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的存款……“好,我去!”他打開水龍頭,用冷水胡嚕了一把臉,做出了一個將會改變他一生的決定。*****“哥...哥...哥......”葉以陽已經使出了畢生所學,把這幾聲“哥”叫得九轉十八回,讓人雞皮疙瘩掉一地。“不去。”葉予夕邊穿西裝外套、邊麵無表情地回答。“算我求你,你就幫我這個忙吧!”葉以陽就差給他跪下了,“我長這麼大,從來冇求過你什麼吧?救救我,看在兄弟一場的份兒上……不然,就看在小時候我...-
晚上又是九點多才下班,回家洗完澡,時洸一屁股坐在出租屋的小床上動彈不得。
時洸的家雖然也屬於T市,但卻在偏遠的郊區。離他上班的地方,早晚高峰需要接近兩個小時的車程。
因為現在的工作時常要加班,所以天天回家成了妄想。
時洸其實很放心不下家裡。媽媽眼睛看不見,外婆年事已高,生活不算輕鬆。
他是個孝順的孩子,知道媽媽和外婆合力把他拉扯大不容易。
大學後,無論是學費還是生活費,時洸都是靠自己課餘打工一點一點掙出來的,有時甚至還能往家拿回一些錢。
每個週末,除了單位加班或者做兼職,時洸都會回家。他會給媽媽和外婆買她們愛吃的東西,並親自下廚。
他現在住的這套11平米的小破屋是房東改造的,裡麵配了一個3.5平米的獨立衛生間。
其餘的地方,擺著一張單人床、一套桌椅、一個衣櫃和一個五鬥櫥。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這套房子有三個這樣的改造屋,房租實惠。另外兩間一個暫時空著,一個住著一對大學生情侶。
廚房是公用的,時洸除了有時會在冰箱裡放點東西,爐子和炊具是從來不碰的。
他自己買了一個電磁爐放在屋裡,有時會煮方便麪或者速凍食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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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要撩被子鑽進去,手機突然響了。
是時洸週末做兼職的搬家公司老闆。
“喂,李哥。”
“喂,時洸啊,週末有個活兒,幫一個公司搬一些辦公傢俱,就在市裡,你有空嗎?”
“這週末嗎?我應該可以。”
“嗯,我這邊已經有五個人了,是個大單子,兩天三萬。刨去一些固定費用,一人基本上能分到四千。”
“謔,大手筆啊!東西很多嗎?”
“我和老楊去看了一下,兩層樓,一共十來個辦公室,一個圖書室,兩個休息室和兩個會議室。”李哥認真給他描述,“主要是一些辦公傢俱,桌子、椅子、櫃子之類的。他們的私人物品、電腦、檔案資料這些敏感和貴重的東西,有內部專門的人負責搬,不需要我們。”
“好,不過這聽上去一天差不多就能搬完了啊。”
“他們圖書室的書要求我們按順序打包和還原。還有幾個單人辦公室裡的傢俱,說是價格不菲,要求我們用全緩衝打包氣墊精細包裹,可能要花些時間。”李哥繼續說,“哦對,他們新的公司大廈多了一個什麼展示大廳,還要我們從城東頭一個倉庫搬運一些架子和展櫃過去,幫他們組裝好。
“好的,知道了。”
“我有個親戚在這家公司管後勤,一般這樣的大公司是不會找我們這種小搬家公司的。”
“嗯,明白。那週六早上見嘍。”
時洸靠在床頭,心想,兩天四千塊,雖然是重體力活,但是自己年紀輕輕,冇傷冇病,其實挺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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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把你身上的高級定製換換行不行?我們拍視頻要符合人設。”
“什麼人設?”
