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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去挖野菜

地。快跑。江子衿心裡響起一道聲音。身體比腦子反應的快,江子衿連滾帶爬地直起身,腳剛踏出半步,她生生地頓住步子。一把鋒利散著寒光的劍,抵在了江子衿纖細的脖子,寒涼的劍身映著江子衿眼中未散的恐懼和慌亂。“彆動。”男子沉重陰冷的聲音,在她後背緩緩響起。“你是誰?”濃重的血腥味縈在鼻尖,江子衿想吐,她壓住嘔吐欲,顫聲道:“江子衿。”江子衿感到背後之人呼吸停滯了片刻,他手腕似乎輕顫了幾下,劍鋒貼著江子衿白皙...-

鵝毛似的大雪,窸窸窣窣地下了整夜,大雪不要錢似地砸向這座小山頭,彷彿要將這座小山頭埋了。

銀裝素裹中,小山頭上連隻飛鳥的影子都瞧不見,可見此處的荒涼,說是鳥不拉屎的罕見之地,都有些抬舉它。

可偏偏,有個不要命的在這裡紮了根,還建了間屋子。

屋子不似尋常人家的屋子,既不能遮風,彷彿,也不能避雨。

用作屋頂的茅草,因為昨晚上的大風,飛了一半,多出一個巨大的洞,未歇的冷風,帶著白色的雪,不斷地灌進去,勢要將這個無底洞填平。

而另一半倖存的茅草,則被積雪壓在下麵,房梁不時地配合著發出“吱吱”的聲響。

這樣一間隨時隨地都可能一命嗚呼的屋子,竟然還有人住,不僅有人住,還住了許多年,並且命大的在這間屋子裡活了許多年。

大開的窗欞前,女子愁容滿麵地托著下巴,手肘撐在落滿白雪的桌案上,“欣賞”著雪後的景色。

她長如羽翼的睫毛和烏黑的發,掛滿了白色的冰霜,從遠處看,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尊冰雕。

“冰雕美人”一動不動地欣賞了會兒美景,許久,在吱呀呀的嘈雜聲中,突兀地出現了一道歎息聲。

歎息聲很短很輕,稍縱即逝。

在歎息聲將散未散的時候,一雙素白的手撫上了破舊不堪的窗欞,窗欞隨風發出的沉重刺耳的聒噪聲緊跟著停了。

再然後。

一顆白色的,毛茸茸的腦袋探出了窗子。

因為她的動作,她頭上的積雪,簌簌地落了下來,鼻子冒出的白色煙霧,半隱住她昳麗的麵容,彷彿遮了一層霧,看不真切。

眉頭皺起,很快又展開。

江子衿望著眼前白茫茫的天地,無力又無奈。

幾天前,她意外發現男友出軌,氣憤之下,大罵了渣男一天一夜,刪了渣男所有的聯絡方式後,她仍不解氣,於是學著古人“借酒消愁”,買了十幾瓶度數僅為3度的雞尾酒,以她從未喝過酒的垃圾酒量,將自己灌的爛醉。

醒來之後,就發現自己躺在這間破屋子裡。

起初,看到自己身上的古裝和這間古風的屋子,江子衿天真地以為自己是被前男友報複,找人給自己換上古裝,又費儘心思地將自己扔到這裡。

待了幾天後,江子衿琢磨出幾分不對勁,那個渣男有這個智商和膽子坑自己嗎?

且不說那個渣男,情商和智商一樣不沾,這種動腦子的事他要是做的出來,江子衿都要高看他一眼。

更重要的是,這個渣男全靠江子衿養著,江子衿發現他給自己戴了綠帽子後,直接將他銀行卡凍結了,他哪來的錢坑自己!

終於,江子衿在滿腔憤懣中,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實。

吱呀——

這扇漏風的窗欞被江子衿關上。

江子衿用手掃乾淨桌子上積了雪的銅鏡,暗黃色的鏡麵裡,江子衿捏了捏自己的臉。

“嘶——”

“怎麼這麼疼?真不是在做夢?!”

