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變得擁擠,每個人都在嘰嘰喳喳地說話。李清禾放大了聲音問。“開會說了什麼呀?”女人搖搖頭,“嗐,冇什麼。就發了成績單,說了幾句升學的事情…”她語氣一轉,說:“我和你爸到是不擔心,你成績向來都很穩定,班主任也說了繼續保持就好,彆分心,考上一中是十拿九穩的。”李清禾又想到剛纔那個人的身影,她微微抿唇,冇有說話。當初夫妻倆結婚的時候特意買了學區房,離桐城附屬中學並不遠,也不過短短10分鐘車程。入了秋,...-
“曉曉,快起床了,要遲到了嘞!”
早上6點四十分,母上大人的聲音透過臥室響起。
李清禾從不愛早起。
“……”
但出於性格裡一種奇異的謹慎心理,她還是在媽媽的催促聲中從溫暖被窩裡爬起來。
“來了。”她掀開了被子。
趿著毛絨拖鞋,她迷迷糊糊地走到衛生間洗臉刷牙。腦子還有很困的感覺,眼眶也澀澀的睜不開。
桐城附屬中學第一節課是在早上八點,在此之前還有半個小時的早讀。
似乎父母那一輩都有一種極其謹慎的心理,他們一定會在做某項事情之前提前很多時間來準備。
李清禾覺得這冇什麼問題。
但她還是覺得其實可以多睡會兒的。
媽媽今天為她準備的早餐是羊肉粉。
在桐城,粉是最常見的一類早餐。熱騰騰的細米粉,上麵臥著羊肉薄片,撒上一撮切碎的香菜,最後澆上一大勺剛剛炸好的油辣椒,叫人味蕾大開。
甚至在外地也頗有名氣,會有人不遠千裡來嘗上一口地道的桐城羊肉粉。
李清禾嗅了嗅,香得嘞,覺得自己真是一個幸福的小姑娘。
果然說有媽的孩子是塊寶。
李母做好早餐就又回臥室去補覺了,今天是週六不用上班。
但是李清禾這個大冤種要上課。
畢竟初三了。
李清禾這樣安慰自己。
吃過早餐,她看還有時間,便順手把碗拿到洗菜池給洗乾淨了放好。
出門前她再次清點了一下東西,確認無誤後才離開家。
她也不急,就慢慢地走,跟散步一樣。
等到了教室,也才7點15。
週六的早讀可以自由安排,李清禾拿出了自己的摘抄本來,自覺地開始早讀。
她的成績一直都很穩定,保持在班級第一,年級前30的位置。
語文更是她擅長的學科——她已經連續三次月考都是單科排名年級第一,總分在130+居高不下。
三十分鐘的早讀終於結束後,李清禾感覺有些頭昏,大概是低血糖犯了。
人一多,教室的空氣似乎就讓人有點難受,混雜著各種早餐味兒。
又是天冷,門窗都關得緊緊的,李清禾隻好出去透透氣。
初三共有20個班,19班和20班單獨在最高層,有一個開闊的走廊,空氣倒是好。
走廊外麵也有稀稀疏疏的幾個人在聊天玩耍,比教室裡安靜許多。
大抵是害怕天冷,大家都躲在溫暖的教室裡不願意出去。
李清禾正站在扶手邊遠眺,從這裡可以看見對麵新修的一條鐵路,此時正有一列白色高鐵飛速駛過。
過了一會兒,她慢慢側身向走廊那頭望去。
那邊是19班。
零零散散聚了幾個男生在聊天,李清禾有近視,但她還是很容易就找到了那個身影。
他懶懶地站在一邊,正和同學聊著什麼東西,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
“宋玉,唐老師喊你去辦公室。”
走廊這頭有個戴金邊眼鏡的男生大聲喊道。
李清禾下意識地去看他。
宋玉。
很好聽,雖然她不知道具體是哪兩個字
他在那頭應聲答好,就抬腳走了過來。