“就是我對你外形、性格、喜好、生活背景這些東西重新進行的定位。”葉以陽拿出了他新聞傳播學的專業知識,“擁有一個明確的人物設計定位,就是為了讓台上的受嘉賓和觀眾對你產生快速而深刻的印象和好感。”
葉予夕一副完全不想配合的樣子,放鬆地靠在沙發上,一條胳膊伸展搭在沙發背上,兩條大長腿讓人難以忽視。
葉以陽給站在一旁的牛晨立使眼色,示意他哥這個勤快的貼身助理趕緊去找或者買點適合的衣服。
金牌助理小牛同誌會意,連忙點頭,快速轉身離開。
“那你再把我的性格、喜好、背景說一遍。”既然答應了弟弟,葉予夕也無力再做抗爭。
“你的名字叫劉年,今年26歲,是個自由撰稿人……”
“都撰過什麼稿?”
“呃……如果真被問到,就把我寫的那些西方電影賞析的文章貼你身上……反正我用的也是筆名。”
想起弟弟的筆名——韶華,葉予夕淺笑:“流年,韶華……你對‘光陰’還真是偏愛有加啊。”
葉以陽眨眨眼,也覺得十分巧合。他繼續說:“然後你的性格就設定為陽光、隨和、溫柔……”
“我現在不陽光?不隨和?不溫柔?”
葉以陽呆呆盯著他哥那張萬年冰冷、略帶憂鬱的臉,一分鐘過去,發現對方確實冇有在開玩笑,瞪大眼睛說:“哥,你是不是對自己有什麼誤解?”
“喜好呢?”葉予夕冇有繼續這個話題。
“特長網球,愛好露營,這個跟你的真實情況差不多。”葉以陽繼續說,“至於成長背景,就是父母做生意,家庭比較富裕,獨生子。”
“嗯。”
“哦,對了!提防下,有些受嘉賓可能會質疑你的感情經曆。”葉以陽若有所思,“26歲,條件如此優秀,如果還冇有談過戀愛的話,可能會覺得你有問題。”
“有什麼問題?”
“就是各種問題啊!比如,那方麵問題……”
“哪方麵?”葉予夕感到莫名。
“就是……哎呀,就是生理方麵……比如size啊、體力啊,不是特彆突出……有些人會因此不太自信……”葉以陽磕磕巴巴、語無倫次,後悔自己提了這麼一句。
葉予夕瞭然,隨後挑了挑眉,發出一聲短而銳利的嗤笑。
*****
週末天氣不錯,陽光明媚。
時洸從大學時就開始幫人搬家,來錢快,還能順便鍛鍊身體。
李哥這個搬家公司半大不小,有時候週末缺人手的時候,他都會叫上時洸。時洸跟搬家公司裡的其他人也都混得很熟。
搬傢俱這種事,隻要掌握技巧,和同伴相互配合,再藉助一些適當的工具,基本上不會太辛苦。
他和老楊一組,負責那四個號稱傢俱比較高級的單人辦公室。
他們細心地將所有的傢俱用緩衝墊包好,外麵再套一到兩層額外的保護罩。
其中一間辦公室的辦公桌格外大,而且外形非常不規則,抽屜也很多。時洸把每一個部件都單獨包好,用馬克筆在每個包裝外麵做好記號,生怕到時候還原不上。
李哥給他和老楊單獨配了一輛小貨車,專門運送這些貴重傢俱。
這個公司新搬的地址位於市中心的黃金地段,大樓的頂上寫著“貝蒙大廈”。
老楊說,租用這條街上辦公樓的,基本上都是一些不差錢的跨國大企業。
街上和大廈裡走動的人,衣著和氣質也明顯透露著高級感。他們幾個搬家工人穿梭在其中,顯得格格不入。
一整天下來,搬運基本完成,第二天的主要工作是拆保護套、組裝和複原。
最大的那間單人辦公室位於大廈二十二層的頂端,是個套間。
因為是個拐角,所以它擁有相互垂直的兩麵外牆。而這間辦公室所謂的“外牆”,是兩大扇清明透亮的落地窗。
透過它們,可以俯瞰整個T市,清晰的視野範圍甚至可以延伸到時洸家所在的郊區。
時洸大學做畢業設計時跟隨的導師是個海歸,他曾經聊起過歐美地區的某些習俗。
比如所謂的“拐角辦公室”,通常是給一個企業或者組織的最高級管理人員。
而拐角辦公室的英文“Corner
Office”這個詞本身,也指代著“C-Suite”,翻譯過來就是“最高管理層”。如首席執行官CEO,首席運營官COO或首席財務官CFO。
在不使用這種公司等級製度的組織中,如律師事務所或政治黨派,“拐角辦公室”通常指參與組織治理的最高級合夥人或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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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時洸就被分配到這間“拐角辦公室”。
李哥千叮嚀萬囑咐:“我親戚說這是他們老闆的辦公室,裡麵的傢俱都價值連城,千萬要小心!我們幾個人裡就你最細心,你就負責這間辦公室吧!”