銅鏡裡的這張臉和現世的江子衿有個七八分相似,可能因為長期營養不足的緣故,這張臉比現世的那張,瘦削,蠟黃不少。

也對,寒冬臘月的,又遇上大雪,這小山頭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到吃的,挖野菜,打獵更不要想。

更何況,這戶人家,根本冇錢。

江子衿將這間屋子裡三層外三層翻了個遍,纔在被褥下麵發現了幾枚被布條纏起的銅錢。

窮的叮噹響,不過如此了。

不過,有一點江子衿可以確定,這間屋子裡住的隻有她自己。

從這間屋子的麵積和物件來說,很難住得起第二個人了。

不難判定。

江子衿感到疑惑,原身到底犯了哪裡神仙的天條,能被流放到這裡,還能在這樣艱苦的環境下活下來。

不得不佩服,生命力真是頑強。

漏風窗欞滲透進來的寒風,吹的江子衿額前的鬢髮亂飛。

江子衿冇有整理亂糟糟的頭髮,反而又蹙起了眉。

她愁啊。

原身剩下的粗糧和野菜她已經吃完了,今天她要是再找不到吃食,怕是要被活活餓死。

她真不想成為世上第一個被餓死的穿越人士,丟臉。

江子衿在這間破屋子裡等了幾天,也冇等到傳說中的係統和金手指。

她有些想不通,為什麼彆人穿越到苦情女主身上,拿的是手撕渣男,茶姐的爽文逆襲劇本,而她,卻是挖野菜的悲催山村小姑娘。

還有,原主是怎麼找到這個小山頭的?好歹你找個村子住啊,這偏僻的狗地方,鳥都不來,何苦來這裡受罪呢?

江子衿百般不情願,萬般吐槽也得拿起牆上掛著的——原主留下的破筐和裡麵的小鏟子。

這是原主所剩不多,留給自己的遺產。

江子衿這個外來人苦著臉,繼承了。

挎上筐,江子衿踩在被風吹倒的木門上,飽經風霜的木門不堪重負地顯出幾條長長的裂紋,江子衿不去看,也知道,這木門壽命將近。

“罪過,罪過。”

江子衿默唸幾句。

但,聽她聲音,觀她神色,不見半分虔誠。

裝的挺好。

……

山上多風,很快,幾陣風掠過雪地,江子衿的腳印被掩埋在白雪之下,她凍的直哆嗦。

江子衿打了個寒噤,攏起漿洗的發白的衣領遮住半邊臉,堪堪避過迎麵來的裹著雪的風。

日了,野菜到底在哪裡?

江子衿立在原地,舉目四望,隻感到深深的絕望。

對於一個常年生活在燈紅酒綠的大城市,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來說,讓她在小山頭裡挖野菜吃,委實有些難為她。

入目皆是白雪,哪來的野菜?

這野菜難不成長雪下麵!

也不怕凍死。

江子衿憤憤地踢開腳下的雪,狂怒道,“到底是哪個殺千刀的把老孃綁到這裡,要是被老孃我抓到,非扒了你幾層皮不可。”

出來小半個時辰,江子衿凍的瑟瑟發抖,連個野菜的影子都冇見到,此時此刻,怨氣達到了頂峰。

踢了一腳江子衿不解氣,接連補了好幾腳。

忽然,江子衿腳一頓。

她彷彿踢到了什麼東西。

江子衿移開腳,隻見腳下麵,一顆綠油油,蔫噠噠,被蹂躪的看不出是什麼形狀的東西,赫然出現在江子衿眼前。

“這,難道就是野菜?”

江子衿俯下身,擱下腕臂上掛的筐,不顧寒冷,用手撥開那株草附近周圍的雪。

隨著另一棵草出現,江子衿手上的動作,加快幾分。

草!草!草!

“老天爺果然是眷顧我江子衿的,天不亡我啊,原身留下的菜,就是這個,哈哈哈……”

掃開野菜上的落雪,江子衿數了數,一共十二棵。

剛好夠她三天的分量。

她兩手使勁朝外拔,嘟囔道:

“怎麼這麼結實?”

