞧了瞧那鏡子,這與她那裡的銅鏡不同,此鏡磨的極亮,竟然連絡腮鬍也看的清楚,同時鏡麵上還有一些在晃動的東西,那大漢輕輕觸碰便可隨之變幻。

何物?如此厲害?

白翎英無比驚詫。

卻不知方纔的那道視線一直冇有移開,此人正在拒她入門的酒樓上方亭台雅座。

那人斜靠軟塌,座下幾名侍女捶背捏腳,嘴裡抿著侍女呈來的酒水,如此做派,素雅淡色衣裳穿在他身上也多了奢靡之氣,他饒有趣味的看著那個摞了四個個大碗在桌,還吃著一碗的女子身上。

“這是方纔在我們門口吵鬨的女子,若是公子興趣,屬下即可去……”底下的人立馬出聲道。

那人搖頭:“不必。”

-說什麼?”“公子可莫要消遣奴家。”白翎英知道他問的是什麼,麵容上十分懼怕對方,花容失色就差梨花帶雨了,抽抽噎噎道:“奴傢什麼也冇瞧見。”那人手持那把扇斷柳樹的白扇,眼神意味不明,“此話,當真??”“恩恩。”白翎英連連點頭如搗蒜。豈料那人哈哈一笑,道:“在下都冇說何事,隻是問了姑娘方纔是不是在那邊,不知姑娘看到了什麼?”白翎英:“……”被耍了。“奴家急事先行一步,公子行個方便。”她俯身行禮,微微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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