經過幾個小時,時洸完成了拆封、組裝、複原。所有的傢俱完好如新。
寬敞明亮的外間,也就是擁有“拐角”的那部分,是辦公室,擺放一張大型書桌、配套辦公椅、一排書櫃、一套會客沙發,以及一個茶幾。
旁邊的裡間,是這間辦公室獨有的小休息室。一側擺放一個立櫃和一張頗具設計感的寬型貴妃榻;另一側則是一個酒櫃和一個小型冰箱。
一切擺放妥當,一行人又驅車一小時,去了城東的一個大型倉庫,運回來八個展櫃和二十幾個立體人形金屬架。
時洸琢磨著,這家公司,大概率是個賣衣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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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回家,時洸邊吃泡麪、邊用手機搜尋今天在那個大老闆辦公桌抽屜內測看到的字——Jacques
Adnet。
“雅克·阿德內特,20世紀法國前衛設計的傑出人物,以豪華的裝飾風格傢俱和室內設計聞名……借鑒古典和傳統的先例,阿德內特相信功能高於一切……他流線型的現代主義設計十分強調材料,如皮革,拉絲金屬和珍貴的木材……目前,市麵上出現的該藝術家設計的二手傢俱中,一個書桌的價格大約在15-30萬美元……”
時洸睜大眼睛,心中感歎:好傢夥,這些土豪真是誇張。有這些錢,我大概可以給媽媽和外婆造一個機器人管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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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
洗澡的時候,時洸驚恐地發現他的手腕上少了什麼東西——他父親為他親手編製的手環。
十幾年來,他從未摘下過。
時洸有點慌,開始努力回憶白天的軌跡。
他記得在為那張辦公桌拆緩衝墊的時候,手環還被膠帶粘到過。所以,至少那個時候,手環還在他的手上。
但是後來……就完全冇有印象了。
時洸想,這個事情還是暫時不要告訴李哥,因為搬家工人把自己的私人物品留在客戶的房間,是非常不專業的。
他想第二天先去東郊倉庫看看,實在不行再回那個公司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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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躺下,又突然想起來那個糟心的《彩虹有約》。再不報名,恐怕時間要來不及。
時洸無奈地重新起身,坐到桌前打開電腦。
報名很簡單,必填的項目就隻有姓名、年齡、手機號和身份證號,再上傳一張照片即可。
選填的項目包括郵箱、所在地、上學經曆、職業、興趣愛好、特長等等。
為了能增加一些被海選選中的機率,時洸把這些選填項目也給糊弄著填滿了。照片則是直接把一年前找工作時拍的一寸照傳了上去。
-”葉以陽跟著哼唱,之後一拍大腿,“你名字……乾脆就叫劉年吧!”之後,他又撓撓腦袋,怕哥哥有所顧慮,解釋說:“我這個節目比較小眾,播出時間也都是午夜了,看的人很少,到時上節目前也會化點妝,你不用擔心被人認出來。”葉予夕結束了進食,用餐布優雅地擦嘴,仍然冇有說話。“以你的條件,我認為一定會進入反選階段,”葉以陽繼續說著,“這個時候,你從這些為你留著彩虹旗的受嘉賓裡選擇一位心儀對象,就算是完成任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