江子衿累的臉紅脖子粗,一個用力,腳下猛地一滑,一屁股摔了下去,登時,疼的她眼冒金星。

“我這是造的什麼孽,連株野菜都挖不出來,我江子衿什麼時候淪落到要挖野菜謀生了……”

江子衿躺在雪窩裡,苦聲道。

“啊啊啊啊……”

江子衿尖叫著,一把抓過筐子裡的小鏟子,挺身坐起來,又苦著臉,哼哧哼哧地用小鏟子挖野菜。

挖著挖著,江子衿沾了滿手的混著雪的泥土,略顯枯瘦的手,泛起了紅。

“古有薛寶釵為愛挖野菜,今有我江子衿為這條狗命挖野菜,這到底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嗚嗚嗚……”

一滴淚掛在江子衿的眼眶,要掉不掉的,讓她看起來楚楚動人,令人心生憐惜。

許是氛圍過於傷感,這滴淚啪嗒一聲,滴進了濕潤的土裡,江子衿瞬間被眼淚模糊了眼眶,含糊不清地哭訴,“我怎麼這麼慘……為什麼我的命如此悲苦,老天不公啊,為什麼,是我做錯什麼事了嗎?”

“蒼天啊,你睜睜眼吧,你捨得對我這個弱女子開這樣的玩笑嗎?捨得嗎?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連礦泉水瓶的蓋子都擰不開,走路上我螞蟻都捨不得踩,我還扶過老奶奶過馬路,我還給老爺爺讓過座,我還得過市三好學生的證書……我還……”

講到半途,江子衿腦子突然卡了殼,聲音一噎。

我還怎麼……

“我還團結……嗚嗚嗚嗚……我好慘……”

手中的鏟子一抬一落,十二顆野菜在她聲情並茂地哭聲中,收了大半在筐中。

隨著小鏟子又一次落下,江子衿擰起了眉。

“怎麼鏟不動,是鏟到石頭了嗎?”

小鏟子再次落下。

耳畔響起了金石相擊的輕響以及玉碎的聲音。

江子衿手腕一震,手中了小鏟子脫落而下,她忍著手腕的麻意,五指深深地插進泥土中。

一枚沾染上泥,碎成兩半的玉佩,被江子衿捧在了手心。

江子衿瞳孔一縮,麵色變得凝重。

小山頭還有其他人?!是誰?!和原主什麼關係?!

是敵還是友?!

一係列疑雲和恐懼,瞬間襲上江子衿的內心。

隻是不等她多想,輕微粗重的呼吸聲,在風止後,變得那麼得刺耳,如同一根針掉在平地。

快跑。

江子衿心裡響起一道聲音。

身體比腦子反應的快,江子衿連滾帶爬地直起身,腳剛踏出半步,她生生地頓住步子。

一把鋒利散著寒光的劍,抵在了江子衿纖細的脖子,寒涼的劍身映著江子衿眼中未散的恐懼和慌亂。

“彆動。”

男子沉重陰冷的聲音,在她後背緩緩響起。

“你是誰?”

濃重的血腥味縈在鼻尖,江子衿想吐,她壓住嘔吐欲,顫聲道:

“江子衿。”

江子衿感到背後之人呼吸停滯了片刻,他手腕似乎輕顫了幾下,劍鋒貼著江子衿白皙的皮膚,劃出一道口子,血頃刻沿著她脖頸流下,染紅了衣領。

一聲輕笑。

“江家棄女,江相的嫡長女。”

江家……棄女……嫡長女……

這幾個字如重石般,砸向江子衿,江子衿濡濕眼眶,兩行清淚流下麵頰,哽咽道,“我是江家……嫡長女……江子衿。”

心臟湧起酸澀和痛苦,彷彿潮水席捲而來要將江子衿溺斃其中。

這是原身的情緒嗎?

棄女……嫡長女……

怪不得這麼悲傷。

怪不得一個人生活在這個荒無人煙的小山頭,無依無靠,無人在意。

原來是被拋棄的。

-要是死在這裡,江姑娘,解藥你是拿不到的。”哼,還是埋了好,救什麼救。這張床本來就不大,蕭修遠躺在上麵,幾乎占了一整張床,江子衿連個坐的空間都冇有。她半俯下身,手摸索著進了蕭修遠的衣襟。“在下麵。”江子衿不知道按到何處,蕭修遠疼的叫出了聲。“知道了。”江子衿不情不願地應了聲,她盯著窗外,手胡亂地朝下摸索,指尖碰到一個微涼的東西,她回過頭問他,“是這個嗎?”蕭修遠額上冒出細密的冷汗,他語氣不耐道,“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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