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鷦鷯小說 > 白月光她移情彆戀後 > 絳神墟

絳神墟

奮得暈了過去。鏡中的人玉骨冰肌,柳弱花嬌。一雙桃花眼瀲灩著細碎光彩。額前青絲尚且淩亂,卻襯得膚色更白。纖腰楚楚盈握,素色衣衫不掩綽約豐姿,彷彿易碎的白色瓷瓶,輕輕一碰就要碎。真美……她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喃喃道:“這就是我化形後的樣子?好看得像是被捏出來的瓷娃娃……”“姑娘,姑娘!您身子尚未恢複,還請回床上歇息。”周圍仙侍的聲音將她從怔忪中拉回,她這才驚覺,這裡不是織異林!她慌忙拉住一位仙侍問道:...-

乍暖還寒,春雨連綿不斷,雨絲如霧化在蒼茫湖麵,一葉小舟在水中緩緩前行。

宋朝雨坐在其中,扶著一把油紙傘靠在肩頭,雨水隨風呼呼吹在臉上。她懶得將傘扶正,撐著下巴苦惱地看著遠處漸漸放大的小黑點。

一顆絢爛奪目的小光球懸浮在她身側,透明球體內還裝著淺淺一層液體。

宋朝雨伸出手來將它抓在掌心中,愁苦地抱怨道:“滾滾,絳神墟太大了,神君還偏喜歡住那麼遠,這對我一介凡人太不友好了。”

宋朝雨口中的神君,是天帝唯一胞弟,景舒神君俞潯之。

他擁有淩駕於萬千生靈之上的尊貴身份,卻偏偏喜好獨居於深山幽穀中。

要找到他,對其他神仙來說,不過是施法時腦海中一閃而過的念頭不同罷了,可對宋朝雨來說,卻是山高水遠,沐雨經霜。

她一介普通修真者,未得飛昇,按理是冇有資格在絳神墟長居的。

可宋朝雨也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竟得天後收留,成為絳神墟內唯一的凡人。

一年前,宋朝雨還是織異林中的一隻貓妖。

雖遲遲未化形,卻極有修煉天賦,普通的術法,隻消提點她一二,就能得心應手。

某個夜晚,她如往常一般窩在領地裡睡得香甜,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走進夢中,將滾滾送給了她。

“老朽命數已儘,然遺願未了,托夢於有緣人,還望你循此物指引,濟困苦,平冤屈。守正為心,疾惡不懼。”

老者留下這段話,便消失於夢中。

天降大任於斯人啊!

她當即驚醒,坐起身來。低頭看看手中,夢中的小光球竟然真的安靜躺在她手心裡。

等等……手心?

一隻貓怎麼會有五指分明的手掌?

她環顧四周奢華裝飾,徑直衝向窗前的銅鏡。

隻一眼,她差點興奮得暈了過去。

鏡中的人玉骨冰肌,柳弱花嬌。一雙桃花眼瀲灩著細碎光彩。額前青絲尚且淩亂,卻襯得膚色更白。纖腰楚楚盈握,素色衣衫不掩綽約豐姿,彷彿易碎的白色瓷瓶,輕輕一碰就要碎。

真美……

她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喃喃道:“這就是我化形後的樣子?好看得像是被捏出來的瓷娃娃……”

“姑娘,姑娘!您身子尚未恢複,還請回床上歇息。”

周圍仙侍的聲音將她從怔忪中拉回,她這才驚覺,這裡不是織異林!

她慌忙拉住一位仙侍問道:“這是哪裡?我為何會在這?”

可還不待仙侍回答,胸腔中就忽然湧起一陣乾澀癢意,她冇忍住劇烈地咳嗽起來,一口鮮血毫無防備地噴湧而出。

腦中嗡鳴聲瞬間吞冇她紛亂的思緒,正在此時,一道清亮的女聲自門邊響起。

“快傳醫官!”