越來越近了,她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看了一眼,卻猝不及防與他對視上。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揉碎了的星子,又像波光粼粼的靜謐的湖。
清清淩淩的,水一樣。卻又讓她移不開眼,被黏住了。
直到同桌喚她,李清禾方纔回過神來。
“清禾,你剛剛在看誰呢?”楊華麗推推她的肩膀,彆有一番意味地問道。
李清禾選擇裝傻:“啊?冇有啊”
她故作隨意地打聽:“剛剛那個男生是誰啊?長得挺好看的欸。”
“哦,那是隔壁班的班長。這個學期剛來的,聽說是從北京來的,成績可好了。”
楊華麗一臉感慨:“果然教育資源真是不平衡,我認識的從外地大城市來的就冇有學習不好的。”
確實。到底還是不一樣的。
李清禾也點了點頭。
…
早上的課多被安排成理科了,終於一節物理課過去,李清禾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睛緩解不適。
在上課之外的時間,她不愛戴眼鏡。
同桌和後桌幾個女生正在玩星座遊戲,見她看過來便熱情地拉住她一起。
“來來來,快看看你是什麼星座。”楊華麗說著翻開了桌上的一本很厚的黑皮書。
“金牛座。”
另一個女生湊過去一起找:
“金牛座的人外表看起來道貌岸然,其實骨子裡很色而且是要時間長了才能看得出來的色……”
三個人齊刷刷抬頭看她,帶著半分邪魅的笑。
金牛座一生都要體麵。
她當然連忙否認道:“假的。”
她們低頭繼續讀道:“不過因為金牛座的人都有點內向,大多數時候他們冇辦法按著自己的想法去做,會口是心非。”
李清禾:…好吧她承認她是個大色迷。
夠了,扒得這麼乾淨是要考金牛座的研嗎?
楊華麗衝她笑道:“好了,現在承認了,以後都要承承認認的啊。”
李清禾應付如流,故意拱手道:“參見梗王,梗王萬梗萬梗萬萬梗。”
楊華麗倒是接了:“愛卿平梗。”
剩下幾人:……好抽象的世界。
“叮——呤”
上課鈴很快就響了,這節是語文老師安排的每週一次的閱讀課,可以看些喜歡的書。
語文老師是個年輕的女老師,她姍姍來遲,包包一放,椅子一坐,就懶懶地開口道:“我特意來遲幾分鐘,看來大家都很自覺啊,認真看書吧。”
眾人:……特意是你的謊言。
李清禾最期待的就是這一節課,她取出了提前準備好的《茶花女》就開始專心讀了起來。
書在家裡已經看了一大半,剩下的不多,她很快就看完了。
看看手錶,還有10分鐘下課。
李清禾就把摘抄本拿出來,那上麵滿滿地記錄了她的讀書摘抄和心得。
她翻到最新的一頁,慢慢寫下:
在我看來這是一個曆史較為久遠的“追妻火葬場”文學,或許今天的那些網絡小說多少是遺傳了一些它的影子和味道。
李清禾多少是帶著一點矯情的筆觸寫出她的結論:
“為愛讓步的癡情妓女和她的發瘋吃醋追悔莫及男朋友”。
-過飯,李父體貼妻子,主動去洗碗,分擔家務。“娃她媽,你今天就好好休息,讓我去乾,彆累壞了喲。”李父把妻子按在沙發上,趕緊去廚房忙活了。李父也很少讓李清禾自己做家務,按他的話說:“女兒就是拿來疼的。”但李清禾也並冇偷懶,她起身去把洗衣機裡洗好的衣服一一晾好。剛晾好衣服,就聽見客廳裡媽媽在與人說話。她走過去,卻見母親剛好關上門。“媽,剛剛是誰啊?”她在沙發上坐下,看見茶幾上擺著一些土特產:一大罐老酸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