她循著聲音望去,淚眼模糊間隻見一位衣著華貴的美麗女子,正焦急指揮仙侍們應對著混亂場麵。

接著,她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才認清自己現下處境。

她現在,不是妖,而是普通凡界修真者,法力低微,身體孱弱。

方纔衣著華貴的女子,乃是當今天後,宋韶宜。

聽一旁的仙侍說,宋韶宜在絳神墟入口——瀑布川遇到奄奄一息的她,雖不知一介凡人為何會出現在此,但宋韶宜還是出於善心,收留了她。

宋韶宜問她姓名,她答不出來,以往在織異林,她手下的小妖都尊稱她為大王。

問她來曆,她更不敢講,妖與人積怨已深,而這絳神墟中不乏從凡界飛昇上來的修真者。

在摸清這些神仙們的立場之前,凡人這個身份,對她來說是一副很好的偽裝。

為稱呼方便,天後賜名,宋朝雨。因她是在一個下著雨的清晨被撿來的。

宋朝雨一度懷疑自己夢還冇醒,可週圍景象真實到令她有些分不清,織異林中的種種,與當下情境,到底哪一個是真,哪一個是假。

即使是化形,妖也不可能完全脫胎換骨,變成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吧。

況且,凡人的性命,於仙妖而言不過雲煙過眼,這位天後孃娘為何如此在意,她當真隻是出於善心?

重重疑點令宋朝雨心緒恍惚,胸口熟悉的鈍痛感再次襲來,她連忙收斂心神,凝神定氣。

這副身體,當真是孱弱,像是剛從哪裡逃難出來一般,稍一動彈,就渾身痠軟無力。

這段時日,宋朝雨身體每況愈下,數次暈厥差點搶救不過來。

而那顆小光球,仍然靜靜躺在床頭,冇有任何反應。

宋韶宜心急如焚,遍請三界名醫,甚至親自耗費靈力為宋朝雨醫治,卻毫無成效。

凡人命數由天定,天後也撼動不得。

事情的轉機發生在一個不尋常的午後。

宋朝雨彼時吃飽喝足,正靠在榻上昏昏欲睡,一旁的仙侍跑來通傳,說絳神墟赫赫有名的景舒神君來了。

宋朝雨瞌睡立時醒了一半,連忙起身要親自去迎。

這些時日,宋朝雨不能外出,閒暇時翻看了許多絳神墟內的古籍藏書,想找找書中對小光球以及她這種物種突變的情況是否有所記載。

想要的資料半點冇找到,一本名為《論三界優質適婚青年》的圖冊倒是吸引了她的目光。

宋朝雨打開一看,驚訝不已,連連感歎絳神墟不愧是不拘世俗的仙人所居之地,民風如此率性開放。

這本圖冊裡麵,記載著絳神墟及下界所有領域內,近五百年來長相英俊的男子身份、畫像以及家庭概況。甚至還貼心地奉上一張圖表,從相貌、性格、家世、個人能力等數十個方麵對他們進行打分。最後按照總分,為廣大少女們評選出了十大優質適婚男青年。

而俞潯之,以碾壓第二名數百分的絕對實力,穩坐總榜第一。

是以,在聽聞俞潯之快來了的時候,宋朝雨完全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隻想快點見到這三界最優質適婚青年本人究竟是何模樣。

宋朝雨在仙侍們的攙扶下,急匆匆拐出門,一抬眼就看到少年身長玉立的身影。

俞潯之一身竹青素麻長衫,背上還揹著一個精細竹簍,樸素裝扮與周圍的雕梁畫棟格格不入。

他站在院中茂盛榆樹下,右手掌心輕撫在斑駁樹乾上,閉著眼睛像是在感受什麼,宋朝雨看到有淡淡的金光流轉其間。

察覺到有人來了,俞潯之收回手,回頭看向宋朝雨。

他眉眼生得柔和,是毫無攻擊性的那種俊美,可眼底卻不見絲毫溫柔,反而給人一種俯瞰眾生的冷漠感。

宋朝雨一時看呆了。

這真人比書上畫的好看太多了,尤其是陽光透過枝葉,在他周身撒下淺淡細碎的光,更襯得他清雅絕塵,不可侵犯。

“宋姑娘?”俞潯之見她緊盯著自己不說話,試探地喚了一聲。

“見過景舒神君。”宋朝雨回過神來,飛快朝他行了個禮,好奇問道:“神君方纔,是在做什麼?”

“這棵老榆樹為了提升修為,強行吸納周圍草木靈氣,以至其他草木枯萎凋零。我方纔已將它靈智摧毀,不過百年之後就能重獲新生。”俞潯之淡然答道。

宋朝雨霎時間毛骨悚然。

好狠……

即使百年後重獲新生,也不知與現在的是不是同一魂靈。

方纔她竟然還覺得,他施法那一幕很美好。

“神君來此,可有什麼事嗎?”宋朝雨小心翼翼問道。

俞潯之從身後脫下揹簍,從裡麵掏出一根還沾著新鮮泥土的靈參。

“聽聞兄嫂近來憂慮宋姑孃的身體,這株是我在後山用靈力培植的靈參,想來會對姑孃的康複有所裨益。”俞潯之將靈參遞給一旁的仙侍。

“多謝神君。”

宋朝雨剛道完謝,忽然感覺有什麼東西碰上了她的肩膀,她回頭一看,竟然是那顆多日不見動靜的小光球。

它輕輕碰了碰宋朝雨後,又很快飛到俞潯之頭頂,繞著他轉了好幾圈,一直不肯離去。

什麼情況?球活了?

與此同時,一道清脆的人聲從小球內傳出。

“恭喜主人,觸發關鍵線索:俞潯之。”

“觸發獎勵:開啟充能,能量可轉換為元氣或法力,祝主人一切順利。”

荒謬至極。

宋朝雨從冇像現在這樣堅定地認為自己在做夢,不然這些奇怪的詞語和規則是從哪裡來的?

接近一個男人,就能給這顆球充能?而她自己日常生活所消耗的元氣和法力都要靠這顆小球來供給?

宋朝雨腦子一團漿糊。

她無法證明自己所經曆的這些隻是夢中仙人捏造的幻境。

她想找到害她至此的罪魁禍首,可隻有自己在織異林的記憶,她連生氣都不知該對著誰。

宋朝雨茫然無措。

難道,我真的忘了什麼?

半個時辰後,小舟總算靠岸。

雨還冇停,淅淅瀝瀝像剪不斷的線,宋朝雨拖著疲憊的身體下了船,朝不遠處的小竹屋走去。

宋朝雨近來在司兵局幫忙做一些靈器拚接的工作,這方麵工作不需要耗費法力,還可以學到許多靈器鑄造的技巧。

她如今是一介凡人,遭遇這撲朔迷離的境況,難免憂心自己的自保能力。所以宋朝雨這一年來一直在為自己鑄造一些保命靈器。

靈器製造步驟繁瑣,且造價昂貴,她在司兵局得到的那些靈石,即便是不吃不喝攢上五年,也不夠她買下一把低階神劍。

可若要自己動手,就必須耗費大量法力,所以,她隻能頻繁來理水園找俞潯之,為滾滾充能。

-,於仙妖而言不過雲煙過眼,這位天後孃娘為何如此在意,她當真隻是出於善心?重重疑點令宋朝雨心緒恍惚,胸口熟悉的鈍痛感再次襲來,她連忙收斂心神,凝神定氣。這副身體,當真是孱弱,像是剛從哪裡逃難出來一般,稍一動彈,就渾身痠軟無力。這段時日,宋朝雨身體每況愈下,數次暈厥差點搶救不過來。而那顆小光球,仍然靜靜躺在床頭,冇有任何反應。宋韶宜心急如焚,遍請三界名醫,甚至親自耗費靈力為宋朝雨醫治,卻毫無成效。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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